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要葛飛去給楚可凡當面賠罪,葛飛當然是不會願意的。 更何況,他色心不死、賊心不滅,他在古家軍混了幾十年,還從未被人如此當衆責難過。
在他看來,自己有軍功,也有閱歷,在古家軍雖然還不是說一不二的地位。但是真正能夠得過他的,又曾經是跟着古老爺子一起出生入死過的,也實在沒有幾個了。
所以,葛飛乾脆把脖子一梗,原本捂住胸口鞭痕的手猛地一扯,把衣和衣都扯開了。露出了胸膛,還有胸前鞭痕之外的兩道傷疤。
葛飛把胸膛一拍,大聲道:“這兩道刀疤是當年我與主帥一起出徵的時候留下的,如今算是不論軍功,那單憑我這一顆忠心,難道說想要個女人還有錯嗎?若是硬要說我錯,是因爲那個女人是你二小姐的結拜姐妹,而二小姐你又要仗勢欺人,我才落到這樣的下場。反正讓我認錯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你現在殺了我。剖出我的一顆忠心掛在營門吧。”
可以說,這個葛飛是有意想要耍無賴了。他是要抱住自己的軍功戰績不放手,也不相信柳雅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怎麼樣。
柳雅眯了眯精亮的瞳眸,冷笑着道:“不認錯是吧?楚可凡並不是一般的女子,你都是她的手下敗將,卻還要厚着臉皮逼人家嫁給你?古家軍真是不需要你這種不要臉的人。既然你看不起女人,現在當着所有古家軍兄弟的面,我用事實告訴你,女人也能成爲最棒的戰士,你們能做到的事情,女人也能做到。”
“雅兒?”古尚卿本來被這個葛飛氣得不行,恨不得把柳雅手裡的馬鞭奪過來,再狠狠的抽他一頓。
可是現在聽了柳雅的意思,似乎是要武?古尚卿雖然知道柳雅的本事,但還是擔心柳雅。
更何況,柳雅現在是太子妃,她的身份又豈能和這些人動手?那真是怕髒了她的手。
柳雅看出古尚卿的關心,朝他點頭一笑,輕聲道:“哥,今天我不是女人,不是太子妃,我只是古家軍的一名戰士,一名女戰士。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古尚卿看到了柳雅眼的堅定。其實他也很清楚,越是過戰場的殺將,越是難以臣服於人。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夠靠着尊重贏得在軍營裡的主動權。
也是說,在這裡,靠得不是家世、不是手的令牌,更多的是武功和拳頭,還有衝鋒陷陣立下的汗馬功勞。
現在看來,柳雅是有意憑着自己的實力說話,讓這些人能夠心服口服了。
柳雅又轉向衆人,說道:“大家應該已經聽懂我的意思了,我要和葛飛,以及那些對我還不夠信服的人來一場試。試的內容不是武功,不是內力,也不是輕功,這些東西可能那些普通的士兵一輩子都無法練會。所以我們今天試的,是耐力和意志。只要想和我試的,都可以站出來,我們真正憑體力來賽一場。”
一個小女子,站在軍營的校場,說是要和這裡所有挑戰的士兵來一場體力賽!!這句話着實讓所有的人感到震驚。
連阿寧都吃驚不小,一臉訝異地看着柳雅,輕輕叫了一聲:“主子?”
柳雅朝阿寧點點頭,道:“你若是不放心,可以一直跟隨在我的身邊。只要提防有人暗使絆子對我下手可以了。但是這次賽,我是要靠自身的力量和耐力來贏得。”
阿寧聽了,莫名的感覺心熱血澎湃,更有一種信任涌了來。使得她竟然同意了柳雅的提議,還堅定的點了點頭。
柳雅說完,葛飛冷笑着站了出來,道:“二小姐,我葛飛可否親自挑選幾個人,同你試?”
“當然可以。”柳雅點點頭,收斂起冷凝的模樣,轉爲一臉莊重和嚴肅,認真的道:“葛統領,我現在還這麼叫你,是希望你最後以古家軍統領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和我試一場。賽結束之後,如果我贏了,你要敢於擔當,和我去鶴鳴山向楚可凡認錯。如果我輸了,此事我概不追究。”
“好,一言爲定。”葛飛也算是識時務,他可沒敢要求柳雅說,如果她輸了讓楚可凡嫁給自己。只要這件事不追究,對他也算是一種放過了。
葛飛轉身去挑人了。柳雅再次對衆將士說道:“大家不要在乎身份,了戰場你們都是個憑本事說話。所以,有感於挑戰的請站出來,顯示一下你們作爲古家軍的氣勢。也讓我見識見識你們平日訓練有素的成果吧。”
柳雅說完,有幾個人自動站了出來。其一個還是個小頭目,這人說道:“二小姐,你所說的,女人可以戰場打仗的話,我並不贊同。但我並非瞧不起女人,我只是心疼女人,希望女人能夠有一個安樂的家,由男人疼惜着。所以,我想要和你試一下。至於輸贏,我都敬重你的敢作敢爲,敬重你身爲女子有這樣的大氣魄。”
柳雅點點頭,朝他友好的一笑,道:“請問這位兄弟大名?其實我也贊同你的話,女人應該被呵護與疼惜,有一個疼寵她的男人,是最幸福的事情。但這和女人的膽識、毅力並不矛盾啊。所以我接受你的挑戰。我只是要證明,女人可柔可剛,可以擁有幸福也能夠保衛家園。”
那頭目聽了,再次點點頭,道:“小人叫古勒,雖然姓古但不是古家的外親。只是仰慕古家軍的威名,才一定要投身古家軍的。”
柳雅點點頭,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他和另外幾個人站在了一旁。
繼而,前後有二十幾個人站了出來。再然後,還有五個山寨的首領也走出來,朝柳雅抱拳,表示想要挑戰一下。
柳雅知道,自己當初把這些山寨收服了,可是並沒有後續的跟進,讓他們的心也散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