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百官正激動地交談着,也有人惶惶不安,所在一旁遠遠地看樑相等人,他們已經回去換回了官服。
“女皇陛下到——”隨着懷幽一聲高喊,百官立刻站在兩邊,或是激動地看向我,或是惴惴不安地低下頭。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政治的規矩,這裡的每個人,都會比我更清楚。
在朝堂前端,子律凝霜已經站在右側,而飛雲聞人和辰炎陽,鳳鳴,瑾毓,楚嬌,鳳老爺子站在左側。他們紛紛看向我,目光之中,是難掩的勝利的喜悅之情。
我從百官之間走過,瑾崋停在了凝霜的身邊,懷幽輕扶我走上皇位。
我轉回身,百官立刻下拜:“女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今天有很多事要處理。”
大家紛紛起身,唯獨一旁楚兮芸臉色蒼白地不敢起身,身體在朝堂上微微輕顫。楚然見狀再次下跪:“請女皇陛下饒命!”他急急趴伏在地。
樑秋瑛和其他官員靜靜看我,他們在等我的決定,對楚兮芸的決定。
我看了一會兒,淡淡道:“起來吧。”
楚然依舊趴伏在地。
我看向已經嚇得魂不守舍的楚兮芸:“楚將軍,把兵符交給楚然,你們回楚家吧。”
楚兮芸一愣,散亂的視線終於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謝女皇陛下不殺之恩!我楚家必然盡忠女皇陛下,守衛巫月南疆!”楚然大聲地,趕緊謝恩,然後大大鬆了口氣起身,攙扶楚兮芸。“娘,快謝恩!”
楚兮芸依然呆呆看我:“女,女皇陛下不殺微臣?”
“哎——”尚未開口,我已是一聲長嘆,嘆地樑相搖頭而笑,臉上輕鬆的笑容宛如之前差點在刑臺上被砍頭,生死攸關的景象從未發生過。
我開始說道:“孤煌兄弟是妖狐轉世。所以異常俊美。多少任女皇被孤煌少司美貌所迷?你未曾被迷,已證明你心裡是有巫月的。現在我怎能因你一時被色所迷而降罪?你回去好好反省吧。”
“謝,謝女皇陛下!謝女皇陛下!”她連連磕頭。
“不過……”
她全身一僵。不敢看我。
“我要你給你的楚家軍多發一年的軍餉,以表彰他們隨你征戰,共除妖狐。”
“一!一年!”她驚呼起來,看來她心疼錢。這反而讓我放心。她急急擡臉看我,“可那需要上百萬……”
“恩——?!”我沉吟一聲。她立時不敢言語,小心翼翼地,爲難心疼地偷偷看看我。
我沉沉開口:“你協助巫溪雪藏匿妖男,密謀行刺本女皇。怎麼,是想讓本女皇降罪嗎?”
楚兮芸登時全身微微一顫,臉色再次煞白。
“你因知這是誅九族的罪。本女皇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留下你全家的人頭……”
她立刻趴伏在地:“臣知錯了!”
“二。犒賞楚家軍,你就當拿錢從本女皇這裡買了全家的命回去。而且……你們九族不止這百萬兩吧。”
“是,是是是……”
“女皇陛下英明!”楚然又趕緊下跪謝恩,他比楚兮芸識時務許多,“女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這就領兵回南楚,好好犒賞。”
我微微而笑:“還是楚然聰明,不枉我扶你做楚城之主。你扶你娘下去吧,速速離京,別再讓你們的兵驚擾京都百姓了。”
“是!”楚然立刻扶起楚兮芸,速速離去。
四大家族在各自封地一直富饒,這百萬兩雖然不是個小數目,但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問題。
我再看向辰炎陽:“辰炎陽。”
“臣在!”辰炎陽激動地站出,陽光燦爛地笑看我。
我說道:“你也領兵回騮馬城,犒賞三軍。”
辰炎陽聽後一驚,立刻甩臉:“我不走!”
我疑惑看他:“怎麼?捨不得銀子?雖然你們辰家男人征戰有功,但你母親之前效忠孤煌少司,所以依舊要罰……”
“誰稀罕錢了。”他竟是在朝堂上直接打斷了我的話,側開的臉變得血紅,“我可以讓爹他們帶兵回去,但請你讓我留下,我崇拜你,不想離開這裡。”他臉紅地說完,立時“撲通!”跪在了我的面前,“求女皇陛下讓炎陽留在京內!”
我愣在了鳳椅上,因爲我完全沒想到辰炎陽不願離京的理由,原來是這個。
他跪在地上堅定堅決地看我。
一旁瑾崋的臉色越來越看,蘇凝霜勾着嘴角壞壞斜睨他,還伸手捏上他的臉,瑾崋煩躁地一把拍開蘇凝霜的手,在那些“老奸巨猾”的老臣們的**目光之中上前一步:“女皇陛下,辰炎陽雖有戰功,但京內尚無虛位,他留在這裡無用武之地,好好一個將才實在浪費,還是讓他回騮馬城好好守護北域纔是!”
立刻,辰炎陽狠狠橫白瑾崋。
“噗嗤!”凝霜在旁一笑,壞壞地斜睨瑾崋,“瑾崋,你這麼急着趕人家走,是因爲人家長得比你俊吧~~~”
“蘇凝霜!閉上你的臭嘴!”瑾崋咬牙低語,反讓蘇凝霜笑得越發愉悅。
樑秋瑛忽的看一眼樑子律,樑子律微微擰眉,上前一步:“女皇陛下,辰炎陽能文能武,確實是一個人才。現在巫月百廢待興,正需炎陽這樣的將才。之前城內禁軍一直由妖男和慕容家族統領,臣建議讓辰炎陽與慕容飛雲來統領禁軍!”
慕容飛雲微微一驚,擡起眼瞼看向樑子律的方向。
樑子律現在代表了樑秋瑛,既然樑相願用飛雲,我何樂而不爲。
我微笑點頭:“子律,難得你說那麼多話。”
樑子律微微一怔,肅殺的臉上浮起一抹薄紅,頷首而語:“女皇陛下,請莫取笑臣。”
我微笑點頭:“好,就照你的意思,封,辰炎陽爲禁軍左都統,慕容飛雲爲右都統,統領京都八千禁軍,護衛巫月京都,和女皇皇宮!”
“臣!遵旨!”
辰炎陽和慕容飛雲一起下拜,辰炎陽起身時嘚瑟地給瑾崋拋了個媚眼,瑾崋氣悶地甩臉,兩人都像是鬧彆扭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