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牀上,身體開始有了知覺,剛纔在出租車上的驚險還記憶猶新,動一動手指,肌肉都會跟着痛,我費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興工街的舊磚房裡了,身上插着荔枝的銀針,本想轉個頭看看四周,可脖子像是落枕了一樣僵硬的動不了。
“你老老實實的躺着,小心身體!”聽着聲音像是徐槿兒,她端着湯碗在我的牀邊上坐下,“張嘴……”說着將湯勺小心的伸到我嘴邊。我張嘴喝了一口,沒成想這藥苦的要命。
“這是什麼啊,太苦了,也不知道放點糖!!”我抱怨着,徐槿兒看着我並沒說什麼,繼續把湯勺放到我嘴邊,“不吃,真的很苦,對了荔枝呢!”她的眼睛瞪着我,小嘴翹起生氣道:
“你那麼想荔枝,那去找她啊,真是的,我好心給你喂湯藥,你竟然還挑三揀四的,哼!”她說着將湯碗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就要走,我趕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柔聲道:“別,別走呀,少主,我……我不是不故意的……”說話間我的脖子根本動不了,徐槿兒看着我噗的笑了一聲,一定是我的樣子太滑稽了。現在也顧不得形象,趕緊晃晃她的衣袖:
“少主,我真不是有意的,你別放心上啊!”她聳聳肩膀終於坐了回來:“要認錯就把這碗藥都喝光光!”我皺起眉頭,不過最後還是把那苦的要命的藥給喝光了。她見我喝完,這才恢復了常態道:“這個不是我不放甜的,是荔枝吩咐過,不可以放甜的,不然這藥材就浪費了哦!”我恩了一聲,記得我在昏迷前看到了荔枝,本想問問她之後發生了什麼,誰知道她還不在這裡,現在唯有問問徐槿兒。
“少主,大家都哪裡去了,感覺屋子很安靜?”我詢問着,因爲脖子轉不了,也看不到屋子裡的情況。
“這個啊,他們都去找松本淺川了!”她說着我吃了一驚,難道那麼劇烈的爆炸加上墜海都沒能幹掉這個癟三嗎!
“難道那個癟三還沒有死嘛?”我說着差點吼出來。她看着我,眨着眼睛道:“你以爲他那麼容易就能死啊,在日本的時候,神道明社的地下研究室發生大爆炸,整個日本都顫抖了,都沒能炸死他,如果要是真那麼簡單,我們這些人就不用千里迢迢的追到這裡了!!”我在心裡搖頭,想來也是,若是那麼容易就死掉了,怎麼還會折騰這麼久,也不知道這個杜洪濤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他也想要那個什麼不老金丹的秘籍,可是我當年到底看到了什麼呢,爲什麼非要殺我?正想着,樓下有聲響傳來,隨後就聽見有人上樓梯。
“軍師,你們回來啦!!”徐槿兒起身去迎,看是軍師他們回來了。
“怎麼樣,怎麼樣!”我趕緊詢問着,要是能找到杜洪濤的屍體,那就最好了!!聽不到有人回答,就看到荔枝來到牀邊,把我身上的銀針一一的拔下來,這銀針一拔,我的脖子就又能動了,我想起身,荔枝按住我道:“你安心的躺着,還有一天養傷的時間,後天我們去荒村!”
我聽着愣了一下,反問道:“還要等一天嘛,你先告訴我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少主說,你們去找那個杜洪濤了,找到沒有?”荔枝看着我,搖頭道:“沒有,只找到了他的衣服!”看來這個癟三的命還真是硬,我小聲的說着:“那還有什麼新線索嗎?”她又是搖頭。
“還要啥子線索,所以的目標都指向荒村,咱們就去荒村看看去,就不信這個癟三不在老窩啊!”一旁的龍野突然吼了一嗓子。
“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荒村,還要什麼好猶豫的,我們明天就出發吧!”我說着想起身,荔枝又按住了我:“你老實的呆着,要不是你早晨的時候亂跑,行程怎麼會拖了一天。”我無言以對,確實是因爲我自己的擅作主張,纔會搞出這麼多的事,不過話說回來,早晨的驚險讓我明白,即使我失憶了,杜洪濤也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大家又坐回桌子那邊,似乎在說着找回的線索,軍師和我一樣躺在牀上,沒有反應,感覺這些事情好像都和他無關。也不去多想那些事,身體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倦意襲來,也不去想他們在講什麼,周公要來串門誰也攔不住的。
這一覺睡的很舒服,我坐起來,感覺身體又充滿了力量,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看到荔枝他們都已經穿好了衣服,一色黑。我去,這個樣子怎麼就像那個地頭蛇一樣的裝束。荔枝站在幾人中間,看見我醒了,模糊的說了一句:“把你牀邊的衣服換上,我們準備出發了!”
