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若無非是讓柳雅三年之內不能和滄千澈成親。其目的之一是這三年對滄千澈來說是一個關鍵,他必須要把皇位穩穩的抓在手裡,不能因爲兒女情長壞了赫連家多年的扶植之義。
其二是赫連若也是很疼自己的兒子的。她明知道赫連天祁對柳雅用了真心,那麼給他三年的時間來忘記這段感情,再愛別的姑娘,對赫連天祁來說也不算是太殘忍。
否則,這邊他對柳雅還念念不忘,那邊柳雅已經和滄千澈甜甜蜜蜜的過了小日子,這傷害可太大了吧。
柳雅本意也是要趁着現在努力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安排好,所以又一個三年之約對她來說根本不算是附加條件。
三點談妥了,兩個人才開始論資排輩,最後是相談甚歡,竟然“姐妹”相稱了。
只是如今,熱熱鬧鬧的三個人都走了,偌大的一座莊院也只剩下了柳雅自己,她倒是該好好想想今後的規劃了。
當秋影帶着衆人回來之後也是很驚訝,對於滄千澈的來去匆匆深表惋惜。
柳雅微微一笑,又舒了口氣。她想過滄千澈身份顯赫,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撈到一位太子爺。
但是又一轉念,滄千澈不管身居何位,對柳雅的心意都未曾改變,這是她能夠全心全意感覺到的。所以,管他什麼太子還是皇權,她又不稀罕那些,自然也不那麼在意了。
第三天,秋影派去的人把秀寧接過來了。柳雅正式把她帶在了身邊,今後轉心照顧柳雅的起居生活。
但秀寧也帶來了一個消息,安和堂的東家程澤在找柳雅,而且似乎還找的很急。
柳雅這纔想起,自從回來之後還沒有去拜訪過程澤呢。想當初給滄千澈解毒的時候,程澤也是幫了很多的忙。而且連秋影的這條命,都是程澤幫忙救回來的。
柳雅問道:“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嗎?”
秀寧道:“程大夫沒有說。只是說,希望主子您聽到消息能夠速去與他見一面。”
柳雅皺眉,但她也知道程澤不會害自己是了。難道說是醫術的什麼問題,他有意來和自己討論?
想到這裡,柳雅道:“我知道了,這裡安排一下,我回去了。”
秋影得知了這個消息,立刻幫柳雅準備回程的事情。因爲在秋影心裡,程澤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至於對這些密探的訓練,這些日子柳雅給他們安排的任務也不算少了,加滄千澈留給他們的內力功法,估計要練到小有所成也得幾個月的時間,所以柳雅算是現在離開,影響也不會太大。
於是又住了兩天,柳雅的身子完全恢復清爽了,才帶着秀寧回程。
路之後,柳雅還道:“早知道這樣,不用折騰你大老遠的跑來一趟了。反正我都是要回去的。”
秀寧也騎着一匹馬,不過因爲是剛剛學會的,所以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柳雅和她說話,她立刻回覆道:“能夠跟在主子的身邊,辛苦點當然不算什麼,這是應該的嘛。只要主子不嫌我慢好啦。”
柳雅還是很知道體恤下屬的,對秀寧道:“還好,你剛剛學會騎馬要跑長途,也是不易。我不是很急,咱們慢慢走吧。”
回到安濟城那天已經是下午了,柳雅覺得時間還不是太晚,帶着秀寧去了安和堂。
當年那小童子已經長高了足足一頭多,幼年的稚氣臉龐也變成了少年的青澀與陽光。他倒是還認識柳雅,一見面熱情的問小樹兒的情況。
柳雅笑着道:“他已經去了京城,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次他回來,我一定帶他來看你。”
正說着話,那前臺的掌櫃的見是柳雅來了,竟然出來相迎。熱情道:“柳姑娘可好?這兩年多沒見,沒想到出落的如此清秀美麗。”
柳雅笑道:“掌櫃的謬讚了。您身子骨也挺好呀,非但沒見歲月的痕跡,反而越是容光煥發了呢。”
掌櫃的笑道:“託福託福,我剛剛做了爺爺,正打算給孫子辦百日酒呢。柳姑娘回來的正好,後天請到我們家吃喜酒吧。”
柳雅聽了又是連連道喜,掌櫃的親自領着柳雅到後面去了。還說:“東家這幾日是有了些難處,我和他商議一下,纔想到去找柳姑娘你的消息。本來也只是知道你家在屏山村,可是路途遠,又不知道具體的方位,只好去了紅袖坊找尋姑娘的下落。然後紅袖坊的七娘告訴我們去找了秀寧姑娘,沒想到不過幾日,柳姑娘您親自門了。”
柳雅便問道:“那不知程先生是遇到了什麼難處?我身單力微,能幫多少會盡力,但也怕耽誤了程先生的正事。”
“這算賬我還精熟,可是醫術的事,我是不太明白的。東家這幾日一直在後廂研習,柳姑娘跟我來是了。”
掌櫃的說完,已經將柳雅帶到了後院。不過沒有去之前程澤一直接診的屋子,而是朝另一間廂房走去。
到了門口,掌櫃的敲門通報說:“東家,大喜,柳姑娘來了。”
“快請快請。”程澤的聲音裡確實是透着驚喜的,然後聽到一陣腳步聲,竟然是他親自來開門了。
“柳姑娘請進,許久不見,還記得程某人好。”程澤對柳雅很是客氣,但並不見外,直接請柳雅進門。
柳雅點頭謝過了,對秀寧道:“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吧,或是去哪裡坐坐,歇一歇。”
秀寧心思靈秀,立刻乖巧的答應着,轉身到院子裡的石凳坐了下來。這個位置不遠不近的,既聽不到屋裡人談話,若是柳雅大聲招呼,她也能夠立刻應答,算是做足了丫鬟的本分。
掌櫃的也道前面櫃檯還有事,離開了。柳雅便和程澤進屋,問道:“程先生急着找我,是遇到了醫術的什麼難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