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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沒有死!”
徐胤看着一身新郎錦袍的和墨初,就是露出一抹嘲諷,“三皇子很希望我死掉嗎~”
駿馬上的少年頑劣無比,花轎中的徐燦爛聽着徐胤的聲音,卻是猛的掀開花轎的布簾,看着馬背上的少年,徐燦爛嘴角一揚,“大哥!”
和墨初聽着徐燦爛的聲音中沒有一絲的驚訝,就是知道,徐燦爛早就知道徐胤活着的事情,現在和墨初有點明白剛剛徐燦爛在宣伯候府的所做所爲了,這是,在讓百姓知道皇室有多麼的無恥。
冷眼的看着對面駿馬上的少年,就是冷聲道:“把皇妃給我好好的看住,我到要看看徐小侯爺是要做什麼?”
那花轎兩側的嬤嬤眸子一冷,就是上前要抓住徐燦爛,奈何擡着花轎的轎伕卻是猛得一腳把兩位嬤嬤給踹飛,架着徐燦爛就是往一側的房頂上飛去。
和墨初見狀,臉色一黑,看着徐胤,冷厲道:“你到長安城潛伏了多久?”看着已經消失在房頂上的徐燦爛,和墨初有種不安的感覺。
徐胤怕是早就到了長安城,和墨初的眸子眯了眯,在看到這鳳凰街出來不知道有多少的黑衣人,輕吸一口氣,“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徐胤頑劣的看着和墨初,“皇室喜歡趁火打劫,搶了屬於我徐家的東西,你說我要做什麼?三皇子~”
“你徐家的東西?兵權?”和墨初像似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嘴角就是噙着一絲嘲諷,“這天下都是西晉的,更何況你徐家的兵權,本就給皇室賣命的,怎麼……”
“要越過主子,當主人?”
徐胤看着和墨初那臉上的嘲笑,嘴角微微一揚,輕蔑的說道:“皇室?做了這麼些年的皇室,是不是就是把老本給忘了?到底誰纔是主子,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
和墨初看這徐胤那輕蔑的摸樣,本就不好的臉色此刻更是陰沉無比,他知道徐胤的能力,也知道徐胤背後一定有什麼勢力,不然,不會在他成親之日,還這般的囂張。
“和墨初,是你的人一起上,還是像以往一樣單挑?”馬背上的少年說的狂傲無比,絲毫沒有把和墨初放在眼中。
和墨初的臉色一緊,今日他本就沒有多心,更是有點鬆懈的感覺,身邊能有什麼人?在看着這四周的情況。
徐胤早就把鳳凰街上的人給清走了,臉色微微一緊,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陰冷的看着徐胤。
這些年,長安城因爲有一個徐家小侯爺,讓他本就是皇子的人,並沒有得到什麼關注,更別說在皇宮中,甚至有幾次,被和熾帝教訓的時候,和熾帝總是把他和徐胤相比。
和墨初可以說是很早就對徐胤有不滿之心,奈何徐家的兵權在握,和墨初時刻想着的就是要與徐胤交好。
然而,徐胤那種的紈絝公子哥,從來就是沒有把和墨初放在眼中,這次徐家終於沒有了兵權,徐胤也死了,他終是見不到那個自以爲是的桀驁少年,但是還是被自己的父皇給擺了一道,逼着要娶徐燦爛。
聽着徐胤這番說,心中的怒火早就激起,冷聲道:“小侯爺這般說,是不是太自信了,還是你就從來就沒有把我這個皇子放在眼裡?”
徐胤手中把玩着那刺紅的長鞭,漂亮的雙眸微微一眯,頑劣的說道:“你還真是說對了,我就是沒有把你這皇子放在眼裡……”
“聽說三皇子的武藝傑出斐然,今日我倒是想開開眼界。”他眯着眸子,懶散的說着。
和墨初與徐胤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公開的場面上,說出這般話,以往和墨初在背地中找徐胤的麻煩,都是被徐胤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暗算了,這次徐胤這般。
到像是在表明什麼東西般。
和墨初看着徐胤那頑劣的摸樣,就是冷笑一聲,字眼明瞭的說道:“本皇子也是聽說小侯爺的武藝超羣,我也想開開眼界。”
徐胤聞言,漂亮的眸子微微一閃,輕聲道:“看着三皇子這般有誠意,那本侯爺就讓你三招,不然,別人會說本候欺負你的。”
徐胤把話說的這麼好聽,但是聽到和墨初的耳中卻是無比的刺耳,猛的就是騰空而起,站在馬背上,冷聲道:“那本皇子奉陪到底。”
徐胤揚脣一笑,邪魅的笑容在和墨初的眼中更是覺得是在輕蔑他。
“那本候就不客氣了……”說着手中的繮繩就是一扯,嘴角微微的勾着,手中都長鞭“啪”的一聲就是打在街道上的石板上,石板上卻是瞬間的出現一條裂痕。
那好看的薄脣嘴裡卻是說出陰冷的聲音,“就憑你和氏也敢削想徐家的女兒?”
和墨初見着馬匹上的人,瞳孔輕輕一縮,猛地就是坐下馬背上,繮繩一拉,胯下的馬匹就是據着前蹄,亦是像對面的馬匹狂奔過去,
兩匹駿馬就是就要相撞……
一匹駿馬,手中一條刺鞭,墨衣少年見着迎面而來馬背上的人,嘴角微微一揚,少年懶洋洋的擡着手中的刺鞭,身下的駿馬驀然仰蹄。
而和墨初卻是嘴角微微一勾,手中握着軟劍就是朝着徐胤的馬匹刺去,另一隻手也沒閒着,就是從懷中摸出幾根銀針,眼中盡顯冷意……
遠遠看着和墨初的臉色,着實有點駭人。
只是那墨衣如閃電,疾風驟雨,俊美的五官突然殺氣四溢,彷彿玉面修羅般,手中的刺鞭在和墨初還沒有看清的那一刻,就硬生生的落在了和墨初的手臂上。
那手中拿着的銀針就是瞬間落地,和墨初手臂傳來的疼痛感卻是猛的摔下了馬。
“啊!”緊接着就是冷冷的嘶了一口氣。
徐胤匍匐在馬背之上,刺鞭在前,又是“啪”的一聲,這一鞭子卻是完完整整的打在了在和墨初的臉上。
“啊……徐胤……”
看着地面上正捂着臉慘叫的和墨初,徐胤纔是懶懶的坐直身子,俊馬的馬蹄微微的扭動着,而馬背上的少年俯視的看着地面上的和墨初。
刺鞭拿在手中卻是有一種英武戰神的感覺,那種戰場上歷練出來的鐵血氣質,硬是讓人移不開眼。
那些接親的公子哥們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馬匹也好似受到了影響,都不由的打着響鳴。
徐胤懶懶的打量了一番接親的隊伍,瞬間漂亮的眸子一冷,聲音亦是冷冽無比。
“一個不留!”
