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懷瑾邪佞一笑,看向王楚嫣,“你覺得也讓她斷一條腿怎麼樣?”
王楚嫣臉色嚇白,連連搖頭。
“我也覺得太便宜了些,那就兩條好了。拗”
王楚嫣驚恐瞠目,“我是想說,會不會太殘忍了?跖”
“會嗎?別人怎麼對我我怎麼對人,很正常。”懷瑾挑眉。
“劈風很幸運有你保護。”王楚嫣慚愧地低下頭。
“別人欺它不會吠,我不保護它誰保護它?”懷瑾輕笑。
王楚嫣臉色微微閃了閃,不再言語。
懷瑾看了下天色,起身,“包子,去準備一下吧。”
“回娘娘,殿下早已讓李培盛備妥了,殿下吩咐過您睡醒後只需準時到場即可。”包子笑道,殿下待娘娘真是好得沒話說。
“哦,那好吧。嫣兒,你要不要一道去瞧瞧?”懷瑾熱情地詢問。
皇家有個規矩,一有新媳婦入門就舉行一次求子燈,也就是點燈,誰把燈籠掛得高誰贏,這還是她睡醒後,包子纔跟她傳達的。
“嫣兒不是皇家媳婦,還是不去了。”
“不是媳婦也可以去觀看,別忘了你是嫣然郡主,皇太孫和太孫妃的妹妹,誰敢說。”
王楚嫣臉色刷白,她是在提醒自己只是妹妹的身份!
“總歸不太好,嫣兒也不喜熱鬧。”她弱弱地拒絕。
“好吧。”懷瑾也不勉強。
……
夜幕降臨,整個皇宮都在沸騰。只因距離上次點燈已經過了大半年,這一次之所以這般期待全是因爲太孫妃不同以往,過去點燈誰不都得讓着太子妃?而今,聽聞太孫妃與太子妃水火不容,所以絕對有戲可看了。
皇宮廣場上笙歌樂舞,點燈的臺架早已架好,是三角形的階梯,越往上就越窄,直到頂端,掛到最頂上便算勝利。
場上,該到場的人均已按座位坐好,就等時辰到後,皇帝一點燃火把,點燈便開始了。
“李培盛,去看看太孫妃爲何還沒到。”祈天澈擔心地蹙眉。
“奴才這就去。”李培盛頷首,這才轉身就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但是,有點不妙。
李培盛看了下主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爺,娘娘來了。”
祈天澈當然看到了,只是,她做什麼去了,搞成這副樣子?
懷瑾氣喘吁吁地跑到所有人面前,意識到所有人都對她行注目禮,乾淨放下裙子,微笑對他們揮手,“不好意思,來晚了,請大家見諒。”
這古代要捏準時間很難的好吧。
“太孫妃,你明知今夜是什麼日子,來得晚也就罷,還如此衣不蔽體,成何體統。”皇貴妃厲聲喝道。
懷瑾低頭瞧了瞧自個,衣不蔽體?有嗎?
突然,一抹高貴的身影出現在她身邊,拿過她手上拎着的繡花鞋,然後,大庭廣衆之下,蹲下身,擡起她的腳,輕輕地爲她把鞋穿上。
四周響起陣陣抽氣,個個無不是目瞪口呆。
上次皇太孫爲太孫妃梳頭、挑刺剝蝦已經夠驚世駭俗的了,而今居然如此卑微地伺候她穿鞋,這太孫妃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他們尊貴的皇太孫竟怕她到此等地步?
懷瑾心如擂鼓,這男人好像比她還囂張呢,居然當衆蹲下爲她穿鞋。
她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細心地爲她拍去鞋襪上的塵土,心裡又暖又甜。
好吧,她決定原諒他丟棄她荷包的事了。
人羣裡,龐婉瑜目光陰毒,這個女人即使出場這般狼狽,可是他這一舉動卻讓她變得耀眼。
他居然願爲她卑微至此?這個賤人到底哪裡值得了!而且她已非完.璧!
祈雋亦是看着,薛紫夜發現每每皇太孫與太孫妃恩愛如斯的時候,他都會用力捏緊他手上的茶杯,那代表嫉妒。
看着他的目光從太孫妃出現那刻起就從未移開過,她又何嘗不嫉妒,可是,太孫妃太好,她恨不起來,甚至,對於
她父親的事,她是心懷愧疚的。
“皇太孫,你堂堂一個皇太孫當衆爲一個女人穿鞋,你置皇家臉面何在!”老皇帝怒然出聲。
他這個孫子向來是他的驕傲,卻爲了一個女人如此卑賤,如此,怎能成得了大事?
