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再遇

因爲看着衛將軍鬱悶的樣子,所以姚燕語心情很好。心情一好,她便想起了女裝,於是選了一套粉綠色的襦裙換上。

裙子是七成新,繭綢裙裾上是蘇州繡娘精心刺繡的一組荷花,上身是一件淺紫色的貢紗齊腰短衫,衫子上的刺繡和裙裾上的荷花上下呼應,把粉綠淺紫兩個嬌嫩的顏色攏成一個整體。

姚燕語不喜歡綰髮,便把及腰長髮編成一鬆鬆散散的麻花獨辮從肩膀上斜斜的拉到胸前,竟有幾分小姑娘家的嬌羞。衛章見了,恍惚又想起跟她初相識的那年。

“走吧。”姚燕語看着發呆的衛章,上前去挽住了他的手臂。

衛章點了點頭,忽然又緊張的把手臂抽出來,改成攙扶着她,並不放心的叮囑:“等會兒到了山林裡不許亂跑,必須乖,必須聽話,知道嗎?”

姚燕語橫了他一個無限美好的白眼,沒答應。

本來衛章是想自己去山裡轉一圈,弄些新鮮的食材回來交給廚娘,這一來一去連半個時辰也用不了,絕不耽誤早飯的時間。可現在是姚燕語也跟着去,情形就大不相同了。

香薷是必須跟着去服侍的,另外衛章還叫上了許侍陽夫婦。叫這一對夫婦的用意很明顯,許侍陽麼,負責去抓野雞什麼的,呂氏是有過孩子的人,不管怎樣都比較有經驗。

而衛章自己早就不作他想了,能跟在姚燕語身邊防止她不聽話亂跑就可以了。

姚燕語看香薷手臂上掛了個包袱便覺得好笑:“我們是去採蘑菇的,又不是逃難的。你弄這麼大個包袱做什麼?”

“昨晚下雨了,山裡又溼又涼,奴婢帶個坐墊,若是夫人走累了可以坐下休息休息。”

“還有呢?這水壺?還有這點心?你確定不是逃難?”

“萬一夫人餓了,渴了呢?反正是有備無患嘛。”

姚燕語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你的確很有做老媽子的潛質。”

香薷笑着點點頭:“奴婢是準備給小少爺做老媽子的。”

姚燕語立刻瞪過去:“不許到處亂說。”

“啊,是,知道了。”香薷吐了吐舌頭,趕緊的答應。

一行人踏着晨露出發,一夜雨後,山林裡的空氣特別的清新,一切都像是在水裡洗過,從天空到草地都是新鮮的顏色。

衛章一開始擔心石路溼滑,一心只扶着姚燕語寸步不離,等到了林間,又擔心草地溼漉漉的弄溼了她的鞋子,便乾脆彎腰把她抱起來,大步走到一塊露在樹蔭外被晨曦罩着的石塊跟前,讓香薷把坐墊鋪好方把人放了上去,然後自己也一屁股坐在旁邊。

“你不去捉野雞麼?”姚燕語看着身邊老神在在的某人,問。

衛章眯着眼睛看着碧藍的天空,說道:“許侍陽已經去了。”

“那我要採蘑菇啊。”

“讓許侍陽他媳婦去弄好了。”

“你這人!”姚燕語生氣的瞪他。

“你不就是想出來透透氣嗎?再說,你穿的什麼鞋子?要去泥巴里踩?”衛章的目光從姚燕語的那雙天足上掃過。

爲了跟這身襦裙相配,姚燕語今天穿了一雙碧色繡五彩蝴蝶的鞋子,貢緞鞋面,葛布納成的鞋底。這還是馮嬤嬤的針線。平時姚燕語穿男裝,穿的也是男式皁靴,水裡泥裡都一樣踩,今天這雙鞋子卻真是捨不得。

“哎!應該穿涼鞋的。”姚燕語側轉了身子躺在衛章的肩膀上,不再鬧着去採蘑菇。

衛章趕緊的伸出手臂把人攬住,低頭問:“什麼涼鞋?”

