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和十七掉頭回來,停在路邊等着所有步兵通過,然後再和最後的騎兵會合。!確定沒有人掉隊,才繼續往前衝。
這樣一來,柳雅和十七其實是最累的。他們要不停的跑前跑後,負責前方嘹望又要確定人員。
如此奔波往復了五、六裡之後,所有人感覺到腳下大地在顫動,身後的風也變了,打着旋兒、吹着哨兒似的猛烈起來。
柳雅正好和十七拉馬回來,感受到那怪風來自於他們離開的方向,把眉頭一皺。
“主子,來了。”十七叫了一聲,臉色越發的嚴肅。
柳雅則是高喊道:“所有人聽着,速度加快,跑啊!”
這一聲高喊,柳雅幾乎是使出了丹田的洪荒之力。可是她的聲音竟然沒有傳的很遠,而是一下子被另一種聲音給淹沒了。
那是……隆隆的蹄聲和嘶吼。
如果那些士兵知道什麼是坦克車的話,柳雅很想喻成那是幾百輛坦克的轟鳴聲。再不濟,也可以喻成巨型拖拉機的聲音。
但是古人沒有見過坦克和拖拉機,那姑且喻成萬馬奔騰吧。
而且聽那踢踏的蹄聲,絕對不是馬匹可以發出來的。因爲馬絕對沒有那麼重,也跑不出那樣的氣勢來。
石磊是負責帶領騎兵在最後壓陣的,聽到那蹄聲之後也是一陣的心悸。問道:“這是犛牛陣嗎?”
“應該是。不過我不希望看到那些犛牛。快,通知前面加快速度。”柳雅一邊搖頭,一邊催石磊替她去傳令。
犛牛是寒地的物種,體型健壯,被毛厚密,更是力大無窮。而一旦發足奔跑起來,那其實真的不輸坦克車陣營了。
而且柳雅之前聽說天澤國幾個部落都善於獸戰,犛牛陣是最爲著名的一陣戰獸。和青梵的鬣狗起來,更多了一份排山倒海的氣勢。
之前十七說是感覺到了風向變了,柳雅便猜想究竟是什麼樣的陣勢能夠造成亂流?
如果不是自然災害的話,只有巨大的衝力纔會有這樣的效果。
也幸好十七的直覺敏銳,在捕捉到其他細小的情節之前,先發現了了氣流的改變。
否則,聽到聲音或是感覺到地面的顫動再集結人馬逃命,只怕已經晚了。
算如此,柳雅也擔心那些發狂的犛牛會隨着他們衝過來,所以一再的催促大家快走。
柳雅下達命令的喊聲縱使被蹄聲所掩蓋,可那些兵士們早已經親自感受到了地面的顫動,心也彷彿被揪起來了。
所以不需要過多的催促,已經發足狂奔,一路飛快的向前跑去。
柳雅然而,算是最後壓陣的騎兵都已經跑遠了,柳雅卻仍舊拉馬站在原地未動。
“主子,快走吧。這裡也未必安全。”十七始終隨在柳雅身邊,刺死更是擔心的提醒着。
柳雅當然知道這裡不安全,可是她想了想,搖頭道:“不行,我要再看看情況。最好能夠靠近一些,研究一下犛牛陣的特點。”
“不行。”十七聽後嚇了一跳,急道:“主子的安危要緊。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要是不去查明,那麼每次犛牛陣一出,我們要掉頭逃走,那永遠都佔不到先機了。”說到這裡,柳雅向後看了看,道:“而且我很怪,爲什麼會有犛牛陣突出衝了過來。”
按理說,他們現在還在邊界之內,這裡還不算是天澤國的地盤。
除非是走漏了風聲,天澤國的人知道柳雅他們要突襲,所以纔會調動犛牛陣,趁着天黑來偷襲了。
若是不能查清楚原因,柳雅只能懷疑自己的隊伍裡有奸細了。而如果主帥對士兵不信任,人人自危,只怕軍心要動搖了。
十七看着柳雅堅持的態度,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知道柳雅不會撤離,道:“那主子在這裡等候,我去看看。”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柳雅道:“我們都見識過青梵的鬣狗,如果你一個人去的話,沒有人嘹望會很危險。誰也不知道那些犛牛會不會突然發現你。”
說完,不等十七做出反應,柳雅擡手在馬屁股抽了一鞭子,道:“快去快回,我們不會有事的。”
十七無奈,只得緊隨其後。
忽而,柳雅感覺到不只是風向變了,連空氣都有了一股羶騷的氣息。
腳下的地面不住的重顫,柳雅的馬也有些懼意,踏着蹄子慢慢的向後退。
柳雅拉緊了繮繩停住,生怕這匹半路磨合的馬突然當了逃兵掉頭跑。
十七則是拉馬停在了柳雅身前的位置,不擋住她的視線,卻又可以把她護在身後。
這裡距離他們離開的營長不過一里多的距離,可以看到孤零零的一頂頂帳篷佇立雪。而犛牛還沒有看到影子。
但柳雅和十七還沒有來得及收回視線,見前方的地平線突然揚起了一團雪霧。隨即,一道黑線平鋪拉近,速度快得驚人。
犛牛來了,猶如一卷黑色的巨潮,向着他們這邊奔涌而來。
那氣勢,真如同山呼海嘯一般。掀起的雪浪更是密密層層,好似一雙雙巨大的蹄子踏破了天際,使得雪霧大肆降臨。
“主子,不行,不能留在這裡,太危險了。”十七突然拉馬掉頭,去扯柳雅的繮繩。
以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威勢,不出片刻的功夫那些犛牛會直衝過面前的營帳。
而柳雅他們距離太近,只怕到時候要掉頭跑走都會來不及了。
柳雅卻按住了十七的手,更拉緊了繮繩。雙腿用力夾緊馬腹,使得躁動的戰馬也暫時安靜下來。
柳雅沉穩的道:“十七,我們要儘量看清犛牛的數量,並且希望能夠找到犛牛的弱點。要是現在離開,我們不過是自己嚇自己,給心平添一抹畏懼而已。”
十七急道:“主子,犛牛哪有弱點?力大無窮,速度極快,牛角更是鋒利如刀。算是我們派死士撲去近身擊殺,那厚實的毛皮我們砍也砍不動,刺也刺不穿,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