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個惡人!你毀了我的一切啊!”
孟小云嚎啕大哭,“憑什麼非得是我啊!”
作惡的人有那麼多啊!
一個個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他就是想報仇而已!
憑什麼死的人非得是他?!
非要在他快成功的時候?
不甘心……不甘心!
“毀掉你一切的人,不是我。”
就在這時,孟小云聽到了夜初鳶的聲音,“是你。”
孟小云一愣,哭着,顫抖着,擡頭看去。
夜初鳶依舊沒什麼表情。
這女人從露出真面目後,就是這樣一副無情的模樣,比他看過的任何人都要可怕。
尤其是現在。
“是……我?毀了我的一切?”
孟小云一愣,然後笑了。
“哈、哈哈……”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笑出了眼淚。
然後——
“你他媽開什麼玩笑!”
孟小云從地上爬起,一拳朝夜初鳶的臉上揮去!
夜初鳶一腳把他踹飛。
孟小云撲通一聲趴在地上,連一聲疼都不喊,擡起頭就朝夜初鳶吼道:“毀掉我的,不是我!是你!是你們!要不是你們這羣王八蛋,一步步把我往深淵裡推,我怎麼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利用我的,傷害我的,全都在這裡!全都在天鏡宗裡!這個地方,從根子裡,就是爛的!臭的!無時無刻,都令我作嘔!”
“我討厭天鏡宗!討厭這裡的人!我討厭這個世界!討厭你們所有人!”
“你們都該去死!”
孟小云爬起,踉踉蹌蹌朝夜初鳶跑去,再次舉起拳頭朝夜初鳶的臉上砸去,“少他媽跟我說那些屁話了!就是你們!毀了我的一切!”
“我說了……”
夜初鳶擡腳,砰地一聲再次踹飛孟小云,“毀了你一切的人,是你自己!蠢貨!”
“噗!”
孟小云撞上山壁,吐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
“我說了你有錯嗎?”
夜初鳶走上前,“從小被人羞辱、凌辱,你長大後去殺他們,有什麼錯?一點也沒錯!”
“你要殺我,你要阻止我!你怎麼好意思說我沒錯?”
孟小云吐出一口血水,狠狠瞪着夜初鳶,“你不過是在說一些漂亮話而已!怎麼?這樣會讓你的良心舒服一點嗎?日後想起來關於我,你會覺得‘啊,我也覺得他沒錯,很可憐,這樣可憐他的我,真是善良啊……’——這樣,你就舒服了是嗎?”
“你以爲你是誰?我爲什麼要想起你?爲什麼要因爲你舒服不舒服?”
夜初鳶面色不變,她加快語速,像是變得咄咄逼人:“你是沒錯,可你蠢啊!要報仇,要復仇,那就去做!放手去幹!可你失敗了啊——你,有機會離開宿舍吧?你,有機會遠離我吧?”
“我要是抓不到你,你的計劃會失敗?”
“不,你會成功!”
“可是,你進了我的圈套,現在變成我的階下囚,所以任務失敗了。”
“這能怪我?”
“醒醒吧,我不是你的老媽子,沒義務給你上課,無條件包容你的錯誤!”
“是你自己犯的錯誤,把你自己的一切毀了!別把責任推卸給我啊!”
夜初鳶冷冷道:“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