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貝貝開心地拍小手。
“還有呢?”
“糖葫蘆!”貝貝像是復讀機霰。
懷瑾忍不住用手去掐女兒的小臉,“真不想承認這個小吃貨是我生的。詢”
“我以爲是有個大吃貨在先,才後有小吃貨。”祈天澈撿她的話撿得很順暢。
ωwш ¸тTkan ¸C〇 懷瑾狠瞪一眼過去,他現在是有子女萬事足了是吧!
薛紫夜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不是昨夜才經歷喪夫之痛嗎?怎今日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
跟燕王說明來意後,於是,一家四口,呃,不,是一家五口低調地搬離燕王府。
懷瑾和祈天澈將孩子帶回文家,當瓔珞看到‘三’個孩子的時候,有點傻眼。
“喔,那是接二送一,燕王也樂意贊成,有舉家搬過來的打算。”懷瑾是這樣解釋的。
瓔珞在這裡,能不贊成嗎?正好可以順便醫治容雪啊。
“沒地!”斐然是這樣拒絕的。
“我家寶寶貝貝平日就愛跟燕王妃玩,留她還可以幫着照顧孩子喔。”懷瑾很‘好心’的提醒。
“幫倒忙!”斐然冷哼,不是幫倒忙是什麼,分明就是來看病的,又要照看孩子,又要費神替人治病。
“那你去跟燕王爺說,我可不敢得罪皇親國戚!”
她不敢得罪皇親國戚,天底下還有誰敢!
“瓔珞,快點來沾點孩子氣。”懷瑾牽着倆孩子過去就往瓔珞懷裡塞。
瓔珞警告似的瞪她一眼,真是不該讓她知道的。
不過,這倆孩子長得真心好看,白白嫩嫩的,又俊又俏,尤其是一雙黑溜溜的清澈大眼瞅着人的時候讓人完全移不開眼。
“乖,叫姨。”懷瑾教一對寶貝。
“姨!”貝貝很清脆地喊。
寶寶看了她一眼,很慢很慢,很不情願地喊了聲,“姨。”
“這孩子不會還記得我用針扎他的事吧。”瓔珞小小聲地問。
“有可能喔。”懷瑾得意地親了下兒子,貝貝看到也湊上小嘴響亮地親了口麻麻。
“跟你一樣記仇。”瓔珞埋怨。
“我不止記仇,我還很感恩,要不要?”懷瑾壞壞地挑眉。
這時,那邊的容雪喊寶寶貝貝,寶寶貝貝立即離開麻麻的懷抱,跑過去。
瓔珞頓覺一陣惡寒,誰知道她又想出什麼鬼主意,她的感恩她敬謝不敏。
“說真的,瓔珞,我之所以有這麼美好的結局,是你給的,謝謝你最後沒讓我絕望。”
如果就此失去祈天澈,她爲了孩子不會死,但沒了祈天澈的懷瑾,已經不再是懷瑾。
瓔珞看向站在那邊正和斐然商議文家護衛的祈天澈,目光在斐然身上停了下,收回,“你家男人身子可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你要悠着點兒。”
懷瑾聽了,想起那夜的旖旎畫面,臉微微的紅了。
那夜,生離死別後的重聚,太瘋狂,像有今天沒明天似的,她壓根忘了惦記他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得起。
“誒喲!臉這麼紅,想必那夜不眠不休吧。”瓔珞不放過這個難得可以揶揄她的機會。
若不是知道這女人是醉紅樓的頭牌,懷瑾真會懷疑她不是古代女人,這種話都敢說。
“嗯哼,比起某人把某人綁在牀上強來的好。”懷瑾反脣相譏。
這下,輪到瓔珞臉紅了,媚笑,“奴家也是想試試新花樣嘛。”
“啊哈,試試新花唔……”
懷瑾纔打算嚷嚷,嘴就被捂住。
