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鳳七尋言之鑿鑿的說法,臻兒沒有她那般的經歷,自然也做不到感同身受,她只是覺得鳳七尋的話總是很有道理,會讓人不自覺的點頭贊同。
這時,慎兒端着一個盛放了些許點心的托盤走了過來,身後跟着一個低眉順目、長相清秀的小仕官,仕官手上捧着一個朱漆的雕花木匣子。
“小姐,您瞧誰來了!”慎兒瞧了仕官一眼,表情曖昧的衝着鳳七尋眨了眨眼睛。
鳳七尋擡眼,打量了那小仕官片刻,淡笑着說:“原來是安公公。”安冬,赫連煜的貼身仕官,亦是他的心腹。
“二小姐客氣了,叫奴才小安子就行!”
安冬恭敬且客氣的說完,便上前把手裡捧着的木匣子交給了臻兒。“殿下聽聞小姐身體有恙,特命奴才帶了些補品過來,另外……”他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印有暗紋的信封,“這是殿下讓奴才務必親手交給小姐的。”
鳳七尋接過信封,上面雋秀的字跡寫着“鳳七尋親啓”五個字。拿出裡面的信紙,同樣雋秀的字跡寫了不過數語。無非是些安慰的話,告訴她他聽說了鳳怡瑤的事情,並且告訴她那不是她的錯,讓她不要爲此自責等等。
“殿下果然很在乎小姐呢!”慎兒和臻兒相視一笑,壓低聲音說。
鳳七尋微笑着收起信,疊好重新放進信封裡,纔看向已經被臻兒打開的木匣子。不大的匣子裡裹着紅絲絨,上面潔白如冰霜的雪蓮如新生初綻一般。
“這是西域進貢的天山雪蓮,是滋養身體的良藥。”安冬笑着解釋,語氣中不無得意之色。
鳳七尋知道,安冬這麼說,無非是想讓她心生感動。這要是換成從前的她,定然是感動無比的,可是如今的她……她示意臻兒合上木匣子,然後淡然開口:“麻煩安公公回去回稟殿下,他的關心七尋很感激,只是這天山雪蓮太過稀有,恕七尋不能接受。”
“這……”安冬臉上頓時出現爲難的神色。
“小姐……”
慎兒剛想開口勸說,被鳳七尋一個擡手阻止了。她只好硬生生的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一臉無可奈何的瞧着面露哀求的安冬。
“二小姐,您就別爲難奴才了,這是殿下吩咐給您的,而且千叮嚀萬囑咐,務必要您收下,您看您……”
鳳七尋還想拒絕,眸光淡掃間卻瞧見一道身影隱在了假山之後。她在心裡冷笑了一聲,轉而對差點就跪地磕頭的安冬說:“那就麻煩安公公替我謝過太子殿下了!”
“二小姐客氣!那奴才就告退了!”
鳳七尋略一點頭,吩咐身旁的慎兒,“替我送送安公公。”
“是,小姐!”慎兒應聲,便引着安冬朝着來時的路走去了。
“小姐……”臻兒向假山的方向遞了一個眼色。
“不用管她們,我們回去吧!”
鳳七尋和臻兒離開之後,假山後才緩緩走出一個女子。桃粉色的衣衫,絕美的容顏如畫似煙,端的是傾城之姿,只可惜這般清麗出塵的氣質,卻被眸中燃起的嫉妒,以及語氣裡的惡毒生生毀壞了。
鳳九夜漸漸攥緊了拳頭,望着鳳七尋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太子,又是太子!憑什麼太子會對她那麼上心?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