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纏的受不了,扶着後面的絕壁纔沒摔倒,在她耳邊說:“彩雲,你要是再這樣,琪琪可能真活不成了。”
林彩雲聽見我這麼說,終於慢慢停止了胡鬧,我說:“你先回去睡覺吧,等你身體好了再能救人,我先去找魯哥他們商量商量。”
林彩雲點點頭,我把她扶進帳蓬,李韻和嶽小婉接過林彩雲安頓好,看起來李韻和嶽小婉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剛纔這麼一急,出了一身汗,頓時就覺得身上輕鬆了些,找魯林又要兩料藥吃下去。這陣子只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盤托出,當然我還是着重把寶藏的事說了一遍。
再看魯林和丘胖子的臉色,是那種想殺人的樣子,我也沒時間跟他們多說什麼,只是說:“事已經至此,你們大可把我扔下懸崖,也可以幫我找到祖廟,你們找寶貝,我去救人。”
魯林和丘胖子兩人對視一眼,丘胖子說:“我就覺得你小子沒那麼老實,但沒想到你會這麼重情義,這樣吧,我們也不打算把你扔下去。這場戲還得繼續演下去,你知道我們是商人,在商言商,無利不起早是我們的準則,你可以救你的人,我們淘我們的寶貝,合作共贏。”
魯林說:“老子活了一把年紀,還被你擺了一道,有些不甘心,這樣吧,我們不想要你的命,再說了,你小子一時半會還不可能死,我們的利益並不衝突,所以還能繼續下去。”
我就說了:“我有個小小的要求,請你們別把這事情說出去,畢竟琪琪還是個姑娘家,多有不好。還有件事,以前我還只是猜測,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寶藏是存在的,而且那個孩子還會拼命保護着那個地方,你們都要當心點。”
魯林和丘胖子都活成人精了,哪有不知道的道理,既然那個刀童能把琪琪給劫持了,如果寶藏不存在,他也就無需這麼做了,刀童是從這裡走出去的,爲了拯救這裡萬里迢迢跑到t市,目的就是爲了琪琪。
這樣側面也證明了傳說是真實存在的,對於他們來說也不能算是壞消息吧。
我們說話的時候,宗巴和黑子及小飛也圍攏過來,我沒想到的是黑子這貨還真牛逼,連周敏都倒下了他還沒倒,不過走路一跛一跛而已,經過這麼多天的劇烈運動,原來肥胖的身子整個瘦了一圈子,肥胖的大腦袋除了臉尖了些,其他倒是變化不大。
黑子過來問我有沒有事,我笑笑:“沒事呢,一時還死不了。”
黑子大概看出魯林和丘胖子的臉色來,咬着牙對我說:“破爛王,你放心,誰敢害你,老子跟他拼了!”說着拿着尼泊爾刀擲在地上,那刀子插入地上嗡嗡作響。他這兩下子在魯林和丘胖子跟前根本不夠看,不過他這種做法確實讓我很感動,至少不會有人看我勢單力薄有人想欺負我了。
我對黑子說:“放心吧,大家現在在一條船上,誰也別想跑了。”
小飛把我們每個人都打量了一番,閉路沒說話。
下一步,我們得打算如何脫離目前這種險境,我還沒有全好,他們幾個人去各處探路,看看有沒有可以下山的路,宗巴咕嚕咕嚕說了幾句,夾雜着當地的土話和英語還有中國語,我操,聽着說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不過我們也算弄清楚了,這地方叫鷹子巖,從宗喀雪山下來往西南一條險惡的道路就是鷹子巖,這是當地人傳說中的地方,全沒想到居然還真找到了這個地方。宗喀雪山向西是懸崖絕壁,向北坡度較緩,但路程會多出好幾天,而且那地方有很多冰窟窿和暗洞通向地下河,上面覆蓋着積雪,根本看不出道路,最是兇險,一掉入冰窟窿便是隻有死路一條。
鷹子巖在廓爾喀傳說中是個神奇的地方,據說有印度高僧途經此地,在此參悟,遇到一雛鷹無法飛上天空尋找食物,飢餓的快要死了,這名高僧便割下自己的肉來飼鷹。
我們對這些傳說一點都不感興趣,我關心的是琪琪被那個熊孩子給弄到哪兒去了。
我靠在崖壁坐在地上,從懷裡掏出香菸點着了,一邊抽菸一邊眯着眼睛打量着對面高聳的喜馬拉雅山,說真的,我們所在地方跟喜馬拉雅山沒法比,就好象一座房屋前放一個火柴盒一樣,反差太大了,不過倒是給我一個很好觀察的機會。
我漫無目標地在對面的山上看,突然我就覺得好象看見一個黑點在緩慢移動,定睛再仔細看,那黑點確實在動,只是距離太遠,那黑點移動的相當緩慢,我大叫一聲:“魯哥,望遠鏡!”