姚燕語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不,我說的是皮靴。”

“這麼熱的天穿什麼皮靴。”衛章覺得她這樣靠在自己身上不舒服,乾脆伸手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來。

林間小路上有一對修長的身影一前一後走過來,前面那個身材明顯嬌小一些,轉過一棵合抱粗的大樹之後看清這邊青石上相擁的兩個人,腳步一頓,輕聲笑了。

“郡主,那邊是衛將軍和夫人。”跟在後面的夜闌‘提醒’道。

“我又沒瞎。”雲瑤把手裡的長劍一轉,往身後丟過去。

夜闌擡手把劍接住,擔心的跟着雲瑤往這邊走了過來。

“郡主好早!”姚燕語早就聽見那邊二人的對話,眼睛也不用睜開便跟雲瑤打招呼。

雲瑤走到二人跟前,輕笑道:“你們也真是有意思,睡覺的話在屋裡不好嗎?跑這裡來又溼又涼的,睡個什麼勁兒?”

“這裡空氣好啊!還有鳥叫。公主不覺得聽着鳥叫醒來,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嗎?”姚燕語伸了個懶腰,坐直了身子,然後拍拍身邊的坐墊:“郡主是去練劍了吧?坐下歇歇,我這兒還有吃的喝的。”

雲瑤看了衛章一眼,卻在對面的青石上坐了下來,下巴朝着姚燕語一揚,問道:“聽說你最近身子不好?怎麼回事,難道你能治天下人的病卻照顧不了自己?”

姚燕語微笑道:“哪有,我就是怕熱而已。過了這個暑期就好了。謝郡主關心了。”

“這裡的鬼天氣的確叫人難受。不過也住不了多久了。”雲瑤說着,往北方看了看。

黃匣子已經送回京城半個月了,這邊的事情怎麼處理也該有消息了。在雲瑤看來,皇上身體不好,根本離不開姚燕語,下旨奪情令她回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許侍陽很快打了兩隻野山雞回來,還捉了兩隻野鴿子。而呂氏也採了滿滿的一籃子蘑菇,燉湯的話,怕是十幾二十幾個人都夠了。

“回吧。”衛章把姚燕語抱了起來。

當着雲瑤的面,姚燕語還是很不好意思的,但她試圖掙了掙,根本掙不開,只好紅着臉被抱到林間小路上去才落腳。

“夫人的鞋子還是溼了。”香薷自然知道她家夫人會不好意思,忙幫着撇清。

雲瑤淡淡的笑了笑,沒跟小丫頭一般見識去揭穿某些人的戲碼。

野雞湯必須得中午了,早飯是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小菜,確切說是廚娘從江寧帶來的小鹹菜,還有就是火腿蔬菜粥。本來之前姚燕語是很喜歡吃魚片粥的,可最近她胃口不好,不喜歡吃魚了。廚娘摸到了主子的心思,專門燉火腿蔬菜粥給她。

火腿和乾貝同米一起放到瓦罐裡煮,等米粒煮的稀爛了,在切一把碧綠的青菜撒進去,鮮香碧綠,叫人看着就有胃口。

不知道雲瑤是不是因爲這兩年一直在錦麟這個大雲朝最大最完備的特務機關歷練的緣故,她對一些事情的估摸居然出奇的準。皇上的旨意果然在午飯後到了。

皇上的意思很簡單,有關雲瑾某法的案子必須徹查,湖廣以及周圍府縣的官員但凡有牽扯其中的全都革職,押送刑部議處,包括顧允桐也被革職,押送京城議罪。又命韓熵戈爲湖廣總督,總理湖廣軍務,另外有外放禮部侍郎孫宇爲湖廣佈政使接替顧允桐的職務。

這樣,湖廣一帶便由韓熵戈,孫宇和姚延恩三人主理政事。

孫宇雖然是蘇玉安的岳父,但同姚遠之也不算和睦,姚延恩又是晚輩,孫宇自然能壓他一頭。但鎮國公府卻跟姚家關係不錯,所以孫宇也不敢太過放肆。這樣的安排讓湖廣的長官們互相牽制,免得湖廣之地成了某人的一言堂。

