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把守的士兵,又怎敢容許衆人肆意擾亂,所以有些人,在冒出有激烈舉動時,便被拖了下去,許是顧忌皇子們的安全,浩浩蕩蕩的隊伍中,多數都是權威五品以上的帶刀侍衛。
浩浩蕩蕩的隊伍,顯得格外的壯觀,宋安樂本事無心去在意,但是她無意間遠遠的看去,本事無意的目光,卻怔怔的定格在遠處,而她並非是被浩大的隊伍所吸引,而是卻被鑾駕上的那抹紫衣所吸引,因爲她腦海裡浮現的是高元尚的影子。
宋安樂不知出神了多久,她纔將遠去的意識找回,她自嘲的一笑,只因爲自己無意識中,已經把高元尚的影子,印在腦海裡,可是她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而她卻並不知道,自己感嘆的是什麼。
宋安樂適時的將複雜的思緒找回,她又開始進入忙碌的清理物資中,她想借忙碌來疏散那些煩亂的思緒,可是越是刻意的去迴避,反而越讓自己心虛。
浩大的隊伍,漸漸臨近宋安樂這邊,可他們原本的路徑,似乎並不是這邊,所以宋安樂搭建的地方,並不會阻礙到皇子們的鑾駕,只是臨時改變的路徑,宋安樂卻並沒有注意到。
一串快速的馬蹄聲,清脆悅耳的由遠而近,當宋安樂注意到時,一名侍衛打扮的男子,已經駕馬至眼前,男子很是嫺熟的從馬背上跳下,直奔宋安樂面前走來。
“什麼人?沒看到皇子的鑾駕走來嗎?”跳下馬的男子,邊走邊嗔怒道:“還不快快讓開。”
宋安樂見狀,男子很明顯是衝着她來,於是她繞過擺放衣物的臺架,也走在男子前面,很是禮貌的說道:“敢問這位官差大人,可是在對小女說話?”
“廢話;”男子依舊是凶神惡煞的嗔怒道:“就你的場地擋住了道路,我不說你我說誰啊?”
“官差大人息怒,小女乃是奉命在此清點發放物資,所以並非有意擋去道路,如果官差大人一定要經此地通過,小女馬上將物資轉移,只是物資數量較多,怕是要委屈幾位皇子,先稍等片刻。”宋安樂依舊是不急不躁的語氣,本就是爲名解憂,她不相信生爲北朝的堂堂皇子,他們會爲了一條路,而治罪與她。
“放肆;”官差很是氣惱的說道:“堂堂皇子駕臨,你不主動讓路,竟還敢讓皇子稍等…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小靜見狀不對…她趕緊走出來…歉意濃濃的連連頷首致歉說道:“這位官爺息怒…小女家姐並非有意衝撞皇子大駕…如若要讓道…我們馬上搬離便是。”
宋安樂看了小靜一眼…雖然她是擔心她跟官差起衝突…但是她們這麼多得物資…一時半會很難搬運離開…況且都是準備好一份一份物資…要是被挪動…怕是又亂了套。
“那就別廢話了…快快..趕緊的。”官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等一下;”宋安樂及時制止…她又冷顏冷色…卻不顯冷意的說道:“這位官差大人讓我們臨時轉移物資…敢問官差大人…耽誤了爲民發放物資…延遲爲民解憂的責任由誰來負?”
官差有些無言以對…但在他的潛意識裡…只有爲皇子打通路況…其他都是無稽之談…於是他又逞強的道:“大膽…在你眼裡是皇子重要…還是那些百姓重要?”
宋安樂絲毫不畏懼的說道:“只要是鮮活的生命…都重要…小女也斗膽請問這位大人…幾位皇子此來爲何?”
官差想都沒想的說道:“當然是爲了巡視捐獻會的情況。”
宋安樂暗自好像…因爲官差的回答…正是她想要的答案…於是她又道:“既然也是爲了捐獻會而來,那麼是爲民解憂重要,還是爲皇子讓路重要?”