“唰,唰。”幾聲,站在房頂上的黑衣人卻是閃身到了迎親的隊伍面前,卻是毫不客氣的廝殺起來。
那些世家公子哥怕極了,卻是紛紛下馬,說道:“小侯爺……”
“放我們走吧!”
“我們跟三皇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些迎親隊伍中許多都是從皇宮出來的,宮女和太監,卻是沒有想到和墨初居然被那個傳言死了的徐家小侯爺給攔截了,都是紛紛的跪在地上求饒道。
“小侯爺,不關(奴才)奴婢們的事啊……”
在地面上的和墨初忍着疼痛的仰着頭,那一條鞭子的痕跡,卻是從左眼一直斜下到右臉,看着面色有點恐怖。
“徐胤,你敢!”那和墨初的聲音中帶着陰冷和幾分怯意。
徐胤雖說面容看着頑劣無比,卻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要是此番沒有想好萬全之策,徐胤會敢這麼對付和墨初?
那俯視的神情,帶着俊俏和狠戾,“不敢?”說着漂亮的眸子就是一緊,
冷聲道:“殺!”
和墨初的瞳孔一縮。
“啊!”一陣陣的廝殺聲,有幾位會點武功的公子哥卻是對着黑衣人過起招來。
而那些平平的宮女和太監,卻是沒有躲掉……
“啊!救命啊……”
“徐小侯爺,饒了奴婢們吧……”
一道道的求饒聲,和墨初冷眼的看着那馬背上的噙着淡笑的徐胤,大聲道:“你們徐家是要鐵了心的做亂臣賊子是不是?”
和墨初倒是沒有多憐惜那些個下人,只是覺得徐胤這番動作太過狂妄,簡直就是沒有把皇室放在眼中。
馬背上的少年今日卻是格外的俊逸非凡,似笑非笑的看着和墨初,漂亮的桃花眼中渲染着淡淡的狠戾,“皇室是個什麼東西?我可從來就沒有放在眼裡過!”
徐胤說的頑劣無比,卻是把目光放在那十幾名黑衣人還在廝殺着。
耳邊傳來的是陣陣的痛苦之聲,而和墨初,就算此刻臉上如何的疼痛,此刻就是感覺像似敗落的人。
那一道道撕裂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待聲音越來越小的時候,整條鳳凰街上都是瀰漫着血的腥味,而那身後的十里紅妝卻是被幾十名黑衣人給擡着消失在鳳凰街上。
和墨初臉上的傷痕中的肉此刻卻是往外翻着,就算這條傷疤好了,也是會有傷痕,那麼就意味着和墨初與那個位置無緣了,真命天子臉上可不會有什麼疤痕。
見着就是一瞬間的功夫,剛剛還是迎親的隊伍,此刻卻是死相摻狀的躺在鳳凰街上,除了剩下來的十幾名黑衣人。
整天街上就是剩下徐胤與和墨初。
萬分狼狽之下,和墨初還是忍着疼痛站起了身,手中的軟劍卻是指着那馬背上的少年,冷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要是徐胤只是不想讓徐燦爛嫁給和墨初,一定不會把所有人都殺光,那定是還有後續等着和墨初……
徐胤看着那指着他的軟劍,劍眉微微一挑,他最是不喜別人用什麼東西指着他,眸子一緊,“啪”的一聲,這次卻是硬生生的打在了和墨初的手膀出。
“哐當”手中的軟劍掉落在地。
“啊……我的手,我的手……”和墨初左手捂着有手膀,只是感覺手臂突然沒有力氣,好似不是自己的手一般,那種無力中還帶着絲絲的疼痛。
臉上亦是狼狽不堪……
徐胤微微一扯手中的繮繩,懶洋洋的看着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人,輕聲道。
“想做什麼?想讓西晉改朝、換代……”
然而陷入疼痛中的並沒有聽到徐胤所說的話,就連跟着和墨初來的三皇子府的管家也是死在了刀劍之下。
徐胤懶洋洋的打量着地上的人,卻是想起宣伯候府上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善後,嘴角一翹,冷聲道:“撤!”
只是晃眼的功夫,那駿馬上的少年卻是消失在了鳳凰街上……
徒留地面上狼狽不堪的和墨初……
而正當和熾帝派着禁衛軍到達鳳凰街的時候,卻是見到已經暈過去的三皇子。
皇家娶媳,出現這等事情,和熾帝當然是震怒,至今三皇子都還沒有醒,柳貴妃見着和墨初臉上的那一條醒目的傷痕,那眼神中全是殺氣。
三皇子如今昏迷不醒,娶的皇子妃也不見所蹤,正當皇帝的人去宣伯候府的時候,看到的景象亦是震驚。
和熾帝聽着禁衛軍首領樊華跪在御書房中央說的一字一句就是心驚。
和熾帝的眸子此刻駭人至極,龍案上的摺子“譁”的一聲,全部落在地面上,身後的王德就是立馬跪下來。
“陛下息怒。”
熟悉和熾帝的人都是知道,此刻和熾帝已經暴怒了。
“你說去宣伯候府的時候,宣伯候府亦是一個活口都沒有?”
