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就沒想到過我要去變天鵝,我心裡一直就是個“破爛王”的角色,從來就沒有其他的想法,林彩雲跟我說這些,我覺得十分的搞笑,“鴨子就是鴨子,怎麼可能變天鵝,那是扯蛋!”
如果說我是鴨子,林彩雲是隻天鵝,我倒是可以理解,說我是隻癩蛤蟆,想吃林彩雲這隻天鵝肉,也可以理解,但要說我自己從鴨子變成天鵝,我覺得不大可能,有些事情已經刻進了我的骨子裡,無論如何也是抹不掉的。
林彩雲扳過我的臉對着她,她的臉跟我近在咫尺,我卻覺得是天涯的距離,這麼嚴肅的話題我們從來就沒有這麼聊過,我有牴觸情緒,不是我不想做風度瀟灑的男生,而是我從小就看不慣裝逼的男人,看到這種男人在裝逼,第一個想法就是想走過去把他踹翻,看他還敢裝逼不。
可笑的是現在林彩雲要讓我來裝逼,換了個角色,我覺得不適應,偶爾裝逼一下也無傷大雅,但她要讓我天天裝逼,我怎麼能裝下去呢。
我那點小心思逃不過林彩雲的眼光,她雙手抱着我的頭搖晃着,就好象我是個沒存滿錢的胖豬存錢罐子,怎麼搖晃,裡面都不會有多少錢的。
以前我跟林彩雲走在一起覺得特有精神,特牛逼,有點顯擺,天天跟着校花加學霸混在一起,把那些高富帥都能氣死,可現在情況在改變,慢慢的我也變成了高富帥了,我嘴裡不承認,可已經成了現實。
可我的內心仍然是個矮窮挫的屌絲,雖然我仍然騎着破自行車,仍然每天在大食堂吃最便宜的飯菜,仍然喜歡跟駝子、胖頭魚這些人混在一起,但我的環境環境確實已經改變了。
搶來的跑車一直放在車庫裡,我一次都沒有開出去拉風,我從來也沒跟同學們說我是大食堂的股東,更沒有和林磊錢明這些人走近一步,我大概就是那種比較低調的土豪。
原來騷老頭答應把那三間破房子給我,我還騷包地想開着寶馬帶着妹子去學校上校,可現在根本就沒這種心情了,甚至還覺得以前的想法是多麼幼稚可笑。
現在就是何曉波在我面前裝逼,我都沒心情和他鬥着玩了,我有點迷糊,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了,我看着林彩雲那張俏臉,笑笑:“彩雲,我覺得我已經老了,象個垂暮的老頭,如果再有人開着豪車抱在着美女在我面前叫囂,我再也沒興趣看他一眼,你說說是爲什麼?”
林彩雲嗤笑起來:“傻瓜,你終於長大了。”
我搖頭苦笑:“不對吧,長大了難道就是這種心情嗎?”陣木縱血。
林彩雲放開手靠在沙發上,感嘆道:“宋海平,跟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你終於會講一句人話了。”
“呃,這是什麼話?難道我以前都是在學驢叫嗎?”我惱火地翻她眼。
林彩雲哈哈笑:“你驢脾氣上來,誰都說不好你,我覺得有些事情還需要你去碰壁的好,你是不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傢伙,我說不好你的。”
琪琪推開門探頭說:“你們不用做作業啊?把我們都累死了。”
林彩雲說:“難道我們單獨說話,你們先去改卷子吧,一會兒我們給你們做夜宵。”
琪琪的腦袋就縮回去,把門也帶上了。
我問林彩雲:“我一直有個疑問想問問你,你可要老實回答我。”
林彩雲大大咧咧地說:“說吧,只要不涉及到機密的事,我肯定會回答你。”
我盯着林彩雲的臉:“你是不是很早就認識我媽了啊?”
林彩雲的臉通地紅了,坐起身子扭捏了一陣子:“海平,爺爺跟你都說了吧,我們兩家其實從爺爺輩就在一起了,只到你爸爸出了事才分開,你媽是個什麼人,你猜也能猜出來了,如果你們家不出事,可能我們兩家還一直在一起,我和琪琪是你媽定的接班人,爺爺也是情報機構的人,只不過沒你媽級別那麼高。”
我有點鬱悶:“爲什麼一開始你們都瞞着我,你爺爺更是可惡,先是扔了一包錢讓我撿,然後又坑了我一把。”
林彩雲呵呵笑起來:“你那時只是個撿破爛的窮小子,我能跟你說我是個特務嗎?爺爺就是想把你從那種環境裡讓你振作起來,時間太緊了,我也是從n市轉學過來的,你還不明白嗎?”