“說不過你行了吧。”瓔珞放開她。
“其實……算了,不說了。”懷瑾欲言又止,擺擺手。
她想說何不告訴斐然,讓他自己決定。
可是,站在瓔珞的立場上一想,當年文家遭遇滅頂之災,只剩下
斐然一人,斐然勢必是要傳宗接代,讓文家可以代代相承下去的,而且,這裡又是古代,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像祈天澈那樣,即便明知孩子不是自己的,也會因爲愛而接受。
古代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以傳承香火爲己任,不怪瓔珞要那樣做。因爲,即便斐然不願意,在她的觀念裡,也將是文家永遠的罪人。
瓔珞知道她想說什麼,也感激她不再勸她,因爲,她害怕自己會動搖心中的決心。
“嗯,就這樣辦。”祈天澈敲定結果,回身,就看到懷瑾跟孩子玩鬧,嘴角淺淺笑開。
斐然看向坐在是石几那邊不大好受的瓔珞,想了想,舉步走過去。
瓔珞幾乎是一見到他過來,立即讓當歸扶着她回房。
他嘆,她不想面對他也是有好處的不是,至少一靠近就能把她趕回房休息了。
“接下來打算如何?”剛踏入文家的燕王站在祈天澈旁邊,負手同樣望向玩鬧中的心愛的女子。
“這樣的歡聲笑語勝過一切。”祈天澈淡淡道。
“那你何需戴這張面具?”這小子是要歸隱的節奏。
“既然這渾水已經趟了,總要洗乾淨。”祈天澈眸光微暗,“今日的祈天澈只爲妻兒歸來。”
燕王訝異地看向他,就見他目光柔和地盯着玩鬧中的娘三,只是,眼底有着深沉。
燕王明白,若要這小子爲那女人爭霸天下,也不無可能。
更何況,朝廷好像還欺負上他珍愛如命的女人了。
以肖燕詐死爲定罪,將肖家趕出京城?
這筆賬,只怕是要算定了。
曾經,就夠護短的了,而今那丫頭爲了他做了那麼多,護短的程度恐怕會更讓人跌破眼球。
“本王已經當衆宣佈要收你爲義子了,喊聲爹來聽聽吧。”燕王開始討便宜。
祈天澈微微蹙眉,看向他。
這燕王對他來說是除了皇爺爺以外唯一真心待他好的人,對他,他有一種莫名的孺慕之情。
“六皇叔,這聲‘爹’還是留待日後再看吧。”祈天澈淡淡道,不管還是不是皇家血脈,這聲‘六皇叔’還是該喊的。
“本王明白。需要幫忙的,別忘了找本王。”燕王輕拍他的肩膀,前去找瓔珞談容雪的狀況。
這孩子因爲陰差陽錯的身份在皇權的泥沼中困了二十年,幾番死裡逃生,而今天意弄人,意外得到解脫,必是不想再與皇家有瓜葛。
祈天澈感激地目送燕王,若是爲了彰顯自己的尊貴,這聲‘爹’他斷不會喊。
就在這時,一道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
“小少爺!小小姐!”
一個粗布麻衣的姑娘衝了進來,丟開包袱,直奔花園裡的兩個精緻小孩。
暗中的九衛士見狀,正要上前阻止,忽然看到李培盛要他們原地待命的手勢,只好緊張地盯着。
花園裡,所有人,風,花和草,彷彿都被靜止般,就連要回房的瓔珞也忍不住停下腳步回身去看。
更叫人瞠目結舌的是,那名女子一上前就撲通跪地把貝貝緊緊抱在懷裡,“嗚嗚……小小姐,奴婢回來遲了!奴婢不該丟下你們不管的。小少爺,小小姐放心,以後就由奴婢照顧你們,奴婢不會棄你們而去的。”
說着,滿臉淚水的望天,“娘娘,對不起,奴婢沒想到只是回去爲父披麻戴孝幾天,您就……嗚嗚,娘娘,您死得好不值啊!”