樊華低着頭,聲音很是弘朗,“是的,皇上,老侯爺和徐夫人也是慘招毒手。”
和熾帝聞言,卻是大大的吸了一口氣,是對宣伯候府不滿,還是對西晉的皇室不滿?只是讓和熾帝沒有想到的是,樊華接下來說的話卻如同雷劈。
“皇上,三皇子在宣伯候府迎親的時候,宣伯候府的大小姐說,說並不想嫁給三皇子,還說,還說徐家小侯爺剛死,皇室就收回宣伯候府的兵權,這些話在長安城傳了一個便,現在百姓們都在議論陛下你……”
樊華額間的汗珠從剛毅的臉頰順勢滑落。
和熾帝聞言,卻是沉聲的問道:“議論朕什麼?”
樊華微微擡起頭,看着龍椅上坐着的和熾帝,隨即又低下頭,字眼明瞭的說道:“說皇室,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說陛下,無情無義,宣伯候府府上沒有一個活口,這一切倒像是得罪了皇室,纔會落得如此般的下場。”
“啪”的一聲,和熾帝的手重重的拍在龍案上,“給朕查,看看到底是很方神聖敢這般愚弄朕,天家可不會爲那些亂臣賊子背這一口鍋。”
樊華聽着和熾帝的冷聲,抱着拳,大聲的說道:“是,皇上。”
說完就是起身退出御書房。
王德見狀,連忙起身就是拾起那些落在地面上的摺子,額間也全是冷汗,真是沒有想到,好好的一個大日子,居然成了這番摸樣。
三皇子還昏迷不醒,臉上的傷痕就是在赤裸裸的在鄙視皇室,在加上宣伯候府的事情,這更是讓皇室陷入輿論之中。
背後之人打得一手好牌,這就是明着讓西晉的皇室讓在百姓中的名聲一落千丈。
“好,好,好。”和熾帝連說了三個好,原本就是精明的眸子此刻發出陰深深的光,儘管和熾帝在位這麼些年,也沒有出現過這般的事情。
表面看着也沒有什麼嚴重,可是隻要細想起來,就覺得這背後之人,是在把皇室中的名聲在揮霍,宣伯候府在西晉是特別的存在,以往手握兵權,在百姓中的名聲更是高。
任何時代,在百姓眼中,比起那些說起文縐縐話語的君子,或者在背地中卻是趕着陰暗事的文官,百姓們更是喜歡那些鐵錚錚上戰場的漢子。
是以,宣伯候府在百姓眼中,就是那種保護西晉百姓安全的人,然而,這次皇室中的人不光在徐家小侯爺死後剝奪了徐家的兵權。
還在徐家辦婚禮的時候,發生這等事情……
和熾越想越氣,“蹭”的一下,就是冷聲的說道:“走,出宮。”
王德一下就是站直身子,恭敬的說道:“是,陛下。”
邵陽宮。
柳貴妃看着還躺在牀榻上昏迷不醒的和墨初,那一身喜服還沒有換下,臉上的傷口處理過了,只是衣袖下的右手微微覺得不對勁,那五指極白。
“到底是何人這般狠毒?”柳太傅亦是連帶着陰沉,身邊站着的是袁文佑,還是和瑩兒,柳絮兒看着和墨初臉上的傷痕,卻是不由的一愣。
“爺爺,三皇子表哥臉上的傷痕很像鞭子打的。”
大殿中的人聽着柳絮兒這般說,纔是認真的看着和墨初臉上的傷痕,柳貴妃沉聲的說道:“鞭子?”
柳絮兒腦中可謂是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奈何被否認了,在長安城中,只有那桀驁不遜的人才喜歡用那長鞭。
上次在長安城街上,尚書府的大少爺不是同樣被他的長鞭給打了?
然而柳絮兒沒有說出來,和瑩兒一樣知道,雖然不是和徐胤不怎麼熟悉,但是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小孩。
徐胤有幾年沒有在長安城,和瑩兒記得後來徐胤回來後,卻是在長安城的北山遇到了皇家的皇子們,那個時候和瑩兒還覺得徐胤是長安城最好看的。
年少時總是喜歡好看的事物,更何況還是那麼一個俊逸非凡的少年。
可是正當和瑩兒欣賞徐胤那張臉的時候,和墨初,柳子軒,就是商量着要整治那個纔剛回長安的桀驁少年。
和墨初更是派了許多的侍衛,在北山上,那些侍衛卻是個個的被那一襲紅衣少年手中的長鞭給活活的打死。
雖然和瑩兒是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長大,但是也沒有見到這麼粗暴的死法,那些一個個侍衛的臉上已經血肉模糊,活生生的被鞭子給打死,有的甚至眼珠子都被那刺鞭給帶了出來。
徐胤卻是一臉邪笑,踢出一副剛剛纔本打死的侍衛的屍體,在和墨初和柳子軒的面前。
更是狂傲的說道,“要是下次在偷襲,他不介意殺一個皇子來玩玩。”
是以,從那過後,柳子軒一般看見徐胤都是繞着走,只有和墨初還覺得徐胤並不敢把他怎麼樣。
三番兩次的挑戰徐胤的底線,然而徐胤卻是真的不動和墨初,只是拿着和墨初身邊的人開刀,大多數都是在和墨初身邊的柳子軒受累。
這次……
“母妃,這長安城喜歡用鞭子的人,只有徐家的小侯爺。”
和瑩兒的話音一落下,柳貴妃的臉色微微一緊,卻是否認的說道:“不可能,那徐家小侯爺已經死了。”
柳太傅想着卻是說道:“這件事情皇上一定會仔細的盤查,這番讓皇室的名聲在百姓心中一落千丈,要是不處理好,皇上的怒氣怕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柳絮兒深深的看了一眼和瑩兒,明明那人已經死了,但是心中卻是覺得徐胤沒有死。
而此時,牀榻上的和墨初卻是慢慢的清醒過來,那右手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他剛剛是被痛暈過去的。
眸子緩緩的睜開,入眼的卻是熟悉的環境,側頭看着那沉着臉的柳貴妃,就是輕聲的喊道:“母妃。”
“三皇子表哥醒了。”柳絮兒大呼的說道。
和瑩兒見着和墨初醒來,臉上也不由的欣喜,袁文佑深深的看着和墨初,這裡還沒有他說話的份。
柳貴妃見着和墨初的神情,就是把手中的帕子給和墨初插着額間的汗珠,輕聲的問道:“墨兒,是誰把你傷得這般!”
