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雅衝過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把錦藍制服,夾在了腋下,伸手又來扯柳雅的手腕。
柳雅雖然心裡是忐忑的,可是儘量讓自己毫不慌亂。反手拔出了匕首,慢慢地刺了過去。
在水裡快速的出擊也未必有用,水的阻力和水波的流動會讓對方有所察覺。反而是這樣慢慢的遞進對方不會發現,這也是小螞蚱告訴她的要領。
可沒想到柳雅手裡的匕首刺到一半,對方再次變招,側身躲過了柳雅的攻擊,隨手塞了一樣東西過來。
那東西帶着一股濃濃的腥氣,差一點戳在柳雅的臉。
柳雅連忙側頭避過,但是腦海靈光一閃,又轉過頭來,將那個東西張口含住了。
用牙齒一咬,有彈性,而且有氣體在裡面……是魚鰾。
柳雅的心一下子活躍起來,手裡的匕首放回去,伸手去抓對方的手。一摸之下,細瘦的胳膊,卻是非常有張力的肌肉。
是小螞蚱!柳雅確定這隻手臂是小螞蚱的無疑。
小螞蚱把魚鰾塞給柳雅,見她張口含了知道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反手又拿了一隻魚鰾塞進錦藍的口裡,牽住柳雅的手迅速地往回遊。
小螞蚱在水裡像是一隻靈巧的魚,算是帶了兩個人速度仍舊沒有減慢多少。
加後半段錦藍也反應過來,跟着一起踩水遊動,三個人的速度更快了。
一口魚鰾的氣體實在沒有多少,但是多了兩口呼吸時間也足以讓他們安全的回到井裡了。
浮的時候,柳雅看到了明亮的光線呈柱狀投射下來,是井口的石頭被掀開了。
柳雅歡喜無,更加快了速度。在水一冒頭,三個人都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小螞蚱的氣息夠用,他的肺活量是超乎常人的。但是和錦藍搏鬥一番,又帶着兩個人迅速回遊還是消耗了不少的體力。
柳雅抹了一把臉,將水珠甩去,才發現井水漲了不少。而面天光大亮,滄千澈和赫連天祁的腦瓜都擠在井口朝下看着。
他們怎麼來了?!!
柳雅驚訝不已,轉頭去看小螞蚱。
小螞蚱正拍着錦藍的肩膀,道:“招數用的不錯,看來我沒白教你。”轉而他看見柳雅看着自己,一笑,道:“澈主子讓我下來找你們。”
“那麥柯卓呢?”柳雅怪的是怎麼滄千澈會跑來這裡,那個詭計多端的傢伙呢?
沒等小螞蚱回答,面扔下一根繩梯。
赫連天祁急着道:“雅兒,快來,下面好涼。”
滄千澈卻直接邁步過了井沿,推赫連天祁道:“你起開,我下去接雅兒來。”
“井口那麼窄,你下去怎麼方便接雅兒?雅兒自己會來。”赫連天祁不甘示弱,竟然又推他回去。
兩個人在井口推來搡去的,竟然沒有覺悟下面的人還泡在水裡。
柳雅的嘴角抽了抽,之前的歡喜變成了無奈。覺得二病還傳染啊?不然怎麼赫連天祁那種毛病好似傳染給了滄千澈?
有了繩梯,柳雅不需要借任何人都力迅速爬了去。
滄千澈和赫連天祁都伸手來接,把她給扶了井沿。滄千澈又脫下自己的外袍給柳雅裹。
柳雅正要問問這是怎麼回事,總不可能只是個玩笑吧?
卻沒想到一下子看到對面花樹下捆着一個人,正是麥柯卓。而古雪綺則是站在一旁,眼圈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
這情況完全出乎柳雅的意料,急轉直下的有些突然。
“怎麼回事?”柳雅指着麥柯卓問道:“你們把他直接逮住了,嚴刑拷問?”
滄千澈下打量着柳雅,見她確實沒事,才道:“得知你失蹤之後,我和天祁來這裡要人了。他手下的暗衛沒有多少本事,我們問出了你的下落。”
柳雅一臉疑惑的看看滄千澈,又看看麥柯卓,覺得這個說辭真心不靠譜。
如果說麥柯卓的暗衛沒本事,那赫連天祁的親信手下怎麼一下子被斬首了?
如果說麥柯卓本人沒有功夫,那錦藍怎麼被他一下子打傷的?其究竟有多少隱情?
古雪綺也朝柳雅跑過來,道:“雅兒,你沒事好。都怪阿卓,他辦事沒有分寸。”
“等等。”柳雅示意古雪綺停下,自己好好捋順了一下步驟,然後問道:“你覺得把我和錦藍投在井裡,只是沒分寸而已嗎?如果我們不會游泳,不是早給淹死了?”
“他以爲你們從海來的,總會有些水性。”古雪綺竟然幫麥柯卓說話,這件事太過怪了。
柳雅下打量一下古雪綺,確定她不是別人易容假扮的,才道:“咱們是不是應該把話好好說清楚?捆着的那個,你先說說爲什麼抓錦藍?”
“爲了引你來。”麥柯卓不再陰測測的笑了,看起來也有幾分老實巴交的樣子。
“引我來又是爲了什麼?”柳雅覺得自己跟問小學生誰和誰打架的問題一樣幼稚。可是這樣幼稚的問題,讓她到現在都摸不着頭腦。
麥柯卓用下巴指了指滄千澈,道:“想要與攝政王聯手。”
“對付誰?”柳雅終於摸到了關鍵。
“我大哥。”麥柯卓說着,還掙了掙手的繩子,道:“我大哥看似無心皇位,但是他卻把皇長孫推到了前面。父皇被他矇蔽而不自知,他私下裡做了許多……許多對我南源國不利的事情。”
說到這裡,麥柯卓扭了扭身子,道:“能不能把我解開,我們回廳裡好好的說話?我其實只是想要試探一下你們的實力。”
有這麼試探實力的嗎?差點把柳雅給弄死了,還把小阿碧給傷了。
想到這裡,柳雅走過去,朝着麥柯卓的兩肋狠狠地踹了兩腳,然後才道:“鬆綁吧。”
古雪綺蹲下給麥柯卓鬆綁。
柳雅又道:“把錦藍的蠱珠還給他。”
麥柯卓甩掉身的繩子,從袖子裡摸出一個瓷瓶,朝錦藍扔了過去。然後道:“這件事是我做的過分了,我現在向幾位真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