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飛氣勢已到巔峰,四肢百骸已經盡至平生以來的最佳狀態,出劍,只那出手之勢,就令天下劍客汗顏,劍尖顫起奇異的震動,震動一起,漫天風嘯彷彿立時靜寂,那明月之輝,也似乎停滯,所有一切全部靜止,絕對靜止,沒有任何一種文字能表述這種情況,沒有變化,沒有生機,風靜雲滅,萬物滅絕,只有一個字,死。
有史以來公認最強的一劍,第十五劍,劍法最後的靈魂,當日燕十三創此劍,便如倉頡造字,鬼神夜泣,泄盡天機,結果自盡毀劍,劍法一出,連謝曉飛的眼神都透露出一絲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他已經收不住,天地間充滿絕滅之氣。
在如此恐怖的一劍前。韓雨澤也忘記了這世上的一切,彷彿一切都不存在,他的眼裡只有劍,對方的劍,對方的那柄彷彿有了自己神通變化般的劍,帶有一種妖異至邪的魔力,藏刀出鞘,姿勢別無二致,最強的一刀。
蒼生無盡之第十五刀,他的刀彷彿也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周遭萬物一片靜寂,左眼似火,右眼如冰。刀身盪漾起同樣妖異至邪的魔力,所有的變化都已經到了窮盡,所有變化只通向一個字,死。死之刀,同樣控制住對方的所有後着,奪去所有的光和熱。天地間殺氣彷彿盡涌至此,無匹。
萬物靜寂,惟一刀一劍在動,那刀劍從最不可思議之處刺來,變化出最不可思議的變化,彷彿有就一種奇特之極的魔力,將彼此吸引,飛向對方的咽喉。就算是謝曉飛,那歷經滄桑的眼神彷彿也有了一絲欣慰,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兩敗俱傷,不,不是兩敗俱傷,是兩敗俱傷俱亡。
然而,這世間的神話,總不會永遠存在,存在就是爲了被打破。就在那刀尖劍峰交錯那一剎,令所有人不可思議的變化突的發生。
是韓雨澤的刀,韓雨澤的刀在動,他的刀尖在動,就彷彿那瀰漫雲天的殺氣,突然就多了一份陽光,多了一分生機,多了一分寫意。
陽光普照,萬物滋生,生機無限,死乃生之始,生乃死之結,死去生來,循環無盡。天地
之間又流動起來,風聲呼呼,鳥兒啼啼,更有那雲彩浮移。
謝曉飛,永遠沉靜的謝曉飛,承受過無數榮耀又受盡無數苦難的謝曉飛,眼神盪漾出一生之中最意外,最不能相信的神情,他驚聲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韓雨澤沉眉凝目,雙眸神光乍現道:“第十五劍是死之劍,第十五刀是死之刀,象徵天地終結,萬物滅絕,已是天機,然死死生生,變化隨心,自有死生轉換之機。
劍爲兇器,燕十三第十五劍雖然已極盡劍道終極,只是卻不過劍奴人性,劍入魔性,魔性滅絕,故劍滅絕,我的第十五刀卻是以人馭刀,刀意毀滅,我心縱橫,雖魔意滅絕不能侵,於萬千殺機中蘊有一線轉換之機,是謂空空,逆轉蒼生之空空一刀,故能破此劍,破第十五劍。”
謝曉飛喃喃自語道:“劍馭人,人馭刀。”他彷彿體會出什麼,又似乎有些不明白,只是他的神情卻是轉爲絕對尊敬,對絕代刀客的尊敬,對能破萬物滅絕,至兇至厲,劍道終極第十五劍絕代刀客的尊敬。
他沉聲道:“閣下確實不愧爲千百年來第一刀客。”言語之中已充分表現,這來自劍道第一高手的尊敬。
韓雨澤轉身,臉色冷靜,眼神冷酷,嘴角卻帶着一絲微微的笑意,他已縱身飛逝,一絲豪情溢蕩的男兒情懷化爲歌聲道:“千百年來論劍,彈指一刀敗,男兒豪情無雙,當用刀,斬敵首,笑談渴飲仇人血,揮長刀,劈盡泰山缺,莫等閒,空留餘恨,刀悲切。”
是日若干媒體,無不被血色刀狂一刀敗盡三大神劍的消息所淹蓋,血色刀狂展現的實力,端的是無敵,萬千人議論紛紛,有羨慕,有崇拜,有嫉妒,有仇視,一刀已映盡人間萬象。
韓雨澤一刀無敵,自是意氣風發,劍神決戰第二天晚,他來到小屋,他還有一件大事,治療凝絲的大事,凝絲的腦電波強度距離正常人只差最後一線,今晚他就要盡最大努力,讓凝絲春回大地。
他要第一時間得知消息,他很有信心,一定能行,迎絲和夢煙暫時還沒有告訴他們,只有洛遙知道,兩人雙眸微對,洛遙送上鼓勵的眼神,韓雨澤也點點頭,握住纖手的手也緊了緊。
他來到凝絲牀邊,嘴間喃喃自語道:“凝絲,你也等急了吧,讓我們一直努力,讓你能重返這美好世界。”韓雨澤輕柔的撫撫凝絲在牀上依舊沉睡的面龐,下定最後一絲決心。
做好準備,神乎其技的變天擊地精神,再驟至絕對極限,進得凝絲腦海,海風輕拂,美人婀娜,纖巧薄衣,雖是夜夜裡在這彷彿夢境中的狂歡,兩人卻似永遠也愛不夠,做不夠。凝絲放射出前所未有的激情,韓雨澤也比往昔更爲努力,地點在變,時間在變,兩顆心不變。
咫尺間已是蒼海桑田,月捲雲舒,在凝絲陷入那無盡的巔峰之時,韓雨澤低吼一聲,變天擊精神極盡最後的極限共震,放射着所有的光,所有的熱,所有的愛意,所有的精,所有的氣,所有的神,傾泄。
洛遙眼前的腦波檢測儀初時還是平直如線,卻於瞬間激盪而出無盡的波峰波谷,一舉突破植物人的極限頻率,殺入正常人界限。
(明天青樓再把新書整整,開始稍微收斂點,等審查過了嘛,嘿嘿,大家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