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心裡的想法告訴軍師,沒想到幾千年也不說話的他,突然就說話了,淡淡的卻讓人覺得發冷:“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松本淺川,你見過他嗎!!”我被他問的啞口無言:“這個……”這個了半天,也沒有下文。軍師不去理我又躺了下去,貌似是又屁顛屁顛的往周公家跑了。
“周文,你到底想不想去荒村!!”荔枝朝我這邊問道,“我們正在部署計劃,你要是不去,就真的沒有你的份了!”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聽一下,最起碼能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什麼,不然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麼茬子,想找都找不到他們了。想着我趕緊湊了過去,假裝敷衍道:“去,去,必須去的!”
荔枝按照剛纔的話頭,繼續說下去:“一切行程直到從我們坐上201到華樂廣場爲止,然後我們下車,程事先準備好的車,前往荒村!”她說着將手裡的地圖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幾下:“之後的路程大家就照着地圖上描述的走,記住一定要把地圖複製在腦子裡,要達到任何一個人都能獨立的畫出這張地圖那樣的!”我看着衆人傳在手裡的地圖,和我的那張一樣,只不過這張是用日文寫的,部分地方似乎還修改了一下。
我的心思都沒在這上面,就想着什麼時候可以早點出去,而且明天八點半就要出發了,若是現在不盡快出去找我朋友登消息,那就來不及了。想着我心裡着急,瞅了一圈,荔枝在不停的寫着什麼,時不時的停下來思考,其他人都在專心的看着去荒村的地圖,若是我現在衝出去,應該沒人會攔着我,可是怕在出口的地瓜店那塊兒會有點問題。
猶豫了一番我還是決定試一試,又瞥了一眼,還是沒有人注意我,瞅準時機我拔腿就往樓梯口跑去,可剛跑到樓梯口,就覺得左邊的小腿上突然一痛,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左腿迅速的就沒了知覺,整個人咕嚕咕嚕的像一個球一樣的就滾到了樓梯下面,我趴在地上,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我一看小腿上,正插着一根細小的銀針,“靠你孃的,你想摔死我啊!”我在心裡暗罵,這明顯就是荔枝的“傑作”。
我掙扎了半天也站不起來,幸好這時候背後有人扶了我一把,這纔好不容易的站了起來,剛想說謝謝,一看竟然是荔枝。我的感謝瞬間變成的了不滿:“荔枝你爲什麼用針刺我!”也沒有轉彎,直接劈頭蓋臉的問她。
“軍師不讓……”
“行了,別一天總軍師軍師的,他很牛嗎,我現在要回家看我的父母,可以嗎?”我沒好氣的說道,她盯着我,似乎沒有想到我的態度會變得如此惡劣,會說出這麼衝的話,她拳頭握緊,像是在憋着心中的氣。
你生氣,我心裡的氣還不知道找誰撒呢,想着也不去安慰她,徑直朝着暗道的方向走去。她沒有叫我,也沒有在放銀針。地瓜店裡倒是沒有人攔着我,出了門,我立刻搭了一輛出租車,司機見我上車,先是愣了一下,打眼看了我一番道:“小夥子,你這是……”
我明白他的意思,像我現在這一身的病服,任誰看到都會覺得奇怪,我輕鬆的一笑道:“這不剛纔被女朋友從家裡捻出來了,師傅見笑了,麻煩您七賢路!”聽我說完,開車的大叔終於收起懷疑的目光,憨厚一笑道:“你們這些個小年輕啊,就莽撞,這大白天的哈,也不學點好的……”他說着朝着七賢路的方向挑頭,看來他肯定是想歪了,我尷尬一笑,算是回答!
車子開得很快,大概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就看到了家門口,我讓開車那師傅在門口停下等我,待會還要用他的車子去我朋友工作的報社,看現在的時間還沒到中午,應該來的急。待我穿完衣服下來,發現司機師傅正慌慌張張的蓋上車後蓋。我有些納悶,不過也沒多想,上了車順口問道:“師傅,您剛纔幹嘛呢!”他摸着頭髮:“沒什麼,沒什麼,你接着要去哪裡!”他說着臉上一陣陣的紅,感覺特別怪。
“去黑石礁林南路,星動報社!”我也沒有細想,報上終點的名字的,他應了一聲,熟練的開了車,可我們繞了數圈之後,竟然還沒有到地方,我有些納悶:“師傅,這塊地方您不熟悉吧,怎麼轉了好久還在這裡。”他好像沒有聽明白我的話,黑着臉繼續開車,我正納悶間,突然發現出租車的後視鏡裡出現一個身影,看那一身的黑色緊身衣,分明就是荔枝的模樣。她怎麼會在後面,難道是在暗中監視我,想着我心裡的火蹭的一下又燒了起來,你他孃的難道真把我當犯人不成,走哪都要跟着啊!
