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寧手腳利落,不多時做了兩個柳雅愛吃的小菜,粥是冰糖紅豆粥,糖放的不多,只是遮住了豆子的腥氣而已。br>
送過來的時候,粥碗是放在一隻盛着半碗涼水的大碗裡,把熱粥放溫了,喝着不會燙嘴。
柳雅吃着粥,問道:“古公子呢?他什麼意思?”
秀寧道:“在吃着了。我剛纔去問過,他說要和主子一樣的飯食好。不過吃得不多,說是一碗粥足夠了。”
柳雅聽了微微皺眉,總覺得這個古尚卿有點怪。他要吃什麼隨便好,怎麼還得強調和自己一樣的?
柳雅不想再提古尚卿,準備等着看看他後面有什麼動靜再說。便問道:“我爹還好嗎?我大姐臉的傷好些沒有?”
秀寧道:“老爺的腿還是老樣子,不過站的從前穩當一些而已。但是看老爺的意思,還是挺高興的。大小姐我不知道了,一直都沒見着她真容,總是帶着面紗的。”
柳雅知道柳絮兒還是很在意容貌的,而且才過了幾個月而已,大的改觀還不一定有。
不過,柳雅這次帶了一塊太歲回來,她已經在琢磨着給柳絮兒重新配製一副藥膏了。
秀寧又道:“這些日子,我見大小姐還和老爺學着編籃子呢。好像還跟左鄰右舍的大嬸、嫂子們學過繡花和做衣服、納鞋底,倒是也沒有多麼的傷心模樣。是不露臉而已,應該也沒有什麼要緊的。”
柳雅倒是聽着稀,又問了一些柳絮兒的情況。
秀寧便將她跟柳絮兒相處的時候,見柳絮兒較勤快,家裡面收拾的特別乾淨,還和周圍的鄰居相處的不錯,更是一直都在學些小手藝的事情和柳雅一一的說了。
柳雅沒想到柳絮兒轉變的如此之快,心裡倒是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起碼柳絮兒經過這一劫,算是真正長大了。
吃過飯,秀寧將碗筷收拾走,又問柳雅:“主子這一路風塵僕僕的,要不要我給您燒水,洗個熱水澡?”
柳雅本來特別想要痛痛快快的洗澡,可是轉念一想,家裡已經多了個男人,索性又不想洗了。
倒不是柳雅封建,而是她覺得不安心,所以不想洗而已。
柳雅便搖搖頭道:“算了,我也累了,直接睡了。你給我打盆水,我洗個腳好了。”
秀寧答應着,去端水了。過了好一會兒纔回來,回來跟柳雅說道:“主子,那古公子不見了。”
“什麼?又不見了?”柳雅這次可是真不明白了,昨天晚古尚卿突然離開了客棧,可以說他是住的不喜歡,跑回來看花了。
可是今天晚又突然不見了,這是怎麼話說的?難不成,是吃飽了出去遛彎了?
算是遛彎,也該打個招呼吧?再不濟,也該聽見動靜啊?可是怎麼又走的悄無聲息的呢。
柳雅便道:“走,我們去看看。”
古尚卿住的是之前朱老頭住的那間屋子,也沒見他拿來什麼行李,是牀鋪了一條新牀單而已。
不過此時屋裡空蕩蕩的沒人,屋裡一切都是原封未動的樣子。
如果不是桌還有一隻空碗和兩碟吃了大半的小菜,這屋裡好像一直沒有人來過一樣。
秀寧看看碗,道:“古公子吃了飯走的。難道真的去遛彎了?”
柳雅搖搖頭,道:“這是個怪人,不是我們這樣的普通人能明白的。”
秀寧雖然顯得有些失落,但她畢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明白自己和這位京城的古家少爺不可能有交集,因而走了也走了,她是沒有任何理由去想念的。
柳雅確定屋裡沒人,心情莫名的一鬆,道:“走了更好,本來還覺得他在這兒住有諸多不便呢。還礙於合同的約定,不得不收留他。現在倒是可以洗澡了,秀寧,你去給我準備洗澡水吧。”
秀寧答應着,順便收了桌的碗筷走了。
柳雅又在屋裡停留片刻,但仍舊是沒有找到古尚卿爲何突然離開的理由。
看來,這個傢伙是習慣性的玩失蹤,而且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那種。
古尚卿走了,一夜未歸,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
開始的時候,柳雅還特別留意了一下外面的動靜,沒有睡得很實,想聽聽是不是古尚卿又偷偷摸摸的回來。
然而,一切平靜如初,讓柳雅覺得這個古尚卿更是難以捉摸了。
第二天一早,柳雅起來第一件事是給秋影傳信,讓她儘快過來見面。
然後又開具了一副藥方,讓秀寧去給她抓藥,她打算給柳絮兒先配了藥再過去。
秀寧去了一陣子,抓了藥回來的時候對柳雅道:“主子,安和堂的掌櫃問我,是不是您回來了。我說是,他說大東家程先生請主子有空的時候過去一趟,是說說老爺的病情。”
“嗯,我知道了。”柳雅本來也是打算去一趟安和堂的,不過今天不一定有時間了,明天再說吧。
柳雅正準備配藥,東子來了。他是馬六分配過來給柳雅跑腿的夥計,只要柳雅回來的時候,他會過來聽差。
柳雅便對他道:“你去和馬六哥說一聲,今兒不用過來了,我有點事要做。明天晚飯之後讓他過來一趟行了。”
東子答應着,又跟柳雅說了一下白馬漠雲的事情。還說道:“我給漠雲獨自安排了一間馬廄,木柵欄門有把鎖,平時不準別人靠近的,只有我有鑰匙。”
柳雅點點頭,道:“漠雲確實不是普通的馬匹,有傲氣卻也有情意,你好好的照顧它。”
東子自然是連聲答應,然後去給馬六傳話了。
柳雅又道:“今天再沒有別的事了,你傳話之後在馬六那邊做事吧。明天再過來,跟我出去辦事。”
東子走了,柳雅專心的配藥。這復顏的藥膏也不是多麼難配置,何況現在有了一大塊太歲,效果必定不同凡響。
也是一個多時辰的功夫,柳雅將藥膏調配好了。她將藥膏裝進一個精緻的瓷罐裡,叫秀寧,跟她一起去看柳達成和柳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