我點頭:“明白是明白了,可我就是覺得鬱悶,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如果採取別的方法,也許宋爸爸還不會死。”
林彩雲說:“宋海平,我現在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人,天要降大任必要讓你受一番磨難的。”
我看了看她點頭表示明白了,我磨難的已經夠多的了,從高二到現在已經發生了很多事,這些事也讓我一天天成熟起來,現在我也能體會到騷老頭所說“氣定神閒”那種境界了。
林彩雲拉起我:“走,給她們煮方便麪去。”
我們推開小花園的門,只見她們正在裡面埋頭改試卷呢,聽見門響,卓亞擡起頭來:“我餓了。”
林彩雲做了個ok的手勢:“馬上就好。”拖着我就往廚房跑,陳媽白天來幫我們料理家務,晚上回家,所以煮夜宵的事只有我們自己動手了。
林彩雲把方便麪全拆開放在碗裡,我去燒開水,已經很長時間沒以前那麼我燒飯來她摘菜那麼溫馨了,今晚又體會了一把,感覺就好象發生在很久以前的事。
煮好面端在飯桌上招呼她們都過來吃才發現多出一碗,想起來趙依依今天回家了,少了個人,就覺得氣氛冷清多了。
妹妹吵着去分那一碗,我給她們一人分了一點,我那碗還沒動,全給了妹妹,問卓亞和陶小玲爺爺今天怎麼沒在,陶小玲說回來的時候就沒見他了,要是以前他肯定吵着要吃方便麪了。
我看着她們吃着麪條,心裡覺得挺不是滋味的,不知道怎麼會這種落暮的感覺,少了兩個人,心裡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吃完了麪條,大家收拾起碗筷排隊去洗碗,我們家的規矩就是自己吃的碗筷自己洗,跟以前吃學校食堂一樣。
然後去做幾十分鐘的作業再去做個鍛鍊睡覺。
我拿着試卷開始改數學,這些問題對於我現在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因爲長期緊張的學習訓練已經把我訓練出來了,公式化的東西其實是很容易搞定的。
我情緒不太好,晚上跑了十公里,洗了澡後回自己房間,她們沒做完作業的帶着作業回自己房間繼續做作業,小花每天都會加班做作業。
我回房間的第一件就是穿着衛衣爬上那根棍子睡覺,當然這種睡覺並不是深度睡眠,而是介於深度睡眠和淺度睡眠的臨界,爲了保持一定的警覺性,範倫汀娜要求我們每天必須要那麼做。
習慣就好,訓練了那麼久,早已習慣了,我剛躺下就收到郭金橋的一個短信:我已經到了雲南,目前還沒發現巴貢的蹤跡,不過我發現了些奇怪的事,見面再詳聊。
我給回了兩個詞:收到,望安。
然後閉上眼睛進入冥想狀態,把意識放開,感受屋子裡的東西。
以前範倫汀娜讓我們這麼做,我們還覺得可有可無,今天她展示了精神力量的神奇之後,我們才發現精神力量確實有很大的作用,潛意識不過是精神裡的一種,它可以象你的衛兵一樣隨時隨地地守護在你的周圍,在第一時間向你發出警告。
原來還覺得這東西是神乎其神,後來才知道有些事情是真的,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騷老頭原來跟我說他祖上是中醫世家,後來才學的太極,將兩者結合在一起演變成現在的林家太極手,騷老頭說有些事情是世俗不能理解的,只有接觸了以後纔會知道並不是迷信。
記得他曾經跟我提過很早以前認識一箇中醫奇人,可以用針炙驅邪氣避鬼妖,我當時還嗤笑他吹牛,後來聽了他說了那個神奇的故事後,而且又有林彩雲和琪琪幫我推穴過宮,治好了白血病早期病變的事例,我才知道中醫就是那麼神通,我會在另外一個故事裡專門敘說那個神奇的故事。
卓亞後來也給治好了,只不過她們女孩子的事,我沒法去親自觀察罷了,整個過程都是赤身裸體進行的,人身上有各種氣和場,通過針炙和推宮疏導可以把體內的壞死細胞排出體外。
很快地我就進入到一種似睡非睡的淺睡眠狀態中,那一絲潛意識就象一縷若有若無的煙霧在四周彌散開來,非常奇妙。
我的精神力量不算強大,還不能出去多遠,僅僅在屋子周圍巡視。
城市的夜晚已經沒有白天那麼喧囂,遠處有火車和輪船的鳴笛,風聲掠過樹梢發出微弱的聲音,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安詳。
我感覺到一聲奇怪的氣息,那種氣息也是若有若無,象輕煙一樣飄渺不定,我警覺地觀察了很久,覺得那股氣息有點怪怪的,就飄浮了隔壁林彩雲的房周圍瀰漫着不去。
那股氣息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存在,開始不懷好意地接近,然後突然象條蛇一樣攻擊過來,我一驚咚地一聲提在牀上,罵了聲:“林彩雲,你這個壞蛋!”
隔壁傳來林彩雲的壓抑不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