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看着小螞蚱教那些船工怎麼用匕首,她靠在不遠處的船舷旁邊,跟着看。
這本事多了不壓身,關鍵的時候卻能保命。所以柳雅從來不會放過任何學習的機會。
而且她心裡機敏,腦子又靈,看小螞蚱演示了幾遍之後,心裡有了苗頭,暗自都學會了。
一共四招,再笨的人學起來也用不了多少時候。剩下的是自己揣摩、練習,越熟練越好了。
把頭張看着船已經行到了江心,吩咐衆人按照之前排好的輪換班次去休息。
因爲要追趕前面的船,又已經耽誤了一天的時間,所以現在是不能停、只能快,得輪流划船。
柳雅當然不用划船,小螞蚱也不用。柳雅和小螞蚱自動擔任起了巡視的任務。
兩個人隨意的走到了船尾,其他人都去休息了,划船開動的也都在忙着,因而這裡根本沒有別人。
小螞蚱“嘿嘿”一笑,對柳雅說道:“這邊沒人,我是該叫你一聲柳姑娘呢,還是繼續叫你柳公子?又或者,叫你一聲柳姐姐吧。”
柳雅道:“是不是水靈跟你說的?她也是,這些個有的沒的,拿出來說什麼呢?”
小螞蚱道:“本來還以爲柳姐姐是男生女相,沒想到真是個俊俏的小姐姐。我還納悶呢,這世間哪有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呢。原來真是沒有。”
柳雅在他的鼻子捏了一下,道:“沒見過不證明沒有,我可是見過好幾位女人還好看到男人的。遠的不說,是我堂哥,也是頂頂好看的呢。”
小螞蚱把嘴一撇,道:“但是我們走船的可不在乎這個,長得再好看,也不如水性好管用。我們這兒的男人,個個都要會游泳,還得水性好,不然討不到老婆的。”
柳雅聽完笑了,道:“那你這樣一等一的水性,是不是好多的姑娘排着隊等着要嫁給你?估計啊,再過兩、三年,你們家的門檻要被姑娘踏平了吧。”
可小螞蚱聽了卻搖了搖頭,道:“我們家是個例外,我們捉水鬼的,做的是危險營生,現在也沒有主家願意供養了,只能做做小工的活。”
說完,小螞蚱擡起頭來看着柳雅,道:“所以,我這趟一定要跟着柳姐姐出來,是想要混出個模樣,讓碼頭的那些主家們都看看,我們這些人還是有用的。”
柳雅點點頭,拍着小螞蚱的肩膀,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難道國家因爲不打仗,不養活士兵了嗎?軍隊是什麼時候都要處於準備狀態的,所以他們的想法確實不對,你們這些人,纔是真正有本事的。但是反之,如果一再的向水匪低頭,反而把你們的作用忽略了,那麼水匪也會越來越猖獗。”
小螞蚱一臉感激又敬重的看着柳雅,道:“柳姐姐,我表姐說的沒錯,你真是不是普通的女子。”
說完,小螞蚱又搔了搔後腦勺,道:“其實,能夠有這麼大的擔當,直接要帶着船和人出去打水匪的這份豪情,本來也不是普通人嘛。”
柳雅被小螞蚱讚揚,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繼而又想起剛纔看見他教那些人的招數,想着相互討教幾招,道:“你那些招數確實厲害,不過我覺得威力還不夠大。我再給你演示兩招,你看看能不能用。”
說完,柳雅把她的鸞鳳錐抽出來,隨意的揮舞了一下,找了找感覺。
然後才正式的擺了幾個架勢,再把她自己想到的,結合了點穴手法的招數演示給小螞蚱看。
小螞蚱看得一愣一愣的。等柳雅演示完了,自己也學着舞動了一下。
但是他學完之後卻搖頭道:“不行,這招式完全不行。”
柳雅好道:“我覺得我這幾招可以直擊要害,你那幾招更狠,怎麼不實用呢?”
小螞蚱還是搖頭,道:“可是柳姐姐你想想,這些招數是要在水下用的啊。”
“水下?”柳雅重複了一句,繼而好像摸着一點點頭緒了。
然後聽到小螞蚱解釋道:“水下要對付水鬼,只能憑着一口氣,能憋多久憋多久。有時候爭得並不是招式狠,而是看誰在水下待的時間長。而柳姐姐的這幾招,在陸地對打,那絕對是一招斃命的狠招。可是放在水裡,還要計算着水流的方向和水下的阻力,任何一招打出來都像是慢動作。但要是稍微用勁兒大了,胸這口氣提不來,對方可是不戰而勝了。”
柳雅聽完,才恍然大悟。在水下要考慮到因素確實很多,自己的那幾招看似狠戾,但可能確實在小螞蚱這種行家看來,是費力不討好的招數。
柳雅眯了眯眸,有些不甘心。繼而眼睛一亮,道:“如果能夠有辦法延長在水下的時間呢?這些招數會不會更實用?”
小螞蚱反問道:“怎麼延長?水下交戰最忌諱的是換氣。每次浮再下潛,用到的力氣都會成倍的消耗。尤其是重新下潛的時候,會非常困難的。”
柳雅打了個響指,道:“我確實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們每個人都多存一口氣。”
小螞蚱聽了,一臉的震驚,繼而又搖搖頭道:“那些插住筒啊,背氣囊這樣的招數我們家都試過,完全不頂用的。尤其是被氣囊,會增加阻力,有時候根本潛不下去,還容易被敵人刺破。”
柳雅點點頭,道:“道理差不多,不過只存一口氣的話,有一隻最小的氣囊夠了。”
說完,柳雅朝着船下的水面指了指,道:“有沒有?咱們先打兩條大魚來,我給你詳細的說。”
“魚?”小螞蚱腦袋飄起一串的問號。
不過他是行動派,柳雅說完,他跑去拖了一張魚過來,抖開了往船下一撒,過一會兒再拖起來的時候,裡有活蹦亂跳的十來條魚了。
柳雅道:“快,那條最大魚的弄出來,宰了,剖開肚子。取了魚鰾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