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蕭覺得不公平,爲什麼他的感應距離要近這麼多,這完全沒有道理啊。
只聽小朱道:“我以前也想過這個問題,覺得被感應物的能量波越是強大,那麼感應的距離就越遠,能量波小的,距離自然也就近了。”
樑蕭一聽,嚇得一下跳了起來。
他是煉氣期的強者,能量波肯定比凡人要強很多倍,但只能在數十米,頂多不超過一兩百米的距離被感應到,而獨龍山隱藏的東西,卻能在三四十里外被感應到,這可是天壤之別,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而是整整數百倍。
那麼,獨龍山隱藏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居然會擁有如此強大的能量波?
想到這裡,樑蕭是又驚又喜又怕。
喜的是那東西的能量波如此之強,其中蘊含的天地元力一定多得讓人難以想像,自己哪怕只吸收一星半點,那也足以扶搖直上。
怕的是,那東西萬一是活物,那自己連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在如此強悍的活物面前,他想逃都逃不了……
既然如此,到底去還是不去?
樑蕭再一次猶豫起來。
突然,小朱臉色一變,低聲道:“有東西來了!”
樑蕭兩眼一眯,立即將槍撥了出來,並不是他太過謹慎,因爲平山望的修爲遠遠高過他,有槍不用那是匹夫之勇。
小朱的第六感應非常準確,雖然不能感應到過來的具體是什麼東西,但方位和距離卻一點不差。
她衝着西北方向輕輕指了指,然後用手比了一個十的數字,意思是現在只相距十米了。
西北方向十米處,是一堆亂石,正好可以用來藏身。樑蕭讓小朱躲在一棵大樹後面,自己則身形一閃,動如脫兔般繞了小半個圈,從後面近距離抵達侵入者。
果然是一個人,並且還是樑蕭認識的人,但卻不是平山望,而是小澤原。
樑蕭的動作非常輕,這傢伙居然沒有發現,只是向前方探頭探腦,似乎因爲突然沒有看到樑蕭他們,顯得有些不安。
突然,小澤原臉色一變,正好轉身,但後面卻傳來一個聲音:“你要敢動半下,老子就一槍崩了你!”
“樑蕭!”小澤原聲音一顫,趕緊停了下來,但卻叫道:“別開槍,別開槍,我我我是有事跟你商量。”
“商量?”樑蕭大感意外,他跟這傢伙是敵對關係,所有事情都得用拳腳來解決,沒有什麼可商量的,那麼這傢伙又在玩什麼花樣呢?
“對對,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一定得聽我把話說完。”
樑蕭見他聽話,沒有亂動轉身,於是道:“好,說來聽聽。”
“是這樣,你現在非常危險,昨天晚上偷襲你們的人叫平山望,就是上次我給你說過的那個人,他以前是我的上司,這傢伙心狠手辣,修爲高強,你絕對不是敵手。”
樑蕭冷冷一哼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是讓我投降嗎?”
“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哼,那個平山望昨晚也沒討着便宜,說不定現在正躺在什麼地方療傷呢。”
“是是,樑先生修爲高絕,厲害非常,不過實事求是的說,你的修爲還是差了一些,並且平山望昨夜損失慘重,自己也身受重傷,依我對他的瞭解,多半會向上面請
求支援,那你們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
樑蕭一聽,眼睛眯了起來,感覺這傢伙說的倒不是假話,萬一真是這樣,那的確十分危險,因爲平山望完成不了的任務,上面派下來的支援者,其實力必定會高於他。
平山望已經是三段強者,高於他的必定是三段以上,可能是四段,也可能是五段……
一想到這裡,樑蕭就覺得頭皮發麻,雖然他向來非常自負,就是遇到築基期也自信有一戰之力,但卻從來沒有想過在元嬰期和化神期面前逞強,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見樑蕭沉默不語,小澤原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於是嘿嘿一笑道:“樑先生,不如咱們合作,怎麼樣?”
“合作?”
樑蕭有些不解,這傢伙明明是島國人,而且在靈石的事情上跟自己對立,爲什麼要跟自己合作?
小澤原嘆了口氣道:“唉,實不相瞞,我現在跟平山望鬧翻了,如果我回去,他肯定會殺了我,並且已經派人這樣做了。”
“爲什麼?”
“這個,平時不和,後來又在具體的事情上發生爭執,然後我一個沒忍住,跟他出了手,最後就鬧成這個樣子了。”
小澤原不是什麼好鳥,並且也是老江湖,自然不會把真相完全說出來,雖然表面上似乎沒有什麼不妥,但被人知道了底細,總會在某個時候會出現問題。
樑蕭也不是菜鳥,聽他這麼一說,完全不相信,因爲他知道島國的紀律很嚴,並且島國人一向愚忠,爲了一點小事跟小級翻臉,是非常罕見的事情。而要鬧到生死相見,以至於投敵叛變,那就更加不太可能了。
他將手向前一伸,冰涼的槍管緊緊頂在小澤原的背上,冷冷道:“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小澤原嚇得全身一顫,趕緊道:“樑先生,別衝動,千萬別衝動!”
