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紅這狠話一說,柳雅心裡暗自高興。可嘴卻道:“切,什麼叫武牛哥是你孩子的爹啊?你現在懷了嗎?沒懷呢嚷嚷啥,也不嫌害臊。再說,我年紀小,還有我姐呢。我大姐也該訂親了,我們姐妹兩個都得了武牛哥的歡喜,你一個人有啥本事,現在使出來啊。不然,等你再想有啥想法,也晚了。”
說完,柳雅還使勁兒的白了王秋紅一眼,轉身大模大樣的走了。走幾步又回頭挑釁的一挑眉,問道:“看到沒有,武牛哥一回來到我家去送東西了。還答應我傍晚的時候一起山呢。哼!”
王秋紅真是給氣着了,然後見柳雅扭着個纖細的小腰晃悠悠的走了。明明是纖瘦、稚嫩的身子,可是在王秋紅眼裡看來卻那麼有殺傷力。難道說,武牛哥真的喜歡這個黃毛丫頭?這丫頭沒胸脯,沒屁股的,武牛哥愛啃嗎?
可是又一轉念,王秋紅的心思一下子開闊了。這丫頭什麼都沒有才好啊,歲數也還小呢,哪有自己有吸引力?只要自己卯足了勁兒的往武牛哥身使,肯定能夠把他抓的牢牢的。
想到這裡,王秋紅一轉身回了屋,翻箱倒櫃的開始捯飭她的衣服。現在是夏天,正好衣衫輕薄,她專揀最輕的紗衣穿,裙子也是薄薄的一層,連衣的襯裙都不穿了,鮮紅的肚兜能從紗衣裡面透出來,看一眼都撩人心神。
對着銅鏡轉了個圈,王秋紅心裡那叫一個滿意啊。捉摸着是不是今天該去把武牛哥攔下,讓他沒法去山找柳家二丫頭?再說,那小丫頭古靈精怪的,盡是鬼主意。或許她前兩天和武牛哥鬧翻臉,是故意在用心思。
打一巴掌再給顆蜜棗吃,這不是武牛哥急巴巴的去找她了嗎?越是這麼想,王秋紅的心裡越不踏實,儘想着趕緊把武牛哥拴在自己身邊纔好。
柳雅扭得腰都要斷了,受傷的腳也是一陣一陣的疼。好不容易扭到了小路的轉彎處,確定王秋紅看不見她的背影了,才停下來揉揉發酸的腰,再活動一下受傷的腳。然後才踮着腳尖趕緊回家了。
她估計,經過自己這麼一鬧騰,王秋紅的心裡得跟貓抓似的難受,肯定會主動去巴着陳武牛了。自己再從推波助瀾一下……呵呵了。
回到家裡,柳絮兒已經把飯都擺好了。看到柳雅一臉的小得意,好道:“雅兒,這是怎麼啦?笑眯眯的回來了。我看你這兩天在家待着,越來越不對勁兒呢。”
“沒事。大姐,咱們家現在是村裡的富裕戶,已經沒有人敢再欺負咱們了。不過,以前欠下的帳可得找回來。我這人還是挺記仇的,得罪了我,十倍奉還。”說完,柳雅已經洗了手,坐在了桌邊,道:“大姐,一直都沒跟你說呢,你做的菜是越來越好吃了呢。”
“切,嘴真甜。吃現成的,連飯碗都不用擺,當然會說好聽的。”柳絮兒說完,放下了剛盛出來的湯,出去推柳達成進了門。
柳達成見柳雅已經坐下了,道:“雅兒啊,好不容易在家歇兩天,安心待着吧。別盡是到處折騰,讓爹不放心。”
“不會不會,我心裡有數。”柳雅一邊起身給柳達成面前的碗裡夾菜,一邊道:“爹,好好吃,多吃點。一會兒我還給你鍼灸。”
“嗯,好閨女。爹啊,真是連累你了。”柳達成吃着菜,從心眼裡盼着自己能夠快點好起來。他多想撐起這個家,讓家裡的孩子們都在他的羽翼下生活啊。
一邊吃着,柳雅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爹,我想問問你,當初你和二叔、三叔去挖礦,到底是挖什麼礦呢?在哪座山?”
柳達成正吃着菜,拿着筷子的手是一哆嗦,擡起頭來看着柳雅。卻是半天沒有說話。
柳絮兒覺得不對勁兒,在桌子下面輕輕的踢了柳雅一腳,想要讓她別提這件事了,免得爹想起死去的二叔和他受傷的腿,會傷心。
柳雅只當作沒感覺到,仍舊看着柳達成,說道:“爹,要面對現實。已經發生的事情,真的無法改變了。但是你想想,如果真的有礦的話,當年你們沒挖出來,也許我能想法子挖出來呢?到時候咱們家不是……”
“雅兒,爹不想說。”柳達成搖搖頭,嘆了口氣道:“那礦裡還埋着你二叔呢。爹沒用,當年礦洞塌方了,根本沒抓住你二叔,眼看着他被埋進去了。後來你三叔把爹揹回來,再去找人的時候,發現礦洞完全填滿了,想把你二叔的屍體挖出來都不行。所以,爹和你三叔也發誓,不會再說那礦洞的事情了,當沒有這回事吧。”
柳雅嘴角抽了抽,感覺這是到嘴的肥肉沒咬住啊。可是看柳達成那堅決的表情,起碼現在是問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柳絮兒見柳雅不看她眼色,也氣得又踢了柳雅一腳。那意思是讓她再也不要提了。
柳雅想了想,只得道:“爹,要不這樣吧,你把礦山的方向告訴我,我把這消息賣出去。算是不如自己採礦賺錢多,但是起碼也是一筆錢啊。到時候找懂礦的人來看看,或許真的能夠開採出來呢。”
“不行。那礦是害人坑,埋了你二叔一個還不夠嗎?我不能說,也省得再有人因爲礦藏的事情去送命。”柳達成提高了嗓音,顯得是生氣了。
柳絮兒也忍不住了,這次不再踢柳雅了,直接放下筷子拉了柳雅一把,道:“爹不想說算了,你別總是逼着爹說了。咱家現在不是不缺錢嗎?你偏要揭開爹的傷疤去換錢嗎?”
“我不是……”柳雅想要解釋,可是看了一眼柳達成已經浮起的傷痛表情,只得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既然這條路行不通,她再想別的辦法吧。總不能逼問柳達成把礦山的事情說出來,真惹得他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