懷瑾滿臉黑線,她回京那日,正好包子的父親去世,她回去奔喪了,所以不知道她‘死’了。這會,恐怕是好不容易奔完喪回來途中,她‘死’的消息才流傳到那裡,於是她就馬不停蹄的往回趕,連城門口的公告都沒看吧。
呃,看了也沒用,包子不識字。
當初順便收下她,隨意地換了名字,沒想到她會忠心到如斯地步,瞧那眼淚都足以洗掉一路上的滿臉風塵了。
懷瑾很無語地撫了撫額,不想再繼續被詛咒下去,於是,低頭,頭髮全部往前披,悄悄地,緩緩地蹲下身,慢慢湊到哭得很賣力的包子面前,聲音故意弄得輕飄飄的。
“包子……”
包子渾身一僵,擡頭,嚇得尖叫,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娘娘,奴婢知道您要交代什麼,您放心,奴婢已經決定了終生不嫁,活着的一天就伺候小少爺、小小姐一天,您安心地去吧。”
“誰讓你終生不嫁了?我替你做媒如何?”懷瑾一再逼近,寶寶貝貝非但沒嚇到,反而覺得很好玩,上前一塊嚇人,玩麻麻的頭髮。
“小少爺,小小姐,你們別怕,娘娘是你們的孃親,她不會傷害你們的。”包子嚇得舌頭打結,渾身發抖,擔心兩位小主子,想上前保護他們,可是她已經嚇得渾身無力了,尤其是聽到已經做鬼了的娘娘說要替她做媒,陰間做的媒,豈不是她也得到陰間才能成?
“娘娘,不用了,奴婢已經決定了,伺候小少爺和小小姐到老。您不用再三試探奴婢了,奴婢絕不食言!”說着,還跪起來發誓。
“咯咯……絕不食言。”貝貝笑着現學現賣。
“那你還要不要繼續伺候我啊?”懷瑾玩上癮了似的,接到某男投來的適可而止的目光,她悄悄伸出一根手指頭央求,他滿臉無奈。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也很想伺候您的,可是你我而今陰陽相隔,下輩子好不好?下輩子奴婢一定給您做牛做馬。”包子說完要叩頭。
但磕下去卻是一片溫熱的地,她擡頭一瞧,就見一張熟悉的笑臉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包子,你這額頭夠硬的啊。怎麼?這麼怕我,我之前有虐待過你嗎?”懷瑾反手按開她的腦袋,居然怕到要磕頭,好像她生前虐待了她似的。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包子把頭搖得像波浪鼓,然後,小心翼翼地問,“娘娘,您是人是鬼?”
剛纔,額頭碰到她的手,好像是熱的。
“你說呢?”懷瑾調笑,緩緩站起來,背光而立。
包子看到籠罩上自身的影子,一點點瞪大雙目,然後,一把撲上去抱腿,“娘娘,您沒死!嗚嗚……太好了,您沒死!”
所有人都不由得笑了,主子怪,連身邊的丫鬟也與衆不同,不知是不是應了那句話物以類聚?
貝貝撅起小嘴,上前用小手扯了扯包子,扯不動,又往那邊扯扯,還是不動,於是求救哥哥。
“鍋鍋,包子要搶麻麻。”
這話一出,所有大人都樂了,準備散場的人又忍不住駐足看兩個萌娃上演奪母大戰。
寶寶聽到貝貝求救,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很平靜地上前,昂頭,張手,“麻麻,抱。”
懷瑾本來也是想看倆孩子怎麼處理的,所以故意任由包子抱着腿痛哭流涕,沒想到她家寶寶才兩歲就充分體現了他超高的情商。
“麻麻,抱抱。”貝貝也拍着小手有樣學樣,還嫌棄包子妨礙了她,小手去推了下,“讓貝貝。”
最後,是一旁懶洋洋趴着的劈風看不過去了,走過去幫忙。
包子一看到劈風突然站在面前,又嚇了一大跳。這才意識過來自己霸佔小主子的母親夠久,惹衆怒了,尤其,好像,除了兩位小主子外,還有一道冷颼颼的目光。
她憑直覺回頭去看,咦?是花公子?
