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鑾駕穩穩的停下後,數名佳麗,一擁而上,各個都鮮各個花癡般,爭先恐後的擁擠在鑾駕邊上,將鑾駕數米以外的地方,都圍得水泄不通。
陸令榮實在是看不下去,堂堂佳麗,居然如此不矜持,完全不在她的意料範圍之內,況且這裡是自己的地盤,若是以外佳麗們的不守貞操,而降罪於她,她豈不是吃力不討好。
“大膽婢女;”陸令榮上前嚴聲怒責道:“身爲堂堂備選佳麗,竟敢如此不守貞操,還在此衝撞大皇子鑾駕,你們當真是活的膩歪了。”
陸令榮的嗔怒,足以讓衆人都聽聞的清清楚楚,所以那些興奮激動的佳麗,也稍稍壓制了內心的情緒,各自都頷首在此,但絲毫沒有退步在鑾駕旁。
這時,鑾駕的車簾被揭開,隨之是一名男子的腳步邁出在鑾駕外,衆人都將氣息屏住,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等待目睹所謂大皇子的尊容。
高元尚並沒有華麗的着裝,只是一身藏青色衣着上,繡着乳白色花藤狀的點綴,雖然衣着簡單大方,但依舊不失他不惡自威的氣勢。
由於是剛上完早朝,所以除了一身正式的宮服以外,高元尚還是朝堂上的裝束,鬢角整潔乾淨,金冠束頂,兩條冠帶垂在胸前,整體都給人一種敬而遠之的威勢。
高元尚儘管是面無表情的一臉冷漠,但絲毫不影響他俊朗迷人的容顏,所以他下鑾駕的瞬間,又引來一陣不小的騷動。
甚至有些佳麗,還經不住大呼出聲,也有的人完全癡迷在高元尚的俊顏中,還有的人是羞答答的竊竊私語,總之屬於一見傾心的愛慕癡迷行爲,都被以各式各樣的舉動展現出來。
陸令榮見這些佳麗,癡迷的竟忘記了行禮,所以趕忙上前行禮下跪,並揚聲說道:“奴婢攜衆家麗恭迎大皇子大駕。”
這時,所有沉迷在高元尚威勢和俊顏中的佳麗們,才稍稍找回了意識,衆人也隨着陸令榮的帶頭,紛紛下跪說道:“爾等參加大皇子。”
高元尚一副盛氣凌人的,掃視了一眼匍匐在地的佳麗,他沒有將目光定位在哪裡,而是冷不丁的的說道:“平身。”
“謝大皇子。”衆人又齊齊起身退後在一旁。
宋安樂本是掩於在人羣中,且位置偏後,所以她的身影,很難入高元尚的視線,但她由於體力不支,所以在起身時,腿腳麻木使不上力氣,再加上沉重的意識,她晃晃悠悠的傾斜了下去。
梅心和盞菊,都出自本能的反應,她們驚慌的喊道:“小姐,小主。”
盞菊不像梅心那麼心細,所以她習慣性的脫口爲小主,而宋安樂卻早已面如白紙,沉沉的昏了過去。
梅心和盞菊出於擔驚的意識,所以她們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大皇子,而只是抱着宋安樂,並輕輕的搖晃着喊道:“小主,小姐,您醒醒...小主...”
衆人在聽聞梅心和盞菊的叫喊中,又將注意力轉向宋安樂這邊,只見兩名宮人打扮的宮女,懷抱一女,正焦急的不知所措。
高元尚也將視線投了過去,因爲人員密集,所以他看到的,只是和別人眼中的情景一樣,甚至還沒有別人看的多,因爲他根本沒有在意。
陸令榮偷偷的洞察着高元尚的神情變動,她見高元尚似乎並不打算理會,她趕緊趁機走過去說道:“什麼人膽敢在大皇子面前大聲喧譁;”
“來人;”陸令榮仰頭吩咐道:“將她們都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幾名小公公從一旁一齊而上,盞菊被小公公拖着,愣是不敢出聲,而梅心管不了那麼多,她焦急的懇求道:“陸司宮,我家小主受罰體力不支,求您救救我家小主吧。”
陸令榮瞥了地方的宋安樂,她陰冷的眼神,卻神韻了幾分,雖然宋安樂已經是面無人色,衣着也是隨意簡單,沒有精美的髮髻,沒有華麗的妝飾,但依舊不失她,與生俱來的傾國姿色。
因爲責罰的時候,天色並不明亮,所以她竟沒發現,宋安樂居然擁有,如此奪目照人的絕色,但情急關頭,陸令榮也不敢隨意處置候選佳麗,於是她又吩咐道:“來人,將這位宋佳麗先送回房,事後再聽發落。”
“多謝陸司宮開恩。”梅心連連叩首致謝。
兩名小公公,正打算去擡宋安樂,卻聽聞一句“慢着。”
