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說完,剛纔因爲哭了還被明珞抽了兩個耳光的丫鬟止住了哭聲開始給柳雅磕頭。br>
一邊磕頭一邊道:“我知道錯了,二小姐。當時我們是真的害怕,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一羣悍匪捉住了。所有的古家侍衛都被殺死了,滿地的鮮血,我們怕呀。我不該要銀子的,我應該一心護住大小姐,哪怕是爲了她死。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柳雅冷眼看着她沒說話,視線又轉到另一個丫鬟的身。
那個丫鬟愣愣的,低頭看着地散落的銀票,不知道在想什麼。可是仔細再看,她的手卻是悄悄地往前伸着,似乎是在心疼那散落一地的銀票,很想要去撿起來。
明珞又冷笑了一聲,道:“我本以爲,做個一等丫鬟跟着小姐陪嫁,終究會有好日子的。只是沒有想到,跟着你,你卻不要我;跟着大小姐,可是她到現在都沒有嫁出去。還一心的往這裡跑,原來是爲了一個還不如奴才的影衛。我跟着這樣的主子,會有什麼出路?你們誰又能理解我們這些苦命丫鬟的心思?”
柳雅咬了咬,已經聽不下去了。原來明珞這樣的丫鬟,本是爲了依附着出嫁的主子要做個侍妾的。實在不濟,能做個通房丫頭估計她們也願意。
柳雅的心裡特別噁心,拉轉了馬頭,冷冷的說了一個字:“殺!”
阿寧的眼睛閃了閃,繼而拔出了匕首,第一個朝着明珞衝了過去。
明珞聽見柳雅說“殺”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繼而在阿寧撲過來的時候還想要逃跑。
可她怎麼能是阿寧的對手,因而才一邁開腿,感覺喉嚨處一涼,連疼痛都還沒有感覺到,感覺呼吸不暢了。
她用手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脖子,溫熱的血沾了滿手,還有氣管割斷後冒出來的一層層血泡泡。
明珞抽搐了一下,“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再也沒有了動靜。
而那個一直髮呆的丫鬟眼見着這一幕才猛地回過神來。她此時的反應倒是很快,趁着阿寧一刀宰了明珞還沒有轉身,隨手拉過身邊剛纔又哭又磕頭認錯的丫鬟,猛地朝阿寧這邊推了過來。
阿寧回手一刀,刺在那丫鬟的身,又將她推倒。腳步幾乎不停,一個縱身躍了過去,將那個把同伴推過來送死,自己要逃的丫鬟給揪住了。
“別,別殺我。說出小姐身份的是明珞,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銀子你們拿去吧,她們兩個死也死了,我不會說的,放了我……啊!”
阿寧聽她說了這些話,又煩又氣,手起刀落,割喉的血飛濺而出。
柳雅聽見最後這一聲慘叫之後,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不過她沒有立刻催馬離開,而是跳下馬背,抽出兩根銀針朝着剛纔哭着認錯的那個丫鬟走去。
阿寧怔了一下,趕緊過來,急着叫了一聲:“主子……”
“沒事。我看看她。”柳雅朝阿寧擺手,然後蹲在那個丫鬟面前,手裡的銀針飛快起落,刺了那個丫鬟的幾個大穴。
阿寧收起了匕首,垂着手、低頭而立,好像是犯了錯似的,一聲不吭的。
柳雅收針之後才擡起頭來看看她,說道:“怎麼不過來幫忙?”
“主子?”阿寧露出一絲的喜色,立刻走過來蹲下身。然後看到剛纔被她一刀刺胸口的丫鬟並沒有死,胸前的傷口也止血了。
“主子,我剛纔是……失手了。”阿寧有些遲疑又有些緊張的解釋着。
“我知道。你看在她最後知道認錯的份,沒有一刀斃命下死手。你是打算放她在這裡自生自滅,算是給她半條生路吧?”柳雅其實剛纔已經看出阿寧不忍心了。
既然主子都已經看出來了,阿寧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她本性不壞,是被逼無奈。”
阿寧的血早不是冷的了,對於那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又已經知道自己錯誤悔不當初的人,還是有些憐憫和同情的。
柳雅一邊給那丫鬟藥,一邊道:“我想過,當時的情況肯定是兇險又恐怖的,也難怪她們幾個女人害怕。而那些攔截古雪綺的人也必定不是真正的盜匪,多半是被人指派的。算是明珞她們不說,古雪綺的身份也已經暴露了。只不過,明珞她們真的是太差勁了,居然到死都不知道悔改。”
說完,柳雅又看看雖然止住了血,但是已經昏迷的丫鬟,對阿寧道:“帶她吧。經過這一次之後,她應該會對雪綺完全忠心的。”
阿寧答應了一聲,又看看已經死透了的明珞和另一個丫鬟,問道:“那這兩個呢?”
柳雅皺了皺眉,朝不遠處的河邊一指,道:“拿着地的銀子去找兩個人,讓他們把人葬了。”
阿寧隨手撿了幾張銀票,騎馬去河邊找人了。
之前好幾艘大船把馮叔盛他們一千多人渡過來,有大部分都是官船,此時也還沒走。
而對於這種主子處罰奴婢的事,這些人也無意多管。更何況,柳雅他們是雲穹國的人,在天澤國殺死自己的隨身侍婢,更沒有人理會了。
加阿寧隨手拋出好幾張銀票,還道:“去把那兩個丫鬟葬了,她們身邊的銀票都給你們了。”
有錢自然好辦事,立刻有好幾個人急巴巴的撿了銀票去葬人了。
至於埋葬何地,風水好不好,可不是柳雅她們願意操心的事了。
然後阿寧帶那個收傷的丫鬟,和柳雅一起朝隊伍追趕過去。並且把她直接放在了馬車。
對於留下三個人,卻只回來一個,還受了重傷昏迷這件事,古雪綺竟然也沒有一句詢問。
柳雅只看到古雪綺把手縮在袖子裡,似乎還攥着拳頭。
無奈無法多說一句話,柳雅只能放下簾子,和阿寧騎馬走在馬車旁邊。
畢竟也算是姐妹一場,柳雅終究還是因爲心軟放心不下古雪綺。
而接下來的這一路,珂珂璐也是十分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