爲何花公子好像也很不喜歡她抱娘娘?
戴着花無闕的臉的祈天澈走上來,直接無視包子,走到娘三身邊,一把抱起貝貝。
“寶寶很聰明呢。”懷瑾忍不住再跟他分享一次兒子聰明的表現。
“嗯,貝貝很嗜吃。”某男淡淡地說。
懷瑾愣了下,好半響才領悟過來,他是明着嫌棄她這個吃貨呢。
“哼!那又如何,反正都是我生的。”她驕傲地吧唧兒子一口。
他笑,挨近,用僅兩個人能聽得見的聲音說,“沒有爲夫,你如何生得出來,嗯?”
語調很曖昧,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某些火辣辣的畫面。
“……”懷瑾無語。
好吧,他又贏了。
一旁的包子使勁揉着眼睛,娘娘和花公子?
怎麼可能!她明明離開半個月還沒到。
但凡知道戴着那
人是祈天澈的,都不由得爲看到這個畫面感到欣慰。
夫婦倆一人抱一孩子,男子對女子低頭私語,女子嬌嗔地瞪,兩個孩子無聊地把玩父母的衣服、頭髮,身邊,一隻通體雪白的狗坐在那裡,就像他們的守護神一樣。
這是半個月以前他們想都不敢想的畫面,而今,這般美好,羨煞旁人,怎能不令人欣慰。
※
文家西院被懷瑾一家子給霸佔了,一家四口在院裡用了晚膳,兩人幫孩子洗了澡。
哄完孩子睡着後,懷瑾長長鬆了口氣,看向那邊站在嬰兒牀邊盯着貝貝瞧的男人。
他好像比較寵貝貝,是因爲貝貝比較活潑的緣故嗎?
她上前悄悄把他拉到屋外,望着夜空上的星光點點,發出感慨,“我們一家四口終於團聚了。”
“還沒有,等我這張臉拿下來。”祈天澈攬住她的香肩。
“對喔!這張臉我若看久了喜歡上的話可怎麼辦?”懷瑾調皮地取笑。
祈天澈眸色一沉,俯首要吻她,卻被她伸手捂住,“你戴着花無闕的臉親我,我會更容易喜歡上的。”
“我也覺得。”祈天澈輕笑,抱起她,正要回房。
包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娘娘,湯熬好了。”
聞聲,祈天澈擡頭不解地看向懷裡的女人。
懷瑾輕笑,從他懷裡下來,走過去接來包子手上的那碗湯。
“快,喝了它。”
祈天澈狐疑地看她一眼,往前嗅了嗅,挑眉看她,“這是什麼?”
“你身子大不如前,得多補補。”
“哪不如了?”她真的知道這是什麼湯嗎?
“瓔珞說的,你身子跟過去不同,要我悠着點。我想,昨夜,好像……過了點。”越說越小聲,這事要她如何理直氣壯啊。
“嗯,昨夜,你的確榨乾爲夫了。”祈天澈很認同地點頭,眼裡閃過邪肆。
身後,包子聽到,等不及收那個碗了,趕緊轉身跑掉。
她相信,接下來的話絕對不適合她這個黃花大閨女聽。
“是是是!誰叫你這麼秀色可餐!快喝!”懷瑾咬咬脣,乾脆認了,霸道地把湯遞給他。
“當真要喝?”祈天澈黑眸發亮。
“必須喝!”碗又湊近了些。
祈天澈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直接彎腰俯首,抓住她的手,喝盡那碗湯。
懷瑾不懂,他喝湯就喝湯,幹嘛一直盯着她瞧,那眼神,好像怪怪的,害她覺得身子發燙。
“走吧。”喝完湯,他把碗擱在院裡的石桌上,倏地打橫抱起她。
“你幹嘛?”懷瑾小嚇一跳,趕緊抱住他的脖子,穩住自身。
“試試那碗湯的成效。”祈天澈輕笑,大步流星進門,關上。
還沒到寢房,就迫不及待將她壓在桌子上了。
“唔……祈天澈,等……”
“等不了。”
就在大掌要握上柔嫩雪團時,外面傳來李培盛的聲音。
“……娘娘。”差點就脫口而出喊爺了,現在爺‘死’了,他得以娘娘爲尊。
“何事?”