“不是說明天嗎,怎麼今天就要出發了!”我問着,還沒反應過來,本打算今天再去消遣一下的。一旁的徐槿兒撲哧一笑道:“沒搞錯吧周文,你已經睡了一天兩夜了,難道你還活在昨天嗎?”
“不是吧!!”我差點沒暈倒,那麼好的時光就這麼浪費了啊!
“你若是臨時改變主意了就算了,我們可是要走了!”荔枝說着將包背好,真準備擡腿走人。我感覺叫住他們,迅速的換了衣服,即使心裡有些不情願,可總是說好了的,我周文是個大老爺們說話必須算話。我的衣服和他們的都不一樣,只是一套簡單幹淨的休閒服,我有些納悶趕緊問道:“我的衣服怎麼好你們的不一樣啊,我應該也穿那樣的黑色外套吧!”
“不是的,我們走的不是一條路,所以你不需要和我們穿的一樣!”荔枝幹脆的說着,“你要好軍師一起坐車去!”她說完我愣了半天,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做201電車的嗎,怎麼突然要分隊。
“爲什麼要分隊,而且就算要坐公交也是你或者少主陪我坐吧,軍師……”我說着去找軍師的身影,可看了半天竟然沒找着。荔枝招呼衆人先下樓,然後走到我面前小聲道:“軍師說松本淺川的易容術很厲害,所以讓我們小心……而且有軍師陪着你,最安全!”
“怎麼會,他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若是真有什麼特殊情況,我可照顧不了他!”荔枝聽我說着不生氣反倒是微笑一下道:“你可以放一百個心,軍師的身手頂好幾個我呢!”我有些驚訝,照理說荔枝不是會開玩笑的人,可真看不出軍師有他說的那麼厲害,我想反駁一下,誰知道這個時候軍師從樓梯走了上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荔枝,快走吧,已經很晚了!”軍師朝荔枝說着。荔枝點頭迅速的下了樓,見她下去,我也跟了上去,誰知道卻被軍師攔了下來,道:“你等一下!”我一愣,還以爲他要說什麼,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窗外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我掀開窗口紙發現荔枝他們已經坐着白色的麪包車離開了興工街。
“他們已經走了,我們要不要也走了!”我朝一旁的軍師問着,他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說話,徑直走回自己的牀上,又躺了下來。什麼情況啊,他這一下可是把我整愣了,趕忙問:“你幹什麼,我們不是要一起走的嗎?”他也不看我,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等人!看他的這個意思是要等人來,可是這個時候還會有誰會來?既他說要等人,我只有耐着性子和他一起等着。
大概等了不下二十分鐘,樓下終於有動靜了,聽着腳步聲大概有三個個人的樣子。我警惕的握着牀邊的匕首,這是剛纔荔枝留給我防身的。軍師嚯的坐了起來,示意我沒事。待那幾個人來到樓上我才發現帶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地頭蛇的那個癟三,楊燦羽。這小子上次和我一起進的醫院,竟然還沒掛,正好今天新帳舊賬一起算。我想着猛的就朝他打過去,我這一下來的太突然,他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倒在了地上。
我還想補上幾腳,卻被軍師攔了下來:“自己人!”我瞪着爬起來的黃毛道:“靠,這個癟三怎麼可能是自己人,他想殺我兩次,怎麼可能是自己人!!”軍師就像沒聽見我說的一樣,小聲道:“以前不是,現在是了!”我去這個就是回答啊!
黃毛湊到我身前:“周哥啊,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那時候也是爲人賣力的不是,無心真殺您啊!”我看着他一臉的獻媚就有點反胃,推開他道:“行啦,行啦,你小子可別又動什麼歪心思!”
“不會不會,就算我膽子再大也不敢動您和軍師的主意啊!!”他說着又要拍馬屁了。
“靠邊!”軍師一聲令下,他就乖乖的貓在了旁邊,大氣不敢喘一下,隨後軍師給我指了在他身後的兩個人道:“左邊的是肖植,代號植物,右邊的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