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修武者間的武道經驗交流,尤爲重要。
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
白綾兒既然有心邀請來一衆星雲閣青年天才交流一番,畢宇自然也不會反對什麼。
他在閣內的人緣,畢竟還是比不得白綾兒,且習慣了獨來獨往,讓他去邀請這些師兄弟,終究還是沒有白綾兒主動出面來得好。
飛天索舟的體積不大,但容納十幾人卻還是足矣。
當下十數人都上了飛舟,環繞相坐,白綾兒當先就畢宇身法的高妙之處,提出了自己的觀點看法,並提出了一些疑惑。
白綾兒這麼一說,廖飛、石劍等十幾人也紛紛將視線投射在畢宇的身上,目光炯炯。
他們的眼力雖沒有白綾兒那般毒辣,但那也是因自身的武道知識不及白綾兒積累得豐富,可較於同輩中的其他人,卻要強出太多,否則也不會都在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就踏入了氣王境,被稱爲頂尖天才。
對於畢宇那飄逸絕塵的身法,他們很多人都有過見識。
無論是曾經與畢宇交手過的石劍,還是多數沒有與畢宇交手,但卻在畢宇多次不經意的施展身法時,匆匆一瞥到一點的許多人。
都對畢宇那若飛鴻驚電般的身法,有了極爲深刻的印象。
其實不論是畢宇的身法,很多方面,畢宇都已超越了尋常人太多,即使是一些天驕,在一些方面都不如他。
就例如冠絕星雲閣的肉.身修爲,例如刀劍之意以及大成境界的殺意,例如種種玄奧異常的戰技和秘術,凡此種種,都令很多人感到好奇。
此刻白綾兒帶頭提出,頓時就引起了衆人的興趣,莫不是豎起了雙耳,想聽聽畢宇的見解,看能否從中體悟到一些什麼,從而也使得自己的身法境界有所提高。
迎着這麼多人的目光,畢宇神色從容,向着白綾兒微笑點頭,旋即沉吟了半晌,不疾不徐道出了自己的一些見解。
這些見解,畢宇沒有私藏什麼,完全將自己對於身法的運用技巧,甚至將驚鴻身法中一些精義要訣都說了出來。
其中有他自己的體悟,也有傳承自天旭意識傳承中的一些對於身法的感悟。
衆人聽得都是很仔細,畢宇說到了最後,有幾人更是已然聽得如癡如醉,也有人皺眉沉思,便是白綾兒,也雙眼漸漸明亮,似乎在畢宇的這一番講解中,有了些新的明悟。
畢宇說完,見所有人都靜默沉思,卻也不打擾,只靜靜坐着等待。
良久,所有人方纔漸漸醒悟過來,各個再看向畢宇的眼神,已有了一絲不同。
這一絲不同,不是忌憚、不是敬畏、不是牴觸,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欽佩與敬服。
在場衆人,都不是傻.子,剛剛畢宇講出的那些經驗之談,其中蘊含的珍貴訊息,大家都聽得出來,明白畢宇是真正沒有私藏,將很多寶貴的經驗分享了出來,供所有人體悟。
這樣的胸襟,不是人人都擁有的。
莫說只是尋常師兄弟,即使是師傅傳授弟子,也都會有點藏私,但畢宇卻是在白綾兒一問之下,傾囊相授。
不僅是白綾兒,此刻所有人的神色都嚴肅了起來,紛紛起身,向着畢宇躬身一拜。
這是真的受教了,沒有人會吝嗇這一拜,也是發自真心實意的向畢宇拜下。
達者爲師,自古便是如此。
畢宇方纔所講述的內容中,有那麼一些似涉及到某種身法的精要,每個人都聽在心裡,記在心裡,也感懷在心。
能於講解之中,說出自身身法的一些精要之處,這卻是真正的坦誠相待了。
儘管衆人即使明白了這些精要之處,也無法真就修煉出畢宇所修的頂尖身法,但觸類旁通之下,也對自身的身法境界形成了某種程度的互補。
衆人一拜,畢宇坦然受之。
這卻不是他託大,而是當之無愧。
方纔所說的一些心得體會,其中不僅僅是他的感悟心得,更包含了許多天旭意識傳承中的知識內容。
一名天尊的武道感悟,畢宇梳理清晰後再講給這些人聽,自然讓這些人受益匪淺,都有了極大的收穫。
天尊的武道感悟,是無價的,他能夠說出來,雖也不指望這些師兄弟能回報什麼,但若只是受這些人一拜,那自然也受得,算是授業之禮。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不,是勝練十年的身法......畢師兄,你能不計前嫌,講出這些心得,我石劍若再不識好歹,那就枉爲星雲閣弟子。
曾經之事,就此不提,但今後只要是你畢師兄之事,那就是我石劍之事!”
一拜過後,石劍卻是一步踏出,站到畢宇的身前,神色懇切嚴肅,再度抱拳沉聲道。
聞言,衆人紛紛大笑。
白綾兒微微頷首,視線看向石劍,又看向同樣含笑起身的畢宇,眸子中閃過了一絲亮光。
“經歷了這次大難,星雲閣的凝聚力,反倒超出往昔......患難見真情,星雲閣有這些師兄弟,又豈會真的倒下?”
四日之後,陰羅澗中一片霧靄翻滾撕裂,濃郁的霧靄向兩旁分開一條通道,其中走出一道人影。
此人金髮青瞳,身材凹凸有致,臉蛋精緻美麗,眉宇間卻是蘊藏一股冷漠如冰的煞氣。
在此人之後,還走出了兩人,一男一女,都是身穿一襲白衣。
那男子,黑髮飄揚,眉心有如淚滴似的血紅印記,凌厲如刀劍的眉梢,臉龐黝.黑如刀削斧琢,氣質淡然中又擁有一絲威嚴。
至於那白衣女子,肌膚欺霜賽雪,杏目瑤鼻,氣質恬淡,額頭一抹晶瑩流蘇襯着其秀麗的眉梢,美豔絕倫。
一行三人,自然便是碧眸以及畢宇和白綾兒。
顯然,經過了四天的修養,碧眸的傷勢已然恢復,那在其腰.際懸着散發金芒的乾坤布袋,散發出陣陣奇異波動。
除了畢宇以及白綾兒,其他所有人已再次被裝納進了這件神兵當中。
“指明方向吧,既然那山久真如你所說這般不凡,也的確沒有就此放過的必要,值得費一些時間。”
三人走出陰羅澗的範圍,碧眸面容冷漠,話語冰冷,瞥了畢宇一眼,直截了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