裡面傳來的是爺略帶沙啞的嗓音,自小就待在爺身邊,聽得出來是不悅了,李培盛也知道自己打斷了什麼,他也不想,但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道,“娘娘,有消息。”
懷瑾聞言,纔想起正事,纔剛起身,又被男人壓回去親個不停,就是捨不得放人。
“唔……別,真的有正事。”懷瑾別開臉,他的吻眷戀地落在她的頰邊,頸上。
耳鬢廝磨了會,才捨得放開她,替她拉好敞開的衣裳。
“噗嗤!”懷瑾笑,“你別一副怨男表情好麼?”
“誰惹的。”祈天澈抓她的手往某處按。
懷瑾趕緊縮回手,飛逃似
地跑出去,就怕這人一個衝動又撲上來。
拉開門,門外李培盛心焦地等着,看到娘娘頭髮微亂地出來,趕緊別開臉。
爺定是不愛別人看到他的女人嬌媚的樣子,哪怕是他這個太監。
祈天澈拿着梳篦走出來,“說吧。”然後,站在她身後替她把頭髮梳好。
“娘娘,有乞丐傳來消息,說聽風樓易主,而且,您要他們盯的人也有動靜了。”
懷瑾臉色愕住,“聽風樓易主?那秋離楓呢?”
“聽說還待在聽風樓裡。”
“果然,他要重掌聽風樓了。”懷瑾回頭看向祈天澈,“祈天澈,我忘了跟你說,謹言沒死。”
“我知道。”祈天澈淡淡地道。
“你知道?”懷瑾看向李培盛。
李培盛點頭,表明是自己說的。其實哪裡還需要說,爺早就懷疑了,雖然查過沒查出結果。
“那你也該知道,我答應秋離楓幫他救他母親的事了?”懷瑾問。
“嗯。”秋離楓把鎖魂玉給他們,他欠他一份情,不,應該說好幾份了。
“你……會不會不高興?”其實她是擔心他會不高興的,因爲好不容易一家子團聚,她卻還要在這趟渾水裡攪和。
“你對他除了師徒之情,還有什麼嗎?”
“祈、天、澈!”兩人都經歷那麼多了,居然還懷疑她。
“那就是了,你對他沒有非分之想,我不高興什麼?”他輕敲她腦袋。
“什麼非分之想,說得好像我很花癡一樣。別侮辱我和師父間純純的師徒情好嗎!”懷瑾瞪他。
那個仿似不屬於人間的男子可不是她沾染得了的,早在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純純的?
祈天澈暗笑,是那男人藏得太好了,還是他真的多想了?
懷瑾滴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盯着他,“那你打算如何做?”
祈天澈輕輕托起她的臉,俯首,眸光流轉,柔光四溢,“把這天下打下來讓你玩,如何?”
李培盛也被爺這回答給雷到了,這會不會太大手筆了些?
別人是烽火戲諸候,他家爺是直接將整個天下打下來讓這位姑奶奶玩。
懷瑾很意外他會這樣說,敢情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做個了斷了,也勢在必得呢。
她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壞笑,“打下來後,咱把它分割賣了可好?”
“好。”他低頭淺笑,毫不猶豫。
李培盛覺得自己要承受不了了,打下這天下只爲了分割來賣?