這丫頭,也越來越放肆了,當初看中她是不是錯了?
他怎麼覺得她不是幫他孫子,而是害?
祈天澈爲懷瑾穿好鞋後,起身,帶着責備看了她一眼,轉身面向老皇帝,“皇爺爺,皇祖母方不是說太孫妃衣不蔽體嗎?孫兒作爲太孫妃的夫君,怎能讓她如此不得體。”
老皇帝語塞,皇貴妃臉色刷白。
自從太孫妃變了個人後,這小子像是爲了身邊的女人要與天下人爲敵。
過去,他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己,哪怕不給他面子,他都不會說什麼,而今她不過是指責他的妃子幾句,他竟然如此不給她面子!
“入座吧。”祈天澈牽起她的手,往座位走去。
入座後,他清冷的目光盯着她,“去幹嘛了?”
“沒幹嘛啊。”懷瑾心虛地喝茶。她纔不告訴他,他跑去找荷包了呢,可是沒找到,估計被人撿走了。
祈天澈擡手拿下她發上的草屑,“越來越野了。”
懷瑾的心咯噔一下,他現在倒是嫌她野了?
她不是一直都野着的嗎?
這時,懷瑾隱約感覺被一道怪異的目光盯着,扭頭尋找,在祈雋左邊的位置與那目光對個正着。
從那男人的座位和衣着來看,應該是肅王。
這肅王算得上俊朗,留着一字胡,眉宇間均是尊貴之氣。而他看她的眼神帶着探究和不解,以及她再熟悉不過的殺氣!
但是,她好像沒得罪他吧,幹嘛用殺父仇人的目光看她?
只見他身邊的女人輕輕拉扯他的衣袖,肅王便收了視線。
那應該是他的王妃,很美,也有着皇家女人少有的寧靜氣質。
據說這肅王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是一個想要就奪的男人,有人說,當年昭德皇后誕下的龍子死後,皇上最先考慮的儲君人選是肅王,後來皇貴妃誕下龍子,皇帝便改立皇貴妃的孩子爲太子,於是,龐家的勢力越發強大。
唉!有得鬥了!
……
點燈開始。
這點燈的由來,是由於燈的字音和‘添丁’相近,所以燈籠也用來祈求生子,也寓意人丁興旺。
太子妃,太孫妃,肅王妃,紫雋王妃,還有其他幾位舉足輕重的,往年,這些人也就當是陪襯而已。
她們站在面面皆有臺階的三角梯前,按規矩,是由自己的夫君把燈籠送到妻子手上,如此才體現得出求子的誠心。
太子送到太子妃手上的是蓮生貴子燈,而肅王妃和紫雋王妃的相對來說比較簡單,只是在上面寫了求子的願望,令大家比較感興趣的是太孫妃的燈。
在衆人的期待下,皇太孫帶着求子燈來到太孫妃面前。
懷瑾也好奇他到底準備了怎樣的燈,依他的風格,應該不至於太土纔對。
祈天澈揮手,讓李培盛揭開神秘面紗,然而,卻是叫衆人傻眼。
龐婉瑜嘴角揚起一絲快意,看她還怎麼爭!
“哈哈,祈天澈,你兒子倒了。”懷瑾捧腹大笑,打破了冷凝的氣氛。
“不許胡說。”祈天澈低聲喝住她的口無遮攔,看着被毀了的燈,幽深的眸閃過一絲陰狠。
然而,點燈的時辰已到,按照規矩,若是沒有燈就等於棄權參與,不管是出何意外,吉時不能耽擱。
鑼聲一響,皇上也點燃了火焰,皇家媳婦們以優雅曼妙的姿態走向三角梯,陪襯的那幾個直接掛在手夠得着的地方,把燈點了就算,反正最後勝利者只能屬於太子妃,她們不爭,也不敢爭。
而沒了燈的太孫妃還站在原地,就算此刻要重新取一個燈來也來不及了。
懷瑾看到祈天澈一直看着被人刻意毀掉的燈一臉陰鬱,她拉回他的視線,輕笑,
“你很希望我參加這個?”
“你知道這點燈代表着什麼。”祈天澈語氣裡透着惋惜。
這燈籠,是他親手做的,上面的孩童畫也是他親自畫上的,按照規定,參與的求子燈都要放到一塊統一保管,等開始了纔可以取出來。
他只是沒想到還有人敢毀了他的燈!
