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庭引發的會談
因爲德拉科撞破了兩人間的好事,亞瑟本就猶豫的一件事情,這下徹底夭折了。盧修斯希望聖誕節能帶孩子到他們家做客,和紅髮男人全家共度一個熱鬧的平安夜。
亞瑟覺得這樣太突然了,他在孩子們面前還沒有露過一點口風。即使比爾和查理之前誤會他們兩的關係,如今變成了事實。但如果鉑金貴族就這麼唐突的來訪,他該怎麼對孩子們介紹呢?
“這是我的朋友,盧修斯·馬爾福。”——梅林的蛋蛋!他連金斯萊這幾年都很少邀請過來一起過聖誕節,怎麼會邀請一個衣着打扮都跟這個家格格不入的人呢?孩子們不是笨蛋,相反他們大部分都機靈得很,特別是家裡那對雙胞胎,即使他們還記得幾年前邀請他們去高級餐廳用餐的叔叔,也仍然解釋不通。
誰會邀請一個普通朋友參加一年一度的重要家庭聚會!亞瑟還沒做好準備,鉑金貴族想要介入他的家庭,仍然太早了。
以上的種種顧慮,導致亞瑟一聽這個提議就堅決否定掉,但禁不住鉑金貴族的鼓動,他勉勉強強答應將這件事放在了值得考慮的議程上。
就在這個當口,德拉科突然出現了,正好給了亞瑟拒絕的藉口,不過在取消聚會的同時,亞瑟除了鬆了口氣外,還升起淡淡的惆悵。畢竟自己拒絕和因爲外力影響無法達成,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這件事上鉑金貴族也表現出了理解,他真的很遺憾,如果他能帶着德拉科在聖誕節那麼重要的日子拜訪韋斯萊一家,他在紅髮男人心中的地位一定能更近一步。
可惜還沒開始以潛移默化的方式,讓彼此融入對方的生活圈,德拉科就先一步獲悉了他們之間的奸.情。這非常糟糕,不但讓他們損失了在這件事上的主動權,還讓那孩子從一開始就對紅髮男人產生了不好的印象。加上德拉科當前所處地位上必定會存在的偏見,接受紅髮男人的時間,也許會比他預計得還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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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件事並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而且在鉑金貴族的計劃中,他們組成家庭同樣需要一段時間。
想要和紅髮男人大大方方接受各界的祝福,至少得先把所有的麻煩都解決掉,而目前最大的麻煩,不是紅髮男人的執拗,而是他手臂上的黑魔標記。
在黑魔王銷聲匿跡的問題上,所有對外說辭都是那個人被救世主打敗,而不是死了。每一個食死徒都知道他們的主人還活着。只要他一天不死,食死徒手臂上的標記就會一直存在下去。盧修斯深知這一點,這意味着那個黑暗君王,隨時都有可能重新跳出來摧毀他們的幸福。
這個隱患必須除掉。盧修斯沉思——自從他收攏了黑魔王的剩餘勢力,就巴望着那個人能早日去見梅林。可惜手臂上的黑魔標記不但沒有消失,近幾年還有加深的勢頭,雖然和鼎盛時期比,顏色淡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注意根本不會發現它微弱的變化,但盧修斯一直都是個有心人。
當初對方是怎麼無視西弗勒斯的哀求,殺死莉莉·波特的,他可從來沒有忘記。黑魔王當初要殺的是哈利·波特,那個紅髮女人的生死無關緊要。如果黑魔王有哪怕一點點憐憫,就應該將她賜給斯內普這個得力手下作爲戰利品。但對方鳳凰社成員的身份,讓黑魔王根本沒考慮就一口拒絕了。
魔藥大師在那麼受青睞的時候尚且如此,如今他盧修斯·馬爾福做了這麼多有背叛黑魔王嫌疑的小動作,他毫不懷疑如果對方知道他和亞瑟的關係,會怎麼對待紅髮男人。
不,他的亞瑟,他倔強的愛人。斯內普當年的遭遇,盧修斯絕不允許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些顧慮紅髮男人是不知道的,他不需要知道,盧修斯將所有的煩惱都深埋在自己心中獨自承擔。所以當對方至今沒打算跟孩子們言明他的存在,也沒明確表態他們之間的交往到底算什麼時,盧修斯也一直樂意配合。
高傲如馬爾福,自然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存在着,所以他偶爾露出他的反骨,讓紅髮男人頭疼。
