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孟子惆在身邊,嚴真真無法打探龍淵的下落,只得用央求的目光看向小黃鳶。而某鳥一時半會沒有領會她的意思,直到她藉着挽發的動作,掩飾着朝着它打了兩個眼光,嘴脣說出了“龍淵”二字。
小黃鳶明顯有點驚愕,站在樹枝上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才“嗖”地一聲不見了鳥影。嚴真真總算放了心,小白虎已經被收進空間,她也只能指望小黃鳶了。
不過,這隻小鳥有點不靠譜啊……
嚴真真懷着心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孟子惆說着話。後者只當她在城外玩了半天,累得已經不想說話,因此很體貼地噤了聲,只默默地看着她的側臉發呆。
好容易捱到了家,嚴真真跳下馬車便想奔回自己的聽風軒。孟子惆卻把她一把拉住:“仔細摔了。”
“我穿的是騎裝嘛!”嚴真真勉強按捺住性子,不免覺得羞愧,“熱得緊,我想先洗個澡。”
“你那裡尚未修澡池,不如去我那裡洗罷
。”孟子惆卻停住了腳步,“沒見人比你更愛洗澡的,我也追你追出了一身汗,不如一同洗?”
嚴真真紅了臉笑:“別胡鬧了,你那裡的池子自個兒洗去。我還是用木桶,還免得去提那麼多的熱水。”
“好罷。”孟子惆也知道自己再調笑下去,只會讓她反感。看着她紅撲撲的臉蛋,只得自我解嘲地搖頭,“我回去沐浴過後,再去聽風軒用晚餐。冰荒,去交代一聲。讓人備得豐盛一些。今兒王妃也累了大半天,做幾個好的給王妃補補。”
嚴真真失笑,卻是朝他揮了揮手,便加快了腳步,朝聽風軒走去。
孟子惆搖了搖頭,卻見冰荒在一旁偷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有什麼好笑的?叫你去交代廚房,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冰荒急忙斂了笑回道:“已叫人去備着了。”
“自個兒去!”孟子惆毫不講理地瞪他。
“是。”冰荒急忙閃人。難得看到這位王爺。被一個女人像趕牛皮糖似地趕走,再留下,恐怕某人要發飆了。
在線,儘管已差了人去交代廚房,他還是在王府各處轉了轉。走到齊紅鸞的住處,見門口冷落,只有一個小丫頭愁眉苦臉。想必又挨齊紅鸞的罵了。
他搖了搖頭,又轉到太妃的屋子,雖比齊紅鸞處多了幾分人氣,可進出的下人也一樣多有愁容。
“冰荒小哥!”一個侍女瞥見冰荒,急忙上來見禮。
臨川王府裡,誰不知道冰荒可不是一般的奴才?連孟子惆的內書房。他也一樣進得。雖然名義上還是書童,可連軍中也要看他兩分臉色。
“沒什麼,只是過來看看,太妃這裡不缺什麼罷?”冰荒其實只是爲了避開孟子惆的難堪而到處溜達,並沒有一定的目的。但看這侍女長得白白淨淨,乖巧可喜,便和顏悅色地答了幾句,“有什麼要用的。只管向王妃去說。王妃素來心善,想必不會難爲了你們。”
小丫頭低下頭捻衣服的下襬:“是
。王妃和安側妃都沒有留難,只是太妃的首飾匣子不知被哪個奴才弄丟了,這才使氣。”
“哦。”冰荒無話可說,心裡卻不免幸災樂禍。惡人自要惡人磨。誰敢說不是太妃素日待人刻薄,才種下今日之果?
但臉上卻還很會裝模作樣:“是麼?王妃自會派人去尋找。轉告太妃不必心急,早晚會找回來的。”
“是。多謝冰荒小哥。”侍女恭敬地又行了禮。
“只是走過來看看,你快進去服侍太妃。聽說太妃病得厲害,還是將養爲上。畢竟有些上了年紀,平時還需小心看護。”
侍女忙答:“是。”
“我走了。”冰荒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忙甩手走人。孟子惆那裡雖然不乏人服侍,不過他也不敢離開太久。
“恭送冰荒小哥。”侍女忙低了頭行禮。
冰荒也不多話,自回主院去。路過聽風軒的時候,隱隱還聽得院內飄來笑聲,忍不住勾起了脣。說起來,聽風軒可算是王府裡最奇特的所在,但凡從聽風軒裡走出來的下人,都有一種有別於其他下人的地方。那便是走路的時候,腰挺得比別人直。而說話的時候,也不像其他人那樣畏畏縮縮。看着沒有逾矩的地方,可總覺得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勢。
而且,聽風軒的人,多是面上帶笑,不單是在人前,人後也同樣如此。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難怪連孟子惆也喜歡往聽風軒跑,誰不樂意心情放鬆?他甚至也想跨進去,聽聽他們又在樂呵什麼呢!
