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兒啓程前往金陵的時候,小琪已經跟着崔大師等人學了兩天的制玉。據崔大師說,小琪很有制玉的天份,應該不用多久便可以獨立制玉。對於這樣的評價,嚴真真自然高興的。這不是表示,璀璨珠寶日後又有一位大師級人物了嗎?
而對於小琪來說,具有更加深遠的意義。看着嚴真真的笑臉,她也熱淚盈眶,“撲咚”一聲跪了下去。
“王妃!”她無法再用更多的言語,來表達內心的感激,只能以首伏地,“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
。
這一次,嚴真真沒有阻止。也知道,能夠重新制玉,對於小琪來說,具有何等重大的意義。
“以後好好幹,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嚴真真微笑着撫慰。
“嗯,奴婢一定好好幹,不給王妃丟臉。螺兒姐姐已經讓奴婢接手璀璨珠寶,奴婢一定好好幹,把璀璨珠寶開到大陸的每一個城池。”
嚴真真欣然道:“好,我等着看璀璨珠寶在天旻輝煌。”
“是!”小琪響亮地回答。
主僕二人相視而笑,似乎在某些方面有了默契。
“起來罷,雖說你名義上是我的侍女,但我這裡也不用你服侍,你只管好生照應着鋪子便是。”嚴真真雙手把她扶起,“如今螺兒去了金陵,恐怕在更長的一段時間裡,會長期在外面拓展市場。臨川的這一攤子,更多的要靠你和抱冬。以後,興許抱冬也會出去,這裡便只有你獨自撐着了。”
小琪思考了一下,肅然點頭:“奴婢一定好好地學。絕不讓人笑話。”
“過兩天,我也要往金陵一行,到時候你跟我去見識見識。”嚴真真想了想,又說道。
“王妃也要去金陵?那臨川這裡……”
“有抱冬在,又不會有什麼大事。”嚴真真笑道,“咱們去金陵見識一下繁華都市。”
“聽說……金陵富甲天下,比京城還繁華。”小琪滿臉羨慕。
嚴真真笑意吟吟:“往後,臨川會比金陵還要繁華。而這個時代。便是由我和你們一同開創的。”
“真的嗎?臨川會比金陵和京城還要繁華?”小琪不敢置信地問。在她的眼中,臨川街道蕭條,甚至比不上鞏凡。
“當然。”嚴真真毫不含糊。
她揚起笑臉,迎向初升的朝陽,笑容頓時變得無比燦爛,竟炫花了小琪的眼
。這一刻,對於臨川的騰飛。再無任何懷疑。信心滿懷,小琪甚至已經暢想起了未來的歲月。
“我們什麼時候去金陵?”小琪問。
“明天把這裡安排一下,咱們便啓程去金陵。我帶你住在秦淮河,我的一個小朋友,在那裡還有一幢房子呢!”嚴真真說着,想起了被她放在孤兒院裡的李莊諧。如果不是因爲孟子惆離開京城,也許今年便可參加科考。想到此處,她便覺得愧對這孩子。如今即使能夠高中舉人,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前途。當年想做好事,誰料到頭來反倒連累了這孩子。
唉……她想着,便嘆了口氣。小琪不明所以地問:“王妃可是覺得難離臨川?”
“這倒不是。”嚴真真啞然失笑,“王府內有安容雅,外有冰荒。咱們組建的集團也有抱冬撐着場面。過幾天盧家會送一批人過來。對了,我得找處大宅子,供他們吃住學習。只是好不容易找來的大儒,如今也爲了避嫌,竟不肯再給孩子們授課。”
“王妃是說在盧家莊的那些孤兒麼?”
