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親自給十七和他的影衛送包子,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那個黑黑的少年影衛,差點跪在地磕頭。
滄千淵沒覺得怎麼樣,擺擺手讓他們快吃吧。
柳雅道:“你們先吃個包子墊墊肚子,我去去回來。弄了錢咱們吃點好的。弄不來錢……”柳雅笑了笑道:“得準備明天跑路,賴了這客棧的銀子給不起了。”
滄千澈聽完“撲哧”一聲笑了,道:“那好。一會兒我親自去餵馬,看看明天跑路的時候能夠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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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滄千澈並不着急,他從來不擔心柳雅會沒錢。屏山村的時候柳傢什麼都沒有,還不是給柳雅撐起來了。
柳雅也不廢話,眼看着日近黃昏,光線都不怎麼好了,她便出了門在後院溜達。
滄千淵也還是好,不知道柳雅溜達個什麼勁兒,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跟着。
直到柳雅來到馬廄,蹲下身去擺弄馬鞍的配飾,滄千淵又過來問道:“姐,你要找什麼?”
“這個了。”柳雅從馬鞍解下了一隻銅環,在手劃了一下。
銅環很粗,被皮帶磨的金光發亮。柳雅的手細,戴了一下試試,竟然直接給套進手去了。
柳雅笑嘻嘻的問道:“千淵,你看看這像什麼?”
“像……手鐲。金手鐲。”滄千淵點點頭道:“成色還不錯呢。”
柳雅點點頭,把“金手鐲”褪下來,隨手抽了一塊手帕將那銅圈子包好,往懷裡一揣,道:“行了,你們好好看家,姐姐我去去回。”
“呃!”滄千淵看着柳雅走了,很想要追去。
而且滄千淵始終想不通,柳雅把馬鞍的銅環弄下來做什麼?
柳雅出了客棧直奔商會,她之前已經打聽好了,商會那邊晚也有人值班,爲的是方便往來的客人變賣東西。
如此看來,這商會的壟斷生意做的真是到家了。城裡沒有當鋪,也不讓外來的人做買賣,這樣杜絕了本地人和外來人接觸的機會。
越是閉塞越容易給人洗腦,最後所有人都變成了傀儡一樣,只會按照商會的意思去做事了。
而如果外地人手裡真有什麼稀罕玩意,商會也會盡數買下來。轉手再賣,價錢可不一定要提多少倍了。
一邊琢磨着,已經到了商會的門口。
因爲慶平城本來不大,所以商會也沒佔太大的地方。是一個對開的門臉,面匾額也是“商會”兩個簡單的字。
乍一看,還是個挺清廉的一個地方。
正門旁邊還有個小門,出出進進的有人手裡拿着紅牌牌,有人手裡拿着布鞋或是布料。想必是來這裡兌換日常必需品的。
柳雅從正門一走進去,有個夥計模樣的把她給攔住了。
這個夥計的衣着可不同於客棧或是飯館裡的夥計,穿得是綢緞衣服,還戴着個方巾,算是較講究了。
這夥計還挺客氣,下把柳雅一打量,道:“姑娘是來做買賣的?”
“好眼力。買賣不大,算是借個盤纏。”柳雅笑盈盈的,眉眼都是歡暢。
柳雅本來模樣好,雖然是生過了孩子,可身段恢復的不錯。加她騎馬打仗,更是多了幾分的俏麗與狂野。再這麼一笑,那夥計連忙避開了眼神,把柳雅往裡請。
柳雅也不客氣,一邊跟着走,一邊隨口問道:“這買賣是找會長做呢?還是下面的掌櫃的?”
“商會的會長可不在這邊。我們這小地方,只有兩位大掌櫃的。不過平時也沒都在,一人一天。今天輪到郝掌櫃的在這裡。”夥計說着領着柳雅來到了一個間屋前。
這屋子沒有門,只有一塊藍布的簾子掛着。簾子是半截的,能夠從下面看到裡面有桌椅,但是看得不全面。
夥計道:“郝掌櫃,有位姑娘來做買賣。”
“好,請進來吧。”郝掌櫃的嗓門有點尖,聽起來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鴨子,而且還不是公鴨嗓,是母鴨。
夥計挑起門簾,柳雅看見那個郝掌櫃坐在一張太師椅,晃晃悠悠的正看着手裡的一隻碧玉公雞。
柳雅往屋裡一走,那郝掌櫃的開始只是用眼角一掃。
可柳雅的姿容、身段那是絕對夠亮眼的,這傢伙頓時眼睛也瞪了一下。
柳雅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郝掌櫃的面相。別的不說,光是看他三角眼、鷹鉤鼻、薄嘴脣,覺得這人不地道。加他看向自己的眼光可不怎麼好,柳雅心裡也有數了。
郝掌櫃的也在看着柳雅,那眼神越發的熱絡起來。
柳雅收斂了目光,含首一笑,笑容裡帶着三分的俏麗,三分的嫵媚,剩下的四分倒是帶着羞澀。
郝掌櫃的本來因爲柳雅長得好看,心裡癢癢。再見這美人臉笑容可親,心眼也忍不住歪歪了一下。
不過這郝掌櫃也是有些分寸,尤其是見柳雅衣着光鮮、舉止清雅,便知道不是普通的女人。所以口氣也是客氣又正經的道:“姑娘既然是做買賣,那把貨物先亮出來看看吧。”
“貨物沒有。”柳雅搖搖頭,一臉爲難的道:“我是出遠門尋親戚,身的銀子花完了,想要典當點東西。可是這裡又沒有當鋪,他們讓我到這商會來。”
“哦?落難了?那姑娘想要典當什麼東西呢?”郝掌櫃面帶着幾分同情,好像可憐柳雅一個弱女子落到要典當東西的地步。
可是他心裡卻是另外的一種打算,巴不得這女人湊不到錢,走不出這慶平城。
柳雅從懷裡掏出那手絹包着的銅環,道:“我這一身衣裳還光鮮,可是衣服總不能當掉啊。再是我娘留給我的一隻鐲子了,可我不想賣,只想當掉。等我尋着了親戚,還想來贖回的。”
“還要贖回啊……”郝掌櫃顯得有些爲難,盯着柳雅手裡的手絹包看了看,道:“我們商會畢竟不是當鋪,沒有這個規矩啊。”
柳雅立即苦下了臉,道:“那求求郝掌櫃,給我行個方便,幫我想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