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和小樹兒義憤填膺的說着,滄千澈一直在旁邊聽着。見柳雅最後這麼個決定說笑了,伸手揉了揉柳雅的頭髮道:“雅兒說的好,不能讓這樣的人進門。回頭我也準備一根擀麪杖,見着陳武牛一次揍一次。”
小樹兒聽了,在旁邊道:“二姐夫,要不你多準備幾個麻袋吧,打人的事讓我來。我剛剛纔發現,打人悶棍真的挺舒坦的。”
“撲哧”柳雅也笑了,道:“算我一個,給我也找根擀麪杖。”
三個人又笑了一會兒,才各自起身。
柳雅對滄千澈道:“我和小樹兒回家行了,你也早點回去吧。今天的事我們不說沒人知道是你乾的,你也別去找陳武牛的茬兒了。這樁事我們自己能解決,你別把自己牽扯進來了。”
柳雅心裡清楚,算滄千澈也一樣躍躍欲試的要再打陳武牛,但他絕對不宜暴露。不管是高老爹忌憚的勢力,還是滄千澈本來的身份,都不合適被人知道揍了陳武牛的這件事。縱使滄千澈和高老爹都沒有直接表明過身份,可柳雅是明白,他不會是太普通的人是了。
滄千澈也知道柳雅的聰明,更能夠體會她說這番話的用意。一邊讚許柳雅的機靈,她明明已經猜到了一些端疑卻不說破;一邊又驚訝於柳雅的理智和謹慎。本來在滄千澈看來,女人若是正在得寵的時候,不都是應該撒着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嗎?
可柳雅並不是這樣,縱使她也會溫柔的靠在自己的肩頭,可是一到最後決斷的時候,必定是最能夠顧全大局的。這樣的女人很懂事,也有心計,似乎……真的很合適他。起碼在那樣的一個大勢力之下,他的雅兒不會輕易低頭是了。
見滄千澈默默不語,柳雅伸手拉拉他的衣袖道:“怎麼了?還計較我被人家欺負的事呢?我說了這件事我會解決的,今天算是你們不來,我也不會繞過陳武牛的。”
“不是因爲這個,雅兒,我只是想說,你是我在這深山溝裡撿到的寶。”滄千澈說完,不顧着小樹兒還在一旁,拉過柳雅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
親過之後,他也知道柳雅必定生氣的,一跳老遠,往後山跑去。
柳雅真的氣了,又氣又羞是因爲小樹兒還在一旁呢。她彎腰撿起一塊石頭,作勢要朝滄千澈砸過去。
小樹兒在一旁一把將柳雅的手腕給抓住了,急着道:“二姐啊,你還真的要打過去呀?你那準頭,一石頭砸過去可是謀害親夫了。”
“胡說什麼呢,你還真把二姐賣給他了?”柳雅這才鬆了手裡的石頭,敲了小樹兒一記爆慄,道:“大姐在廚房裡和陳武牛拉拉手,你看着不對勁兒了。滄千澈那小子真正的欺負了我,你都不管呢?還護着他。”
“二姐,我能看出來,二姐夫對你,和武牛哥對大姐可是不一樣的。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反正我是覺得武牛哥沒有二姐夫好。”頓了頓,小樹兒又解釋道:“可不是因爲他教我功夫,我才替他說話的。我是覺得,二姐夫對二姐是一片的真心,沒有留一絲一毫的虛假和私心,這樣的人我才能安心把二姐交給他。”
“去去去,小破孩一個,懂什麼真心。”柳雅又瞪了小樹兒一眼,伸手拉着他往家走。一邊問道:“要是爹問你咋這麼半天才回去,你咋說?”
小樹兒想都沒想道:“我說和二姐在四平叔家玩兒的唄。明天你趕早去和四平叔、春妞嬸知會一聲,讓她幫咱們圓謊行了。”
“你倒是會扯謊。不過,這次是幫二姐遮掩,說謊說了。以後可不能隨便扯謊,說謊話多了,改不掉了。二姐不喜歡撒謊的人。”柳雅心裡覺得,小樹兒可真是個人精了。這樣的孩子要是不出息,可真心沒有天理了。
小樹兒連忙點頭答應着,道;“要不,二姐給爹回話,我不開口,不算是說謊了。”
“行啊,你推到我的身吧。”柳雅嘴這麼說,卻沒有反對的意思。
姐弟兩個從後山又往他們家的前院繞,等繞了回來見柳絮兒站在院子裡朝外張望。不過不像是在等他們兩個,反而是朝着那邊人聲大、燈籠多的地方,估計是想要看看熱鬧。
柳雅和小樹兒當然知道那邊人多是幹什麼的,估計是陳武牛被人發現給套了麻袋打了悶棍。
可兩個人誰也沒有說實話的意思,柳雅還裝作不知的問道:“大姐,你看啥呢?村那邊怎麼那麼吵呢?”
柳絮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本來都這麼晚了,各家都安靜的準備睡覺了,聽見那邊有人高聲叫,後來還有人嚷嚷着‘打人了’。不過也不知道捱打的是誰,打人的究竟是村裡的,還是外面來的偷兒。”
“既然可能是外面來的偷兒,那別看了,咱們關門睡覺吧。”柳雅一邊給小樹兒使眼色,讓他拉柳絮兒進屋,一邊回頭去關了院門。
柳達成聽到柳雅的聲音,推開窗戶問道:“雅兒啊,你咋這個時候纔回來呢?你也不知道那邊是咋回事?你從四平家回來,是路過那個方向啊。”
柳達成畢竟是做爹的,吃的鹽柳絮兒和小樹兒加在一起都多,當然會發現點不對勁兒的地方。
柳雅道:“我們在春妞家多玩兒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小樹兒憋着‘嗯嗯’,繞到後山去方便一下。我見天這麼黑了,一直跟着他的。所以那邊有動靜的時候,其實我們都繞到後山去了。”
柳達成沒聽出什麼破綻來,而且他也特別相信柳雅。只是說了一句:“這孩子,都到家門口了,還跑到後山去方便,這黑燈瞎火的,你們姐弟倆也不怕呀。以後別亂跑,家裡又不是沒有茅廁。”
聽柳達成這麼說,柳雅憋不住笑,打完招呼往自己屋裡跑了。小樹兒也聽見了,撇撇嘴,只得硬着頭皮頂了這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