“師傅,開快點,把後面的那個人甩掉!”我朝司機說着,他一愣,好像還不知道後面有人跟蹤,隨後憋了一眼後視鏡,臉色一變,腳下用力一踩油門,車子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快是快了,可是這方向好像有點問題。
“師傅,你這是往哪開呢!”我連忙問着,“現在明顯是反方向啊!”司機根本就不理我,腳下用力繼續猛踩油門,我看着他,這傢伙有點不對勁,我一驚,心想,難道這個傢伙不是剛纔的司機師傅!!
“周文,快離開那車子,開車的人是松本淺川……”這時候荔枝突然出現在車外,朝我大喊着。那司機見荔枝從旁邊趕上來,連忙狂轉方向盤撞向荔枝那邊,荔枝說是松本淺川那就是我猜的杜洪濤沒錯了,想着我對着他的眼睛就是一拳頭,他也不弱,馬上反擊,伸手和我撕扯開來,我們倆在裡面開打,車子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動搖西晃,不分什麼就是一頓的亂撞。
“靠,你孃的,你這個變態爲什麼偏要殺我!!”我大喊着對着他的鼻子又是一拳,鮮血順着他的鼻子就往下淌,這時候要是甄子丹附體就好了,我的嘴角生疼,依稀也掛了紅,轎車前面的空間本來就小,加上我倆又都是拼了命的廝打。他的嘴裡全是鮮血,含糊道:
“荒村裡的秘密不能,不能傳出去,你是唯一一個去過那裡,並且……並且活着出來的人!!”聽這話,我真恨不得在打掉他兩顆大板牙,就因爲我活着出來了,就要殺我,你以爲自己是誰,簡直就不把法律當回事啊你!
車子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顛簸的越來越厲害,我們倆光顧着廝打,根本沒人管車,待我看時,才發現車正飛速的奔着橋邊。眼瞅着就要撞上,我趕緊說道:“喂,喂,杜洪濤,你快看,再不管車子,我們兩個就都要完蛋了!!”我原以爲他能趕緊把車的方向盤轉回來,沒想到這個癟三竟然無動於衷還詭異一笑,好像是聽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死就死吧,只要能幹掉你,怎麼都行啊!”他說着繼續扯着我的衣服,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你要死,可別拉着我啊,我都還沒見着我女朋友呢,現在死了豈不是終身遺憾,而且我都已經失憶了,荒村的記憶根本就沒有了,你現在殺不殺我都是一個樣!!”我着急趕緊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他聽着一愣,隨後道:“靠,你說失憶就失憶啊,誰信你,殺掉你纔是最穩妥的!!”
這個癟三是鐵了心要殺我,看來荔枝說的沒錯,就算是報紙雜誌登了我失憶的消息,這傢伙也不會放過我的,我想着心裡就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就不出來了,還得罪了荔枝。不過現在還不是懺悔的時候,車子眼瞅着就要撞到橋邊了,這麼快的速度,肯定得翻到海里,性命攸關。
杜洪濤滿臉的血污,猙獰的咬着牙,兩隻手就像是鷹爪子一樣,緊緊的“嵌”在我的衣服上,我也差不多,滿臉生疼,估計也是多處掛彩,可我的手被他壓着,只能抓着他,推也推不開,我的額頭直冒冷汗,這他孃的,在這樣下去,肯定是車翻人亡!慌亂之間也想不了那麼多,我用腦袋猛的戳了他的鼻子,這下子我用足了勁,疼的他呲牙咧嘴的,手也有些鬆了,看準這個時機,我趕緊又頂了一下,這個癟三的鼻子也夠硬。
這一頂,他的“鷹”爪子終於鬆開了,我二話不說,踹開門就跳了出去,跳出門的一瞬間慣性非常的大,拉扯着我的身子在柏油路上轉了數十圈才停下來,隨後傳來“轟”的一聲悶響,震的我耳根生疼,全身的骨頭感覺都已經散架了,劇痛充斥着大腦,荔枝終於趕來過來,我朝她努力的伸手,掙扎着,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身體開始有知覺了,不過那感覺並不好,每動一下,肌肉都會跟着痛,我費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興工街的舊磚房裡,身上插着荔枝的銀針,本想轉頭看看四周,可脖子像是落枕了一樣僵硬的動不了。
“你老老實實的躺着,小心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