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勝道:“前輩,我已下定決心,不再做這筆生意,並且爲了彌補對樑蕭犯下的過錯,以後誰要是爲難他,那就是爲難我,我必定會助他一臂之力!”
聽到這話,豐昭然先還沒有回過神來,臉上帶着絲絲微笑,跟着笑容就慢慢收斂起來,因爲他就是爲難樑蕭的人之一,這甘勝豈不是要跟自己做對?
豐昭然想了想道:“小甘,樑蕭的事情,你也不用多管。”
“不不不,我欠他的,一定要還!”
“這不是一回事,你不用還。”
“前輩啊,昨夜我幾次讓他陷入死地,已經欠了許多,如果不還,我良心難安啊!”
豐昭然聞言心中一動,他跟樑蕭打過交道,知道這小子又奸又猾,平時總是讓別人吃虧,沒想到這甘勝卻有如此本事……
“你剛纔說的是真的?”
“什麼事?”
“就是你對付樑蕭的事情,真的讓他好幾次都陷入死地?”
“唉,都是我一念之差,爲了拿到佣金,所以佈下幾個小小的圈套,好幾次都差點要了他的命,這個債欠得大了去。”
小小的圈套,就能好幾次要了樑蕭的命,豐昭然眼前一亮,因爲他正愁沒有什麼辦法對付樑蕭,逼他交出言靈手鐲,現在不就正好有一個人幫他完成此事嗎?
“小甘啊,這件事情怎麼說呢,首先就從我跟樑蕭的關係說起吧。”
甘勝是何等機靈的人,而且這一切全都是他有心而爲,說白了也是一個圈套,只不過這個圈套對豐昭然沒有害處而已,所以他立即明白豐昭然的意思,心裡歡喜無限。
聽豐昭然大致說了一下,甘勝佯裝皺着眉頭,似乎非常困惑的樣子。
豐昭然趕緊道:“小甘,其實樑蕭手裡的那件東西,本來就是我清秀山的,不知爲何到了他的手中,所以我必須要拿回來,你就幫我想個辦法,如何?”
“前輩言重了,能爲您效犬馬之勞,這是在下的榮幸,我一定幫你想個辦法,把那件東西拿到手!”
“感謝感謝,只要能拿過來,你儘管提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應!”
甘勝聞言心中暗動,大着膽子道:“前輩,我想加入清秀山,可以嗎?”
豐昭然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猶豫,但突然一點頭道:“沒問題,只要你辦成這件事情,誰要不准你成爲清秀山弟子,我就跟他翻臉!”
一名堂堂的元嬰老怪,要一個弟子的名額,那還不是張口就到的事情,只是豐昭然長年不管清秀山的事情,說話分量相對要低一些,但元嬰的修爲擺在那裡,相信也沒有誰真的會拒絕他的提議。
甘勝大喜,忙上前又跪在地上,“通通通”連磕幾個響頭,大聲道:“師門長輩在上,請受弟子三拜!”
這小子還真是會來事,人家纔剛剛答應,他就先把頭給磕了,而這種法子對豐昭然這種人最管用。
跪地磕頭結束,甘勝起身,上前道:“前輩,就在我剛纔磕頭的時候,突然腦門一亮,想到一個法子,可以讓樑蕭把東西乖乖地交出來。”
“什麼法子?”
“一個笨辦法,先抓到他,再慢慢打探。”
聽到這個辦法,豐昭然似乎不怎麼滿意,興趣索然。因爲憑他的手段,抓樑蕭易如反掌,但他畢竟不是大惡之人,所以下不了手。
就
像昨天夜裡,他威脅要對武思紅怎麼樣,並且把元嬰也放出去,置於武思紅身後,其實只是想嚇唬樑蕭,最後頂多就是把武思紅擊暈而已,絕不會傷她的性命。
甘勝早就料到他會這樣,眨了眨眼道:“前輩,這個辦法雖然很笨,但卻是最有效的法子,我想您一定已經用了許多別的辦法,但肯定都不靈,對不對?”
後面一句是廢話,因爲豐昭然如果前面的法子管用,根本就沒有甘勝什麼事兒了。但後一句話跟前面的話連在一起,就會給人造成一種奇妙的錯覺。
豐昭然神色微動,看了他一眼道:“你說說看,爲什麼這個法子會有用?”
“您想,那東西必定非常珍貴,樑蕭或任何一個人得到之後,絕不會亂放,所以東西要麼在他的身上,要麼就藏在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除了樑蕭之外,誰都找不到。”
這倒是說得很對,豐昭然點頭認可。
甘勝接着道:“這兩個地方,除了樑蕭自己知道之外,肯定再沒有人知道,所以要拿到那件東西,只有對他本人施加壓力,其它任何巧妙的方法,都沒有半點作用。”
“哦,原來如此,果然如此!”豐昭然終於明白了,以自己元嬰期的高絕修爲,爲什麼遲遲沒有拿到言靈手鐲,就是因爲沒有對樑蕭施加強大的壓力。
這時,又聽甘勝道:“前輩宅心仁厚,不用多想,以前一定是以恩惠爲主,想讓他主動交出東西,但這正好是不可行之法啊!”
實事上確是如此,無論是雞公山上,還是昨天夜裡,豐昭然對樑蕭都以感化爲主,沒想到卻正好反其道而行。
雖然豐昭然已經隱隱有所覺察,但此時聽甘勝清楚明白說出來,猛然間大悟,嘆道:“小甘,你入我清秀山,只要潛心修煉,日後必將爲我派大放光芒!”
