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探路的士兵極爲謹慎,暗中避開正路從側面的草叢中潛伏探路,隱約看到遠處山石之間藏着幾個着裝怪異的人影。
士兵警惕地探查完路況,便立即趕回去通報。
慕幽他們得知消息後便裝作毫不知情,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繼續前行,並快速安排好士兵,一旦路上的伏擊者有一點動靜,就立即啓動陣型反擊。
果然,走了一段路之後,慕幽腳下的雜草叢霎時晃動起來,她正是集中精神準備接招,卻發覺腳踝處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
正要低頭去看,腳下重心一偏身子已經向前傾倒,慕幽及時反應過來連忙鎮住身形纔沒有摔到地上。
這時也看清了纏在自己腳上的是一根鐵鏈,她立即抽出背後的偃月刀向鐵鏈劈過去,然而鐵鏈就像是有預知一般嗖的一下鬆開了她的腳踝,並沒有被她的大刀劈中。
慕幽謹慎地觀察四周,發現地上從四面八方急速纏過來數條鐵鏈,仔細一看便發現鐵鏈上有細小的尖刺,很不容易被察覺。
剛想要提醒各位小心鐵鏈,已經聽到後面有士兵不幸遇刺倒地身亡的消息。慕幽連忙下令讓士兵啓動陣型,分成各個小隊備戰。
葉深面色緊張地護在赫連玦身側,蕭樓也是神態警惕地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突然一條鐵鏈纏上了畫臨的腳踝,慕幽提前有所防範,剛看到鐵鏈接近他便揮刀劈了過去,在鐵鏈上的尖刺差點要扎進畫臨腳上的一瞬間,將鐵鏈斬斷。
畫臨不禁擦了下額頭因爲一時緊張而冒出的細汗,蹙眉看着四周,發現一處草叢有些異樣,當即拍了拍慕幽的肩膀眼神示意她看向那處草叢。
慕幽雙眸微微一眯,也看到了草叢後似是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直接聚神提刀猛然一揮,一股強勁的氣刃如勁風一般壓過,直逼那處草叢。
只見草叢間一陣聳動,幾個人影被慕幽揮出的氣刃給彈了出來,緊接着她又是唰唰猛力揮了幾下,氣刃掃過之處無一倖免,草叢瞬間被砍去半截,幾棵大樹也跟着歪倒在地。
一時間,遠處原本藏在暗處的幾千名五毒弟子見到勢頭不對,準備撤離回守行宮。
慕幽見狀對着身後士兵冷聲大喊道,“兄弟們,上。”
此話一處,一衆士兵如山雨襲來一般衝向那些五毒弟子,一片銀甲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着刺眼的亮光,白茫茫的人羣帶着震懾天際的高喊聲,舉着刀劍盾牌與那些躲在暗中的五毒弟子兵戎相向。
五毒弟子面對如此陣仗明顯不敵,邊打邊退中利用手中的暗器盡力與士兵們制衡,最終還是抵不過慕幽他們這一方的蠻力,雖然有一小部分士兵中毒身亡,慕幽他們仍然是大獲全勝。
士兵們這一路上心驚膽戰,眼看着身邊有些同伴不慎被暗算不得還手,此時正面打得五毒弟子落花流水,每個人的心裡都覺得稍微解氣了些,皆是揮着手中的刀劍盾牌高喊着,“好,好。”
慕幽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穩住心態,想了想指着地上五毒弟子的屍體說,“看看他們身上是否有解藥,你們放在身上興許能預防被毒。”
士兵們聞言趕忙搜查一遍,確實搜到了一些藥瓶,拿過來遞給慕幽讓她看。
慕幽接過其中一個瓷瓶,對一旁的唐隱詢問道,“這是解藥嗎?”
唐隱拿過來打開蓋子,輕輕嗅了嗅,思索道,“是毒藥。”接着又逐一檢查了下其他的一些從五毒弟子身上搜出的藥瓶,全都是不同程度的毒藥。
慕幽鬱悶地撇了撇嘴,不解道,“這五毒弟子天天下毒,身上怎麼連個解藥都沒有,不怕自己萬一被毒反噬嗎?”
唐隱聞言沉思片刻,蹙眉思忖道,“可能就是爲了避免被敵手拿到解藥吧。”
慕幽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無奈下令繼續趕路。
慕幽率領大軍步履艱難地行走在小路上,終於找到了地圖上那個轉折點,安排好兵分兩路準備給五毒的人來個前後夾擊。
一對士兵浩浩蕩蕩地走山路,從正門攻打五毒行宮,慕幽、畫臨、唐隱、赫連玦及蕭樓他們帶着其餘士兵穿過棕樹林,秘密進攻斷腸崖。
慕幽、畫臨和唐隱他們帶領一隊人從斷腸崖一處稍緩的地段過去,赫連玦和蕭樓領着另一隊人從山崖另一側悄然攀上。
山崖地段雖然有些險峻,不過好在他們身上工具齊全,安全措施也做得很好,帶過來的一衆士兵都是擅長攀山的高手,又有慕幽在一旁小心跟着,畫臨和唐隱雖然都是累得有些氣喘吁吁的,卻也是安全抵達了崖頂。
到了斷腸崖頂,地勢頓時開闊了許多,遠遠看見有一座祠堂,附近卻是彷彿沒有一絲人氣,竟連祠堂門前都沒有看到一個守門的人。
慕幽挑挑眉看着異常安靜的四周,不屑道,“還真是出其不意啊,這裡竟然連個人都沒有。”
畫臨聞言低頭看着她淡淡笑了笑,隨口問了句,“夫人是想說出乎意料吧?”
