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君燁不禁皺眉。“看來他是有所圖謀的。”
想到瑞陽的武林大會,君燁不由笑了。“不過,他這回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不僅沒能拉攏到武林中的高手助他,反而還莫名其妙地得罪了天下第一樓主無憂,現在,他一定很後悔此次瑞陽之行。”
“不過無憂與楚銘之間又有何恩怨呢?”君天自語着。爲什麼,他會說楚銘向他射出的鐵蓮花是他的生辰禮物?真是個怪人!
看了眼君燁,“不管怎樣,你絕對不可以去招惹楚銘,更不能去幫他。”幫了楚銘,便等於是在與北冥昊宸爲敵,是在禍害水月國。
“明白!”君燁翻着眼皮,不在意地道,“我君燁纔不屑於與他結交,至於敵人,他更是不配。”
“敵人?”君天不禁一笑,“他也不會想與你爲敵,在他的眼裡,他的敵人,就只是北冥昊宸。”
說到北冥昊宸,君天想了想,便又道:“要是他真的要對付北冥昊宸,你可得去幫北冥昊宸一把。”
“幫北冥昊宸?”君燁皺眉,“師傅,你這是在高看你徒兒我呢,還是在小看北冥昊宸?他哪還需要去幫他呀,對付楚銘,他一人足矣。何況,他手下還有一大幫的臣子,哪還用得着我呀。”
“北冥昊宸生性仁慈正直,愛民如子,可如果是與楚銘較量,他的這些優點,便很容易成爲他的負累。說不定,他的仁慈正是楚銘用來對付他的一把利劍,不可不防。”頓了下,“再說了,朝中臣子萬千,又會有幾個是真心爲主,一片赤誠的。他們不與楚銘勾結在一起禍害水月國,北冥昊宸就該值得慶幸了,哪還能指望他們幫忙?”
“敢情師傅你讓我去幫北冥昊宸,就因爲我不像他生了副菩薩心腸,反而和楚銘一樣,都有幾分卑鄙無情,心狠手辣呀?”君燁不禁有些不滿,“師傅,你好偏心呀!”不僅偏着你的義子沈希白,連着北冥昊宸也偏了。
“這不是偏心,而是在贖罪!”想到那個女子,君天便一臉傷痛與自責。
看到桌上的酒壺,便伸過手拿過,直接猛灌了直接幾大口,濺出的酒水都將他的衣領和前襟打溼了,可他卻全然不覺,只是看着手中的酒壺,回想着什麼。一旁的君燁見了,也不勸阻他,只是看着他嘆氣,他知道君天在想誰。
君天想的,正是與零微殘憶的笑容有幾分相似的那個沈薔,先帝皇后,也就是水月國當今皇帝北冥昊宸和羽王爺北冥昊羽的生母。
世人皆知沈薔是已經仙逝了十七年的先皇后,卻不知,她還是暗影閣前任閣主君天愛了多年的師妹,而且她會死也是因後宮有人對她下了君天特製的劇毒“海納百川”之毒。正因如此,君天才覺很是愧對北冥家。因爲他,先帝痛失愛妻,最後於五年前抑鬱而終,北冥昊宸在三歲便喪母;而北冥昊羽更是一出生便與母親陰陽相隔,永世不得見,而且自己還身中劇毒,體質羸弱,不僅時刻都要擔心性命安危,更是不能踏出府裡半步。
君天愛沈薔,可他卻無法得到她的愛,更無奈的是,她的死,也與他有着無法推卸的責任。十七年了,這十七年來,他沒有一刻是不在自責的。尤其,是在看到沈希白那單純天真的樣子的時候,他更是心如刀絞,痛苦得無法自拔。
君燁看了看手裡的玦玉,那是沈薔給君天的,是她在臨終前交託君天辦的最後一件事的憑證。君天將玦玉一分爲二,一半,給了身爲他徒弟的君燁,而另一半,則在他的義子沈希白那。
想了想,君燁還是問:“師傅,我一直想問,爲什麼你要讓希白去參加武舉?那分明,與你的初衷完全不相符。”
君天希望沈希白如一張白紙般純潔天真,便一直都讓他在山上長大,遠離世俗,就連教沈希白武功也不是如教給君燁的那般狠辣,甚至,君天都一直沒有告訴沈希白他是暗影閣的前任閣主,連君燁的存在都沒有透露。
對沈希白來說,他的義父,僅僅就是義父,他甚至連他叫什麼,也說不上來。不過,這一切對心思單純的沈希白來說,並沒有什麼,反正他也並不想知道的太多,他只願一生都過着平淡、簡單的生活。
“已經十七年了,”深嘆了口氣,君天道“他也該回去了!”
“可是師傅,”君燁皺眉道,“現在的局勢有變,北冥昊宸的身邊滿是爭鬥,讓希白現在去北冥昊宸的身邊,他這張純潔了十七年的白紙,還不立馬變成黑的了。”
“哪有這麼誇張?”君天不禁覺得好笑,“你從小就在這暗影閣長大,不也還是個善良的人?難道北冥昊宸身邊,會比暗影閣還可怕嗎?”
君燁不禁無語,這世上估計也就只有君天會說他是個善良的人了。不過,沈希白去了北冥昊宸身邊,也好。就讓我們這位愛民如子的好皇上,好好享受一陣與那個純真如白紙的人朝夕相對的“好”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