甘勝一聽,趕緊再次跪下,大聲叫道:“師門長輩在上,甘勝我在此立誓,必定爲清秀山忠心不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時,甘勝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下號碼,先衝着豐昭然十分恭敬地道:“前輩,我接個非常重要的電話。”
豐昭然微微點頭,對他這種恭敬非常受用。
甘勝立即接通電話,聽了幾句話,臉上露出喜色。
電話結束,甘勝興沖沖地道:“前輩,剛纔我的人查到,樑蕭到泰安酒店訂了座位,時間是晚上。”
“好啊,那咱們正好動手。”
甘勝眼睛兩眨,又道:“前輩,我覺得這可能是一個圈套。”
豐昭然聞言大異,盯着他道:“你怎麼知道?”
“樑蕭明天晚上剛剛經歷過九死一生,按理說最近一段時間都應該非常小心,可是他居然只隔了一天,就再次露出破綻,除非他腦子進水,否則絕對不會這樣乾的。但樑蕭這個人,肯定不傻,所以這一定是個圈套。”
“哦,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豐昭然雖然之前聽甘勝自我吹噓,但終究有點不是太相信,可此時一經實踐,立即便看出此子果然非同尋常。
“既然如此,那我看你剛纔喜上眉梢,這又是爲何?”
“前輩真是明察秋毫,因爲這個圈套,你不識得,它就是個圈套,但你若先識破,那麼就成了對方的破綻,所以我有把握,今天晚上將樑蕭捉住。”
樑蕭雖然只是一個築基期,但同時也是身經百戰的兵王,
普天之下,除了元嬰以上的修行強者,還真沒有幾個人敢說這種大話。
可甘勝這個小小的煉氣期,居然就說了,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但只看看昨晚發生的事情,不信不行。
豐昭然也相信他的話,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那你準備怎麼做?”
“既然是圈套,無外乎就是藏有伏兵,只要我們將他的伏兵破了,或者繞過伏兵,樑蕭就是孤家寡人,手到擒來了。”
有智謀的人,說話就是通俗易懂,並且一語中的,沒有半句廢話。
甘勝又道:“到時破伏兵的事情,交給晚輩,前輩只管將樑蕭捉住便是。”
“好,這個簡單,只要不把動靜鬧得太大,就是十個樑蕭,也不在話下。”
其實以豐昭然的實力,想捉樑蕭,分分鐘都沒有問題,但關鍵這裡是市區,一旦兩個修行者打起來,絕對是一場大戰,而這正是豐昭然所忌諱的。因爲他是清秀山有名的元嬰大修,在修行界的聲譽良好,如果幹出這種事情來,那絕對會被人恥笑。
但只要甘勝把樑蕭孤立起來,那麼他動手也就方便了許多,樑蕭就是長上翅膀也肯定逃不出他的掌心。
老雷,考古隊隊長,同時又是考古研究所的主任。上次在獨龍山區,跟樑蕭結下了友誼。後來樑蕭和小陳前往雞冠山,老雷和小朱沒有去,大家就此分散。但樑蕭答應過老雷,等回市裡後,會送他幾瓶匯聚生礦泉水,所以去泰安大酒店之前,樑蕭特別準備了幾瓶,小朱也有份。
此時,老雷已經坐在泰安酒店的同舟包房,他穿着一身迷彩裝,還是一付戶外的打扮,這是多年的職業習慣,就是在家裡他也是這樣裝着。、
小朱也到了,就坐在他的旁邊。她給人的感覺煥然一新,穿了一件細絲鵝黃的休閒套裝,淺灰色綴花紋的絲襪,下面是敞口露趾白色鑲金紋金色半高跟女鞋,透着濃濃的知性美,同時又稍稍帶了一絲絲嬌豔。
兩人來了快五分鐘,但還沒有看到樑蕭的身影,小朱有點着急了,低聲道:“主任,你,你沒有搞錯嗎,的確是這裡?”
老雷嘿嘿一笑道:“當然沒有,應該馬上就到了,你彆着急。”
小朱臉微微一紅,把頭別過去一點道:“我纔沒着急呢。”
兩人正說着,包間的門被人推開,樑蕭走了進來。
“樑大哥!”小朱欣喜地叫了起來。
樑蕭笑道:“小朱,今天真漂亮啊,感覺整個房間都亮了許多。”
小朱的臉又紅了,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眼睛看着鼻尖叫道:“我我,我一點都不漂亮,樑大哥別逗我了。”
“誰說的,你要不漂亮,這世界上就沒有美女了。”
小朱突然俏皮地翻了個白眼,說道:“現在美女只是代表性別,四五十歲都可能這樣稱呼呢。”
樑蕭把頭一拍,失笑道:“對對對,我太落後了,表達不當,該罰該罰!”
說着,樑蕭將手裡提着的袋子往桌子上一放,說道:“老雷,今天來得匆忙,一共帶了八瓶水,你六瓶,小朱兩瓶,你看還行吧。”
匯聚生礦泉水,早在幾個月前的黑市上就炒到了十萬一瓶,並且還有價無市,因爲買這些水的人都不差錢,只想自己和家人身體健康,輕易不會轉賣出去。
所以,樑蕭雖然只拿了八瓶水,但卻相當於幾十萬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