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只是控制飛刀,而法門卻能控制人心!
小李飛刀既然已經出神入化,那就不是凡間的東西,自然有其法門所在!
那麼陳東興的飛刀,到底是手法,還是法門?
這個問題暫時沒有人知道,但躲在小房間的樑蕭,早在三人動手之前,就已經將小房間的門虛開一線,手裡端着一個小盒子,盒底子裡放着如黃豆大小的冰粒,這就是他助孫世虎的法門!
陳東興的飛刀,有如一道閃電,瞬間射到孫世虎的胸口。
孫世虎幾乎沒有一點反應的時間,飛刀就已經觸到他的衣物,毫無懸念,這一刀必定會刺進去!
“卟”的一聲,飛刀重重地擊在孫世虎的胸口,孫世虎全身微微一震,突然暴出一聲怒喝,伸手一把將飛刀抓住,然後向前一送,正好對上迎面撲來的水鬍子。
水鬍子根本沒有想到,赤手空拳的孫世虎,手中會突然多一把刀,錯愕之際已然無法做出有效的閃避,這一刀同樣毫無懸念地刺進了他的右臂,一道血飛濺出來。
所有人都呆住了,因爲孫世虎迎戰七安市江湖兩大高手,居然在一招之間,傷了其中一個。
不過,孫世虎自己也中了一刀,他就是傷了一個,也必敗無疑。
這時,大家又驚訝地發現,孫世虎的胸口竟然一點血跡都沒有,不由得目瞪口呆起來。
孫世虎自己心裡當然清楚,就在陳東興的飛刀抵近他的胸口,劃破衣服的時候,一粒冰豆突然擊中飛刀的柄把,將它硬生生地打偏了九十度。如此一來,飛刀其實沒有刺進他的身體,而是平平展展地撞過來,而他趁勢一把將飛刀拿住,將撲上來的水鬍子捅傷。
陳東興心中駭然,他剛纔明明看到飛刀射中了對方,怎麼會屁事沒有?
難道說,對方穿了防彈衣?
沒等他多想,孫世虎已經又劃出一刀,水鬍子大腿血流如注,整個人半跪在地上。
孫世虎將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森然道:“水鬍子,你服不服?”
水鬍子此時全身驚顫,有如見了鬼一樣。按理說,他的身手遠在孫世虎之上,即使一開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手臂中了一刀,但孫世虎想要勝他還是不容易,可是沒想到當孫世虎一刀刺向大腿的時候,他竟然無法閃避。
人都是怕死的,哪怕是江湖大梟,並且這些人因爲權高財多,比一般人還要怕死,只是他們的實力很強,一般人根本無法威脅到生死,但當死亡真正將其籠罩時,他們同樣會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可憐哀嚎。
但臺上有自己諸多手下,還有衆多江湖同道,水鬍子猶豫了一下。
他猶豫,孫世虎可不會猶豫,將刀尖向前一送,一絲血從脖子流了出來,惡狠狠地叫道:“服不服?”
水鬍子全身一顫,終於低下頭,說了一個字:“服!”
孫世虎倒也沒有把事情做絕,將刀一收,朗聲道:“感謝鬍子哥,你可以下去了!”
七碼頭的人立即衝上臺來,把水鬍子扶了下去,臺上就只剩孫世虎和陳東興了。
陳東興手裡早已又扣了一把飛刀,但卻一直沒有發出,因爲他每發一刀,都必須有十足的把握,這樣才能
做到刀刀見血。而剛纔第一刀,原本有十成把握,但最後卻把盟友水鬍子給害了,這讓他有些驚駭,因此遲遲沒有發出第二刀。
不過,除了飛刀,他的近身格鬥一樣厲害,而且他現在絲毫無損,即使沒有水鬍子,以他的戰力,要收拾孫世虎綽綽有餘。
他沒有急着動手,而是採取了防守的姿勢,因爲他感覺到這裡面有詭!
如果說他是才使用飛刀,對飛刀的各項屬性不太熟悉,那麼他也許沒有太多的想法,但他從十幾歲就開始玩飛刀,現在都快五十歲了,足足玩了四十歲左右,對於每一刀出去之後的狀態,他了如指掌。
所以,這一刀沒有射中孫世虎,絕不是自己出了問題,而是孫世虎有問題!
陳東興眯着眼睛,將地面搜索了一遍,但什麼都沒有發現,再看看孫世虎,正拿着自己的飛刀,冷冷看着他。
“孫世虎,沒想到你武功大進,着實讓人佩服,看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但你今天要我這一關,絕不是那麼容易。”
陳東興一邊說着話,一邊四下仔細觀察,不光觀察臺上,也暗中查看臺下,但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跡象,但心裡的疑惑卻更深了。
孫世虎兩招搞定水鬍子,自然知道是樑蕭暗中相助,心中底氣十足,衝着陳東興道:“別在那裡唧唧歪歪,光動嘴不動手,他馬的又不是婆娘。”
陳東興將手中飛刀一舞,卻沒有射出,只是嘿嘿道:“孫世虎,老子知道你有些鬼名堂,但別想在老子面前玩。”
“老子懶得跟你廢話,看招!”
