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蕭這一頓飯,吃得意味深長,樑蕭感覺到了官場鬥爭的兇險和詭異,同時也沒有忘記進包間之前遇到的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很顯然跟那幫酒鬼不是一起的,他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到底是爲了什麼?
世界上不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還沒有無緣無故的突發事件。縱觀無數突發事件,都有因果穿插其中,只是有的時候因果藏得很深,然後在一個偶然的誘因下,突然全面爆發出來。
所以,那名奇怪的男子既然出現了,必定有因果存在!
但樑蕭搜腸刮肚,也想不起在哪裡遇到過這個人,難道他也是衝着靈石或手鐲來的?
一想到這裡,樑蕭突然全身一戰,想起了今天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前往獨龍山營救七爺!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搞得樑蕭暈頭轉向,差點就把這件事情給搞忘記了。他一看時間,指針正好指向七點,於是趕緊道:“老成,今天的飯局就到這裡吧,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確實不能耽擱。”
成局還沒有開口,武思紅不滿地道:“我看你一天遊手好閒的,哪來那麼多的事情?”
樑蕭這次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十分嚴肅地道:“武警官,實在對不起,今天的確有事,失陪了!”
七爺是因爲他被島國人綁走的,如果不將七爺救出來,他於心難安!
成局立即道:“樑先生,你有事就先走,改天等你空閒下來,我再請一次。”
武思紅瞪了他一眼道:“就你有錢!”
成局打了個呵呵,樑蕭也沒有再客套,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這傢伙急成這個樣子,到底去做什麼呢?”武思紅盯着他的背影,暗暗想道。
離開海族大酒店,樑蕭鑽進車裡,驅車向郊外駛去,沒走多遠遇到交警盤查,他猛地想起自己剛剛喝過酒,於是立即運起神功,只是頃刻之間,便將體內的酒精揮發出去。
平安過檢,樑蕭加大油門,將車速提到最快。市區到獨龍山,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他到達之後還得先打探一下地形和情況,因爲他現在連七爺具體關押的地點都不知道。
只可惜,讓那個名叫小澤原的島國男子逃走了,不然事情就好辦得多。
夜幕緩緩垂下,一輪彎月爬上天空,灑下輕薄的銀輝,效外的山岡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朦朧神秘。
樑蕭已經進入獨龍山區,這裡的山勢陡然變得險峻起來,只是因爲天黑的緣故,看不太清楚。
獨龍山,以前叫獨角山,因爲有一座山峰明顯高過其它所有山峰,有如一隻角頂向天空。後來也不知是什麼緣故,改爲獨龍山,但坊間傳言,有段時間當地村民經常半夜聽到龍呤之聲。
傳言終究是傳言,距今沒有五百年,也有兩百年,所以沒有人知道真假,但獨龍山這個名字卻一直流傳下來。
樑蕭之前仔細看過獨龍山的地圖,並且向人打聽了有關的情況,知道獨龍山周圍一共只有兩個村子,但卻地廣人稀,全都零星的分佈在山林之中,有時從一家走到另一家,要花足足一個多小時。
這是一個很讓人頭疼的事情,如果要把兩個村子全都搜一遍,沒有幾天的時間是不可能的。更頭疼的是,樑蕭根本不知道七爺到底是被關在村子裡,還是被關在獨龍山的某個不知名的山
洞裡。
即使什麼都不知道,但樑蕭還要來,並且一定要找到七爺!
路走到這裡,已經很困難了,有些地方車身只能勉強通過,這時前面出現閃爍的燈光,樑蕭心裡一喜,油門加大,呼嘯前進,不到三分鐘,就看到路邊有一幢兩層小樓。在強烈車燈的照射下,可以看到這幢小樓十分破舊,像是前十年的建築物,有些外牆的白灰已經成片的脫落下來,形成各種各樣奇怪的圖案。
樑蕭將車停在門口,這裡屋裡的人也被外面的馬達聲驚動,門“吱”的一聲推開了,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婆。
現如今,很多農村的青壯年都外出打工賺錢,家裡留的全都是老弱病殘,也算是部分農村的一大特徵。
“老婆婆,這裡是獨龍一村嗎?”
“啊,啊,你說的啥,聲音大點,我耳朵背,小了聽不到!”
“我說,這裡是獨龍一村嗎?”
“哦,家裡有水,你要喝就喝嘛。”
樑蕭苦苦一笑,這老婆婆的的耳朵也太背了,如此安靜的地方,聲音這麼響亮都聽不清楚,跟聾子也差不多了。
幸好,這時從裡面又走出來一個老頭子,看上去還挺硬朗,他一出來就說道:“年輕人,這裡就是一村,你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
“大爺,我想問一下,你們村子裡,最近有沒有出現陌生的人?”
“陌生的人?”大爺瞅了瞅他,那意思那明顯,你就是個陌生的人,並且還不像個好人!