“當然是....”官差突然又止住脫口的話語,因爲他意識到,皇子縱然是重要,但是又有哪位皇子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將自身放在百姓之上。
不等官差苦想出回駁宋安樂的問話,只聽一聲很是爽朗的音聲說道:“問的好。”
在場的幾人都聞音看去,只見一名身着寶藍純色服飾,衣着上,較爲重要的地方,比如衣襟、袖擺以及裙襬處,都以黃白色繡着緊緻的紋飾,此男子面如冠玉,眉目如畫,星眸中帶着淺淺的笑意,薄脣也隨着那抹笑意而微微上揚出迷人的弧度,高挺的鼻樑,將整張輪廓,立體的格外明朗精緻。
宋安樂直勾勾的看着來人,因爲對他的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而一旁的官差見了來人,便驚慌的哈腰說道:“參見二皇子。”
來人具有一種天生的威嚴,他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官差,隨即便將目光轉移在宋安樂身上,而宋安樂不知是收到男子的目光,還是被男子特殊的身份所驚動,她也是趕忙的下跪,並頷首說道:“民女參見二皇子。”
“你叫什麼名字?爲何擋去本王的道路。”所謂的二皇子,雖然是一副至高的氣勢,但他的語氣中,卻並不帶絲毫傲氣。
“回二皇子,民女宋氏,用名安樂,是此次捐獻會的代表之一。”宋安樂依舊是頷首在地,對於這位突如其來的皇子,她一時也不敢去揣測他的秉性。
二皇子默默在心裡重複着‘宋安樂’三個字,而後他依舊是不溫不冷,卻也隨和的說道:“既然你是捐獻會的人,爲何不給本王讓道?”
“二皇子恕罪,民女並非有意不讓出道路,只是捐獻物資盤點已結束,眼下只需將物資發放出去,如若此時大動物資,怕是要混亂了物資的去處,況且幾位皇子也是爲捐獻會而來,民女斗膽妄言,想必幾位皇子也不會因爲一條道路,而延遲爲百姓解憂。”
宋安樂看似很簡單的話語,但她卻始終將百姓放置第一位,因爲就算她落下衝撞皇子的罪名,至少她也是爲了百姓,更何況,既然能被指派過來巡視捐獻情況,想必也是飽受重視的皇子,所以宋安樂並不擔心,皇子們會爲一條路,而拒之百姓不顧。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讓路了?”二皇子半挑着眉頭,語氣中並不帶任何威嚴,反倒是他成熟俊朗的臉上,那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讓人更加是不敢妄自去揣測他的意向。
“二皇子恕罪,民女並非有意不讓行,只是情勢緊張,如二皇子非要經過此處,民女便只能載着對百姓的職責,而冒犯幾位皇子,待到捐獻會結束,民女自願認罰。”宋安樂壓低着頭,此時,她只能去賭,所謂的皇子,都如世人眼中的明智亦或是愛民。
由於宋安樂是跪在地上,所以顯得二皇子有些垂眸仰視着她,但是二皇子看着她的目光,稍稍在她身上停頓了幾秒,而二皇子的表情以及神情中,時而的流露出一種異樣的情愫。
一旁的官差,嚇得是提心吊膽的壓低着頭,生怕因爲宋安樂的頂撞,不僅害了她自己,且連累了他,所以他是提着一顆心,愣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高虎;”這時,二皇子忽然仰頭吩咐道:“傳令下去,宋氏女子,佔用皇子通道,且堅不讓行,顧念此女一心爲捐獻會着想,此路暫爲捐獻會所用,但此女衝撞皇子聖駕,罪不可輕贖,待捐獻會結束,本王會親自對其責罰。”
“奴才領命;”喚高虎的男子,正是那名官差,他頷首又說道:“只是....”
高虎稍稍遲疑了一下,他窺視了眼二皇子的表情,有些畏畏縮縮的說道:“咱們軍隊現在是否還要繼續?”
“通知下去,改道繼續。”二皇子面色無情,語氣也顯得頗爲嚴峻,完全一副不折不扣的皇子風範。
“是,奴才這就去辦。”高虎戰戰兢兢地的退了下去,還不忘瞟一眼宋安樂,像似又是在爲她擔驚,又像似是在替她自求多福。
這樣的結果,都在宋安樂意料之中,但是她設想不到,捐獻會結束後,她會受到怎樣的責罰,只是出於禮節,她還是頷首說道:“民女代千萬百姓,叩謝二皇子垂愛。”
宋安樂叩首在地,披散的烏髮,也隨之垂落在地上,但是她柔美的動作,絲毫不被掩去的面部,影響絲毫優雅。
“你不必急着謝本王,你的罪責還在後面。”二皇子不高不低的語氣,但態度還算是溫和。
宋安樂已經起身,四散的烏髮,從肩膀滑在她胸前,髮絲顯得有些散亂,但也正因這點凌亂感,才凸顯出她別有的一番韻味,她沒有看下二皇子,只是又頷首說道:“民女知罪。”
二皇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面部再度流露出那抹,意味深長的情愫,出於下意識的心理,他有掃視了一眼周邊的人,隨即才轉身離開。
宋安樂在眼底的那雙,精緻而別緻的錦靴消失後,才擡眼目送着二皇子離去的背影,可她最後的目光,卻定格在那抹紫衣男子身上,然而距離的間隔,將他們本該是相視目光,拉出了一段空洞的距離。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