高元尚磁性有力的音聲,語氣中的冰冷,如同他面部表情一樣的陰沉,他單手負後,一副趾高氣昂的朝宋安樂這邊走來,僅僅是因爲陸令榮口中的那句‘宋佳麗’而刺激了他敏感的感官。
高元尚只是因爲那個姓氏,對於他畢竟敏感,但萬萬沒想到,單單就是這個姓氏,將宋安樂送在他視線裡,而且是以這幅姿態。
看着宋安樂慘白如紙的面容,他一時不知該怎樣去形容自己的內心,是糾結,是嘲諷,還是質疑,他給不了自己確定的答案。
而一旁的衆家麗,見高元尚對着昏迷的宋安樂出神,各個都是一副羨慕嫉妒恨神態,但她們心裡卻不得不承認,宋安樂的姿容,確實是罕見。
至於其它人,也都不敢擅自驚擾高元尚的意識,陸令榮以爲高元尚是被宋安樂的絕色所吸引,所以她自然也擔心,自己講宋安樂責罰成如此,而惹怒高元尚,於是她一副殷勤的上前說道:“大皇子,這位是入選的宋佳麗,由於初入皇宮,宋佳麗一早便在四處遊走,可能是不小心受了涼,所以纔會如此,奴婢這就派人去找太醫,必定將宋佳麗看好。”
陸令榮說着,便急急忙忙的準備退下,但不等她轉身,高元尚獨特的音聲傳來。
“慢着;”高元尚語氣磁魅的說道:“本王親自爲宋佳麗看診。”
高元尚說着,便俯身將宋安樂攔腰抱起,但他沒有將宋安樂送進秀女院,而是直接抱上自己的鑾駕,衆人都對高元尚的舉動目瞪口呆時,鑾駕已經緩緩起步離開。
梅心和盞菊還來不及跟上,鑾駕已經遠去,她們只能傻傻的目送着鑾駕遠去,遲鈍的反應中,還完全沒有意識。
遲遲沒有反應的目送鑾駕,何止是隻要梅心和盞菊,其它在場的人,幾乎都是一個表情,呆懵的有些不能接受,包括陸令榮一時也有些不能對應。
但畢竟是宮裡的老人,對於這種一步登天的幸運,她多少也見識過,況且以宋安樂的姿色,想要出人頭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再看看呆傻楞在此的這些花癡,陸令榮黑沉着臉,又冷不丁的的說道:“看什麼看,人家使個小小手段,便能攏獲大皇子傾心,你們呢?”
陸令榮又氣憤輕蔑的說道:“一個個跟個花癡一樣,成何體統。”
衆家麗聞言,都死氣騰騰的壓低着頭,有人心裡抱着不平衡,有人心裡極度消沉,也有人暗自下決心,要出人頭地,甚至有人將嫉妒轉爲憤怒,又將憤怒轉向宋安樂,反正是人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思維。
永福宮內,來來往往的宮人,比起從前,要更加的嚴謹幾分,但也有人在背後,竊竊私語的談論,有關不近女色的大皇子,竟然抱着一名絕色仙容的女子回宮。
一名打扮靚麗,穿着豔麗的女子,一副慵懶的漫步在園子裡,無意間聽聞幾名宮人正在竊竊私語,具體也是有關高元尚帶回來一名絕色美女的事。
這名女子還有些不確定自己的耳朵,所以她從一旁的山石旁走出,正好走至幾名討論的宮人面前,幾名宮人都驚恐的不知所措,索性直接欠身說道:“參見吳良娣。”
永福宮一共有三位女主子,一位正是此女子‘吳良娣’也正是高元尚名下,有名無實的其中一個,其它分別還有一位妾室‘陳氏’另一名是庶妃‘楊氏’。
因爲避免朝中人員,對儲君不近女色的質疑,高元尚不得不立妃做個樣子,但是他從不召見她們侍寢的事,永福宮幾乎人人皆知。
吳良娣迫不及待的想要確定詳情,甚至忘記了免禮,而是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們在剛剛說什麼?”
“這個...”爲首的一名小宮人,一副爲難恐慌的不敢直言,她看了看一旁的小宮人,像似在求助和詢問。
“放肆;”吳良娣嗔怒的說道:“本宮問你們話,還不從實說來。”
“良娣息怒;”小宮女惶恐的匍匐在地,兢兢戰戰的說道:“據說是大皇子今早帶回一名女子,聽說還居住在大皇子寢室內。”
小宮女說至最後,音聲明顯下降了不少,因爲人人都知道吳良娣狹隘刻薄的天性,所以她們不得不擔心,一不小心惹怒這位帶刺的主子。
吳良娣面色已是如霜似凍,但她還是不可置信,於是她壓制內心的浮躁,又問道:“此事是否屬實?”
“回良娣,此事永福宮的人都知道,奴婢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