和墨初此刻纔是感覺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卻是咬着牙說道:“徐、胤、”
話音一落,大殿中的人都是看着牀榻上的人,柳絮兒悄悄的打量了一眼和瑩兒。
袁文佑的眸子微微一縮……
“你說是徐家小侯爺?”柳貴妃驚訝的說道。
“母妃,徐家小侯爺沒有死。”和墨初說着此刻卻是感覺到右手壓根就沒有什麼力氣,就連手指動一下都不行。
“我的手、我的手怎麼了!我的手……”
和墨初的撕心的聲音,讓柳貴妃的心微微一顫,從小就是把和墨初當做寶一樣的,和墨初那麼高傲的一個人,要是右手廢了,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快去叫太醫、”柳太傅對着大殿外的宮女說道。
“是。”
柳貴妃見着這般的和墨初,陰着臉,對着一側站着的珍姑姑說道:“去告訴陛下,墨兒醒了。”
珍姑姑微微福身,說道:“是,娘娘!”
珍姑姑走出大殿後,仍是能聽到那大殿中傳來撕心的聲音,三皇子還這般年輕,要是右手廢了的話,怕是性格會變得扭曲。
而此時的和熾帝卻是站在宣伯候府中。
那已經被京兆尹的人給擺好的屍體,在宣伯候府中看着微微有點陰冷,此刻還有人在清理着血跡。
府衙中的秦中天,還有京兆尹的杜大人,見着和熾帝,都是上前恭敬的說道:“微臣參見陛下。”
而從外面趕來的石修看着和熾帝站在宣伯候府的大廳中時,微微一楞,就是上前說道:“微臣參見陛下。”
和熾帝見着石修,眸子微微一動,冷聲道:“宣伯候的屍體在哪裡?”
秦中天眸子微微一閃,站直身子,對着和熾帝說道:“皇上,這邊請。”
說着就是走在前面帶着路。
在大廳中的偏廳中,白布遮住兩具屍體,一眼就能看出是一男一女。
和熾帝走到一具屍體旁,王德上前微微的掀開那白布,入眼的還是死不瞑目的徐裕,那一張臉,看着寧死的時候像似受到了一番驚恐。
“陛下,是宣伯候。”
和熾帝上前,眸子微微一緊,就是順手往徐裕的眼睛上湊去,大手收回,那雙剛剛還睜着眼睛的徐裕,此刻卻是閉上了眼。
石修跟在身後,看着那一具徐裕的屍體,劍眉微微一挑。
…………
“老侯爺,有一個人想見你。”
徐裕看着迎親的隊伍離開後,心情十分沉重,在看着石修的時候,眸子微微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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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誰?”徐裕看着石修問道。
石修看着正走向徐裕身邊的納蘭玥,嘴角微微一樣,輕聲的說道:“那人不光想見老侯爺你,還要見徐夫人一面。”
納蘭玥見着石修,柳眉微微一挑,就是輕聲的問道:“什麼人要見我們?”
石修微微頷首,就是從環中墨初一隻血簪子,輕聲的說道:“這血簪你們二人一定知道吧。”
徐裕在看到那血簪的時候,瞳孔一縮,納蘭玥亦是,徐裕猛的就是從石修的手中拿過血簪,仔細的看了起來,說道:“你是怎麼得到的?”
這血簪還是在馮家玉器閣重新翻新了一下,是給徐胤娶媳婦用的,自從那日徐胤從玉器閣取出來後,就是沒有拿到他們的手中。
徐胤一臉震驚的看着石修,聲音帶着顫抖,說道:“你,是不是,我兒子沒有死?”
石修淡然一笑,說道:“還是老侯爺親自去看吧!”
納蘭玥此刻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抓着徐裕的手,就是對着石修說道:“他在哪裡?他在哪裡啊!”
石修見着納蘭玥的神情,卻是對着宣伯候府裡面走去,看着石修對宣伯候府熟悉的樣子,徐裕和納蘭玥都不由的一驚。
在走到徐燦爛院子的時候,卻是出現了好多的黑衣人,徐裕看着那些黑衣人,就是說道:“石大人,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想殺人滅口?”
石修嘴角微微一揚,就是對着徐裕身後的黑衣人一個眼神,“砰”的一聲,徐裕和納蘭玥就是暈倒在石修的面前。
奕勤這個時候卻是出現,對着石修供着手說道:“多謝石大人,主子說了,日後石大人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找主子就是。”
石修看着奕勤的面容,就是微微一笑,“我這條命都差不多是小侯爺的,做這點事情而已,多謝小侯爺的好意。”
奕勤聞言,嘴角一扯,果然如主子所說,石修不是一般的人。
突然身後的黑衣人就是扛着兩句屍體,和徐裕,納蘭玥的身形纔不多,石修看着地上的屍體,臉上微微一緊。
“小侯爺倒是好計策,這樣徐家就能完美的從西晉抽身。”
奕勤亦是懶洋洋的神情,說道:“主子也是不想在西晉了,是以,老侯爺們就只有受一點委屈了。”
石修劍眉微微挑,想着已經上了花轎的徐燦爛,就是問道:“那你們大小姐怎麼辦?”
奕勤一聽,就是嘴角一揚,說道:“大小姐那邊主子親自過去了。”
石修聞言後,卻是沒有在說什麼,只是還沒有來的及走出院子的時候,宣伯候府除了管家意外,那些黑衣人就是逮住誰,就是砍一刀。
但是細細看着就是不會要了那些人的命,瞬間的功夫,黑衣人就像整個宣伯候府蔓延開。
那些丫環婆子見到這番場景,卻是抓着宣伯候府值錢的東西就是往府外跑,那些黑衣人訓練有素,井然有序。
並沒有真的是要殺死宣伯候府的人,然而,有些還是逃脫不了宿命,就像徐胤說的,有些人的命本就不值錢,他也是在替天行道。
然而在這一場的浩蕩中,怎麼可能不死人,他就是要把長安城給攪渾,待和熾帝真的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一家早就不知所蹤。
鳳凰街上的殺戮,加上宣伯候府的主人都被殺死,宣伯候府上的下人死的死,逃的逃,這也不由的讓人覺得,這是一場精心的謀殺。
然而石修也並不知道,徐裕和納蘭玥被帶到了哪裡去。
和熾帝見着被同樣掀開白布的納蘭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納蘭玥是南都君王的女兒,要是這個時候在傳出納蘭玥在嫁女兒的這一天被人刺殺的消息。
和熾帝該怎樣像南都君王交代,雖然南都不屬於任何國家,地方也是很小,奈何南都君王也不是吃素的。
這個時候,和熾帝卻是突然有種無力的感覺……
陰冷的眸子微微一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輕聲道:“厚葬!”