樑蕭連忙擺手道:“大爺,我不是壞人,因爲我有個朋友前些天到這裡來玩,結果走丟了,現在都沒有回家,我找了他好幾天,但都沒有音信,他的家人現在非常着急啊。”
聽他這麼一說,大爺的臉色緩和許多,眯着眼想了半天,這才道:“沒有。”
樑蕭差點一口氣背過去,但人家一個老大爺,還能怎麼的?
“大爺,你們村長是誰,能告訴他的電話嗎?”
大爺又眯着眼想了半天,說道:“沒得電話。”
樑蕭覺得自己要再問下去,非得把自己嗆死不可,於是扭過頭,準備往回走。這時老大爺突然道:“找村長沒用,王大牛有用。”
“王大牛是誰啊,比村長還牛?”
“他是獸醫,這全村上上下下,誰家沒喂幾口牲口,得了醫都得找他,說不定這會他就在哪家歇着呢。”
樑蕭一聽,立即來了精神,問道:“你有王醫生的電話嗎?”
“有。”
王大牛,本名叫王海川,但他長年在獨龍山一帶從事獸醫工作,而獨龍山土地堅硬,幾乎家家戶戶都養了耕地的黃牛,所以王獸醫最精通的就是給牛看病。久而久之,村民們便忘記了他的真實姓名,都管他叫大牛,意思就是給牛看病的醫生。
大爺家也餵了牛,有王大牛的電話,樑蕭打了過去。
此時已經是夜裡八點多鐘,鄉村已經非常寂靜,但電話鈴聲只響了四五下,那邊就接通了,聽着還吵吵鬧鬧的,像是有很多人一樣。
“喂,你誰啊,這麼晚了,牲口病了明天再說吧。”
“王醫生,你在哪裡,我現在過來。”
“我只給牲口看病,看不來人,你過來做什麼?”
“這個,我也不是看病,就是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
“什麼事?”
“咱們見面再說,好不好?”
“不行不行,我現在正忙着給牛下崽,沒空跟你商量,有事等明天吧。”
說完,王大牛竟然“啪”的一下把電話給掛了。
樑蕭心裡那叫一個鬱悶,但他到獨龍山兩眼一抹黑,還真需要這位赤腳獸醫,於是又把電話打了過去。這一次,電話響了二三十下,都沒有人接,估計王大牛正在從母牛身上拉小牛崽呢。
一連打了三個電話,王大牛終於接了,還沒等樑蕭開口,就非常不談客氣地叫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我這裡活正忙,你搗什麼亂……”
樑蕭立即打斷道:“王醫生,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幫助,希望你今晚一定得見我一面。”
“你搞錯沒有,我只是一個獸醫,大不了死兩頭牲口,那管得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不不不,不是牲口的事情,我是想向你打聽一點消息,事關我一個朋友的安危,請你一定要幫這個忙,如果耽擱了你的時間,我願意先拿一萬酬勞,算是一點小小的補償!”
前面都是廢話,最後兩句纔是重點,王大牛一聽,態度立即有了變化,只聽他道:“看來你還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我可事先說好,無論我幫不幫得到,補償一點都不能少!”
“沒問題,見面第一件事,就是先補償,再談事。”
“好,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還真沒說錯。一開始樑蕭主動去找他,他都很不耐煩,但一萬塊錢擺出來,他立即自己巴巴地跑了過來。
但樑蕭想着自己的腳程快,只要方向不錯,肯定比王獸醫要快好多倍,於是道:“還是我過來找你,你現在哪個地方?”
“這可不是城裡,沒有街道,也沒有門牌號碼,說了你也不會知道。”
“那好吧,我問一下這是什麼地方,你別掛電話。”
老頭子在一邊聽得清楚,立即回道:“你就說在馬老頭家裡。”
“馬老頭,好好好,離得不遠,一兩個小時我就過來了。”
樑蕭一聽,急了。
現在已經是夜裡快九點了,要是再耽擱一兩個小時,就到了十點多鐘,時間根本來不及。
“王醫生,你還是說你在哪裡,我看能不能找到地方。”
“我在豐婆子家,你能找得到嗎?”
樑蕭立即捂着話筒,衝着馬老頭道:“大爺,豐婆子家怎麼走?”
馬老頭眯着眼想了起來,看他這樣子都快把樑蕭給急暈過去,過了一會兒馬老頭眼睛一亮道:“豐婆子家,就順着這條大路走,到了前面轉個彎,再走一截,向左拐,拐過之後再向右拐,又轉一個彎,前面還有一個岔路,你得走中間靠左的那條路,再走了四五里路,再轉一個彎,也就差不多到了。”
樑蕭聽得額頭髮黑,又道:“大爺,說簡單一點,豐婆子的家在哪個方向?”
馬老頭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對着東南方向一指道:“就是這個方向。”
“大概有多遠?”
“翻過這個山頭,另一山的半腰,有兩家人戶,其中一戶就是豐婆子家。”
話音剛落,樑蕭已經拔腿向前走去,那是一片低矮的樹林,根本沒有路,全都是密林地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