“很抱歉,盧修斯,聖誕節穆麗爾姨媽會來我們家做客,那種場合你來不合適。”亞瑟以一個不傷害對方的合理藉口,拒絕了聖誕節提議。在德拉科攪局後,他回絕得更加坦然。
“不過聖誕節過後,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我家做客。”紅髮男人接着說道,在這個問題上他退了一步,本來他連鉑金貴族的面,都不希望孩子們看到。
其實想要促進和孩子們的關係,並不是非要趕在聖誕節前夜來做客不可,這個重要節日還有一項傳統項目,那就是送禮物。
亞瑟拒絕了對方一件事,所以在其他事情上鬆了口。他不但答應對方聖誕節假期可以作爲普通客人來訪,還同意盧修斯可以給孩子們送聖誕禮物。這意味着他默認盧修斯變相出現在孩子們的視角中,日後更容易融入他的生活圈。
其實鉑金貴族在提出聖誕夜做客問題時,已經預料到對方會是這個答案。如果紅髮男人答應他的提議那再好不過,但是他並沒有奢望對方一下子能讓步那麼多。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現在的結果已經讓盧修斯感到滿意了。要想在韋斯萊那羣紅髮小包子面前博一個眼熟,對盧修斯來說再容易不過,但他重視對方,在紅髮男人沒有點頭同意之前,他絕不會做讓對方不高興的事情。(有關牀.事的除外),因爲這麼做只會讓他們的戀情走向懸崖邊緣。
盧修斯雖然在紅髮男人面前霸道,卻向來掌握分寸,不然不會讓紅髮男人對他又愛又恨。對方明明每次都咬牙切齒,卻都讓他做到最後一步,這何嘗不是一種愛的體現呢?(亞瑟:我抗議!)
“盧修斯,你之前打着我名義送給孩子們的禮物,現在還是以你自己的名義送出吧。”還沒進對方家門,紅髮男人已經開始爲對方着想,全然不記得一個月前,他還恨不得對方多破財,越破越開心呢。
鉑金貴族不缺那麼點錢,不需要對方爲他節省,而且那些禮物是他當初哄騙對方治療自己的“心理問題”時許諾的報酬。沒道理在得到人之後,將東西拿回來。相反,他一直嫌自己給予對方的太少太少,因爲他至今缺少一個能夠合理寵溺對方的名頭。
這晚他們就聖誕節問題展開了討論,盧修斯希望能爲孩子們重新張諾一份禮物——更符合他的身份,而不是迎合紅髮男人的經濟實力。
當然,這些不是討論的重點,在聖誕節後的做客問題上,盧修斯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希望能在聖誕節前就帶着德拉科來韋斯萊家,消除孩子的偏見。而不是等待那麼久。
亞瑟想了想答應下來,其實他還是很在意小馬爾福對他的看法的。至於馬爾福一家來做客的理由,因爲要給自家孩子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亞瑟又跟對方進行了一次激烈的討論——真的很激烈,等商量到最後,紅髮男人已經被對方做到沒力氣了。事後他一邊喘息,一邊用眼神鄙視對方。下回鉑金貴族要是再打着節省時間的名號,邊做邊討論正事,他就將對方踢下牀!
十二月中旬,天氣變得更加寒冷,不過紅髮男人的臥室裡總是洋溢着春意。盧修斯時不時會留在韋斯萊家過夜,而他們現在已經不用擔心德拉科會來攪局了。
上次的事情是因爲盧修斯的疏忽,而現在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沒有一隻敢在小主人面前,透露有關家主的任何消息。它們同時也被禁止帶着小主人四處亂跑,馬爾福家的小少爺突然發現,他所有的榮譽都來自於他的血統,權利卻都是父親給的。而最近他的父親似乎不再願意讓他享受這些,或者說,他的父親不再在乎他了。
這讓德拉科更加討厭起亞瑟·韋斯萊,他認爲父親的改變全都是因爲那個男人。在討厭對方的同時,德拉科也爲自己在父親心中地位的削弱,感到惶恐不安。就在這個時候,盧修斯和他進行了一次家庭會談。
“德拉科,爸爸的小龍,經過這幾天的反思,你有什麼話要對爸爸說嗎?”
“我不該就這麼闖到韋斯萊家,讓爸爸難堪了。”鉑金小包子想了想軟糯地回答,“我可以用更隱蔽的方法對付他,讓他主動離開您,卻因爲自己的衝動,做了最笨的選擇。”
“……我的小龍,你的回答讓我很欣慰,我五歲時如果幹出同樣的事情,絕不會想到這麼回答你的祖父。”盧修斯有扶額的衝動,該慶幸他的教育成功呢,還是悲傷他的失敗?
