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到了這個份兒,皇后也自然沒有理由去庇護米伊娜公主了。畢竟指婚的事情還沒成呢,她犯不着現在和皇太后、太子撕破臉。
因而,這次皇后連想都沒有想,直接道:“既然事情已經明瞭,那肯定是米伊娜公主玩笑過頭了。我看,讓她閉門思過如何?禁足令從即刻開始。”
頓了頓,皇后又道:“只是,她畢竟是一國公主,若是做的太過了也是不好。這禁足令秘密的宣佈如何?”
這樣做,也算是爲了給米伊娜公主留着一點臉面。更主要的是怕這個消息傳到天澤國去。
皇太后當然也沒有別的話說,立刻讓身邊的總管太監去傳皇太后和皇后的口諭了。
既然這件事情商定了,那也算是給柳雅出氣了。
滄千澈再次將柳雅抱起來,說道:“多謝皇祖母、母后爲雅兒主持公道。雅兒傷得不輕,我送她回去。回頭我讓雅兒給三皇弟送一貼驅寒的藥來。”
皇太后擺擺手,道:“去吧去吧。小心點,別再摔了。”
皇后也是一笑,道:“御醫已經給渺兒看過了,說是初春的寒氣沒有那麼重,喝些薑湯也能驅寒。藥不必了,雅兒好好的養傷好。”
滄千澈也沒打算真的讓柳雅給三皇子開藥,既然皇后直接說不用,他也勢答應下來。
柳雅也跟着向皇太后、皇后告辭,被滄千澈給抱走了。
滄千澈抱着柳雅出了宮門,打發明娟先回去了,說是他帶柳雅出去轉轉,會親自送她回去。
既然是太子殿下親自發話了,明娟自然是立刻照辦。也不敢多問,坐古家的馬車離開了。
滄千澈又吩咐一個太子府邸小廝留下,給馮叔盛傳個話。
馮叔盛還跪在懿寧宮的門邊,看滄千澈走了,他也笑嘻嘻的磕頭,道:“太后奶奶、皇后娘娘,既然沒有小的什麼事了,那叔盛也告退了。”
“站住。”皇太后突然叫住了他,問道:“你這小子渾是渾了點,可還是明是非的。要是看了哪家的好姑娘,來跟太后奶奶說一聲。”
“多謝太后奶奶。”馮叔盛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再次磕頭謝恩。
而且馮叔盛一向會做事,又連忙朝皇后磕頭,說道:“皇后娘娘萬福,小的眼拙,怕挑的不清楚。若是皇后娘娘能夠幫小的物色一個,那纔是最好的呢。”
這句話說的很巧妙,暗自把皇后捧了一下,贊皇後的眼光好。而且還是有意示好,說明馮家是信得過皇后的,也願意聽皇后的安排。
因而,之前馮叔盛作證說米伊娜公主打了柳雅的事情,皇后也不會過多計較了。
果然,皇后微微一笑,道:“你個渾小子,嘴巴倒是甜,算計的也精明。三皇子這邊還沒來得及指婚呢,你倒是讓我給你物色起姑娘來了?”
“不急不急,叔盛和三皇子不起的。叔盛先給三皇子準備一份娶親的大禮,然後纔敢想想我自己的婚事。”說完,馮叔盛再次磕頭,告退了。
出了懿寧宮,馮叔盛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要知道,當滄千澈找到他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怪,不知道太子殿下爲什麼突然信任自己了。
但是思量之後,他可是咬着牙、頂着雷來給柳雅作證的。
馮叔盛出了宮門,還沒馮家的馬車,見一個小廝跑了過來。
那小廝朝馮叔盛躬身施禮,也不說話,將一個絲帕塞到了他的手裡。
馮叔盛看了一眼那帕子,頓時是一抖,把帕子丟在了地。因爲那手帕的一角,繡了一個“雅”字。
想着幾天前,可是他撿了柳雅的一塊手帕,才了蠱毒的。現在再見,讓他有點摸不着頭腦,卻反射性地給丟了。
“馮三少爺莫要擔心,我家主子請您到府喝茶的。”那小廝連忙將帕子撿起來,卻沒有再遞給馮叔盛,而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馮叔盛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家主子是雅兒妹妹?”
“我家主子姓柳,名雅。”那小廝說完,低聲說了一個地址,說是請馮叔盛半個時辰之後過去。
柳雅?不是古雅?嗯,也對,他估計是柳雅迴歸古家以前置辦下的產業吧。
馮叔盛聽了是一皺眉,繼而又笑了,點點頭道:“行,回去知會你家主子,半個時辰之後我到了。”
馮叔盛可是個精明人,他明白柳雅約他半個時辰之後見面,是想要讓他甩掉可能跟蹤的人,獨自赴會。
他也沒有怎麼害怕,畢竟他在這京城是土生土長的地頭蛇,那小廝說的地方他也知道,也不是什麼窮山惡水之地,沒什麼危險。
滄千澈將柳雅帶回了他們之前賞花喝酒的宅院。柳雅則笑稱,這裡是滄千澈打算金屋藏嬌的地方。
次來只有滄千澈和柳雅兩個人,這次時間早一些,院子裡還有燈火。
滄千澈一回來,有個管家模樣的男子迎來,一見滄千澈懷裡還抱着柳雅,頓時恭敬的叫了一聲:“太子殿下、太子妃。”
滄千澈則是道:“備酒菜,一會兒有客人到。”那管家答應着,先退下了。
滄千澈並沒有抱着柳雅去後面的那間溫室花房,而是去了一間廂房。
這間廂房佈置的很是別緻、舒適,但是一看太過規矩了,應該是沒有人住過的閒屋。
滄千澈將柳雅放在軟榻,蹲在她身邊將她的腳托起來,再次挽起褲腿,查看柳雅的傷勢。
柳雅笑着道:“沒事啦,我自己有藥,擦之後一個晚好了。”
滄千澈卻皺着眉頭,沉聲道:“馮叔盛這小子下手還真重,打的都腫了。”
柳雅搖搖頭道:“不全是他下手打的。下車之前,我又在傷口按了一下,不然哪有這麼驚豔的效果?”
滄千澈更是心疼,嘆了口氣,道:“爲了這苦肉計,真是委屈了雅兒。這個場子,我一定還得再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