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把裹得像個糉子的柳雅抱在懷裡,心疼的眼圈都紅了。算是用雙臂緊緊的將她保護起來,仍然能夠感覺到柳雅在陣陣發抖。她每抖一下,他的心跟着顫一下,疼得擰成了麻花一般。
柳雅卻哭笑不得,又難受的眼皮都睜不開,只得微微扭動一下,叫滄千澈先將她放開:“別抱這樣緊,你出去一會兒,我要處理一下。”
滄千澈不敢抱得太緊,用雙臂摟着柳雅的身子,卻仍舊不捨得放開,柔聲又帶着歉意的道:“可是,你自己可以嗎?我幫你吧。”
“這個不用幫,我自己會處理。“柳雅再扭了一下,企圖從他的懷裡掙脫開。
可是腹部疼痛,並且已經有血涌了出來。柳雅只覺得尷尬無,只得伸出手臂推了滄千澈一下,急道:“快點出去。我是醫者,會處理這種事情的。一會兒叫你的時候再進來,我再和你說。”
“好。”滄千澈雖然答應着,還是一臉的擔心。鬆開柳雅的時候,又無意看到了她裹在身的牀單帶着血跡,頓時又嚇懵了,站在牀邊手足無措的,半晌才道:“雅兒,這牀單……留給我吧。”
“噗”柳雅氣急了,一隻手抓住牀單,另一隻手摸過枕頭甩了過去,吼道:“滾出去,等我叫你再進來。”
“哦,好。”滄千澈這才慌忙的往外跑。只是他進來的時候是走窗子的,這會兒衝到門口,毫不猶豫的直接往外衝,結果一頭撞在了門。
等到他拉開門跑出去,十幾把長劍、大刀、匕首都戳在了他的面前。
秋影也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高手可以在他們這些經過嚴格訓練的人間溜過去,還直接進了主子的房間。
剛纔要不是聽見屋裡兩人說話時他叫着“雅兒”,從而確定他是認識主子的,秋影預備着把柳雅之前給她配製的毒藥直接丟進屋裡,先弄死這個大膽的賊子再說了。
看到門口的刀劍戳在胸口,滄千澈還不忘回手關門。他知道這莊院裡有不少的高手,所以纔會趁着衆人鬆懈的空檔直接跳進柳雅的屋裡的。要不然,他怕自己在門口稍作停留,會被發現了。
秋影把眼前這個俊美無儔的男子下打量了一遍,並不認識。但這他張臉孔實在是太好看了,五官精緻柔美,又不失男子的霸氣與內斂,似乎倒是和主子挺相配的。
心裡有了些許的好感,秋影收起了自己的匕首,朝旁邊一晃頭,對滄千澈道:“讓開點,我進去看看主子怎麼樣了。”
“她……很疼。”滄千澈一臉的自責,這纔想起自己剛纔慌亂間解了袍子,連忙又把衣襟兒合攏,腰帶繫緊。
見滄千澈緊張的整理衣襟兒,秋影也是嚇了一跳。主子被人這麼吃幹抹淨了?不太可能吧。
何況,這傢伙看起來霸氣凜凜,可是怎麼看都是一副愣頭青的模樣。不像是個會偷香竊玉的高手啊,這才片刻的功夫完事了?
若是說別的秋影不敢認第一,可她畢竟也是在青樓裡面待過的人,見識男人的功夫也是有一點的。所以眼前的這個,算是那一身的氣勢如何威嚴不凡,可骨子裡透出一股絕對乾淨氣息。
換句話說,這是個沒碰過女人的雛男,這會慌里慌張的模樣更顯得笨拙無辜,秋影都懷疑他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心有些好,秋影還是第一次想要八卦一下主子的事情,因而在門口問了一句:“主子,需要幫忙嗎?我進去了。”
說完,倒是沒等柳雅迴應,推門進去了。
屋裡有淡淡的血氣,不是很濃烈,還帶着一絲絲的甜。秋影皺了皺眉,反手把門關,又叫了柳雅一聲:“主子?你沒事吧?”
“給我找白布來,還有棉花。”柳雅咬了咬牙,裹着牀單跑到後面,直接跳進了浴桶裡。
雖然水涼了一些,總血跡糊在身好一些。大不了一會兒讓秋影給她換水好了。
秋影答應了一聲,朝門外的人吩咐了一聲:“拿白布和棉花來。要最乾淨的。”
可柳雅剛吩咐完,滄千澈待不住了,猛地一下撞在門,大聲問道:“雅兒傷得怎麼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莽撞了,沒有顧及她還是……”
“閉嘴。”秋影趕緊大吼一聲,把滄千澈後面的話給噎住了。
不然,十幾號手下都在門外聽着,他們的主子這樣被闖了空門,主子以後還怎麼威嚴霸氣的運籌帷幄。
滄千澈的臉也紅了,吞了下口水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叫着真是傻子。他一向的沉穩呢?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呢?
深吸了一口氣,滄千澈才穩下心神,隔着門對秋影道:“麻煩你好好照顧雅兒,我,我出去一下。”
“喂,你幹嘛去?吃了不認賬啊?”秋影沒想到滄千澈彆扭了半天,最後是個落跑的結局。
卻不料滄千澈頓住腳步,道:“我立刻命人去準備花轎,備下聘禮,天亮的時候來擡人過門。我不會讓雅兒委屈的。”
“咳咳”秋影被嗆了一下。原來是她想錯了,這傢伙不是不認賬,是急着要負責啊。又回頭看了一眼內室,道:“你先等一下,我問問主子的意思。你不要亂跑,全聽主子吩咐好。”
滄千澈這纔沒有再動,點點頭道:“好,我聽雅兒的安排。她要什麼儘管說是了。”
這時候,門外也有人拿了白布和棉花來。敲門給秋影遞了進來。
秋影接過東西又吩咐道:“去備熱水,洗澡水。”
滄千澈聽了連忙道:“那個,那個牀單給我留着。”
“閉嘴。”“閉嘴。”這纔是柳雅和秋影兩個人同時喊出聲來。
秋影“撲哧”輕笑了一聲,拿着白布和棉花跑了進去。
牀沒有人,褥子還有一點血跡。又往後面的小浴室跑,衝進來看到柳雅丟在地的牀單帶着更多的血跡,可這根本不像是……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