可見,此時的皇上雖然病重,但卻並不糊塗。

另外,皇上命衛章帶烈鷹衛押解雲瑾以及湖廣一干涉案官員進京受審,其他無官無職的商戶等則由孫宇和姚延恩二人共同審理,根據《大雲律令》議罪。

皇上還單獨有聖旨給姚燕語,旨意大概是說成公之事已經了結,孝自在心中,不在言表,又褒獎她去嘉州救治災民一事,說她遇事懂得大義爲重,朕心甚慰,然後又以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命她隨衛章一起返京。

聖諭一到,大家自然都要遵旨辦事。姚燕語命香薷等人立刻收拾東西,裝車裝船,準備回京。倒是韓熵戈有點犯愁,把雲瑤叫道跟前說道:“你是跟輔國夫人一起來的,現在她要回去,你便跟她一道回去吧。”

雲瑤嘴巴一扁,不樂意的說道:“我不回去。”

“這裡已經沒什麼事兒了,你留下來也煩悶的很。再說你出來這麼久了,七舅和舅母肯定想你了。”

“我經常有書信回去,父王和母妃應該都放心的。”來的時候是她跟姚燕語兩個女人,就算不怎麼和睦但起碼不彆扭。但這次人家夫婦一起回去,自己跟在旁邊算什麼?所以雲瑤打定主意不跟姚燕語一起回去。

“這話糊塗!書信能頂什麼用?難道你不擔心你母親的身體?她的眼睛纔好些,若是因爲思女心切日日流淚,定然又不好了。”韓熵戈對這個表妹很是無奈。

雲瑤有些猶豫,她雖然性子剛烈,凡事要強,但到底是女兒家。而且誠王妃對她一向千依百順,最是疼愛不過,她再傻也知道孝敬母親。

韓熵戈看她猶豫,便立刻拍板決定:“就這樣吧,你的兩千錦麟衛給我留下一千,你帶回去一千路上也好對那些要犯們多加防範。”

“那,苗婆寨子裡的事情呢?”雲瑤不放心的問。

韓熵戈立刻答應:“不就是給他們修一條能讓馬車上山的路麼?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可以了吧?”

於是,雲瑤再無異議,只好聽從韓熵戈的安排跟衛章姚燕語一起回京。

來的時候大包袱小包袱,大箱子小箱子的折騰了好些天,回去的時候更添了人添了事兒,自然更少不了一番收拾。不過這些事情都不用姚燕語操心,她只負責每天保持好心情,吃好喝好睡好就行了,其他大小事情一概不管不問,自然有人給她料理清楚。

之後她又選了日子專門來了一趟成公墓上香祭拜,與恩師話別,又把姚延恩爲她找來的守墓者叫到跟前吩咐一番。又把田莊的佃戶找來叮囑並敲打一通,並吩咐他們竹林裡的那些竹樓可以給他們居住,但務必好生打理,時常修繕維護云云。

姚延恩專門命人查了查黃道吉日,選定六月二十六這日動身。衛章便帶着姚燕語同韓熵戈姚延恩等在湖州碼頭辭別,走水路趕往京城。

船一離開碼頭,姚燕語之前的那些不舒服便加倍的涌上來。之前還只是不想吃飯,懶得動,這兩日已經經常嘔吐了。這不,香薷等剛把午飯擺上來,姚燕語便聞見一股油膩味兒,當時便轉身乾嘔。

衛章看着小炕桌上的一盤香烹蝦段兒,蹙眉道:“怎麼會弄這道菜?不知道夫人聞不得油膩麼?”