懷瑾笑着伸手抱上他的脖子,悄聲說,“咱們連房都沒圓就想要孩子了?”
沒圓嗎?
祈天澈悄悄瞥向她的肚子。
“好吧,既然是你希望的,看我的。”懷瑾嫣然一笑,放開他,拿起托盤上被拍扁了的燈籠,輕輕拉展開……
“噗!祈天澈,一男一女,你生啊!”她被上面的畫像雷到了。
他能不這麼可愛嗎!
“一男一女,這樣纔不孤單。”
淡淡的聲音,孤單的語氣,懷瑾再也笑不成了,反而覺得心疼。
他母妃自小就死了,奶孃也死了,父親又那麼禽.獸,本來以爲還有奶奶疼,沒想到奶奶卻只是利用他討爺爺的歡心,唯一能陪他的玩伴嫣兒也被囚禁了,他一路走來,的確再孤單不過。
因爲,嚐盡了孤單,所以連自己的孩子也希望是一對嗎?
所以,向來聰明的他也願意相信這種迷信嗎?
好吧,是寄託。
“等我一下。”說完,人已消失不見。
肅王妃似乎也只是走個過場,而薛紫夜也知不該同太子妃爭,於是兩人都在覺得差不多的位置掛了燈,點亮,退回。
眼看,只剩下太子妃了,就在大家以爲結果已定的時候。
消失的太孫妃回來了,手裡已經多了一盞宮燈和一支筆,大家四周看了眼,發現掛在飛檐上的宮燈不見了,再看,史官手上的筆也不翼而飛。
懷瑾拿着筆在掌心上飛快畫了個女娃娃後,把筆遞給他,“快點畫。”
祈天澈灼灼地看了她一眼,接過筆也照她一樣畫在掌心上。
“我是讓你畫燈上。”懷瑾沒想到他也不嫌髒的畫在手上。
祈天澈笑了笑,把筆扔掉,牽起她的手,一起誠心誠意地印上宮燈。
“一對兒女,你賴不掉了。”祈天澈貼近她耳畔道。
“誒呀!那女人到頂了!”懷瑾佯裝沒聽見他的話,拿起宮燈飛上去。
祈天澈看着宛若游龍的身影,再低頭看掌心裡的男娃娃,薄脣溢出淺淺笑意,然後回到座位坐下。
太孫妃的追趕令結果有了未知數,歡呼四起。
“太子妃,你確定連生貴子你扛得住嗎?”懷瑾停在龐婉瑜對面,笑道。
“總比你這日夜風吹雨打來得好!”龐婉瑜輕蔑地看了眼她手上的宮燈。
“你說錯了,這是吸取日月精華。”懷瑾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宮燈。
“哼!那就看誰先吧。”
“那太子妃可要小心了。”懷瑾輕笑,然後帶着宮燈悠悠然地往上爬。
龐婉瑜臉色微變,目光悄悄望了眼剩下沒幾格的階梯,抓在階上的手緊了緊,狠下心往上爬。
在她之上的懷瑾停下來,環胸等着她,“太子妃慢慢來沒關係,我這個兒媳也不好跟自己的婆婆搶孩子。”
“哼!生不生得了還不一定!就算生出來的也未必是皇家的種!”
懷瑾眸色一冷,真的很想一腳將她踹下去。
只是,只剩不到十個了,龐婉瑜卻依然奮力往上走。一步,一步,很踏實的步伐,表情一點兒也沒有畏懼。
這是不是表示……王楚嫣不是她想的那樣已經受龐婉瑜利用?
在這之前,她刻意讓王楚嫣聽見自己吩咐包子收買搭這三角梯架的太監,在最高點製造意外,當然,只是假的,實際上這梯架沒有動。
聽聞,過去龐婉瑜每次都會爬到最頂端,得到讚賞,這次如果她不敢爬到最頂上就證明王楚嫣已經把她的‘陰謀’告訴她了,但是,眼下看來,顯然沒有。
好吧,看來她的懷疑不成立。
眼看龐婉瑜就要到頂端,懷瑾收起心思,提氣,飛快趕上,
頂上只放得下一個燈籠的面積,於是,兩人開始爭奪,腳下踩的臺階越往上越小,所以在底下的人看起來很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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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搶來搶去,龐婉瑜知懷瑾好勝,勢必非贏不可,脣角勾出一抹陰險,手緩緩朝她伸過去——
“太子妃,別推……啊!!”