不得不說,爺寵娘娘的方式越來越……嗯,變態了。
“那走吧。”她放心了,小手拉大手。
“去哪兒?”他反握住她的小手。
“把你賣了。”
“我也想知道爲夫值多少。”
懷瑾要他低下頭來,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兩個字,他頓時兩眼發光,熾熱得要吃人似的。
懷瑾毫不懷疑,要不是還有正事,他一定會將她扛回房,就地正法了。
“瞧你這傻樣。”懷瑾笑着搓他的臉。
“可我這傻樣卻是無價。”祈天澈抓住她的手貼在臉上。
她說,無價。
雖然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但聽她親口說出‘無價’二字,還是很激動。
在她之前,他從來沒想過,這世上會有這麼一個女人,你看着她笑,就想看一輩子,你看着她鬧,就想陪她鬧一輩子。
原來,所有的苦痛只爲了遇見她,所有的固執只爲她卸下,所有的冰冷,只是爲了等她來溫暖。
“走啦走啦。”懷瑾被他盯得臉紅心跳,趕緊轉到後面推他走。
祈天澈笑着任她推。
他從來沒這麼感謝過上蒼,感謝上蒼讓他遇見她,感謝上蒼讓他還能活着與她相伴
。
※
聽風樓
一名女子輕輕打開房門,“公子,該用晚膳了。”
“龍飛,我又睡了多久?”趴在矮几上的秋離楓緩緩醒來,神情像個無知稚兒一般。
“兩個時辰。”女子回答,把晚膳擺上桌。
“龍飛,我覺得你的聲音變了,而且……你以前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秋離楓看着龍飛道。
他記憶力的龍飛好像不是這個樣子,可到底是什麼樣子,他記不起來了。
女子擺膳食的手一頓,然後鎮定地擺上,遞上筷子,“是公子記錯了,公子快用吧。”
秋離楓不疑有他,頷首接過,卻看到自己雙手空空後,心裡大慌,忙四下尋找,就連桌上的膳食都因他的動作過大而發生碰撞,有一盤還落了地。
“龍飛,你瞧見我的小摺子嗎?”實在尋不着,他滿臉慌亂,好像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不見了。
女子從袖中拿出一本小摺子,遲疑地交上去,“屬下見公子睡得熟,就先替公子收起來了。”
秋離楓看到小摺子,慌亂的心恢復平靜,欣喜地接過,連忙翻開來看,連晚膳都忘了用。
“她叫懷瑾,有一頭又黑又順的頭髮,發上愛綁絲帶、細帶,生得嬌俏可人,她還有一雙圓溜溜的雙眸,裡面永遠都盛滿了聰穎狡黠。她還有一張愛吃的小嘴,能說會道,開心地時候美眸半眯,嘴角慵懶上揚,她的右手上戴着鎏金古鐲,上鑲有細碎紅寶石。她愛穿白衣……”
“她是我的……殺母仇人?殺了她……爲母報仇?”
秋離楓從朗朗上口到臉色刷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小摺子,明明還是這本小摺子的,爲何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秋離楓又往下看,上面寫的更叫他瞠目!
這些,是他不能忘記的事嗎?他遺忘一切,但在印象深處必須要牢記的事就是這些?
“公子,用膳吧。”女子又把筷子遞上。
秋離楓求助的目光看向‘龍飛’,他還記得,不重要的事龍飛會替他記得的。
“龍飛,我忘了我要做什麼了,你說給我聽。”
“公子要殺一個叫懷瑾的女子爲母報仇。”女子把事先背好的話流暢的,一字不漏地說出來。
秋離楓徹底迷茫了,手裡原本是寄託的小摺子好像成了燙手山芋。
他活着的目的是要報仇?殺一個名叫‘懷瑾’的女子?
可是,他的心爲何好抗拒?好像不應是這樣的。
……
暗夜,兩道身影出現在林子裡,悄聲無息地跟在前面那兩人後面。
“原來在這裡,我居然忽略了棺材。”躲在樹根後的懷瑾看着前面的圓墓打開,再看着那兩人從棺材的後邊進入。
她和祈天澈也趕緊跟上。
但要進去之前,懷瑾忽然停下來,“你在外面等我吧。”
他現在沒有武功了,瓔珞也說他的身子跟以前完全不同了,這裡面到底是怎樣,她不知道。若是她一個人,她倒不擔心,反正會想盡辦法逃掉就是了,若加上他,她沒把握,不是嫌累贅,是怕他有危險。
“說好共進退,你卻悄然打退堂鼓?”祈天澈滿臉不悅,逼近她。
懷瑾眨眼,這話怎麼好像在哪聽過?