秦中天聞言,恭敬的說道:“是,陛下!”
只是這個時候,京兆尹的杜大人卻是開了口,對着和熾帝說道:“陛下,微臣有一絲的不解。”
和熾帝見着杜大人,輕聲道,“你說!”
“宣伯候和夫人都被刺殺,鳳凰街亦是除了三皇子無人生還,那麼,這徐家的大小姐去哪裡了?”杜發可以是說出了重點。
然而這些都重要嗎?人都死了,那些歹徒都已經消失了,就算說出這些來,和熾帝就連心中懷疑的人都沒有。
“還有就是讓微臣覺得奇怪就是,徐大小姐的嫁妝亦是憑空消失。”杜發把心中所想的說了出來。
和熾帝眸子微微一緊,就是沉聲的說道:“像杜愛卿這般說,難道是心儀徐大小姐的人乾的這事?”
杜發臉色一緊,就是說道:“陛下,這些都是微臣的猜測,至於到底是誰,還要等三皇子醒來後才知道。”
鳳凰街上只有三皇子一人沒有喪命,那麼三皇子必是見到了是誰在乾的這一切。
王德見着和熾帝沉思的摸樣就是在身後提醒道:“陛下,該回宮了!”
在死人的身邊呆久了,總是要忌諱幾分的。
和熾帝聞言,對着石修,沉聲道:“宣伯候的葬禮就由交給你。”
石修恭敬的供着手,說道:“是,陛下。”
“杜愛卿,秦愛卿!”
杜發和秦中天,一聽,就是恭敬的供着手,說道:“臣在!”
“你們二人繼續調查這件事情!”
“是,陛下!”
和熾帝又是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兩具屍體,又是對着石修說道:“大理石也要看重這件事情,給你們三人兩個月的時間。”
“希望能把此案破了。”和熾帝說的很是巧妙,希望把此案破了。
要是不能破,那就算了,至少做做樣子給長安城的百姓看。
三人都是相視一樣,恭敬的說道:“是,陛下~”
而此刻長安城外的北山上。
徐裕和納蘭玥醒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那張笑盈盈的臉,不是徐燦爛是誰?
徐裕見着徐燦爛,猛的就是起身,對着徐燦爛大聲道:“你這個死丫頭,不是成親了,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而納蘭玥還是清醒一點,見着納蘭玥的時候,就是打量着這屋中的樣子,就是輕聲說道:“侯爺,這哪裡是我們的府上?”
果然,徐裕聽後,就是環視了一圈,輕咳一聲,還是對着徐燦爛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納蘭玥見着徐裕的摸樣,卻是想起在宣伯候府的時候,手中的血簪早已不見了,臉上大駭,抓着徐燦爛的手就是說道:“小燦,你大哥是不是沒有死,是不是他回來了?”
這個時候,徐裕纔想起石修對他說的話,深沉的看着徐燦爛,亦是問道:“你娘說的是真的嗎?”
納蘭玥看着徐燦爛的神情,眸中有驚喜,大聲道:“小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胤兒沒有死,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徐燦爛見着兩人的神情,嘴角微微一抽,說道:“爹,娘,大哥他是沒有死……”
“那他在哪裡?啊,胤兒在哪裡?”徐燦爛還沒有說完,就是被納蘭玥給打斷了,着急的問道,說着就起身。
徐裕臉上雖然沒有納蘭玥那般着急,但是心中卻是想知道幾個月不見的兒子在哪裡?
徐燦爛聞言,輕聲的說道:“娘,女兒都還沒有說完,你就打斷我說的話了。”
“那你哥去哪裡了?爲什麼偏偏在你嫁給三皇子的時候纔回來?”納蘭玥轉身就是看着徐燦爛,大聲的問道。
徐燦爛看着納蘭玥幾乎接近瘋癲的狀態,自從知道徐胤死後,納蘭玥的精神就是時不時的不正常,如今聽說徐胤沒有死,納蘭玥當然是興奮的。
徐裕也是着急的看着徐燦爛。
徐燦爛:“……”
“大哥,大哥去了馮府……”
“什麼!”納蘭玥聞言,卻是突然笑出了聲,說道:“都說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他還沒有娶到別人呢,就趕着去見人家了。”
此時的納蘭玥沒有以往那般,反而經過徐胤遇難這一事後,像是想通了一番,納蘭玥緩緩的坐了下來,輕聲道:“孩子們都有孩子們的福氣,就算我是胤兒的娘,也干涉不了他的想法,盡然他覺得馮家大小姐那般好,等馮家的孝期一過,我們就去馮府提親。”
徐裕看着這樣的納蘭玥,眼神中微微的動容。
只是,徐燦爛聽着納蘭玥的話,在一旁輕聲的說道:“娘,怕是,我們不能回宣伯候府了,不,我們不能呆在西晉了!”
徐裕眸子微微加深,盯着徐燦爛,說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裕說着的時候,卻是想起了今日的事情,難道長安城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事情等大哥回來後,在向你們解釋吧,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徐燦爛剛說完,就是見着奕平走了進來。
“老爺,夫人,主子讓屬下護着你們先走!”
“走?去哪裡?”徐裕和納蘭玥同時問道。
奕平臉色淡淡的,說道:“南都!”
徐裕和納蘭玥相視一眼……
馮府,水庭院中。
馮淡水看着那一箱一箱的嫁妝,就是淡然一笑,湯圓這段時間吃得太多,長得也比較快,現在馮淡水已經抱不住了。
看着那些人把嫁妝一箱箱的擡進馮淡水的庫房中,馮淡水就不由的好笑。
“你這是在給聘禮?”
