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啥本事啊!還是正揚你說得對,咱們都是平 民 百姓,與官 家 子 女打交道,就要看人臉色。將來怎麼樣,誰能說得準哈!睡覺啦!”張鵬轉過臉去不再做聲。
說到底,是張鵬對未來他和李玉的關係顧慮重重。人以類聚物以羣分,出身的貴賤導致關係的不平等。要想縮小這種差距,需要自身的努力來彌補。哎!這就是現實!許正揚心裡慨嘆道。
調任德城市人 大 主 任,讓習慣於一手遮天的吳斌大權旁落,這種明升暗降讓他憤懣不已。尤其是聊坪撤 縣 劃 市,曾經平起平坐的王玉江坐到了市 委 書 記的位置上,更使得吳斌產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吳斌不平之餘,又感念於德城市 委沒有因爲他在聊坪的所作所爲而給予追究。反思過去,頓感自己守舊的工作作風已不能適應這個日新月異變革的社會。好在爲一直看重的李齊升在職 場中謀得了一席立錐之地,使多年來的爲 官理念得以延續,這種安排多少地讓他心理上得以安慰。
由如日中升而逆轉直下,李齊升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波折。幾個月前因不滿李向楠的工作安排調往聊坪,總的說來還是向好的方面發展的,而這次調至武紀任民 政 局的副 局 長可是走低之勢。因爲沒有了吳斌的扶持,在人生地不熟的武紀縣要想做出一番成績談何容易啊!一瞬間,一股英雄末路的悲涼襲上心頭。最讓李齊升放心不下的是女兒李玉,她正值高三的關鍵時刻,父 母頻繁的工作調動對她的影響是很大的。
下班回到家,李齊升一個人喝起了悶酒,妻子閆衛華把丈夫愛吃的魚香肉絲端到他面前。
“齊升,剛纔李玉來電話說她和姥 姥 姥 爺都挺好的,讓咱們放心。”
“嗯,李玉明年就高考了,咱們理應守在身邊照顧她,沒想到卻遠離延城來到武紀,盡不到做父 母的責任,我們愧對女兒啊!”李齊升心情壞到了極點。
見丈 夫深深自責,閆衛華急忙安慰他。“齊升,李玉這孩子越來越懂事了。她讓咱們安心工作,不要擔心她的生活學習,她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就好,這就好。”李齊升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辛辣無比。“衛華,棉紡廠的工作還適應嗎?”
“還行吧!廠裡的領導還是比較給你這個副 局 長面子,給安排了個倉庫保管員的工作。”難得丈 夫關心一下自己的工作,閆衛華心頭升起一股暖流。
“武紀比不得延城,初來乍到,做任何事都要低調。等時間長了工作有了轉 機,日子會好起來的。”李齊升說話間已沒有了當初的盛氣凌人。
“齊升,之前在延城,李向楠安排你到民 政 局幹副 局 長,你覺得心裡不平衡。可現在兜兜轉轉,又回到副 局 長的位置上,是不是命中註定就該這樣啊!”閆衛華不得不承認丈 夫李齊升今年的運勢的確不怎麼樣。
“在延城,李向楠依重江奉國,我的一些想法和建議不被採納。一山不容二虎,就是我再努力也不會有出頭之日,所以說到聊坪工作我覺得沒有錯。”李齊升再度思考調往聊坪,認爲那一步是權衡利弊的最佳選擇。
“吳 書 記調你到大力任總經理也是爲你好,只是有付一平和嚴復泰這些人依附於你,在別人看來太扎眼了,樹大招風招人嫉妒啊!”閆衛華仔細分析聊坪時 局的突然變故,認爲是某些人從中作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