“說,到底因爲什麼事情跟平山望決裂?”
“我我,我……”這傢伙結巴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來,因爲這事其實跟樑蕭是有關係的,並且其中包含着小澤原的貪婪。
世上沒有人願意暴露自己的醜態,小澤原也是一樣。
“哼,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樑蕭說完,手指一動,扣下扳機。
小澤原慌了神,趕緊道:“樑先生,我說,我說,就是因爲我仰慕你的神奇法門,所以在平山望下令殺死你的時候,跟他翻了臉。”
小澤原還真是一個厚臉皮,明明是他貪心樑蕭的法門,欺瞞了平山望,又被平山望察覺,於是他便一不做二不休,將七爺綁走,完全背叛了組織。但此時卻把自己說成一個仗義執言的英雄,這臉皮還不是一般二般的厚。
只不過這些話,懂的人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樑蕭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兒,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敵人和敵人,就是朋友,這是戰場上永遠不變的法則。
小澤原的修爲不錯,比平山望只低一線,如果二人聯手,再加上手上的這把槍,如果偷襲的話,絕對有機會置平山望於死地!
但樑蕭還是要防止這傢伙是詐降,於是道:“既然你想跟我合作,那就得拿出一點誠意來。”
“樑先生請說,需要什麼誠意?”
“你先
說一說,歸元山莊附近的那個法陣,到底是誰佈下的?”
“這個,是我和平山望佈下的。”
“放屁!”
樑蕭怒喝一聲,手裡的槍又向上擡了擡,小澤原立即擺手道:“樑先生,能不能把這東西放下,我說的都是實話。”
“實話,就憑你和平山望,能佈下那樣的法陣,你當老子是傻瓜嗎?”
“陣的確是我們布的,但卻有一張圖紙,我們嚴格按上面的要求擺放,陣就布成了。”
樑蕭聞言,微微一驚,沒想到法陣居然還有圖紙。照這麼說,只要有圖紙在手,那麼豈不是誰都可以布出一個法陣來?
“小澤原,你還真是隻老狐狸,到這個時候都不說實話,那合作的事情也不用談了。”
“別這樣啊,我說的真的都是實話,就是一張圖紙,我和平山望按上面的要求擺放石頭,但有些關鍵的事情,是平山望做的。”
“他懂法陣?”
“不知道,我跟他不是一個門派,他會什麼我也不知道。”
樑蕭暗暗想道:法陣絕對不可能照着圖紙就能擺放出來的,因爲陣眼和陣門等關鍵性的東西,都必須要施加法力,不懂的人根本做不來,而這些也是圖紙上面無法表述出來的東西,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平山望會法陣,又或者是他曾受過法陣師的指點,這樣才能佈下歸元山莊附近的那個陣法來!
本來樑蕭是想殺平山望爲考古隊的兄弟們報仇,可這傢伙如此真的會法陣,倒是可以先暫時留他一命,等把法陣的事情搞清楚之後,再殺他不遲!
不過,平山望已經達到三段,等傷勢一好,想殺他可不容易。
還有,小澤原這傢伙,嘴巴像抹了蜜一樣,但誰知道他心裡到底懷着什麼鬼胎?到底是不是詐降?
現實的東西就是這樣複雜,小澤原的出現,讓形勢起了很多變化,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人捉摸不定。
樑蕭將槍一收,但其實子彈已經上膛,而以他拔槍的速度,必定能在小澤原發起攻擊之前,將槍再次對準他。
可是,小澤原並沒有突然襲擊,而是面帶笑容地道:“樑先生,我爲之前發生的事情,向你非常鄭重的道歉,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並且希望我們之間的友誼地久天長。”
樑蕭也露出一個笑臉道:“地久天長好啊,不過咱們得先把平山望抓到,否則他要是向上面舉報你,我是沒啥事兒,但你恐怕這輩子都長久不了啊。”
小澤原當然知道他說的實話,沒有反駁,只是低頭傻笑道:“樑先生慧眼如炬,實在讓人佩服,這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別看這傢伙嘴上像抹了蜜,但心裡比誰都清楚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否則樑蕭也不可能相信他。
這時,只聽樑蕭道:“你跟平山望在一起待過,應該知道他的一些習慣,你先說說,要怎麼樣才能活捉他?”
“活捉?”小澤原微微一驚,因爲他的想法是直接幹掉平山望,包括其他所有成員,這樣他背叛組織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可樑蕭卻要活捉,這就跟他的想法不太一樣了。
不過,這傢伙非常精明,立即就轉過彎來,嘿嘿笑道:“樑先生,活捉沒有問題,但你的目的達到了,能不能把這個人交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