徐胤劍眉挑了挑,邪氣的說道:“你要是這麼以爲,那就是聘禮吧!”
腳邊的糰子在馮淡水的腳邊蹭了蹭,馮淡水看着湯圓的摸樣,就是蹲下身來,說道:“你這是要做什麼?是不是見着你主子要走了,捨不得啊~”
馮淡水的聲音柔柔的,聽到徐胤的心上卻是有另一層意思,徐胤也跟着蹲下身,順了順湯圓的毛,輕柔道:“如果你真捨不得我走,那我就不走了。”
馮淡水擡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臉頰微微一紅,說道:“那你還是把湯圓給帶走吧,免得你思戀成災。”
徐胤聽着卻是把大手握着馮淡水的手,輕聲道:“最多兩年,要是計劃進行的快,一年就可以了!”
此刻的馮淡水卻是從徐胤的眼中看出了從未有的認真,秀手也是握着那只有力的大手,輕柔道:“你放手去做吧,我在這裡等你!”
徐胤卻是第一次見着這麼溫柔的馮淡水,嘴角微微一揚。
很多年以後,待二人想起這一刻的時候,徐胤總是對着馮淡水說,他們兩這輩子都是註定的,而每次馮淡水聽着徐胤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就是忍住不說他,厚臉皮。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你那晚不都還在說要去嫁給別人?”徐胤此刻又是頑劣起來,帶着邪笑的看着馮淡水,說道:“怎麼,知道這世間的男兒沒有哪一個比的上我,所以,這般捨不得我?”
馮淡水看着瞬間變得如此不要的臉的人,就是打算把手抽出來,奈何手動了一下,反被大手握得更緊,馮淡水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你能不能正經點,還這世間沒有一個男兒如你,徐胤,你的臉呢?”
徐胤看着馮淡水嚴肅的摸樣,就是不由的想捉弄一番,湊在馮淡水的面前,只隔毫米之差,說道:“難道在水兒的眼中還有比我還好的男人?”
馮淡水眼中出現一絲戲虐,對着徐胤就是懶散的說道:“是啊,這世間我都還沒有出去走過呢,難道整個世間沒有比你好的男人?”
果然,徐胤聽着馮淡水說的這些話,臉色就不由的黑了幾分,那蹲着的湯圓微微的嗷嗚了一聲,似乎在說,你倆要說事,別拉着我好伐!
“是嗎!”徐胤說着就是動手動腳的,大手扣住她的下巴,輕柔的說道:“水兒的意思是要去這世間看看咯?”
馮淡水看着那黑着臉的徐胤,就不由的好笑,輕聲道:“不過,表姑想,有你這個小侯爺陪着看世間,那再好不過了!”
徐胤聽着馮淡水說的話,那漂亮的桃花眼都不由的亮了幾分,此時卻是握着馮淡水的手站起身來。
把礙在中間的湯圓,毫不客氣的一腳踢開,就是把馮淡水擁在懷中,輕聲道:“好,我答應你,等事情都好了,我就陪你去看看這世間的繁華!”
那被一腳踢得老遠的湯圓委屈的看了二人一眼,遠遠看着那一幕的奕年卻是不由的吸了一口氣。
果然他的主子只有在小姐面前,纔會溫柔,看看把湯圓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院子中,兩人就那麼的相擁着,徐胤下巴微微低着馮淡水的頭頂,輕聲道:“奕勤留給你,奕年也跟着你,這樣我才放心。”
馮淡水卻是把手環中他的腰間,輕輕的嗯了一聲,果然,不能寵,要是有人寵着就會變得越來越矯情。
馮淡水此刻有點難過,自重生以來從未有過的難過,這不是馮老夫人死的那種難過,難過中帶着一絲的不捨。
她也是第一次對着一個男人有這般的情愫,前世的時候,就算她心念念着袁文佑,那也是她一人的念想,袁文佑只要在想要銀子的時候,纔會對着馮淡水有好的臉色。
而,對於徐胤,馮淡水卻是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就好似被徐胤小心翼翼的寵在心尖上,看着是桀驁不馴的少年,卻是對她有着這世間最溫柔的面孔。
馮淡水知道,像徐胤這樣的人,心思一般都比平常人要細膩,偏偏徐胤只對她好,馮淡水此刻就是想着,她有什麼樣的幸運,才讓她遇到了,這樣的男人。
“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很不高興?”
頭頂上傳來低沉的聲音,讓馮淡水嘴角一揚,就是說道:“是啊,我是挺不高興的,習慣了謀一種習慣,讓我突然改掉,你說,我能高興?”
徐胤聽着馮淡水的話,卻是嘴角一勾,頑劣的說道:“意思就是說,我現在是你的習慣了是不?”
馮淡水輕吸一口氣,眸子微微一緊,說道:“習慣可以改,你不必在做事的時候牽掛着我,我在長安城會很好的。”
徐胤聞言,輕聲道:“好,我會好好做事!”
院子中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終是全部搬進了馮淡水的庫房。
弄竹和綠絲出來的時候,卻是不知道該不該上去打擾,綠絲看了一眼身側的奕年,眸子微微一轉,就是對着奕年笑嫣嫣的說道:“奕年,你去跟小姐說說,東西都搬完了!”
奕年劍眉一皺,看着綠絲那笑嫣嫣的摸樣,心間不由的一緊,不過,嘴裡還是說出討人厭的話,“無什麼要我去說,你自己沒有嘴巴嗎?”
綠絲看着奕年那番摸樣,臉色一沉,說道:“好,你給我記着就好了!”
說着就是冷哼一聲,弄竹看着這兩人的相處,就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上次小姐的插手,倒是讓二人的關係越來越僵。
看着綠絲走到馮淡水的面前,弄竹就是不由的對着奕年身邊說道:“你讓着她一下不行嗎?”
奕年深深的看了一眼弄竹,然後說道,“你想說什麼?”
“我是想告訴你,要是你真的喜歡綠絲的話,可以換一種方式和她相處,不要這樣,你這樣冷言冷語只會讓她離你越來越遠!”弄竹看着奕年,語重心長的說道。
奕年深深的看了一眼遠處和馮淡水正說着話的綠絲,戲了一口氣,就是對着弄竹說道:“謝謝弄竹姐姐。”
弄竹微微一楞,看着奕年也是朝着馮淡水走去,柳眉一挑,嘴角微微一楊。
“好了,就這樣……”馮淡水看着綠絲的摸樣輕聲說道,只是還沒有說話就被走來的奕年打斷。
“主子,小姐!”
