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覺得，不管是哪一招明娟都是可以勝任的。但如果用到明珞的時候，估計她會哭着直接跪地求饒了。
得不到最好的效果，柳雅還留着她在身邊幹什麼？梳頭妝，其他的丫鬟估計也會，而且還有人能她做的更好。
論忠心，柳雅身邊也不缺忠心的人，秋影、秀寧都明珞忠心，畢竟秋影和秀寧都跟着柳雅很長時間了。
明珞聽了柳雅對自己的安排，顯然是愣住了。她應該是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多想了一下，怕主子對自己有什麼不滿意，結果落得個被主子驅逐的下場。
明珞趕緊又跪在地，道：“小姐，我和明娟她們自小在一起了，我們六個除了忠心，做事的時候也是各司其職，能夠把主子服侍的最爲舒坦的。小姐，您能不能看在……”
“你是說，我需要看你們幾個的面子嗎？”柳雅的臉色稍微沉了一些，道：“我說過自己不是苛刻的主子，可你要是覺得我沒了你不行，那錯了。甚至，你覺得你們六個是一條心的，所以我敢你走了，其餘的五個和不會對我忠心了？”
柳雅最討厭自以爲是的人，更討厭稍加不順加裹着別人對自己捆綁消費的事。
明珞這麼說，表面好像是說她們六個在一起配合的多麼默契，對主子服侍的多麼的周到。但實際，只怕映射的意思是她們姐妹六個同心同力，要共同進退吧。
可如果柳雅被她這件事拿出了，難道以後有一個丫鬟犯了錯，其餘的一切來求情自己要放過？
如果自己不放過這一個，那其餘的幾個是不是跟着要造反了？柳雅斷然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是了。
明娟聽了明珞的話，也是嚇了一跳。
平心而論，明娟、明珞和其餘的四個姑娘確實是一起長大，又一起被嬤嬤調教着一路走來的，說是沒有一點情分也是不可能的。
可明娟是個聰明的人，她知道主子最忌諱什麼，也明白身爲奴婢最最不能的是拉幫結夥。
她們只要忠心主子，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是要以主子的立場來着想的。可明珞這麼一說，還真有幾分要把她們都拉下水的意思了。
明娟也趕緊跪了下來，說道：“小姐明鑑，明娟是一心爲了主子的，從來不會有二心。私下裡姐妹情分是有的，但是和主子的意思起來，自然是要聽從主子的吩咐。明珞年紀小一些，對於這些不甚瞭解，還請主子不要怪罪。但是如果說我們要跟她一路，那也是沒有的事情。小姐，別人的心思我或許不明白，但最起碼我明娟是要隨在您身邊的，絕無二心。”
柳雅聽了，微微一笑。看來，明娟確實是個懂事的，心機也其他的幾個人強一些，難怪她能做這六個姑娘的頭兒了。
說起來，柳雅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她不怕對方的算計，怕對方實心眼什麼都不想，到時候闖了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柳雅懶得給她們收拾爛攤子。
明娟看到柳雅臉的笑意，知道自己是說對了。想了想，道：“小姐，不如我趁現在把其他的幾個都叫來，問問她們的意思吧。”
柳雅點頭道：“去吧。讓她們不用多想，說我身邊不需要那麼多的丫鬟，如果願意留下來的，繼續跟着我，或者是願意跟明珞一起去尋下一位主子的，也行。”
明娟答應了一聲，起身出去了。
柳雅趁着明娟出去了，起身到梳妝檯前，拉開下面的一個小抽屜，取出了幾塊銀子來。
再走回來，見明珞還跪着，眼裡又是淚汪汪的了，道：“沒事，你也起來吧。一會兒我叫明娟把你送回去，不會多說什麼，嬤嬤也不會怪罪你了。”
說起來，明珞化妝的手法和梳頭的樣式都挺得柳雅喜歡的，只是實在太過愚鈍了，柳雅沒法把她帶在身邊。
算是有嬤嬤專門調教，教給她所有的宮禮法和應該注意的事情。可資質這個東西是天生的，會不會做人也不是能教出來的，這種硬傷誰都沒法彌補。
柳雅也是怕帶着明珞在身邊，早晚有一天會惹出麻煩，反而是累人害己。還不如現在送她回去，也可以讓她在找到下一位合適的主子。
明珞確實心裡是捨不得的。暫且不說柳雅這個人是不是好伺候，起碼跟着她的這兩天，工作還挺輕鬆。
甚至第一天她們幾個都得了賞賜，可見這個主子也是個出手大方的。
她們雖然都是自幼賣身爲奴，可沒有哪一個是真正願意一輩子做奴婢的。都想着多攢錢，老了的時候主子開恩放她們出府，可以安心的過下半輩子了。所以遇到個大方的主子，後半生的日子也有了着落。
可如今柳雅讓她走，看來也是留不下了。倒是柳雅能夠不跟嬤嬤告狀，也讓明珞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凡是被主子遣回來不要的丫鬟，那在嬤嬤的眼裡是沒調教好，會受罰的。有的可能直接要送去浣衣坊、或是粗役坊，那日子可難過了。
明珞正在想着，明娟帶着其餘的四個姑娘進來了。
柳雅一眼看去，輕輕的嘆了口氣。她們來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問過她們各自的名字，而現在有人永遠都不必知道名字，要離開了。
不是惋惜，只是覺得人走人來，太快了。
顯然，明娟和這四個姑娘說過了柳雅的意思。因而有個姑娘進門後直接走到了明珞身旁，還拉了拉她的袖子，似乎她們兩個是很要好的。
柳雅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悅，只是淡淡的從其餘的幾個人臉掃過，問道；“還有人願意跟着明珞回去的嗎？”
又一個姑娘猶豫了一下，擡頭看看明珞，又看看明娟，最後抿着嘴朝明珞走了過去。
之後，沒有人再動了。留下的兩個站在明娟身邊，而明珞等三人站在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