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樹林處於山坡邊,我和幾女剛走出山坡便聽到一陣整齊的軍靴落地聲。一支身穿軍裝的部隊從山道中浩浩蕩蕩地行進着,隊伍中有一個旗手舉着日本軍旗,嘰裡咕嚕地不知道再喊些什麼口號。
我拉住正要走出去的姜喬,帶着她們藏匿在一堆草叢中,直到軍隊消失才走了出來。
“那些好像是日本軍隊。”陳瑤凝視着遠處說道。
“是啊,現在這個時期是八國聯軍侵華時期,我們萬事要小心點,不然碰到那些沒有人性的外國人就麻煩了。”我點了點頭說道。
範水心毫不在意地撇撇嘴道:“不過就是一些小鬼子而已,大不了我將他們都殺了。”
“切不可亂來,我們現在處於一百多年前的非常時期。要是引起蝴蝶效應那就麻煩了,改變了歷史的話,我們很可能永遠都回不去我們那個年代了。”
她看了看我笑道:“喲,沒想到色色的小磊居然也懂得這些道理。放心,我最多和幾個小鬼子玩玩,我還沒有改變歷史那種能力。”
什麼叫色色的?不就是早上對姜喬做出了一點過激行爲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姜喬打量着四周,突然驚疑地說道:“這個地方好熟悉啊,雖然有些不同,但和我們那個年代的盤山公路很相似。”
“盤山公路……陰陽路?”我倒吸一口涼氣,驚恐地說道:“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兒,太危險了。”
水心敲了我的頭一下,嬌嗔道:“你猴急個啥子?這雖然是後來的盤山公路,但在這個年代還沒有發生重大的車輛墜毀事件呢,不會有什麼陰陽路。”
她這麼說的也蠻有道理的,我輕噓一口氣道:“我差點忘了這一點,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阻止慕容婷自殺,還是趕快先回學校再說吧。”
按照自己的記憶力,我們來到了鎮上,卻發現學校的那片地方正在修建,工人們遞磚拋瓦忙地不亦樂乎。學校的外形已經初具規模,看樣子要不了幾天便可以完全竣工。
水心找了個工人問道:“大叔,這學校什麼時候才能正式開學啊?”
那工人聽到這麼有禮貌的稱呼,停下手中的活笑道:“閨女不要着急,這學校已經修建了一個多月了,這幾天就可以粉刷完畢,到時候你們就可以一起來上學了。”
“可……可是我們在這裡讀書會被那些日本人干擾嗎?”
“不會的,雖然外面在打仗,但學校和醫院等地方是不會受到威脅的,最多就是在你們的課程上加上幾節日語課。”大叔謹慎地向兩邊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小日本的那嘰裡咕嚕的語言就不要認真學了,咱們國家形式現在逐漸好轉,用不了多久便會把那些外國人趕回去。”
水心眉開眼笑地點點頭道:“謝謝大叔,再見。”
工人像他擺擺手,然後爬到梯架上繼續幹活。
參與侵華的國家分別爲英、美、德、法、俄、日、意、奧八個國家,看這個鎮上到處都插着日本國旗便知道這塊地方暫時已經被日本佔領。雖然到處都有日本軍官在街上走來走去,不過這並不影響人們的生活起居,爲了不讓情況繼續惡化,日本也不敢輕舉妄動。
陳瑤知道我們的主要任務是什麼,看到學校還沒開學,便提議道:“我們的錢在這個時期是不通用的,看來只能先找個地方打一下零工吧,順便掙點學費。”
範水心神秘地笑道:“小磊,你就別裝吝嗇了,把你的錢拿出來吧。我知道你帶了很多錢。”
姜喬和陳瑤狐疑地看着我,她們也是奇怪的很,我和她們一起穿越過來的,怎麼會有這個時期的錢幣呢?
“水心你就別開玩笑了,我身上帶着的都是人民幣,這個時期不管用的。”我無奈地搖搖頭,伸手將褲兜掏了一遍,一股涼絲絲的感覺傳到手心,我抓了一把將其掏出來。
“洋錢?”除了笑盈盈的範水心,我們三人都驚訝地張大嘴巴。姜喬一把抓住我的耳朵輕輕一扭,齜着小虎牙盯着我審問道:“說,你什麼時候偷了這麼多洋錢?”
“嘶……疼,放手。”我彎下腰,儘量和她距離拉近些,這樣也能減少點痛苦。“我的大小姐,這真的不是我的,你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啊。”
她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點點頭道:“我知道這不是你的,你怎麼會有洋錢呢?肯定是你在什麼地方趁我們不注意偷來的。”
“冤枉。”我轉過頭可憐巴巴地看着範水心道:”水心啊,我平時待你那麼好,你就不要這麼害我了吧?”
“這樣啊……我們所有的開銷都由你支付,並且……”她賣了個關子,邪邪笑道:“晚上給我們洗腳。”
我聞言大喜,催姜喬放開我的耳朵,嘻嘻哈哈笑道:“好啊好啊,除了洗腳之外,我還免費送一套服務。”
“什麼服務?”陳瑤疑惑地味道。
“幫你們洗澡和暖被窩。”
“呸,不要臉。”陳瑤和姜喬美女異口同聲地唾道,俏臉一個比一個紅。
“人家求之不得呢。”範水心突然閃到我身後,從背後抱住我的腰部幽幽道。
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靠,你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啊。下次到我旁邊先報告一聲,不然沒病也會被你嚇成心臟病。”
這個時期的小鎮還遠不如我們那個時期的繁華,只能算是一個蠻大的村莊而已,走來走去的行人都留着長辮子,當然也有少數的知識分子將頭髮剪短,清政府已經處於土崩瓦解的局勢,所頒佈的一些法令不少都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效應,根本就約束不了老百姓們。短髮者只要不在北京地區出沒。是根本沒有危險的,地方官管都懶得管這些瑣事,將精力都用在挽世救國中。
身上無緣無故多出這麼多洋錢,定然是範水心搗的鬼,不過這也正好解決了手頭無銀兩的窘迫局面。我們在鬧市場隨便找了個露天攤點吃着東西,順便討論着在街上行走的各色行人。一個身穿長袍的的老者背影突然落入我的目光中,不過很快拐了個彎消失在另一條小巷子中,那背影與夢中的老道很是相似,但卻沒有老道的那種灑脫和飄逸,大概這就是修道境界差別的問題吧。
“爹,爹,你醒醒啊爹……”一聲淒厲的哭喊聲突然壓住了所有的聲音,人們紛紛朝一個地攤跑去,將事發點圍地嚴嚴實實。
“出事了,走,我們去看看。”範水心奪下我的碗筷,拉着我們便朝人羣奔去,在這期間,人羣中傳來幾聲嘰裡哇啦的怒吼聲和淫笑聲。擠進人羣中後便看到三個身穿黃色軍裝的日本人正在撕扯一個女子的衣服,地上躺着早已斷氣的老人。那女子一邊哭喊一邊掙扎,卻被日本人毫不憐惜地扇了幾個嘴巴,“撕拉”一聲清脆的響聲,女子的上衣被撕成碎布,只剩下一個紅色的蔽體小肚兜。
這個年代的人大多都是保持着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行事態度,正如魯迅先生說過的那樣……麻木。不過不管在哪個朝代,我們泱泱大國都不乏那些見義勇爲的人才,只是這種思想只有少數的人能領悟。
PS:悼念荊州結梯救人的三名大學生,人間有情,水火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