孫世虎說完,竟然將手中飛刀向前一擲,一道寒光閃過,但比起剛纔陳東興的那道寒光,差得太遠。
練飛刀跟練射箭有相通之處,那就是首先要練眼力。記得古時有一種神射手,當初進山拜師學藝,師傅沒有答應,而是先讓他看水中瀑布,什麼看到瀑布是一顆一顆的水珠,什麼時候就收他爲徒。
結果這名射手每天都站在瀑布前,用了足足三年時間,纔將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看成一粒粒分開的水珠,這時他終於可以拜師學藝了,但師傅卻告訴他,他已經藝成。
射手自然不信,因爲這三年他根本沒有射過箭,怎麼就藝成了?
於是師傅讓他射幾箭試試,當他拿起箭的時候,他突然發現,百米之外的楊柳葉,竟然變得有篩子般大小,要射中簡直太容易了,結果箭箭百步穿楊。
陳東興的飛刀如此厲害,眼力自然也與衆不同,他將眼一眯,孫世虎扔過來的那把飛刀立即變得慢悠悠的,跟公交車一樣晃了過來。
這傢伙冷哼一聲,手腕一抖,飛刀破空而出,“叮”的一聲在半空中將孫世虎的飛刀擊落。
“奶奶的,這傢伙沒什麼厲害的啊。”陳東興心裡暗暗想道,這時孫世虎大步向前走來,一副勢不可擋的樣子。
陳東興又暗暗想道:“這傢伙剛纔傷到水鬍子,全是近距離作戰,老子得跟他保持一段距離才行。”
心裡這樣想着,他的身形立即開始後退,與孫世虎保持一定的距離,同時手在腰間一拍,又是一把飛刀扣在手中,以防對方突然暴至。
看到陳東興小心翼翼的樣子,
孫世虎心裡別提多爽了,這可是當着衆多江湖同道的面,能把三大幫之一的大佬逼成這個樣子,這可是不小的成就。
當然,這只是開始,接下來他還要打敗陳東興,讓三界門雄立於江湖之上,然後稱霸七安市。至於以後還能走多遠,孫世虎沒有多想,反正他心裡清楚,三界門能走多遠,不取決於他,而是取決於樑蕭,而他目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做七安市唯一的老大。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圍着臺子轉了一圈,但居然沒有交手。
馬佔雄突然高聲叫道:“陳幫主,你總是這樣退而不戰,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難不成讓大家就在這裡等着,難不成你能拖一年半載?”
三界門弟子一起鬨笑起來,而馬佔雄說的是事實,興龍幫的弟子也反駁不了,只能垂頭不語,臺上的陳東興自然被氣得滿臉通紅,心想着不能在衆多江湖同道面前露怯,於是一咬牙,將手又在腰間一拍,一把飛刀彈出,扣在手中。
他手中之前已經扣了一把飛,再彈一把出來,便是兩把,當飛刀一出,陳東興立即雙腕一抖,雙道寒光破空而出,一左一右向孫世虎射去。
孫世虎瞳孔一縮,因爲他發現兩把飛刀的飛行軌跡,竟然是弧線,這種刀法,他根本沒有辦法抵擋。
要是換在平時,孫世虎只有等死的份,但今天不同,後面有樑蕭撐腰,於是孫世虎將胸一挺,雙手虛張,做了個掩人耳目的假動作。
飛刀的速度極快,還沒等孫世虎的假動作擺好,便“嗖”的一聲射到了。
看着兩道寒光逼近,孫世虎心裡還是有些害怕,正想着會不會跟上次一樣,飛刀會平着撞到自己,這時突然覺得膝彎一軟,不由得雙腿向下一彎,身子俯了下去。
“鐺”的一聲,頭頂上空傳來金屬相撞的聲音,兩把飛刀在他低下身子的那一瞬間,竟然撞到一起。要是孫世虎再慢半分,恐怕就會被射穿身體,然後兩把飛刀在他的體內相撞。
毫髮之差,便是生死之別,孫世虎雖然有所倚仗,但還是覺得心裡陣陣發麻,不由得對樑蕭更加頂膜崇拜。
兩把飛刀撞飛出去,突然陳東興身形一閃,竟然欺身進來,對着孫世虎就是一拳轟來。
孫世虎此時正半跪在地上,起身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大吼一聲,鼓起雙拳迎上。
“轟”的一聲,孫世虎被擊得向後滑出數米,而整個人還保持半跪的姿勢。陳東興一步未退,趁勝追擊,縱身一躍,人至半空,對着孫世虎就是一掌劈去。孫世虎連忙舉手來擋,但陳東興居然臨時變招,手掌向下一沉,竟然化掌爲拳,一拳自下轟向其空檔。
又是一聲悶響,半跪在地上的孫世虎竟然整個人被強大的拳勁轟飛起來,就像一個圓球在空中翻派。
下面的人全都驚呆了,特別是三界門的弟子,一個個瞪大眼睛,跟木頭人似的。因爲剛纔一招傷了水鬍子,兩招迫其認輸的門主,突然一下變得如此不堪一擊,這確實讓他們接受不了。
孫世虎自己心裡也暗暗着急,因爲他感受不到樑蕭的幫助,完全是在靠自己的實力戰鬥,如果這樣打下去,他肯定必敗無疑!
難道是樑少有什麼急事,無法顧及到這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