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影已經猜出是個什麼情況了,忍着笑,還得故意板着臉,走過來把白布和棉花放在旁邊,低聲問道:“主子,還有什麼吩咐?我已經命人準備熱水了。 ”
“沒事,你帶那個傻瓜到別的屋子休息一下。我洗個澡過去。”柳雅蹲坐在水裡,還是一臉的尷尬。
這種事情本來是正常的,女孩子總是要來月事的嘛。可是誰知道她的初次如此特別,居然是被滄千澈那個傢伙趕了。
秋影憋得肩膀一抽一抽得,蹲下來把白布撕開成方塊,裡面又夾了兩層乾淨的棉花。一邊道:“可是把那個人嚇壞了,他還以爲是……那個了。”
“褲子都沒脫,拱了一下算成事了?傻子。”柳雅說完了自己都覺得好笑。
她估計滄千澈是太緊張,解了袍帶不假,可是衣都還穿着,褲子也還在呢,是衣料薄了能夠感覺到某處的火熱而已,他那麼慌里慌張的,能做的成纔怪。
秋影終於是憋不住了,笑道:“主子,我看你認了吧。說是米已成炊,讓他八擡大轎的把你擡走。我看他長得頂好看的,那個一直纏住你的赫連天祁還好看多了。而且人也沒那麼油滑,對主子挺老實,還挺關心呢。”
“油不油滑我不知道,不過這種事情他倒是還這麼懵懂,也真是難爲他守了這些年。”柳雅恍然間想起,最初給滄千澈開始解毒的時候,還怕他長不大,一個男人此一輩子只能有一個不完全的身體,長得再好看也是毀了。
現在看看,他的身型倒是長高了,骨架也大,面容之前也有了不同,傾城絕美的容顏還在,更是多了一份棱角與氣勢。
但滄千澈對於這種事竟然還一知半解的,毛頭小夥子一個,可見他倒是沒有辜負自己,也沒有揹着自己做什麼風流事情。
有的男人嘴說愛你、等你,可是連自己的身體都守不住,還說什麼男人都有熱情,都會犯的錯;對於那種人,柳雅是根本不屑的。
一旦兩人真心相愛,那是要相守一生的。彼此的身心都要乾淨,只爲對方守候才行。
畢竟柳雅和滄千澈也算是青梅竹馬的日子一起走過的,若是還不乾淨,柳雅只能考慮找個小樹兒那樣年紀的小男生,慢慢的養成了。
如此看來,這兩年多的分別倒是一項不錯的考驗,那個傢伙乾淨的及格了。
秋影悄悄地觀察着柳雅,見她眉眼間都是淡淡的甜蜜笑意,心裡倒是替她高興。
只是又看看她還蹲在木桶裡,連忙道:“主子,我給你換些熱水吧。這種日子,女孩子可是不能碰冷水的。你自己是大夫,怎麼都不注意些呢。”
柳雅聽了連忙點頭,指着丟在一旁的牀單道:“那個先拿出去燒了。再叫人送熱水進來。”
“這個?”秋影將牀單提起來看看,面沾染了好些血跡,道:“那人還說,要這塊牀單呢。”
“他傻,你也傻?這個不是啦。”柳雅的臉又紅了一下,趕緊擺手道:“快點拿走燒掉啦,別看了,怪噁心的。”
“哦,好,遵命。”秋影這纔將牀單捲了卷,準備帶出去燒掉。反正以後主子還會有這麼一塊落紅的牀單,這塊假的留着也沒有必要了。
滄千澈跟個木偶似的戳在門口,看着有人送熱水進去,知道柳雅是在洗澡。分明想要過去看看,給她些安慰和照顧,可是偏偏秋影安排了幾個人還盯着他,告誡他一動都不許動。
雖然面前這幾個黑衣人手裡都拿着長劍、大刀,不過從他們的呼吸吐納來看,他們的內力都滄千澈差了許多。所以滄千澈要制住他們脫身根本不是任何問題。
但滄千澈現在心心念唸的都是柳雅,哪裡在乎誰用刀對着他呢。
好不容易等到秋影從裡面出來了,滄千澈眼尖,瞧見秋影手裡團着的是一塊牀單,急忙忙的竄過去,道:“這個給我的吧。”
“主子讓燒掉,和你沒關係。”秋影所說的沒關係,其實是提醒滄千澈這件事和他沒關係,他們兩個都還是清白的。
可滄千澈一下子誤會了,還以爲柳雅不願意,不要自己負責所以才說和自己沒關係呢。
一想到雅兒都不要自己負責,滄千澈慌了,緊忙的跟在秋影身後,高挑的身形竟然有些亦步亦趨、小心翼翼,追着道:“雅兒她沒事了嗎?她還疼不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沒有和嬤嬤學好。我……”
秋影實在沒有想到,被滿是威嚴氣勢的滄千澈一路跟着,除了感到些壓力之外,完全是一種慢慢的關切流淌出來,讓她都感覺有些暖了。
本來想要硬氣的嚇唬一下滄千澈的,結果說出來的話柔和了幾分,像是個大姐姐過來人一樣的安慰道:“主子沒事,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子,而是主子身不舒服。她說讓你跟我到客房休息一下,她洗了澡再來見你。會和你解釋清楚的。”
“身不舒服?”滄千澈梗了一下,皺着眉頭琢磨又琢磨,腦子裡想着最近宮裡的嬤嬤來和他說過的那些話,似乎、好像、也許……是那個?
滄千澈的俊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用手撓撓後腦勺,小心翼翼的問秋影道:“你說的誤會,是不是因爲那個來了?我實在不懂這個,我是怕慌忙間傷了雅兒,她不是自願的。”
“兩情相悅,沒有什麼自願不自願的,男人總是應該主動一點的。不過,下次來的時候別爬窗了。”秋影說完,壓低了聲音道:“你可以先跟我約定個時間,我偷偷給你做內應,留個門啊?”
“內應?”滄千澈的臉顯出幾分喜色,看看秋影那張有着許多疤痕,還帶着一隻眼罩的臉,覺得這個姐姐並沒有太難看,反而挺親切的嘛。因而立刻點點頭道:“那有勞姐姐了,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照顧雅兒。我來的時候,你提前幫我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