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壘的。曉麗,你可要一言爲定哦!”
江海寧知道王曉麗經常用豪言壯語激勵自己,可一到考場上發揮就有些失常,她對這位閨蜜有時候真是沒有辦法。
“哎喲海寧,我平時小測驗覺得還行,可一到正兒八經的考試心裡就發毛,眼睛就發花,我的心理素質是不是有問題哈?”王曉麗對自己的致命弱點真是傷透了腦筋。
“哪裡有啊曉麗,絕對沒有。你在高一下學期的每一次考試中成績都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唻,高二這一年絕對能夠更上一層樓,我看好你!”
江海寧努力地給王曉麗打氣,她瞭解王曉麗,只能用催人奮進的方式激勵她,任何帶有泄氣的語言都會使其士氣低落。
“海寧,你真會鼓勵人,謝謝啦!”王曉麗雙手抱拳做出答謝的樣子。
“曉麗,說是一方面,做又是另一方面。你可要繼續努力呀!”
“那是必須的!只是我的進步離不開海寧你的大力協助呢!”
“沒說的!分內之事,責無旁貸!”
江海寧和王曉麗相互搭着肩,嘻嘻鬧鬧地向前走着。校園花季的友誼永遠是純潔的,讓人終生難忘。
很顯然,班主任王攸仁的擔心是多餘的。自把王曉麗叫到辦公室談話以後,他特別留意江海寧與許正揚平日的表現,兩個人果然沒有了之前的頻繁接觸,就連王曉麗回頭拉話的次數也少了。這些男生女生,難道就因爲學校對學生早戀的防微杜漸,就可以放棄對友情渴望嗎?王攸仁不由地在內心裡產生了點點的惻隱之心。可是即將處於人生三岔路口的少男少女們,任何對學習造成的干擾行爲,都是他王攸仁所不能容忍的。
之後沒有特殊情況,許正揚每兩週回一次家,這基本已經形成了規律,他慢慢地學會了隻身在外如何生活,如何地與人相處。姥姥的身體狀況始終是許正揚掛牽的心事,好在天氣轉暖,老人的哮喘病沒那麼厲害了。爺爺奶奶身體壯實,每到週六,他們總是盼望着孫子回來幫父母幹些農活。然而姥姥卻認爲地裡的農活兒沒完沒了,縣城離家五十里地,外甥騎車子回家一趟太累的。所以,許正揚兩週回家一趟,是姥姥同意並支持的。
許正揚家裡的光景較之往年好了許多,除了有餘糧之外,大面積地種植棉花也增加了經濟收入。但這些並不能維繫整個家庭的花銷,父母和姐姐還得繼續幹東邊買西邊賣的小生意。的確,當時的國家政策對經商是沒有多少優惠條件的,畢竟整個社會尚處於計劃經濟階段。
對於幹小買賣的艱辛與獲利微薄,許正揚是有親身體會的。那一次,他和父親在集市上買了一牛車玉米,然後送到縣城糧局賣掉,每斤玉米賺二分錢,一車玉米才掙了不到三十塊錢,真是連頓牛肉大蔥的包子也不捨得買。
一想到這些,許正揚心裡就充滿了辛酸和惆悵。農民的溫飽問題解決了,可手裡沒有錢,一馬車的棉花只能買一臺12寸的黑白電視機。就憑這種收入水平,農村的人們什麼時候能富裕起來啊!
鑑於班主任王攸仁語重心長的教誨,許正揚和江海寧減少了廣庭大衆之下的接觸,但兩個人總是抽機會進行思想上的交流。然總是有可乘之機的,只要兩個人能夠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