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喜鵲全身的毛都被柳雅用藥水擦過了一遍,溼漉漉的顯得特別狼狽。
窩裡的雛鳥還在不停的叫着,叫聲有點悽慘,好像是在擔心它們的父母吧。
喜墜兒有點看不下去了,問柳雅道:“柳姑娘,這四隻雛鳥也要擦藥水嗎?它們會不會太小了?”
“它們不用。”柳雅把兩隻大鳥擺在桌,然後道:“你找些小蟲回來喂喂那幾只雛鳥吧。蚯蚓、毛毛蟲都行。”
喜墜兒聽了撇撇嘴,顯然是對蟲子有了心理陰影。不過蚯蚓她應該可以接受,答應了一聲去院子裡挖開了。
過了一會兒,喜墜兒用一片大樹葉包了好幾條蚯蚓回來。用小樹枝當筷子,夾起來喂着四隻小鳥。
四隻雛鳥吃了蚯蚓好一些,不再叫得那麼厲害了。柳雅又去摸了摸塗了藥水的大鳥,等到它們的羽毛都是半乾了,拿過兩顆藥丸,每隻鳥嘴掰開塞一丸。
“柳姑娘,它們真的還能夠救活嗎?”喜墜兒見柳雅還給這兩隻鳥喂藥,還以爲這兩隻鳥是要死了。
柳雅點點頭,起身去淨了手,然後道:“讓它們再睡一會兒好了。咱們先吃早飯吧。”
喜墜兒這纔想起來,從起牀到現在都忘了去給柳雅端早飯回來了。剛纔跑過一次廚房,都忘了順便捎回來。
“柳姑娘稍等,我這去給你拿早飯回來。”說完,喜墜兒又急着跑走了。
等到柳雅把早飯都吃好了,那兩隻大鳥身的羽毛也全都幹了。
喜墜兒正在收拾着桌的碗筷,見其一隻喜鵲的爪子動了一下,繼而它的眼睛也睜開了。翅膀一展再一撲扇,立刻從桌子站了起來。
那隻喜鵲似乎是有些懵了,在桌轉了兩個圈之後才注意到之前躺在它身邊的另一半。趕緊撲騰過去,用它的喙啄了啄那隻喜鵲身的毛。不是很用力的那種,一看知道是在打招呼。
而另一隻喜鵲也在此時動了一下,好像是被召喚過一樣,撲騰着站了起來。兩隻喜鵲這才站在一起,“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
喜墜兒放下了正在收拾的碗筷,想要跑過來看。可是又不太敢動,生怕驚擾了這兩隻喜鵲。
柳雅笑着道:“喜墜兒過來,我給你變個戲法。”說完,把手掌平伸開,朝着那兩隻喜鵲打了個口哨。
很神氣的,剛纔還頗有幾分戒備的喜鵲在口哨聲響起之後,撲閃着翅膀,一蹦一飛的跳到了柳雅的手裡。而且還是兩隻同時跳來的。
柳雅的手小,差點沒法一下子站穩兩隻喜鵲。其一隻自動往旁邊挪了挪,站到了柳雅的手腕。而且都站的很穩當,好像是把柳雅的手當作了樹枝一樣的隨意。
喜墜兒驚訝的合不攏嘴,慢慢的朝柳雅靠近過來,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小手也伸了過去,問柳雅道:“它們能夠落在我的手嗎?”
柳雅一本正經地問道:“嗯,你會吹口哨嗎?”
“會啊。”喜墜兒滿心歡喜的點點頭,然後嘟起小嘴,吹了一聲口哨。
喜墜兒的年紀小所以嘴小,嘴脣也薄,因而她吹出來的口哨聲音柳雅吹得更高音一點。
而吹過之後,那兩隻喜鵲還都是穩穩的站在柳雅的手,並沒有朝喜墜兒的手飛過去的打算。
喜墜兒楞了一下,又學着柳雅的樣子,模仿着她的聲音吹了一下。可喜鵲們還是一動不動。
柳雅這時候纔不厚道的笑了,解釋道:“其實我讓喜鵲能夠飛到我的手來,不是因爲口哨,而是因爲藥的關係。剛纔我趁着你不注意,在手心裡抹了一點藥粉。口哨不過是障眼法,逗你玩兒的。”
說完,柳雅把託着兩隻喜鵲的手一收,兩隻喜鵲再次飛起來,轉了一圈之後,分別落在了柳雅的左右肩頭。
喜墜兒吐吐舌頭,一副失望的模樣。然後問道:“可是,柳姑娘你讓這兩隻喜鵲落在你手,是打算表演戲法嗎?”
“不是。我只是想要讓它們在我這裡安家而已。”柳雅說完,用手捉過一隻喜鵲,在它的頭撫摸了兩下,然後一抖手,把它向窗外拋去。
那隻喜鵲圍着窗口轉了一圈,又叫了兩聲,另一隻還落在柳雅肩頭的喜鵲也飛了起來,飛出窗口,兩隻喜鵲一起飛走了。
喜墜兒看着有些着急,道:“柳姑娘,它們都飛走了,還怎麼安家啊?”
“沒事,你等着看好了。”柳雅說着,指了指桌的鳥窩和窩裡的雛鳥,道:“它們只是去給自己的孩子找蟲子吃了。”
果然,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其一隻喜鵲飛回來了。嘴裡叼着一隻紅色的甲蟲,甲蟲還在使勁兒掙扎着,看起來生命力異常的旺盛。
喜墜兒本來看到喜鵲飛回來了還挺意外、也挺高興的。卻在看到那隻紅色的甲蟲時,嚇得“呀”一聲叫,趕緊退後了幾步。
原來,這隻喜鵲叼回來的竟然是一隻蠱蟲。只不過這隻甲殼蟲蠱煉製的時間還太短,所以並沒有怎麼改變原本的形態,只是顏色變得更爲鮮豔了。
“沒事,這隻喜鵲有能力對付一隻甲殼蟲蠱。”柳雅的話音未落,見喜鵲把甲蟲使勁兒的丟在桌。然後用一隻爪子踩去,低頭是一通狠啄。
直啄到那隻甲蟲快要變成一堆肉醬了,這才一小塊一小塊的重新叼起來,餵給了它的雛鳥。
接着,另一隻喜鵲也回來了,它叼着的是一隻蠶蛾。這隻蠶蛾普通的蛾子大着好幾倍,觸角是黑色的,翅膀帶着怪的豔色花紋,一看是一隻蠱蟲蛻變而成的。
但也同樣的沒有免除被這隻喜鵲一通分屍的下場,然後被餵給了喜鵲的雛鳥。
如此反覆多次,兩隻喜鵲忙的不亦樂乎。一窩四隻雛鳥也不再餓的“嘰嘰喳喳”的叫喚了。
這下喜墜兒終於看明白了,問道:“柳姑娘,你是要培養着兩隻喜鵲去捉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