“正是。”嚴真真點頭。“他們可是生力軍,年齡大的如小蘭和小輝。已經能幫着我要理京城的鋪子。而且,打理得還錯。遠勝過我的想像。”
說到先期抵達後被螺兒帶走的小蘭和小輝,嚴真真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王妃,奴婢聽碧柳姐姐說起過,王妃真是個善心人。”小琪滿臉的膜拜,讓嚴真真很不好意思。
其實她當初也不完全是善心,很大一部分是想着爲自己的聯華超市儲備適當的人才。哪怕智商再低的孩子,也能在超市裡幫着理理貨,好歹也是一條活路。
“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罷了。”嚴真真“謙虛”地笑了笑,“明天把宅子給找好,大儒們一時是找不着了,暫時先找幾個資深的賬房先生給孩子們上上課。”
“王妃宅心仁厚,可否央王爺饒了小薇姐姐?她在鞏凡,也是遠近聞名的才女,給孩子們教點詩詞書畫什麼的,還是可以的。奴婢的字,就是小薇姐姐教的。”小琪趁機央求。
這番話,卻讓嚴真真心動。孤兒們抵達臨川以後,面臨的最大問題,便是教育資源的嚴重缺失
。事實上,最近一段時間,孤兒院裡已經沒有了老師,而是由大的孩子教小孩子,還有一些盧氏的家眷識文斷字的,也偶爾客串了一下。當然,李莊諧學問最好,大多數的課,是由他來講解的。嚴真真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李莊諧應該用功鑽研學問,日後必然能成就一代大儒。
雖然這時代才女不太值錢,大街小巷,隨隨便便碰一下,便能碰到幾個,但至少這些“才女”的詩詞是不錯的。況且按照天旻的傳統,小薇現在也算是自己的侍女,讓她當個代課老師,還不用付薪酬。
嚴真真想着想着,啐了自己一口。自己似乎真的養成了事事從商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成本和費用,成爲與收入相配比的一對姐妹花。
不過,由小薇的身上,她一下子又想到了安容雅。若是讓她也去每天給孩子們上一兩節課,教師的問題,便基本上可以解決了。想想現代的希望小學,一個學校也就幾個老師。而自己的孤兒院,也能教教政治經濟學,日後不能從科舉出身,便成爲臨川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生活也可以很富足。
她閃進空間,把自己的構想與小黃鳶一說,便被某鳥鄙視到了地下:“我說你怎麼就這樣一點兒出息?孟子惆既然有野心,和朝廷又是不死之局,他不需要用人?再說,退一萬步說,孟子惆的志向就這麼一點兒,龜縮在臨川,那也需要一個小朝廷。精簡再精簡,六部總得用人罷?”
嚴真真眼睛一亮,抱住小黃鳶便親了兩口:“小黃鳶,你真是太可愛了。我就知道,遇事兒跟你商量,準沒錯兒。行,我如今就修書一封,央孟子惆放人。不能用咱們的鴿子,讓冰荒用飛鴿傳書。反正也不甚急,孤兒們大約要好幾天以後纔到抵達臨川。”
小黃鳶見她皮膚嬌柔勝雪,笑容溫暖柔和,可融冰雪,一時間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輕得沒有幾兩重。雖然說,鳥類的骨頭本來就很輕。
可惜嚴真真很快便放開了它,坐下來揮書封,打了個招呼,沒等小黃鳶從迷迷糊糊的狀態裡清醒過來,便閃出了空間。
剛讓冰荒把信送走,安容雅便到了。如今她到聽風軒,如同回到自己家裡,自在得很。
“真真。”安容雅笑容滿面,“聽碧柳說你找我?”
嚴真真笑着點頭,經過了幾次努力,才讓比自己還大的安容雅改掉了叫自己爲“姐姐”的毛病
。如今彼此用名字相稱,倒有些後代職場上的感覺。
“我如今要找間大宅子,大約能住五十個人左右。”她算了一下盧家莊孤兒院的規模,陸陸續續的,居然也達到了四十來人的規模,“當然,如果能住一百人的話,那便更好。臨川的地價便宜,如今又正逢戰事,難免會有目光淺短之輩要售出宅子。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五天之內替我買一幢,先解燃眉之急。”
安容雅愕然:“是你的家人和親戚要接來臨川麼?咱們的王府夠大的,劃出兩個院落,不就夠住了麼?”
嚴真真解釋道:“不是我的家人,他們在京城過得快活着呢,不會來臨川。”
她與嚴大人和榮夫人的關係,在王府幾乎不是秘密,安容雅聽她說得輕描淡寫,也不意外,只是更覺驚訝:“那是你的……”
“我在京城辦了一個孤兒院,也就是收容了些從外地逃難來的孩子。他們親人皆亡,我給他們提供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罷了。只是沒想到一來二去的,竟也有四十八位孤兒了。”嚴真真沒有詳細解釋。
安容雅呆了呆,忽地盈盈下拜,讓嚴真真吃了一驚,忙把她扶起:“咱們之間,不是說好了像姐妹一般相處麼?怎麼說着說着,又行起大禮來了!這什麼側的正的,咱們之間根本不必計較這個!”
“不,我拜的並非臨川王妃,我的大婦。我只是敬佩你的爲人,積小善而不輟,爲大善而不顯,便是佛祖,大概也不過如此。真真,你是個善心人,長生天一定會保佑你的。”
嚴真真被她恭維得滿頭瀑布汗,她的善心,其實只佔了一半而已。
“我也只是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兒罷了,如今倒還有一件爲難事,還要請你幫個忙……”她忙把安容雅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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