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太孫妃手上的宮燈放在頂上了,人卻也被太子妃推落。
在場所有人無不驚得站起來。
一道身影迅如閃電地衝上去,張開雙臂。
座位上,祈雋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剋制住自己衝上去接她。
這裡太多眼睛,他不能!
薛紫夜將他的掙扎看在眼裡,其實,從太孫妃跌落的那一刻起,他已經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
也許他清楚,太孫妃選擇讓自己跌落,自然就有把握不會讓自己出事,所以,不出手也沒事。
皇太孫當然也知道,可是,從太孫妃跌落的那一刻起,他失去冷靜的樣子,箭步奔上去,張手在下面接她,那麼着急,那麼擔心。
因爲,他愛她,哪怕知道她可以好好的,但沒法冒半點失去她的風險。
懷瑾穩穩掉進祈天澈的懷裡,其實她有用輕功減輕自己疾速下降的重量,不然就算他接住了她,手也會受傷。
“祈天澈,你的手沒事吧?快放我下來。”她還是感覺到他的手在抖,一定是承受不住她的重量。
祈天澈放下她,卻是猛地將她拽入懷中,緊緊抱住她,咬牙切齒,“你就這麼愛玩命是嗎!”
懷瑾這才知道他不是手承受不住,而是心。
這個男人在顫抖,在害怕。
“祈天澈,我沒事,你忘了我會輕功。”她輕拍他的背,柔聲安撫。
“多謝提醒,再有下次我會考慮廢掉你的武功!”祈天澈冷冷推開她,黑着一張臉。
懷瑾知他是認真的,她沒想到他會這麼擔心啊。過去她從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習慣了而已。
龐婉瑜這時也被人接下來了,而三角梯上,他們的求子燈在上面熠熠生輝。
看着身子發軟的龐婉瑜,懷瑾突然瘋狂地撲過去,“太子妃,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把我推下來,要是沒有人接住我,我非死即殘!”
祈天澈忙把她拉回。
懷瑾依然瘋了的叫罵,“還有,上次你藉故推我下水我已經不計較了,你還越來越變本加厲!你爲何三番四次害我,在冷宮以誅殺冷宮瘋婦爲由想趁機殺了我,我出來了你還不願放過我,只是因爲你不小心流掉的那個孩子嗎?要不要我重翻舊賬,看看你那個孩子是怎麼流掉的!!”
“瘋了!皇上,這太孫妃一定是嚇壞了才胡說八道。”皇貴妃慌忙開口阻止。
懷瑾暗笑,既然她說自己瘋了,那也不能辜負了她。
指頭一轉,對準了她,“還有你,是你害得昭德皇后走投無路,然後又假惺惺地同皇上說後位永遠是昭德皇后的,這看似是委屈了你,其實你是斷了所有人想登上後位的念想,然後你這個皇貴妃就永遠是後宮之主,因爲一個死人沒法跟你爭!”
皇貴妃嚇得兩腿發軟,驚恐地瞪着失常的懷瑾,彷彿在她身上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看效果還不錯,懷瑾越玩越起勁,暗中掐了把祈天澈。
祈天澈微微蹙眉,扣在她腰間的手還是微微鬆開。
她猛地掙扎開,他禁不住‘倒退’幾步。
懷瑾臉色木然似是被鬼上身般,聲音變得尖銳,“龐貴妃,你這惡婦,使用妖術迷惑皇上,讓皇上親手掐死自己的兒子!你心如蛇蠍,該下十八層地獄!”
“夠了!”最不願回想的往事被掀開,老皇帝龍顏大怒,“皇太孫,還不帶她回去醫治!”
“等一下!”皇貴妃突然出聲,走到老皇帝面前跪下,“皇上,事已至此,臣妾也不敢瞞皇上了。當年,昭德皇后生下的孩子並沒有
死!”
事情來了個大反轉,全場驚呆。
懷瑾也驚了,她不過是想讓他們心虛害怕露出馬腳而已,怎麼反而幫他們製造機會了?
“你說……謹言還活着?!”老皇帝身子一晃,幸得劉氓扶住。
懷瑾皺眉。
謹言……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回皇上,當年,您以爲自己掐死了昭德皇后的孩子,但在您離開後,孩子尚有一口氣在,皇后求臣妾幫忙,臣妾不忍,便暗中讓人帶出宮去給人撫養了。這些年來,臣妾知皇上一直對當年之事感到遺憾和後悔,所以一直在暗中尋找,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夜,既是求子夜,臣妾想把那個孩子還給皇上。”
把孩子還給皇上?