嚴真真一洗完澡,便閃進了空間。對着三桶汽油,把嘻嘻和哈哈抱起來狠狠地蹂躪了一通才放開。
“你們兩個出去了這麼久,總算沒有空手回來。要不然,哼哼,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吧!”她擠眉弄眼地威脅。
兩隻小虎卻壓根兒不怵:“我們只是在那裡玩了一陣兒罷了,這不沒忘了正事嘛!”
“哼,一去就兩三個月,害我天天數着日子擔足心事!”嚴真真不依不饒。
“知道啦,以後不貪玩兒就是了
。”嘻嘻挨近了嚴真真的頸窩,舒舒服服地找了一個最佳位置。幸好在空間裡,小白虎的重量也似乎變輕了,嚴真真纔沒有抗議。
哈哈則趴在她的膝蓋上:“真真,我和嘻嘻都好久沒出去了,小黃鳶老是說外面外面如何,我們想在外面多看看……”
“罷了,以後不許出去這麼久!”嚴真真兇巴巴地吩咐。
“是。”兩隻小老虎異口同聲,“可是以後要讓我們經常出去玩兒。”
嚴真真撫額:“你們在空間裡多呆一陣子,對於你們的修煉很好的。小黃鳶是因爲在空間裡呆的時間夠長了,它現在只等着化人形,所以不必在空間裡花費太長的時間。再說,它一隻小鳥兒,有翅膀,在這個沒有對空作戰能力的時代,它是最安全的。”
“知道啦……我們只是偶爾要出去透透氣兒……”嘻嘻和哈哈雖然乖乖地點頭,但仍是提出了要求。
“看你們的表現嘍!”嚴真真變相地同意,兩隻小老虎翻了個跟頭落到地上,朝紫參地跑去。
要知道,它們可是已經有些日子沒嚐到紫參的味道了。儘管它們在深山老林裡鑽了很久,也只找到幾枝白參而已。紫參,也就是在空間裡,纔會任它們取用。
嚴真真把匆忙塞進空間的石油搬到小木屋附近,以期最大程度地節省土地資源。
“看來,我得把這間小木屋給拆了……”嚴真真有點遺憾地站在小木屋裡,儘管侷促了些,卻是她真正留戀的家。當初,也就是在空間的小木屋裡,她能找到安全感。
“總共這麼一塊豆腐乾大的地方,何必拆來拆去的?”蘋果天牛冒出頭來,很不以爲然。
“節省土地嘛!”嚴真真笑看着旁邊的二層樓。她把糧食儲存在一樓,而二樓則佈置了一間臥室。
“你還是多帶些金子進來,讓空間快快長大一點兒,比你拆屋子強!”蘋果天牛的話,讓嚴真真動了心。
看着被自己帶進空間的金香玉,她忍不住露出了笑靨,朝着空中揮了揮手:“不錯,有了金香玉,我可以購買更多的黃金。”
“你可以去尋找金礦,不是更容易?”蘋果天牛輕飄飄地說道
。
嚴真真心中一動:“不錯,我怎麼從來沒想到這個辦法?中國雖然不比南非,但也應該是有金礦的。”
她努力回想自己的地理知識,卻因爲年代久遠,記不大清,只依稀記得有貴州和河北,有兩個規模比較大的金礦。
“貴州有點兒遠,現在還是少數民族土著的聚居地,暫時沒有開發的可能。不過,如果要開發石油的話,倒是可以考慮把金礦也一起給開發了。河北離臨川不遠,只是如今還不是臨川的勢力範圍。但願半年以後,把河北給搶過來!啊,我怎麼忘了呢,穿越來之前,我好像還看到有一個新聞,說是山東發現了中國最大的金礦!臨川到山東,可以考慮遊說讓孟子惆首先把這兩個省拿下來!”
她急忙坐下來,憑着前世的地理知識,在宣紙上畫出了中國地圖。當然,天旻的省份劃分,和她的認知不同。她按照中國的省份畫了一張,又畫了一張天旻的地圖,然後在地圖上標示出了山東和河北的位置。
“真的不是太遠,半年以後起兵,先把這兩個地方給拿下,馬上開始開礦!”嚴真真有下筆,眉眼含笑,興奮地握着小拳頭,朝空間擂了兩下。
她在空間裡又巡視了一遍,纔不緊不慢地出了空間。幸好她沒有興奮太久,出來得及時,孟子惆竟已經跨進了聽風軒的大門。
嚴真真忙迎了出去,廚房裡送了一桌菜,再加上碧柳也做了兩個拿手的,滿滿地放了一桌,很有些家的氣氛。
這時候小黃鳶落在窗口,嚴真真忙以目示意,小鳥拍了拍翅膀:“沒找着他,應該出城了。”
“哦。”嚴真真悵然若失,卻聽孟子惆問:“什麼?”
“沒有什麼,我在聽你說話呢!”嚴真真打起精神,聽孟子惆分析臨川的形勢,以及面臨的困難。
“有了金香玉,軍費應該不成什麼問題了。”她笑着安慰,“半年以後,應該可以籌足軍費。”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事,戰爭爆發的時間,比預計早了整整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