被他逼到快要背抵棺材之時,他倏然長臂一勾,兩人調換位置,他緊牽着她的手,率先鑽進去了,她要抗議已經來不及。
這男人,他忘了他已經沒有武功了嗎?還要逞強在前頭,躲她後面她又不會笑他不男人。
不過,還是很暖心。
從棺材上的臺階下來後,一條彎彎曲曲的密道看不到盡頭,因爲不能用照明物,怕被發現,所以兩人只能摸黑趁着走在前面的人的餘光小心翼翼地跟上。
“嘶……”懷瑾發出細微的抽氣聲。
祈天澈立即停下腳步,擔心地看她,正要掏火摺子,倏然,柔軟的身子將他撲在牆上,柔軟的脣在黑暗中吻了上來。
“祈天澈,我要在前面。”
男人迴應她的是一個懲罰的吻。
“……好。”他結束這個懲罰的吻,聲音微啞。
知道她沒事他就放心了,突如其來的狂野真是能嚇掉他半條命。
“看來你不喜歡我主動。”黑暗中,柔軟的脣刷過男人的耳廓,那香蘭的氣息吹拂在頸畔,讓他全身上下熱流翻涌。
“嚇我的主動嗎?”他冷哼,摟在纖腰上的手微微施力。
要不是正事要緊,出不得半點差池,他一定將她就地正法,讓她知道玩火的代價。
懷瑾笑,主動去牽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前面的光越來越亮,前面轉彎處,他們聽到談話的聲音傳來,兩人趕緊貼到牆上,靜聽。
“賤人!你留着一口氣不就是爲了見你的兒子嗎?可惜,這輩子,你都沒機會再見到了。”
狠狠的巴掌聲響起,懷瑾攥拳。
“瞪我?我知道你後悔當年嫁給了我,看在你即將要解脫的份上,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吧,你爹……是我殺的。我一日坐不上聽風樓樓主的位置,就一日施行不了大計,你說,他該不該殺?”
懷瑾的拳頭攥得更緊了,聽風樓迷密室裡的屍骸果然是謹言之前的聽風樓樓主。
“現在,留着你也沒用了。阿奴,動手!”
阿奴得令,拔出匕首,高舉,刺入。
千鈞一刻,一條細細的天蠶絲襲來,捲走了那把匕首。
輕盈的身子,腳踏牆面,穩穩落地,傲然擡眸,直視眼前之人。
懷瑾很確定,眼前這張臉就是謹言無疑,因爲眉宇間有秋離楓的影子,年過四十的他依舊丰神俊朗,果然是基因遺傳得好。
“我是該稱你一聲‘月朗帝’呢,還是聽風樓樓主?亦或是……前前前太子?”懷瑾冷笑,也不知道多少個前符合了。
“叫誰都無妨,反正也沒什麼好瞞的了。”謹言掃了眼她的穿着,冷笑,“看來你是知道自己有來無回,穿着白衣而來。”
懷瑾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裳,嗤笑,“沒見識,現在流行白衣服當夜行衣。”
然後,擡眸看向謹言方纔與之說話的女人,那叫一個觸目驚心。
那是一個面如枯槁的女人,四肢都被砍斷,就那樣坐在地上,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正擔心地看着她,好像關心她的安危。
即使不是第一次見到截肢的人,但眼前這個真的讓她很震撼。真的,太殘忍了。
“哼!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殺你定是跟你有言在先,事實證明,我猜得沒錯,你果然來了。”
懷瑾臉色丕變,他是故意誘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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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138xxxx3823】鑽石,麼麼噠( ̄3 ̄)太久沒收到鑽石了,閃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