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雪綺聽柳雅直呼她的閨蜜,臉露出了笑容,點點頭道:“既然你都叫我雪綺了,那我直接叫你……”
“叫我雅兒。 ”柳雅直接把話頭接了過來:“家裡人都這麼叫的。”
兩個少女又是“哈哈”地一笑,彼此間多了一份親暱。
柳雅和古雪綺正笑的歡暢,見八個內侍太監兩人一組擡着一張長桌走了進來。一共是四張長桌,又兩張桌接在一起,排成了兩張更長的長桌。
兩個少女都是一怔,一時間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可接着見喜墜兒領着兩大排人來了。
喜墜兒左手邊的全是小太監,一排人數下去,起碼有十幾個。每人手裡還提着一隻大食盒。
而喜墜兒右邊則是一水兒的宮女,也有十來個人,每人一樣的都是提着大食盒。
宮女和太監分列兩排,進門之後自動分開,朝兩張長桌走去。極爲有序的逐一打開食盒,開始往桌擺放精美的大餐。
“這……喜墜兒,這是怎麼回事?”柳雅愣了一下,連忙招呼喜墜兒過來問話,指着兩邊的人,低聲道:“是不是二皇子又派人送晚膳?可是昨天明明沒有這麼多人啊。”
“不只是二皇子,還有……太子殿下。”喜墜兒也是小小聲的回到:“那一隊內侍是太子殿下的人,說是一早吩咐御廚房,按照太子府的標準做下來的。那邊的宮女則是二皇子派來的,說是二皇子吩咐過,以後都按照他三餐的標準給柳姑娘準備。”
柳雅眨巴一下眼睛,總算是明白爲什麼御廚房不另給古雪綺這邊做飯了。
古雪綺說是請自己吃飯,可這邊一位太子、一位二皇子,給自己備下了雙份的晚膳。算是御廚房再怎麼奢華大氣,也難以應付一下子多出這麼多道佳餚吧,自然不肯再做了。
古雪綺也是愣了好半天,聽了喜墜兒低聲的回答,才明白過來。
要不是她和柳雅談的投機,知道柳雅不是那種耍心機、擺排場,又愛壓人的小主兒,她必定以爲柳雅是故意叫人把飯菜送來給自己難堪的。
不過現在古雪綺倒是替柳雅擔心,這兩位皇子擺明了用了大心思在她身,柳雅又該如何應對?
“怎麼有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呢。”柳雅也是有些尷尬,看着古雪綺道:“我真不知道會是這樣,我還以爲和昨晚的普通膳食一樣呢。”
“不是你的錯,只是雅兒,你現在要怎麼辦?”古雪綺看着那兩張加長的長桌,嘆了口氣道:“這兩桌菜式加在一起,你我二人都無福消受了吧?”
古雪綺的意思很明顯,是提醒柳雅這事不好辦了。
試想太子殿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的高位,如今柳雅的飯食要與他一樣也算了;偏偏又多出了二皇子的那一份,這兩邊疊加起來,豈不是快要趕皇和太后的標準了?
柳雅也是沒有想到,滄千澈還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怎麼別的事都做得很周到,偏偏這件事還要和二皇子慪氣?
“算了,既然送來了吃吧。難道還能倒掉喂狗嗎?”柳雅無奈,重新拉着古雪綺坐了下來,道:“這件事估計要瞞也瞞不住,該來的總是回來的。你和我同桌而食,不要被我連累了好。吃吧,吃過了這一餐,我立刻走,不能連累了你。”
古雪綺搖搖頭道:“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呢。我也不是宮裡的公主,能跟在你身邊沾個光已經不錯了。先吃吧,別說什麼喂狗的話了。”
古雪綺雖然提醒柳雅要小心行事,但她也是古家的千金大小姐,也是見過大陣仗的。
所以這兩桌子飯菜雖然看起來相當的驚人,卻也沒有讓古雪綺嚇到的地步。反而在驚訝一下之後淡定了下來。
柳雅更是隨意,吃吃,喝喝,大不了回頭去和滄千澈說一聲,讓他別在這些小事和二皇子滄千濯斤斤計較是了。
只是柳雅沒有想到,她的提醒還沒有發出去,滄千澈已經行動了。
滄千澈從懿寧宮出來,心裡好像貓抓一樣的難受。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二皇子竟然把手伸到柳雅的身邊去了。
不管二皇子是出於什麼目的,對柳雅用心計也罷,動了真感情也罷,反正滄千澈不打算讓他有任何的機會糾纏柳雅。
因而,滄千澈直接派人吩咐了御膳房,以後一律給柳雅按照太子標準準備飲食。之所以這樣做,算是給二皇子一個告誡,另外也是對外宣告柳雅所有權的意思。
原本他是打算讓柳雅秘密進京給皇太后診病,然後讓她再悄悄地離開,這樣才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證柳雅的安全。
但是現在皇太后直接將柳雅留下了;二皇子也開始注意到柳雅,恐怕他對柳雅動心思另有別的目的。
所以滄千澈決定儘快站出來,把柳雅護在羽翼之下。他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柳雅雖然還是無名無份的,但她的地位絕對可以與太子平起平坐。
安排好御膳房的事,滄千澈沒有回太子府,而是直接去了赫連家。
現在的赫連家已經完全交到了赫連天祁的手,聽說赫連天祁已經忙的快要飛天了。
以這位新晉赫連掌家的話說,他老爹已經把母大人赫連若寵到連嫡長子和雙胞胎兒女都不能靠近的地步,真是讓她閒散到快要長毛了。
一聽來報信的說皇太子殿下駕到,赫連天祁直接把手裡的賬簿一摔,喊道:“不見不見,他會別銀子好看嗎?他那點斤兩,不如我一炷香的功夫花掉的銀子重呢。”
“掌家,皇太子殿下讓我轉告說……雅兒有難。”那報信的見新掌家真的不耐煩了,只得把太子殿下交代的話說了出來。
“什麼?誰?你回來,再說一遍。滄千澈說‘雅兒有難’?”赫連天祁眼睛都瞪了起來,因爲“柳雅”這個名字已經刻在他的腦子裡,印在他的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