慕幽呃了一聲,隨即一擺手無所謂地說,“都差不多。”說着轉身看了看周圍,有些納悶地說,“赫連玦他們走的捷徑怎麼還這麼慢?”
畫臨和慕幽對話間,始終心有顧慮地觀察着附近情況,聽到她的問話緩聲說,“雖是近道,卻是極爲難走,晚一點也是正常的。”說着又蹙眉看向祠堂方向說,“夫人還是多加謹慎一些,這裡即便疏於防範也不該無一人現身,恐怕有詐。”
慕幽點點頭拍着畫臨的肩膀,寬慰道,“你這個小心是好,不過也不必太憂慮,我們這麼多人在就算有詐也能打得他們招架不住。”說完又是奇怪着往山崖另一側看了看,嘀咕道,“赫連玦真磨嘰,也不知道還要等他多久。”
話音剛落,遠處隱約有幾聲叮呤咣噹的刀劍撞擊聲,慕幽仔細聽了聽聲音覺得不太對勁,擡手對身旁的士兵一揮,沉聲吩咐說,“悄悄去那邊看看什麼情況?”
士兵聽令立即動身,悄然快步朝刀劍聲走去,片刻後那士兵匆忙跑了過來,指着山崖一側急聲說,“是王爺他們,正在和五毒的人交手。”
“走。”慕幽一聽連忙抽出大刀,大喊一聲,“兄弟們,提起精神,隨我一同剿滅五毒餘孽。”
話落,身後士兵皆是抽出隨身的刀劍,迅速跟着慕幽往前衝去。畫臨和唐隱也緊緊跟上,被事先安排好的士兵小心護着,以防打鬥中讓他們不慎受傷。
赫連玦和蕭樓剛剛登上崖頂便遭遇突襲,好在士兵反應極快,他們纔沒能傷亡太多,此時葉深正是嚴謹地護在赫連玦身側,和他一起奮力抗敵。
慕幽率領士兵趕來助陣,看了一眼地上躺倒的己方士兵,比五毒傷亡的弟子多了兩倍還多,皺了皺眉不悅道,“一會兒功夫怎麼死了這麼多人?”
赫連玦不停地揮着手中的佩劍抵擋暗器,冷哼一聲悶聲說,“侯爺再晚來些時候,或許死的更多。”
慕幽聞言默然不語,只是皺着眉揮着大刀,帶領士兵反擊。
五毒的這些弟子,顯然早有防備,各個身披奇怪的鐵頭鎧甲,身着詭異鎧甲彷彿刀劍不入一般很難傷到。反觀己方士兵,雖然人多勢衆卻是對抗地很是艱難。
畫臨一邊在士兵的幫助下躲避着五毒弟子的攻擊,一邊面色憂慮內心忐忑地不時盯着慕幽的身影,唐隱也抽出長劍極力對抗着襲擊過來的暗器以及刀劍,不時看準時機丟出幾枚銀針擊倒幾個圍攻慕幽的敵人。
五毒弟子身穿的鐵甲周圍全是鋒利的鐵刺,手腕上也是鑲嵌着一圈鐵釘一般的尖刺,這些身穿鐵甲的弟子直接揮着雙手,襲擊士兵和慕幽他們的面門,有些士兵躲避不及直接被打得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有些五毒弟子則是躲在後面,運用手中靈活的暗器,不時擊倒幾名正奮力揮劍殺敵的士兵。
慕幽眉頭緊皺,使力揮着大刀,凝聚氣刃擊退數名身穿鐵甲的五毒弟子,嘴中不禁咕噥道,“這些五毒的是人是鬼,爲啥砍不死的?”
赫連玦打了一會漸漸覺得有些吃力,眼看着身旁的士兵一個個倒下,五毒的人還沒剿滅一半,心中也不禁覺得詫異,一邊揮劍抗敵一邊仔細尋找五毒弟子鐵甲上的破綻。
畫臨眼看情形對他們很是不利,也暗自觀察着,見到唐隱用暗器擊殺幾名五毒的鐵甲兵,在士兵的掩護下立即查看屍體身上的鐵甲,終於找到了破敵的關鍵點。
“攻他們腰腹位置,鐵甲的破綻在腰際,有一個極小的縫隙。”畫臨朗聲喊出一句,聲音傳遍在場之人的耳中。
五毒鐵甲兵聽到之後一陣氣惱,有幾人直接迅速朝畫臨投擲毒鏢,無數枚毒鏢齊齊攻擊向畫臨,他身旁的士兵極力招架卻還是一時疏漏,士兵當即中招斃命。
眼看着又有數枚毒鏢直直飛來,唐隱看到想要去用劍幫他擋掉,卻是鞭長莫及分身乏術。慕幽餘光瞥見那幾道迅猛飛向畫臨的毒鏢,心中一緊立時運氣揮了過去。
毒鏢險些觸及到畫臨,卻是突然一頓全數掉落在地,這時已經有士兵抽身過來,擋在畫臨身側盡力守護。
慕幽稍稍鬆了口氣,緊握偃月刀準備繼續殺敵,卻不料剛剛扭過頭來,一個五毒的鐵甲兵突然閃身過來,手腕上閃着寒光的鋒利尖刺已經對着她的腦袋刺了過來。
“夫人小心。”
“侯爺小心。”
畫臨和唐隱几乎同時喊了一聲,赫連玦剛剛按照畫臨的方法擊倒一名鐵甲兵,聽到他着急的呼喚聲,轉身就看到慕幽險些中招,下意識便要揮劍刺向攻擊慕幽的鐵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