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古宰相遞交給皇的這份奏摺對那塊地描寫的很詳細。 不止把位置寫的很清楚,並且還查明瞭那塊地的前身,說那裡是雲穹國開國之初的一個重要防禦工事。
還說那裡曾經作爲京城第一道屏障,現在荒廢了可惜。希望皇把這塊地賣給柳雅,所得銀兩充盈國庫,還可以讓此處重新恢復其重要的作用。
再後面,則是準確的計算了那塊地的面積,和明確劃分於私人名下的區域。
柳雅仔細看下來才知道,原來那些草叢真的不是天然長成那樣的。作爲一個陣法,雖然荒廢了也有其特殊的意義和作用。
不過,再後面標註的價錢讓柳雅忍不住想笑。竟然只寫了白銀三百五十六兩七錢。
對於這有零有整的一個價錢還有明確的標準。註明此處無村莊、無田地、無道路,只有一片樹林和一條近乎荒廢的小路。
而且把樹林裡的樹都做了一個價錢估計,路的面積大小、長短也算在其,最後得到了這麼一個便宜又準確的價位。
對柳雅來說,這三百五十六兩七錢買下那麼大一片地,實在是便宜透了。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是換作一個商人,只怕完全看不那塊地了。因爲此處無商機,一片荒地等同於一不值。
看過來這份奏摺,柳雅問悅總管道:“我受了這份奏摺,是否需要回去向父皇謝恩呢?”
“不需要了。皇吩咐,讓太子妃儘快去工部辦了交接手續好了。至於那些銀子,算作是賞賜,不用給了。”說完,悅總管又遞了一張黃色的紙籤,面有皇的一方印璽。
不過這紙籤的印璽不是大方的皇帝印,而只是一方小巧的名章。
可是柳雅翻過來、調過去的看了兩遍,並沒見這紙簽有什麼字跡。因而不解的問道:“那這印籤紙做什麼用?”
“看來太子妃還不知道啊。”悅總管指着那奏摺道:“這是和奏摺一道,拿給工部看的。工部發了地契之後蓋章,這張印籤交由戶部存案。否則,奏摺準了,地契也開了,那三百五十多兩銀子去哪兒了?”
柳雅這才明白,敢情說這張紙籤是給戶部記賬的憑證。自己不用從兜裡掏銀子了,可戶部的賬目也得做平。因而皇的這張印籤紙,等於是白花花的銀子了。
柳雅心頭一喜,沒想到土地的事情這麼快落實了,還不用自己花銷銀子,真是好事。
不過她也沒忘了給悅總管送一個大大的好處,將一大塊銀子直接塞到了悅總管的手裡,道:“多謝悅總管說明。那我去工部辦手續了。以後遇到這些我不懂的事情,還請悅總管多加提醒。”
悅總管得了銀子,笑着道:“太子妃聰明伶俐,又有好醫術。不止在太子面前得寵,皇對太子妃也是真正看重的。以後,是老奴請太子妃照顧纔是。”
這都是些客套話,柳雅只是笑笑,也沒往心裡去。
不過手裡的奏摺和那張印籤紙倒是好好的收着了。這可是古家福利院往後發展的根基,也是一大筆的銀子呢。
出了皇宮,柳雅並沒有直接去工部。因爲她發現自己對這六部根本都不熟悉,她怕去了也是兩眼一抹黑,亂闖反而失了身份。
她打算先去戶部,古尚卿在那裡做郎,這件事讓古尚卿給她幫忙,總是能夠辦好的。
話又說回來,古宰相能夠遞交這麼一份奏摺,肯定也是古尚卿給他說過的。
只是古宰相辦事夠麻利,昨天他們纔回來,今天把那塊地的來龍去脈都查清楚了,還把價錢都算得這麼仔細,真是難得。
馬車來到了戶部,明娟告訴柳雅道:“主子,你還是不要親自進去了,我去進去找大少爺出來更合適。”
柳雅想想也對,她現在的身份是太子妃。冒然來到這戶部,難道要戶部的尚書、侍郎這些個官員出來迎接嗎?
柳雅叫明娟進去了,她則是吩咐馬車又往旁邊走一段,在個不起眼的位置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明娟先出來了。有一會兒,古尚卿也出來了,左右看看,直奔馬車而來。
柳雅沒有下車,古尚卿也不能當衆了太子妃的馬車。明娟把一邊的窗簾挽起來,柳雅和古尚卿隔着窗子說話。
柳雅先是道:“哥,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穿官服呢。這戶部郎的袍子你穿着真好看,一點也沒有市儈味兒。”
說白了戶部主管財政,所以這裡官員必定個個都是精打細算的主兒。
不過,古尚卿那一身儒雅清靈的氣質,倒是和這戶部主打的營生不怎麼相配。所以柳雅這話,三分是讚揚,七分是調侃。
古尚卿挑着眉毛,不以爲然的道:“手裡捏着錢糧,才能掌握國之根本。二叔之所以讓我在這裡任職,也是爲了國庫的大門能夠再緊一些,賬目能夠再清一些。我做的本來是兩袖清風的清官,自然是沒有市儈的味道了。”
柳雅知道,古家的勢力想要屹立不倒,在官場如何重用自己的人才是關鍵。
如今古家人丁凋零,古尚卿當然是要把戶部的位置牢牢佔據,才能夠保證勢力分割保持優勢。
不過,柳雅現在不想參與官場的事情,把那份奏摺亮了出來,道:“哥,這個可要謝謝你,也要謝謝二伯。不過,我對工部可不熟悉,還得你跟着我跑一趟,把這地契辦下來。”
說完,柳雅又把那張玉印紙籤拿出來,道:“還有這個,工部蓋章之後,交給你對吧?”
“哦,連銀子都省了!”古尚卿顯然是故作驚訝,因爲他也知道,這三百多兩銀子柳雅還是可以輕鬆拿出來的。不過皇給的賞賜,這可又是另一碼事了。
古尚卿道:“行,哥哥現在陪你去工部走一趟。不過……”
古尚卿猶豫了一下,才道:“不過要是遇到那個不開眼的小子,我們要費一番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