香薷無奈的嘆道:“這道菜是夫人早晨指明瞭要廚房做的。”

“撤下去,撤下去!”衛章一邊給姚燕語揉着背,一邊冷聲吩咐。

“是。”香薷哪還敢多說,忙把那盤子蝦給撤了下去。

姚燕語腹中空空自然什麼也吐不出來,但這會兒已經完全沒有食慾了,只轉身靠在榻上仰着臉閉目養神。衛章萬般無奈的嘆了口氣,端着一碗清粥問:“要不先喝點粥吧?”

姚燕語搖了搖頭,推開了衛章遞過來的湯匙。

衛章挫敗的把湯匙丟進碗裡,一籌莫展。

另一隻客船上的雲瑤吃過午飯後來船舷上透風,擡頭便看見對面船上姚燕語身邊的一個丫鬟端着一盤烹蝦段從船艙裡出來往旁邊下人們用飯的小艙裡去。

雲瑤眼尖,早就看清楚那盤蝦是沒動過的,便不由得一笑,跟旁邊的夜闌說道:“咱們輔國夫人是越來越嬌貴了,好像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不合她的胃口,我看快把那邊的廚娘給折騰死了。”

夜闌到底厚道些,不好說姚燕語的壞話,只道:“屬下聽說姚夫人病了。”

“嗯,她精神是不怎麼好,吃飯挑來揀去的也有些日子了,人也瘦了許多。只是她自己就是個神醫,自然懂得養生之道。怎麼會病呢?”雲瑤蹙眉。

夜闌無奈的說道:“這個屬下也不知道。那幾個丫鬟的嘴巴一個比一個緊。”

雲瑤點了點頭沒說話。夜闌說的自然不錯,香薷那幾個丫鬟的嘴巴是挺緊的,但凡牽扯到她家主子的事情,便一個字也不肯多說。

兩個人立在船頭上看着兩岸的風景,夜闌便指着前面一片光禿禿的堤壩,嘆道:“前面就是嘉州碼頭了。郡主看,那新修的堤壩,連樹木都沒來得及栽種呢。”

雲瑤點點頭,說道:“船上的菜蔬不多了,告訴他們在嘉州碼頭停靠一下,咱們下去走走。”

夜闌答應一聲,轉身吩咐身後的一個錦麟衛:“去跟衛將軍說一聲,郡主想在前面嘉州碼頭停一停。”

錦麟衛答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聽說到了嘉州碼頭,衛章心裡也想着該停靠一下,看有什麼可吃的好蒐羅上來預備着。香薷也去知會廚娘等會兒到了碼頭要下去採買些新鮮的蔬菜。

嘉州碼頭已經恢復了正常使用,但卻不復往日的繁華。整個嘉州遭洪水洗劫,現在雖然洪水已經褪去,但重建工程浩大,嘉州地面上依然到處都是流浪的百姓。天氣炎熱,碼頭上的搬運工都不知躲到哪裡去了,但大船一靠岸,這些人立刻嘩啦啦的跑出來,想要招攬一點生意換的一口吃食。

要知道如此大船往來於江上雖然不少見,但如今卻極少有在嘉州停靠的。無他,因嘉州不是當日的嘉州,這裡除了要飯的就是賣兒賣女的,那些商船躲還躲不起,誰還能在這裡停靠找麻煩?

不過也不完全是難民,也有些兜着野果蔬菜前來販賣的,但價格都貴的要死。

雲瑤下船的時候剛好遇見了香薷和廚娘,因回頭看了一眼船艙,問道:“你家夫人不下來走走?”

“多謝郡主關心,我家夫人昨晚沒睡好,剛纔又有些暈船,這會兒剛睡着。”香薷甜甜一笑,回道。

“暈船?”來的時候不是好好地?在船上吃好喝好什麼都好。雲瑤蹙眉道:“這麼大的船還暈?之前沒聽說她暈船啊。”

香薷無奈的嘆道:“是啊。可能是前些日子在這嘉州救治災民的時候,乘小船給災民們治病的時候顛簸太過的緣故,再加上連日勞累,夫人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好,動不動就頭暈。”

