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被稱作“臨四兒”的華服公子,就朝後方呸了一聲,“申屠翔,你要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就少張嘴吐臭氣了啊!”
按照以往,夜初鳶聽到人挑自己的刺,肯定會去看一眼,記下對方的模樣。
可這一次,夜初鳶卻沒有立刻去看那個“申屠翔”,到底長什麼樣,而是盯着對面的涂月。
在申屠翔的聲音響起時,夜初鳶就看到涂月的臉色蒼白如紙,要不是那個華服公子就在數米外的近前,涂月那滿臉殺氣、恨意,都快蓋不住了!
“有點糟啊。”
夜初鳶在心裡默道,然後認真的想了想,“這命拚得過嗎?”
想歸想,夜初鳶面上卻沒什麼變化,她對涂月入密傳音:“你若是如此,接下來我在靈木之域的時候,你還是待在秘境更好。”
原以爲,涂月當初說的話,有些誇張,現在看來,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真的,忍不住啊。
涂月。
夜初鳶輕嘆一聲。
有些遺憾。
涂月猛地擡頭看她,一臉殺氣盡數斂了回去,可眼神依舊陰晴不定,緩和了數秒,她終於收起那異樣的表情,變得冷靜。
“小姐,奴婢知錯了。”
涂月抿了抿嘴脣,入密傳音道:“奴婢不會這樣了。”
所以,這段時間,不要讓她呆在秘境裡,什麼也做不了!
看着涂月終於冷靜,夜初鳶這才放下心來。
“嗯。”夜初鳶低低應了一聲。
“喲,怎麼着?被我戳破心思啦?”
申屠翔的聲音在此刻又響起,他皮笑肉不笑,與華服公子針鋒相對,“所以惱羞成怒了?”
聲音從遠到近,一個身穿繡魚龍袍子的年輕男人走到甲板邊,一掃數米外飛舟上的主僕二人,冷哼一聲,毫不掩飾一身三級魂君的境界威壓,朝着飛舟碾去!
他嗤笑:“小小刁民,也敢詆譭我申屠家?誰給你們的膽子?”
然而,他一身威壓剛放出去,旁邊華服公子也不甘示弱,輕嗤一聲,四級魂君,剛好比他厲害一分的境界威壓隨之放出,把申屠翔的氣勢打的七零八落,丟盔棄甲!
“人家姑娘提起你們申屠家,可是說的一家獨大,放在你嘴裡,就成了詆譭?”
華服公子有些誅心的說道:“我觀申屠筠性情孤傲,一身尊貴之氣由內自外,哪怕聽到一家獨大也不曾有半分動容,怎麼她的表哥,就生怕別人用這個詞捧殺自家?同爲申屠家,你這氣勢可差遠了啊!還不如一個小娘們。”
申屠翔聽到這話,面色一獰,“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華服公子笑眯眯。
“你找——”
申屠翔一個“死”字還沒開口,眼角餘光忽然瞥見樓船最高層,一個人影坐在牀邊,似無意的瞥過自己,他背後冒出一陣冷汗。
差點忘了這裡還有個笑面閻王!
這個臨四兒,着實可恨!仗着靠山,爲所欲爲!
等進了主城,看誰道高一籌!
申屠翔心中默唸大丈夫能屈能伸,最後冷笑一聲,扭頭就走,一副“我懶得跟你計較”的模樣!
態度轉變之大,讓數米外的夜初鳶,心生警惕。
身爲申屠家的核心弟子,平時也該是衆星捧月的人,卻能不爭一時之氣,這樣的家教城府,確實可怕。
“小姑娘。”
這時,一個痞笑的聲音響起,華服公子單手撐下巴,對夜初鳶道:“真的不來船上坐坐?我這船上可舒服了,瓜果美酒保管合你心意!”
頓了頓,華服公子露出狐狸尾巴,補充道:“你剛纔說的話,我可中意了,待會你上了船,給我多說兩句?”
話音落下,後方傳來申屠翔帶着威脅的冷冷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