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藍答應着,用手挪了挪柳雅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問道:“這樣行嗎?”
柳雅“嗯”了一聲,並沒什麼可避諱的,她真心把錦藍當成了弟弟。 然後又道:“如果發現我有心衰症狀,立即叫醒我。”
說完,柳雅幾乎是一下子睡着了。因爲高燒,還時不時的發出類似於呻、吟的鼾聲。
錦藍把柳雅的手臂放好,輕輕環着她的腰,將她託的更舒服一點。而錦藍的心,則是好像快要跳出胸口一樣。
他從未這麼緊張過,更是沒有和哪個女子如此的接近過。
這是一個讓他情竇初開甘願一生守護的女子。與其說那是一份渴望,不如說是一種煎熬。
錦藍能夠感覺到柳雅身體的熱度驚人,但也知道她此時一定難受的要命。本來悸動的心思也因爲心疼她,而慢慢的平復下來。
錦藍時不時的把手伸進冰涼的水裡,然後再把手放在柳雅的額頭、臉頰,幫她降溫。
黑暗時間的流逝是沒有概念的,錦藍無法準確的計算時間,因而不得不時刻緊張注意着柳雅的狀態。
最開始的時候,柳雅呼吸急促、心跳快的驚人。
可漸漸地,她的心跳越來越緩,直到已經緩慢到了一個極不正常的狀態。
“主子,主子!”錦藍焦急的叫着柳雅,怕她再睡下去真的出危險了。
可柳雅根本沒有反應,除了偶爾會無意識的發出一聲迴應,整個人都是一種軟到無力的狀態。
錦藍用手一摸,柳雅的頸全是冷汗。除了腦門還滾燙之外,四肢卻已經開始發涼。
這是體溫流失的症狀,加極度高燒,柳雅的身體快要撐不下去了。
錦藍慌了,他不是醫生,不知道這種情況應該如何應對。
柳雅在睡着之前也只是告訴他如果發生狀況把她叫醒,可是現在叫不醒又怎麼辦?
錦藍下意識的去搓柳雅的手心,然後輸送內力給她,希望柳雅能夠恢復一點意識。
可是搓熱了她的手心,柳雅整個人卻哆嗦起來,牙齒都發出“咄咄”聲。
錦藍情急之下把柳雅整個抱進懷裡,用內力把自己的身子暖熱,再用全身的熱量去溫暖她。
這樣不知道暖了多久,錦藍的內力已經見底,胸口的傷再次劇痛起來。
他又勉強支撐了一會兒,終於捱不住了,一下子昏迷過去。
柳雅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只覺得渾身的汗溼黏糊糊的難受。
身的鯊魚皮緊身衣不那麼透氣,汗水根本蒸發不出來,把她整個泡起來一樣。
但燒總算是退了,柳雅腦袋沉沉的,卻已經有了精神。
她睜開眼睛看看,四周還是漆黑一片。不過一雙手臂卻把她擁得很緊。
柳雅這纔回想起來,她發燒的時候是錦藍用全身的內力給她取暖。
“錦藍?”柳雅試着叫了一聲,可是嗓音沙啞乾澀,像是聲帶漏氣了一樣。
錦藍“嗯”了一聲,可是抱着柳雅的手卻沒有鬆開。
“我已經好了。你還好吧?”柳雅用手推了推錦藍,想要讓他鬆開自己。
可是錦藍迷糊間還以爲柳雅在打擺子亂動,乾脆手腳並用的將她纏住,緊緊抱着不放。
柳雅不得不大力的拍了他一下,但是黑暗之分不清頭、臉,只聽見一聲脆響,柳雅的巴掌好巧不巧的落在了錦藍的臉頰。
錦藍一下子醒了,倉惶間坐起來,卻因爲極度虛弱又倒了下去。這一摔,正好摔下了窄小的平臺,讓錦藍一下子落在了水裡。
“錦藍,你沒事吧?我不是要打你,只是失手了。”柳雅趕緊伸手去撈,可是一下子沒撈到,卻摸到了平臺沒在水下的部分有一個小小的凸起。
柳雅腦靈光一閃,趕緊爬下去仔細的摸摸那凸起的部分。然後叫道:“似乎是有機關。”
錦藍的臉還是火辣辣的,尷尬的要命。但是聽到柳雅這樣一叫也感覺游過來,問道:“哪裡是機關?”
“你摸摸,平臺下面、水深半尺的地方。”柳雅怕錦藍摸不到,還抓住他的手去摸。
那個位置果然有一個金屬的、鈕釦狀的凸起。不過因爲在水下,也很小,所以輕易不容易被發現。
錦藍急問道:“這是開門的,還是放暗器的?”
柳雅錯愕了。她跟滄千澈也瞭解過一些簡單的機關。
但是她並沒有滄千澈那麼靈活的手,也無法通過這個石縫和平臺分析出這個鈕釦狀的機關是做什麼用的。
萬一是開門的還好,萬一是放暗器的,按一下水裡冒出箭來,或是這塊棲身的平臺之間炸裂,糟糕了。
算都不是,只是一個簡單的閘門,一旦打開之後水涌進來,他們也被生生的淹死了。
無奈,柳雅只得讓錦藍先來,兩人坐在一起合計這機關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柳雅先問道:“我睡了有多久?現在大概是什麼時辰了?”
錦藍梗了一下,想說“不知道”。因爲他抱着柳雅的時候全身心的緊張,根本沒有注意時間。
但錦藍不敢那樣說,只能猶豫了一會兒,道:“大概是三個多時辰吧。我算得不是太準。不過我的內力也只能撐兩個時辰而已。”
錦藍是把全身內力都耗盡了才昏過去的。不過錦藍覺得自己並沒有昏睡很久,因爲他此時的內力沒有多少恢復,身體還是疲乏的要命。
柳雅摸了摸自己的脈搏,高燒之後身體還是很虛弱,不過總算是退燒了。
根據她的經驗來看,錦藍推算的時間大致沒錯。
那麼,現在外面是黎明,或是早了。
自己沒有回去,滄千澈和赫連天祁應該會馬知道。他們兩個是會暗來查探,還是明着來要人呢?
如果是暗着來,他們會不會落入麥柯卓的陷阱?
想到這裡,柳雅下定決心道:“錦藍,我想試試。”
“試什麼?”錦藍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但他隨即懂了,驚了一跳,趕緊道:“不行,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