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本來不想和陳武牛有太多的牽扯,現在又見他不聽勸硬要幫忙,心裡很是不痛快,說了一聲:“放手,我自己來。net”用力翻腕,把陳武牛抓着自己的手甩開了。
陳武牛一時沒注意,被柳雅甩了一下也來不及鬆手,雖然沒有被絆個趔趄,但手臂一揮間碰翻了柳雅的籃子。一籃子蘑菇灑了有一半。
“雅兒,武牛哥不是故意的。”陳武牛也愣住了。一來是沒想到柳雅會對自己出言呵斥,二來沒想到柳雅的手這麼快,手又是巧勁兒,甩的他胳膊發麻。
柳雅也怔了一下,她只是下意識的憑着反射神經出手的,這是殺手本能練的。除了對家裡的小樹兒和柳絮兒手能有所收斂,其餘的人她可是都沒有放在心裡。可是剛纔一出手知道是暗勁兒重了,何況陳武牛也是好意給自己幫忙的。
柳雅趕緊道:“沒事沒事,是我太莽撞了。我只是着急趕路。武牛哥,你有事走吧,我們又不順路的,我自己能走。”
陳武牛見柳雅道歉,心裡琢磨着剛纔是雅兒無意間的反應,臉又泛起了笑意。蹲下身幫柳雅收拾地的蘑菇,一邊道:“我也沒有別的事,本來是想去你家裡看看的。何況,去鎮的路我熟,要不讓武牛哥送你去吧。”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柳雅慌忙的把蘑菇捧起來,裝進籃子裡,一邊道:“我大姐這幾天都在家,你快去看看吧。不瞞武牛哥,昨天我和大姐拌嘴了,她心裡這會兒可能也不舒服,你幫我去勸勸她吧。”
之所以把柳絮兒搬出來,柳雅也是迫不得已。這樣能夠甩開陳武牛,也能讓陳武牛和柳絮兒多說說話不是嘛。
陳武牛捧着蘑菇的手停了一下,擡頭看看柳雅,問道:“你和絮兒吵架了?”
“嗯,因爲一點小事。”柳雅還以爲陳武牛這要翻脾氣,護着柳絮兒了,同時也準備立刻開溜。
卻沒想到陳武牛把手裡的蘑菇往柳雅的籃子裡一放,站起身道:“絮兒怎麼這麼不懂事呢。她可畢竟是姐姐,不能讓着你點?”
“這……是我不對。”柳雅總是覺得苗頭不對。地還剩下一些零散的蘑菇也不要了,趕緊提起籃子道:“武牛哥,我真的要走了。你要去我家快去吧。”
說完,也不等陳武牛再說什麼,直接提着籃子快步走了。
走出老遠,柳雅還能感覺到陳武牛在身後注視着自己。似乎……陳武牛的眼神和心思都挺怪的。反正,這是柳雅不願意去深想的。
再走一段路,總算是出了村子,眼看着要進山了,得從山坳穿過去,才能到達小張村。這段山坳裡夾着的小路並不難走,用黃土鋪墊了一層,也夯實了,平時能夠跑驢或馬拉的板車。
柳雅提着兩個籃子走路,走了一段之後才發現真是不太方便。早知道應該擔着扁擔出來,這樣手還能歇歇。雖然曬乾了的蘑菇並不沉,可兩隻手一直抓着籃子也不怎麼好受啊。
可是都已經出了村,總不能現在又回去拿扁擔吧。索性只能現在這樣提着,心裡有幾分的懊惱,覺得還是自己心思淺了,這些細節的小事沒有想到。
也不知道柳雅是不是出來的晚了,這條路竟然沒有什麼人。柳雅倒是落得個清淨自在,所以邊走邊是百無聊賴的四處看着山坳裡的風景。
說起來,這種山間小路的景緻還是不錯的,透着一股子質樸和清幽,遠現代的鄉間小路還要肅靜、安寧。
走着走着,柳雅無意間一擡頭,看到前面的一塊山崖有個人影一閃而過。那飄動的衣襬和雋秀的身形竟然是滄千澈?
這個地方遇到他,倒是也不意外。因爲這小子估計是整日閒散着四處溜達着玩兒的,這邊山頭到那邊山頭,倒是野猴子似的輕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柳雅注視的目光,滄千澈從山崖縱躍而過的時候感覺到了。一回頭,看到下面小路那個傻丫頭一手提着個籃子在走着。
土路和兩邊的山崖形成一個夾角,卻顯得那清瘦、嬌小的身形更有幾分嫋嫋婷婷的意味。可那傻丫頭兩隻手垂立提着籃子還舉目四望,怎麼看起來如此怪異。
不自覺的,滄千澈停住了腳步,抿着嘴想了想,從山崖石壁間縱躍而下,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抱臂看着柳雅。
“看什麼看?”柳雅走過的時候,白了滄千澈一眼,總是覺得他眼神帶着挑釁。
“看你有趣啊。也不弄個扁擔擔着,這麼提着,手爪子不累嗎?”滄千澈說完,還不厚道的“呵呵”兩聲。然後聳着肩膀,竟然學起了柳雅雙手提籃子走路的動作。
本來柳雅纔不是那樣子走路的,可是給滄千澈一模仿,好像她倒是個野猴子,還學人體籃子的模樣,很是怪異有趣。
柳雅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隨即蹲身把右手的籃子放下,去撿石頭,要砸滄千澈。
不料,滄千澈一邊模仿着,一邊已經在提防着柳雅了。見她撿石頭迅速縱身閃開,繼而又斜刺裡一跳,跳到了柳雅的身後。擡手一提,把柳雅放在地的籃子給搶了過來。
“還我,不然砸你。”柳雅舉着石頭威脅着。
“切,砸吧,不識好人心。”滄千澈一邊說着,單手提着籃子,另一隻手把身的外衫解開了。
柳雅不是什麼會害羞的古代小丫頭,見滄千澈解衣服也只是好的一直盯着,不知道他這是要幹嘛。
這反而盯的滄千澈不好意思起來,俊臉通紅,瞪柳雅一眼道:“不要臉的,看男人脫衣服。”
“你自己要脫的,我不看白不看。”柳雅和滄千澈拌嘴,竟然毫無壓力的自然。
滄千澈大概也是覺得這樣不妥,扭轉身子背過去,把籃子放在地把外衫脫了下來。然後往地一鋪,提起籃子把蘑菇全都倒在了衣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