馮淡水和徐胤相視一眼,徐胤看着奕年的摸樣,臉色一冷,要是奕年做出什麼事情讓馮淡水爲難的,他不介意一掌劈死奕年。
綠絲看着奕年的動作,杏眸微微一動,卻是打算走開,哪知被奕年給抓住了手。
綠絲臉色微微一緊,騰的一下,綠絲臉色滿臉通紅,不知道該不該收回手。
馮淡水看着這樣的情景,嘴角微微一揚,說道:“奕年,你這是要做什麼?”
徐胤看着奕年的動作,輕笑一聲後,就是把視線轉到別處,真是懶得看……
卻是突然見着奕年跪在了地上,對着馮淡水說道:“小姐,屬下喜歡綠絲,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給綠絲選丈夫!”
綠絲聽着奕年說的話,腦中騰的一下就是空白,臉色比剛剛還紅的看着奕年。
“你這是打算要娶我的丫頭,是嗎?奕年?”馮淡水的秀手被那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了一下,卻是不知道徐胤是什麼意思,對着奕年說道。
奕年看着馮淡水,恭敬的說道:“是,屬下是要娶綠絲!”
馮淡水聞言,表示已經理解,卻是聽到徐胤說道:“娶什麼娶,我都還沒有成親,你着什麼急?”
奕年看着徐胤的摸樣,像及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摸樣,便有生以來第一次反駁了自己主子的話。
奕年對着馮淡水說道:“小姐,還請小姐成全!”
馮淡水看着徐胤傲嬌的摸樣,就是不由的一笑,對着奕年說道:“我可以成全啊,只是,這也要聽聽綠絲的意見吧!”
說着馮淡水就是看着綠絲,說道:“綠絲,你喜歡奕年嗎?或者說,你想嫁給奕年嗎?”
本就紅着臉低着頭的綠絲,突然聽到馮淡水的這番話,猛的擡起頭看着馮淡水,秀手也從奕年的手中抽出,臉色微微發白,就是跑出了院子。
身後的弄竹看着這一幕,淡淡一笑,喃呢道:“那個死丫頭也會害羞?也真是稀奇!”
奕年卻是沒有想到綠絲會直接跑開,以爲是綠絲不願意,臉色有點難看。
馮淡水見着奕年這番摸樣,輕聲道:“我該說你是榆木腦袋呢,還是該說你自作聰明呢?”
奕年看着馮淡水,說道:“小姐,什麼意思?”
馮淡水嘴角一揚,回頭看了一眼徐胤,就是輕聲道:“你該和綠絲私底下好好說說的,你別看綠絲平時沒心沒肺的,其實心思最是細膩了,你就這麼當着我們所有人的面說出來,那個丫頭怕是害羞了呢!”
奕年聽着馮淡水說的話,臉色不由一喜,說道:“害羞?小姐的意思是綠絲也是喜歡屬下的嗎?”
“這個,你還是親自去問吧!”馮淡水淡然的看着奕年,輕聲的說道,馮淡水似乎並不想幹涉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奕年聽着馮淡水說的話後,嘴角一揚,就是轉身跑出院子。
徐胤見着奕年的那番摸樣,嫌棄的說道:“就那點出息!”
弄竹見着馮淡水與徐胤的相處,就是自覺地走出了院子,雖然馮府的主子很少,但是,這幾日二房的馮蓁蓁卻是時常的來水庭院。
也說不出馮蓁蓁是故意接近馮淡水,還是真的是單純的來水庭院玩。
弄竹總覺得馮蓁蓁心思很重,自從二老爺死了後,被馮蓁蓁那眼神看一眼,就覺得瘮得慌。
今日好不容易徐小侯爺來了,她當然要在院子外把風的。
“你爹孃現在在什麼地方?”馮淡水輕聲的問道。
馮淡水想過徐胤會使用非常的手段讓徐裕和納蘭玥離開西晉,或者用着不好的手段對付皇室,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徐胤做的這般直接。
讓徐裕和納蘭玥在西晉不存在,是啊,若是以後,徐裕在出現在西晉,而是換成另一種身份出現,就算和熾帝知道那人是徐裕。
也不能把徐裕怎麼樣……
“此刻怕是已經離開了長安。”徐裕劍眉微微一皺的說道。
馮淡水聞言卻是認真的看着徐胤,輕聲道:“你怎麼不陪着他們?”
要是和墨初此刻醒來通知了和熾帝,全程抓捕,就算徐胤武藝高強,也不敵人多啊……
和墨初自是看出了馮淡水在擔憂什麼,嘴角一揚,握着她的手,輕柔的說道:“都和你說了要攪渾長安城的嘛,就算和墨初醒來,就算知道是我,那又怎麼樣?”
“嗯?”馮淡水挑着眉頭看着徐胤。
“宣伯候府如今可是被人滅了口,要是和墨初現在去和熾帝說是我在鳳凰街給他劫殺了,你說,和熾帝會不會信?”
馮淡水眸子微微一轉,輕聲的問道:“你把和墨初怎麼了?不會單純的就是把他弄暈吧!”
馮淡水打量着那俊逸的臉,她纔不會信眼前這廝會這麼的好心!
“就是單純的把和墨初的手給廢了而已!”
馮淡水聞言後,楞了一下,隨即就是輕笑一聲,“怕是隻有你把別人的手給廢了,還說的這般輕巧了。”
徐胤眸子微微一冷,想着和墨初的那幅嘴臉,爲了坐上那個位置,居然把他從小慣着長大的妹妹當做棋子!
“誰讓他削想不該削想的?”
馮淡水嘴角一揚,認真的看着徐胤,輕聲道:“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護妹狂魔了吧!”
徐胤斜長的眸子微微一閃,就是說道:“我更會護妻!”
馮淡水見着到了現在都還不正經的人,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捨,但還是提醒的說道:“你該走了。”
徐胤見着天色,更是懶散的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說道:“他們先走,我還要等一等!”