如果是真的,事情都已過了四十多年,怎麼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皇貴妃身上,等她揭曉謎底。
祈雋與肅王不動聲色地相視一眼,面色凝重。
“孩子在哪?”老皇帝趕忙扶起皇貴妃,急切地追問。
“其實,臣妾本來安排他先爲皇上表演一段後再表明身份的。王奇,去把非塵帶來見皇上。”
被祈天澈抓在懷裡的懷瑾,悄聲問,“又是陰謀?”
祈天澈搖頭,“不知道。”
“我覺得肯定是,不然怎麼會偏偏這時候冒出來?”
“也許,他們在等的就是這一天。”
“你是說,他們把這顆棋子捏了四十多年?”
“你沒聽清,皇貴妃說的是非塵,不是謹言。”
“也許只是改了名的謹言。”
“不,是續謹言之後。”祈天澈擡頭看向那邊,同王奇一起走來的男子。
還得扮演‘精神失控’的懷瑾從他懷裡擡頭望去。
看到那個男子的臉不禁蹙眉,怎麼會這麼年輕?
續謹言之後……
“祈天澈,他跟你一樣,是皇孫!”
完了完了,這次,太子.黨確實放狠招了。
當年昭德皇后死後,想必老皇帝事後也想通了這世上沒有那麼荒誕的事,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愧疚,而今,聽說昭德皇后的兒子沒死,瞧那神情不知有多激動。
要真確定這男人是他的孫子,還能像以往那樣護着祈天澈嗎?
懷瑾悄悄伸手與他十指交握,他也在擔心着吧。
祈天澈冷冷看着越來越近的男子。
昂長七尺,俊美如斯,雖然是尋常百姓的穿着,但眉宇間掩藏不住的非凡氣質,那是與生俱來的高貴。
“皇上,真的太像昭德皇后了,眉眼中還有皇上您的影子。”龐清驚歎道。
“是像,像皇后……”老皇帝激動地呢喃,“可是,謹言怎還會如此年輕?”
“回皇上,謹言是非塵的父親,臣妾找得太遲了,謹言已經……”皇貴妃說着,悲從中來。
老皇帝懂,輕拍她的手背,“朕明白,辛苦你了。”
“草民非塵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那男子跪地行禮,鎮定自若。
“你叫非塵?好,這名字取得好,脫俗非塵。”老皇帝彎腰扶起他,“你身上可有證物證明你是皇孫?”
“回皇上,這是非塵父親離世前留下的,說這是認祖歸宗的證據。”非塵拉出掛在脖子上的小錦囊,小錦囊看起來已經很陳舊。他小心翼翼地把裡面的玉扳指取出來呈上。
老皇帝一看到玉扳指頓時喜極而泣,顫抖地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接過來,“是朕當年給皇后的定情信物,難怪當年皇后死的時候朕如何也找不到這枚扳指,還以爲她恨朕恨到把扳指砸碎了,沒想到是給了孩子。”
“恭喜皇上尋回流落在外的皇孫!”龐清率先高呼,跪地賀喜。
身後,所有人從震驚中回魂,也不得不跪地跟着賀喜。
賀喜聲響到之處,聽到的無不得跪地跟着賀喜。
>
一場求子燈,皇帝求回一個皇孫。
就連太子妃把太孫妃從高臺上推下也因此獲得大赦。
多了一個皇孫,還是嫡皇孫,皇太孫的地位仿似在風雨飄搖。
……
“祈天澈,我不信!”
在回承陽殿的路上,懷瑾斬釘截鐵。
因爲,祈天澈要求追究太子妃謀害她的罪時,皇帝老頭居然高興得把人大赦了,這不,才一個屁的功夫,整個皇宮都在流傳皇太孫失寵的消息。
“他長得像昭德皇后。”
“放屁!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有扳指爲證,那是皇爺爺還是太子時戴的,不會認錯。”
“也許只是偶然撿到。”反正她就是不願信。
懷瑾看了眼男人心事重重的樣子,走到他前面,倒退行走,“祈天澈,皇帝老頭只是被興奮衝了頭,改天我們去跟他算賬。”
皇帝老頭是這世上唯一對他好的人,卻因爲新的皇孫出現而偏心了,換做是她她也會很難受。
知她是在安慰,祈天澈微笑,“我不是因爲皇爺爺偏心,我只是在擔心,若是像你所說的那樣,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懷瑾不喜歡他皺眉的樣子,停下腳步,折回他面前,踮起腳尖,擡手去揉開他眉宇間的皺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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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139xxxx1929、ym01mm】的月票,麼麼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