魯林連忙把望遠鏡拿過來,我端着望遠鏡對着對面的山坡望去,終於看清楚了,那狗日的熊孩子背上揹着狼皮,我看見琪琪被包裹在狼皮裡,只是她好象已經沒有了知覺,腦袋瓜子隨着刀童移動而左右舞動。
“狗日的,果然給他劫去了!”我恨恨地罵了一聲。
魯林接過望遠鏡往對面一看,竟然嘿嘿笑起來:“尼瑪,八戒把你媳婦給背跑了。”
我操,這貨這時候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過,這也說明鷹子巖有一條通道是通向對面,從這裡可以下去。”魯林也發現問題所在了。
果然不出所料,宗巴在在靠近巖面和絕壁夾角的下面發現了一條往下攀爬的地方,我聞訊跑過去一看就覺得一陣的眩暈,那是絕壁上凹凸不平的突起岩石,我不知道那孩子是怎麼爬下去的,但我看這地方要想下去,沒有攀巖的本事是想都別想了。
這地方離谷底有幾十丈高,陰森森的風從谷底吹上來,別說爬,就是伸頭看一下我都覺得渾身哆嗦,尼瑪,我可有恐高症,真是攆鴨子上架啊。
從這裡到達對面那孩子所在的位置,我估計下,沒一天的時間恐怕都到不了,這可真是件蛋疼的事。我們再次聚在一起商量,現在是中午時分,光線最好,也就是說現在下去最好,再過幾個小時陽光就會被山擋住,我們不是那個刀童,沒他那麼牛逼的本事。
現在只有分兵兩路,魯林帶着我、黑子、小飛還有宗巴先下山追趕那孩子救人,丘胖子等他們好了再一一下山。一商量好我們立即行動,分出一部分乾糧,裝備儘量少帶,拿着工具我們就下去了。
走前我跟林彩雲告別,告訴她已經看到琪琪了,在對面山上,我們下山去救她,讓她好好養病,養好病再下去。林彩雲臉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紅,我知道那是高原反應的特徵,請李韻和嶽小婉幫忙照應着林彩雲,李韻精神還好,罵了我一句:“快點滾吧,囉嗦!”
我到了巖邊魯林已經釘好了繩子,囑咐我們掛好保險繩慢慢下滑,一路上要攀着岩石,不能蕩,一蕩起來就無法控制,很容易撞在岩石上,我們都點頭記住了。
魯林第一個下去,我第二跟進着魯林下滑的位置一點點往下爬,黑子在我上面,宗巴最後。魯林每到了一個坡度稍緩的位置都會釘下釘子固定住,魯林到底經驗豐富,下來的時候釘了兩根繩子放下來的,萬一有一根繩子出問題,另外一根也可以起作用。
我滑出我們宿營的那塊巨大的岩石下面後就覺得風大起來,吹得我渾身冰涼,本來就沒好利索,這陣子被陰風一吹,只覺得一陣的噁心難受,腸胃一陣的痙攣,哇哇吐了幾口,魯林在下面叫罵了一聲:“我操你大爺,你不能這麼玩吧。”
這時候我難受的都想撞死,哪有功夫跟他扯蛋,咬住舌頭硬生生忍住了,摳住岩石往下慢慢滑去,等到滑下一段距離,覺得風小多了,越往下風越小,終於滑到了崖壁下的谷底。魯林上來接住我:“小兄弟,你沒事吧。”
我啐了一口血水:“放心吧,死不了。”
魯林掏出煙來給我點了一點,自己剝了紙幹嚼,我猛抽了兩口,煙味刺得舌頭都疼,不過到底壓住那股噁心感。
黑子安全地下來,我拿出香菸來給他抽,黑子抽了一口說:“真特麼是減肥的好辦法啊。”
魯林也說:“我特麼至少減了二十斤。”
宗巴也下來,拒絕了我遞的煙,拿出一種植物放在嘴裡咀嚼起來,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效果可能跑魯林幹嚼菸絲差不多吧。
我拿起望遠鏡向山上望去,那個黑點又爬高了,操他媽,等我們爬到那個位置,他早跑的沒影子了,可現在也得追啊。
谷底是一條小溪流,竟然還生長着一些矮小的說不出名字的植物,碧綠碧綠的,宗巴說那東西是種非常珍貴的草藥,我們是沒心思管這個了。
過了小溪向山腳下走了約兩裡地,怪石嶙峋,不過坡度都比較大,攀爬起來倒不十分困難,我們一口氣爬了十幾丈,天氣已經晚了下來,我們吃了點乾糧,正準備繼續向上爬。
我們就覺得我們宿營的地方有手電光照射過來,難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