“等?等什麼?”
“等,石修!”
皇宮。
邵陽殿。
還沒有走近大殿中,就是聽到一陣嘶吼。
“就是徐胤,父皇就是徐胤刺殺的兒臣,你爲什麼就是不信?”和墨初臉色有點恐怖,自從太醫來說和墨初右手廢了後。
精神就有點癲狂,看着上位者坐着黑着臉的和熾帝,和墨初沒有了以往的尊敬。
邵陽宮中,今日來的人倒是齊了。
五皇子和墨羽,六皇子和墨朗,八皇子和洬都來了,和瑩兒看着和墨初的摸樣,眼中有一絲的心疼,到底是自己的哥哥。
柳絮兒卻是還沉寂在徐胤沒有死的消息中,臉色的欣喜卻是讓一側的柳太傅重重的咳了一聲。
和洬見着和墨初這般,就是不由的說道:“三皇兄,整個西晉的人都知道徐家的小侯爺早就死了,更何況,今日宣伯候府也是被人刺殺了,難道你是在說,徐胤回來連着他爹孃都殺了?理由就是不讓你娶徐家大小姐?”
和洬說出這番話來,不由的讓大殿中的人遐想,就算真的是徐胤回來,劫走自己的妹妹,還殺死了自己的爹孃,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難道徐小侯爺是個變態?喜歡自己的妹妹?
要是這樣說出去有幾個人回信?
但是看着和墨初的樣子也不算是假的。
倒是和墨羽淡然一笑,看着和墨初的神情,輕聲道:“父皇,大概三皇兄是驚嚇到了,才說出這番話,還望父皇別怪罪三皇兄,畢竟,三皇兄受了傷。”
果然,和墨羽一說完,和墨初像似發瘋了似的,左手指着和墨羽,大聲的吼道:“說,是不是你指使着徐胤刺殺我的?還廢了我一隻手。”
柳貴妃見着現在的和墨初,心中微微發涼,現在和墨初感覺就是逮着一個人,就會聯想到是不是這個人要害他。
“皇上,臣妾請求給墨兒一個好好養傷的地方!”柳貴妃此刻才覺得,要是在不退幾步,怕是皇帝會直接把和墨初關進宗人府!
和熾帝淡淡的看着柳貴妃,卻是對着柳太傅說道:“太傅,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柳太傅沒有想到和熾帝會直接問他,眸子微微一緊,其實他心中是相信和墨初說的話,因爲和墨初剛剛醒來的時候,卻是說着徐胤,要是真的沒有見到徐胤,那沒有必要說出徐胤來。
只是,和墨初見到的徐胤到底是真的徐胤還是假的徐胤就不得而知了,在加上宣伯候府的事情,這件事情,確實有點棘手。
“皇上,貴妃娘娘說的對,三皇子需要靜養,至於徐家小侯爺,臣覺得,此件事情,有蹊蹺,也有漏洞,只要仔細盤查,定是能查出來的。”
和熾帝聽着柳太傅的話,微微的點頭,正打算說什麼,卻是被和洬說道:“父皇,兒臣倒是覺得此件事情是有人針對宣伯候府,而三皇兄被這般,純屬是順帶的!”
和洬這句話可以說是非常的氣人了,什麼叫順帶?假如真的是順帶,那和墨初的運氣是有多不好?成個親都被人順帶的把一隻手都廢了!
柳貴妃見着和洬的那張臉,就是冷聲道:“小八,不瞭解事情的經過,還不要這麼早的下定論。”
而和墨初早就知道和洬與徐胤的關係不一般,想着徐胤廢了他的右手,腦中閃過徐胤那一張邪氣的臉,噌的一下,怒氣就是上來,花盡左手所有的力氣,揪着和洬的衣襟,冷聲道:“這件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和洬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挑釁的說道:“三皇兄不要抓着一個人就說誰指使的。”
“你少給我裝,你與徐胤的關係,我早就查的一清二楚。”和墨初說出這句話,柳貴妃卻是微微一冷,然後緊張的看了一眼和熾帝,見着和熾帝沒有什麼表情,才放心下來。
和洬聞言,嘴角一勾,說道:“查得一清二楚?三皇兄,那你說說我與徐胤的關係如何啊?”
和墨初正當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聽着和熾帝一道呵斥聲:“都給朕滾回給自的府上!”
和墨羽見狀,就是起身,溫和的說道:“兒臣先告退!”
和墨朗見着和墨羽出去了大殿,亦是起身,對着和熾帝說道:“父皇,兒臣告退!”
和洬冷眼的看着面前的和墨初,猛的就是把揪着他衣襟的手給甩開,嘴角微微一勾,看着和熾帝,冷聲的說道:“父皇,兒臣也告退。”
和熾帝見着和洬的摸樣,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和洬。
至於和墨初,和熾帝讓柳貴妃自行安排,鳳凰街上的那一件事,和熾帝派的是大理石少卿石修接管。
而天色漸漸暗下去後,水庭院迎來一位稀客,那便是石修。
馮淡水似乎有很久沒有看到石修了,這次,二人像是好友一般,說了兩句,馮淡水就是對着石修說道:“他等你很久了!”
石修看着馮淡水,微微一笑,說道:“在下早就猜到馮小姐與小侯爺的關係不一般,卻是沒有想到是這麼的不一般!”
說完就是戲虐一笑,然後走進那房間。
站在院子中的馮淡水看着石修的背影,輕笑道:“男人也喜歡八卦?”
徐胤和石修說完事情後馮淡水已經熟睡了,只是離開的時候在那牀榻上的輕輕一個吻,看着馮淡水熟睡的摸樣,輕柔的說道:“也不知是不是隻有是我你才這麼心安~”
見着天色不早,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冊,嘴角微微一揚,卻是從懷中的摸出那一根血簪輕輕的插在了馮淡水的秀髮中。
待徐胤離開後,馮淡水才緩緩的睜開眸子,他們二人好似都不喜歡離別的場面,是以,徐胤也知道馮淡水在裝睡,也沒有說穿。
馮淡水摸着頭上的簪子,輕聲道;“願你大事已成,歸來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