“你們不是精通各種奇方妙藥麼?沒弄點剋制暈船的藥什麼的?”雲瑤依然將信將疑。

“不怕郡主笑話,我們還真沒有這一劑良藥。”香薷說着,擡頭看見一個買茭瓜的老婦人,忙上前去詢問。

雲瑤抿了抿嘴脣,一轉頭看見那邊有個穿着白色細麻衣的男子盤膝坐在地上,身邊撐着個幌子,上寫:“專治疑難雜症”六個大字。而那男子卻無心招攬生意,只顧低頭看書。

雲瑤看了一眼那邊買茭瓜的香薷,便轉身往那專治疑難雜症的男子走過去。

“哎!”雲瑤在男子的面前站定,輕輕點了點腳尖。

正在看書看得入迷的華西淩不滿的哼了一聲:“什麼事?”

“你能治暈船嗎?”雲瑤也不跟他廢話,直奔主題。

華西淩不耐煩的指了指身邊的幌子,示意雲瑤自己看。

雲瑤對這種散漫的態度極爲不滿,蹲下身去一把扯過華西淩手裡的書,不悅的問:“你是啞巴?”

“幹什麼你?書還我!”華西淩也是個又臭又硬的脾氣,最是嫉富恨貴,擡頭看見雲瑤這樣的人,火氣不打一處來,“富貴者不診!你走吧。”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雲瑤登時怒了,這貨也太猖狂了吧?

“你是聾子?”華西淩不屑的哼了一聲,朝着雲瑤伸出手去勾了勾手指:“書還我。”

“好!”雲瑤秀眉一挑,從嘴角里擠出一個冷笑:“膽識不錯!這個年代,如此仇恨富貴的人還真是不多見。”

華西淩這才認真看面前的這位,柳眉鳳目,雖然一身尋常的絲緞男裝打扮,但舉手投足之間貴氣逼人,便斷定此人絕非一般的富商,搞不好是那家的高官的公子。

不過那又怎樣?他華西淩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之前還有老母是他的顧忌,現在老母也在洪水中喪生,他孑然一身,還有什麼好怕的?於是眉頭一皺,怒聲道:“書還我,你該幹嘛幹嘛去!”

“大膽!爾等草民也敢對我家主子不敬!”雲瑤身後的一個護衛立刻不樂意了。主辱臣死,郡主現在就是他的主子,有人敢侮辱他的主子,他若是再無動於衷,就該死了。

雲瑤擺了擺手,示意護衛不必生氣。她卻微微一笑:“我誠心跟你求醫,你倒是端起架子來了?還富貴者不治,難道你是坐在這裡轉給貧苦百姓做義診的?”

“當然。”華西淩凜然道:“不然你當我在這裡賣身啊?”

雲瑤一怔,顯然是沒想到這貨竟然如此光棍。

華西淩見對方愣住,便又得意的哼了一聲:“本人在這裡就是專門給付不起錢看不起病的貧苦百姓治病的。分文不取,連藥材不要錢。當然,只要我這裡有的。”說着,他擡手指了指自己身旁曬着的一些半乾的草藥。

然,華西淩的得意沒維持片刻,便被一聲淡淡的輕笑打斷,並伴着薷甜的鄙夷:“喲!這不是素有‘華佗再世’之稱的小華先生麼?”

雲瑤回頭看了一眼香薷,再看看剛纔還咄咄逼人的傢伙這會兒見鬼一樣的神情,不由得笑了:“香薷,你認識他?”

“是,奴婢有幸在嘉州救災的時候,跟‘小華佗’說過幾句話。”香薷回了雲瑤的話之後,又笑看着華西淩,嘆道:“奴婢還以爲華先生一怒之下不辭而別是有了更好的去處呢,真是不巧,又在這嘉州碼頭遇見了。”

當初不辭而別自然是華西淩的一塊心病,此時遇見香薷他也倍覺尷尬。只是他華西淩素來不是甘願受制於人的性子,當即便一拍屁股站起來,朝着香薷拱手一揖:“當日不辭而別是在下的不是,若有機會,在下定然當面像夫人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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