單親家庭的孩子,真是早熟的讓人憂鬱……
“但是你錯了,德拉科,爸爸想聽得不是這個。”鉑金貴族憂鬱的平放雙手,心中想着是不是先把家裡先祖的畫像收起來幾幅?在他不在家時,真不知道那些心思縝密的老古董們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爸爸,對不起。我應該先把我的想法告訴您,而不是直接去找那個男人。”小包子抿着嘴皺眉,父親的表情似乎在告訴他,他又錯了。
“勉強答對一半,德拉科,你應該把你的想法告訴我,而不是繞過我。我們是父子,有什麼不能說的?”盧修斯同樣糾結。兒子早熟是好事,但他才五歲,在馬爾福這種家庭出生,童年本就已經和別人不一樣了。更應該享受童年的珍貴,而不是……這麼小就忙着驅逐老爸身邊的姘頭。
其實敲打這孩子的越軌行爲,只是盧修斯今天找兒子談話的一個方面,他更想消除的是孩子與紅髮男人間的膈應。
“禮節,德拉科,不管你有多討厭對方,都不應該表現得那麼無禮,特別是在你不瞭解事情全部經過的時候。”
“我錯了爸爸,我不該沒有禮貌,但您以前教過我,我們的禮節只給同等地位的人,對那種不入流的,根本不需要理會。韋斯萊是純血叛徒,和他們家親近只會自降身份,連克拉布和高爾都會嘲笑我的!”
“……”這一刻,盧修斯感覺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們不敢,爸爸的小龍,如果克拉布和高爾敢嘲笑你,我就讓他們家族從二流變成不入流。”明知道這時候不應該這麼說,盧修斯仍然忍不住提醒孩子遇到這種事情該怎麼處理。
“德拉科,地位的高低有時候只是當權者的一句話,你明白嗎?”而想要一直保住地位,就得自己成爲權勢者,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爸爸想要改善韋斯萊家族的地位嗎?因爲那個男人?”鉑金男孩表現出了極大的反感,他的小臉皺成一團,淺色的眼眸中瑩瑩閃動。
“你仍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德拉科。”盧修斯嘆了口氣說,“什麼時候你認爲自己可以插手父親的私生活了?沒有一個家族的繼承人會這麼做,風流韻事同樣是與人交際時的談資。”
“那不一樣,他們不插手是因爲他們都有……媽媽。”鉑金男孩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的說,“我不要純血叛徒成爲我的後爸!大家會嘲笑我的!”
“沒有人敢嘲笑你,德拉科,因爲你是馬爾福。”盧修斯耍了個杖花漫不經心的說。因爲他們是馬爾福,別人不敢,這個理由已經足夠。
“這麼說,你不喜歡他的原因,只是因爲他們家族在貴族圈裡的名聲?”盧修斯點出了重點,“如果換成布萊克、帕金森,你就願意了?”
“……不!”鉑金男孩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他發現他剛纔說的那一堆理由,全都是藉口。他討厭紅髮男人,不是因爲對方的姓氏,而是父親對對方的關注。
“反正我不想你們來往,他有那麼多孩子!”鉑金小包子彆扭的說。
“不管他有多少個孩子,你都是我唯一的繼承人,德拉科,這點永遠不會改變。”盧修斯保證道。這孩子是長子,即使以後他和亞瑟有更多的孩子,德拉科也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地位會動搖。
“可是……”鉑金男孩仍然感到很難過,他覺得雖然自己在物質上沒損失什麼,但父親寵愛,的的確確被人給分走了。
“是什麼讓你篤定亞瑟·韋斯萊會成爲你的後爸?”盧修斯挑眉,決定換個思考方式讓孩子接受。
“爸爸沒有這個打算嗎?”果然,小包子愣了愣,臉上快速閃過一道欣喜。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近幾年你都不用擔心有人會加入我們的家族。”盧修斯在計算了他和紅髮男人的進展,以及手臂上印記的深淺後保證道。
等德拉科再長大一些,他就會像比爾和查理一樣懂事,不會像現在這麼強烈反對了。
“爸爸,對不起,我以爲……”小包子破涕爲笑。其實他的感覺沒有錯,只是鉑金貴族玩起了曲線救國。先哄住他,以後再慢慢改變印象。
“爲了我的幸福生活,德拉科。過兩天我會帶你去韋斯萊家做客,你要爲你的失禮向亞瑟·韋斯萊道歉,因爲我們目前在交往,所以你得尊重他,能做到嗎?”
小包子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同意了。父親的一番教育讓他懂得了很多。而在紅髮男人家中,另一場家庭會談也在同時進行着……
祝大家端午節快樂~鉑金去碼下一章了,爭取12點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