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人來得快。
老侯爺寄信出來的時候,蕭家三老爺就出發了。
所以,只比信遲了兩天,人就到了皇城。
是親叔叔,蕭然自然不好意思叫人家住客棧。
又聽說蕭照這次來就不走了,以後就要跟着他在皇城混,蕭然想了想,也不好叫他住在自己家,畢竟不熟。
不過,這種小事都難不倒如今的蕭然。
畢竟,他的未來妻子可是富有半個皇城的土豪。
隨意撥了一個二進的院子,略打掃一下,就先給了蕭家來的人住。
蕭三老爺還算靠譜,等到略作休整,第二日就親自上門去向薛三老爺提親。
蕭然和薛琬的事情,薛三老爺是明過路的。
這些日子以來,小夥子對自家和女兒的關心照顧,他老頭子也都看在眼裡,雖然嘴巴上沒有說什麼,心裡對這個女婿是認可的。
何況,建寧侯府蕭家,論門第,其實也挺門當戶對的。
各方面來說,他都沒啥好挑剔。
蕭三老爺也是個讀書人,對薛三老爺十分敬重,下的聘禮也是極其豐富。
這下,薛三老爺就很滿意,不過也還是略矜持了一下,說要派人去合一下兩個人的八字。
蕭三老爺這次來皇城,除了提親,也是想要將兒子給送過來,讓蕭然管着,若是能進學更好,若是不能,幫忙找個差事也是極好的。
他自己也不急着要回去。
所以,便先告辭。
等過了幾日,薛三老爺就去回覆說,八字很好,天作之合。
這婚事,便算是定下了。
蕭家挺有錢的,尤其是這十幾年來,蕭二老爺其他本事沒有,但是卻讓蕭家的銀子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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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蕭三老爺帶了不少銀子出來。
既然蕭然要成婚,那總是要置辦宅子的。
總不能住在他現在那個小屋子裡,太寒酸了。
蕭三老爺便在皇城到處溜達,親自看房,終於還是看中了金雀巷的一所大宅子,從前是某位御史的宅院,後來御史告老還鄉,便將宅子讓老僕給發賣了。
房子不算便宜,但還好,在預算之內。
蕭三老爺火速地將房子買下來,然後屁顛屁顛將房契送到了蕭然手上,同時還給過去一疊錢。
“房子三叔給你看過了,極好,但是需要修繕一下,這錢給你,你按照自己喜好弄一弄。最好,也問問人家姑娘喜歡怎麼樣的。”
蕭然看了眼房契,忍不住想笑。
這屋子,原本就是薛琬的產業。
看來,這丫頭是想要以後住這裡,所以才拐着彎設法讓三叔買下來了。
他自然大方接過,謝過了三叔。
雖然本來就是媳婦的產業,但是如今是他的了,這樣也好,總不能娶了媳婦兒,還住媳婦兒的屋子吧?
而且,蕭家原本也有他的一份,他收下這些並不爲過。
蕭三叔不知道這些,還樂呵呵說道,“你家斜對面還有一所空屋,比你那稍微小一些,但是我看格局什麼都也還不錯,就也順手買下來了,將來你弟弟若是在這裡能夠站穩腳跟,也總是要成親的,那房子到時候給他成親用。”
他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銀子,給唯一的兒子買個房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蕭然笑了起來,“也好,住得近,彼此也有個照應。”
蕭三叔點點頭,又想到了一事,小心翼翼趁着兒子不注意,就遞給了蕭然一個小包,“這些錢你幫我給那臭小子存着,我若是直接給他了,他一定給我亂花。”
他頓了頓,“那邊的房子也要修繕,反正你這裡也要弄房子,就拜託你順便也給那臭小子弄一下。還有多的,存在你這裡,若是他將來有急需用錢的地方,你再給他便是。”
蕭照在郴州大手大腳慣了,如今到了皇城,遠離父母,若是一下子給他許多錢,那肯定不行。
知子莫若父,所以,蕭三叔纔會做此安排。
蕭然笑了笑,也不推辭。
蕭照是他堂弟,若是真的需要用錢,他這個當哥哥的,不可能漠視。
既然如此,那就幫三叔保管着這些錢唄。
他想了想問道,“照弟想入國子監讀書,已經聯繫好了嗎?”
蕭三叔忙道,“已經弄好了,也多虧了你岳父。過幾日,他就去國子監,聽說那邊有住宿,我想過了,讓他一個人住,還不如就住國子監,既有人看管,也有人照顧,挺好。”
薛三老爺雖然已經不是國子監祭酒了,但是新任的祭酒,也是他的同門。
所以,薛三老爺未來女婿的堂弟要入學,自然要給這個面子的。
何況,蕭照學問也還不錯,又一表人才,很是討喜,人家便收了下來。
蕭然笑笑,“那就好。”
他太忙了,連見心上人都是忙裡偷閒,根本沒有時間去照顧弟弟。
蕭三叔說道,“我等你弟弟安頓好了,就回郴州。婚期,已經定了明年二月初六,到時候,你祖父也會前來。”
他忽然笑嘻嘻說道,“其實,我就想着,回去央求一下父親,反正我只是個庶子,也沒有什麼官職,是不是能夠和你嬸嬸到時候一塊兒定居皇城。”
這些年攢的錢,也夠他們衣食無憂過下半輩子了。
蕭然想了想,“倒也未嘗不可。只是,祖父畢竟年邁,一個人在郴州恐怕……”
蕭三叔忽然用一種你就等着瞧的眼神看了看蕭然,“我想你祖父也會同意的。”
說完,他就樂呵呵地出去了。
等過了幾日,蕭照入了國子監後,蕭三叔便就告辭回去。
這一日,十一月十三,雖然天氣有些冷了,但好在大中午的太陽還夠炙熱,所以,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城南一座貌不驚人的小院子對面的拐角,有一輛馬車經過。
車裡,薛琬笑着對魏玳瑁說道,“看到了沒有,對面就是千機司的總部。”
魏玳瑁有些震驚,“什麼?神秘的千機司,居然就在這麼簡陋的小屋子裡?你在和我開玩笑麼?”
薛琬搖搖頭,“沒有,你看我的臉色,我很認真啊。”
她接着說道,“這裡當然不是全部,只是一個入口罷了。千機司之所以神秘無比,那是因爲,它是一座無比龐大的地下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