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月若兮辰打賞的平安符,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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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百里容錦身邊,知道這一家覃初柳纔是真正主事的人,便直接對她說道,“覃姑娘,這位公子的情況不大好,我盡力而爲,若是用了藥明日還不見退熱,那孫某真的是無能爲力了。”
覃初柳明白孫大夫的意思,知道他已經盡力了,現下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孫大夫寫了兩個藥方,一個內服,一個外敷,不過,去哪抓藥又成了問題。
村裡只有安廣榮家裡有藥,但是藥方裡有幾味藥十分稀有,只怕鎮子裡的小藥房都不一定能有,更何況是村裡的大夫了。
再者,覃初柳也不想驚動了安廣榮,若是把藥方給了他,他定然會知道她家有傷者了,這樣想瞞就瞞不住了。
鄭掌櫃看出了她的猶疑,乾脆把這件事攬了過去,“柳柳你莫擔心,現下就讓高壯騎馬回去抓藥,很快便能回來。”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覃初柳謝過鄭掌櫃,鄭掌櫃吩咐了高壯,高壯便拿了藥方回了太平鎮。
臨走前,元娘把二兩銀子給了高壯,開始高壯還說什麼也不肯收,後來還是在鄭掌櫃的示意下才收了銀子。
藥方裡有一味藥是鹿茸,十分的珍貴,二兩銀子只怕連這一味藥都不夠,鄭掌櫃什麼都沒有說,覃初柳卻記在了心裡,現下欠下的恩情,只能慢慢的還了。
高壯快馬加鞭,不到半個時辰便回來了,孫大夫囑咐了熬藥以及敷藥的注意事項,鄭掌櫃一行人才離開。
等元娘熬好藥,小河也給那人敷好了藥,重新包紮好了。
那人還在昏迷中,根本就不知吞嚥,三個人合力,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一碗藥灌下去。
一切都弄好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簡單地吃了些飯食,三人便各自安歇。
第二天,覃初柳早早就起來了,心裡記掛着那人的傷情,不等小河起來就進了那屋。
她推門的聲音驚動了小河,小河看見來人是覃初柳,哧溜一下把露在外面的大腿伸進了被窩裡,被子一直捲到脖頸,只露一個腦袋在外面。
覃初柳想笑,十二歲的孩子,身上瘦巴巴的,讓她看她都不樂意看呢。不過,到底顧忌着小河的自尊心,只得生生的把笑意忍了下來。
她佯裝不在意地走過去,伸手去探那人額頭,還很燙,但是比昨晚要好一些了,看來孫大夫開的藥起了效果。
“柳柳,這人晚上說夢話了,只重複兩個字,好似是‘玉姬’,我聽着像是個女人的名字。”小河蠶蛹似的往覃初柳這邊蹭了蹭。
燒成這樣了還能喚女人的名字,這人,可真是多情的種子!
覃初柳撇了撇嘴,繼而想到了梅姥姥與她說的事情,歹人竟然敢在太子新婚夜闖婚房,如若不是貪財害命,只怕也是爲了一個情字……
她的目光在那人的臉上停留了很久,好似這樣就能窺探出他是不是那個歹人似的。
“柳柳,先出去吧,我要穿衣了。”小河不悅地攆人。
等小河收拾妥當出了房間的時候,元娘已經把藥熬好了,小河又任命地給那人換了外敷的藥,三個人給他灌了藥。
終於,到傍晚的時候,那人退熱了,卻還沒有醒過來。
三個人都鬆了口氣,退熱了,就證明沒有生命危險了,只要繼續養着,這人總會醒過來的。
小河提議晚上吃頓好的,元娘心疼他兩個晚上沒睡好覺,便蒸了白米飯,去村子裡關係還不錯的人家換了幾個雞蛋,做了個炒雞蛋。再加上涼拌地環,晚飯倒也算不錯。
正打算開動的時候,小院的院門被敲響了,溫婉的婦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元娘在家嗎?我是南燭娘。”
元娘趕緊放下手中的筷子,快步去開門。
覃初柳對南燭和紫蘇的娘也很好奇,她去過南燭家幾次,他們家人幾乎都見過了,唯獨南燭娘沒見過。
她還以爲南燭娘不在了呢,也不好在他們面前提起,沒想到她還活着。
南燭娘是安廣榮獨子安平的髮妻高氏的孃家侄女,高氏在安家過得好,便也想讓孃家多沾沾光,於是便讓自己的兒子安冬青娶了侄女,婚後不久小高氏便懷了身孕,生下南燭和紫蘇。
小高氏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衣着樸素,面色灰白,笑起來卻格外的溫婉,一看便知是個溫柔的女子,覃初柳對她的印象很好。
她的身子好似不好,元娘一路把她攙扶過來,她見桌子上還飄着熱氣的飯菜,有些不好意思,“你們還沒吃飯,我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元娘倒是不在意,她在安家村關係不錯的媳婦不多,其中關係最好的就要數小高氏了。
只是小高氏自從生了南燭和紫蘇後,身子就一直不好,一年中倒有大半年是躺在炕上的。
元娘把小高氏按在凳子上,還進屋給她拿了雙筷子,“我知道這個點兒你都吃過了,就不給你盛飯了,嚐嚐我做的菜吧。”
元娘太熱情,小高氏推辭不過,就嚐了一口涼拌地環,“嗯,真好吃,元孃的手藝真好。”
“哎呀,這你可誇錯了,這菜是柳柳拌的。”元娘得意地說道,小高氏誇柳柳拌的菜,比誇她做的菜還讓她高興。
小高氏看向覃初柳,眼裡有柔柔的波光,“柳柳手可真巧,不像紫蘇,除了侍弄草藥啥也不會。我就說女孩子應該像柳柳這樣,會做飯裁衣纔是本分,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長輩的不是總歸不好,小高氏便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元娘拍了拍小高氏的手,“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天下間會做飯裁衣的女子多了去了,可是會侍弄草藥的有幾個,你家紫蘇以後一定出息。”
兩個母親互相誇讚彼此的孩子,誇的不亦樂乎,覃初柳和小河對她們的話題不感興趣,匆匆吃了飯便去看傷者了。
小高氏待了大半個時辰才離開,兩家距離不很遠,元娘依然放心不下,一直把小高氏送回家。
元娘進屋的時候,覃初柳和小河正在給傷者喂水,昏迷不醒的人,想讓他吃東西太難了,只能不時喂一點兒水,一碗水也有大半流了出來。
“大姐,南燭娘來找你幹啥?”小河把那人扶正,蓋好被子,不經意地問道。
元娘卻沒有回答小河,坐在一邊沉思了好一會兒,纔對覃初柳道,“柳柳,你覺得南燭咋樣?”
問完之後,元娘便一瞬不瞬地看着覃初柳,覃初柳被她看的不自在,心中也警惕起來。
南燭咋樣,關她什麼事?她娘爲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南燭挺好啊,對我很照顧,我很羨慕紫蘇,能有這樣好的哥哥,若是南燭是我哥哥就好了。”覃初柳斟酌了一下,纔回答道。
元娘有些失望,自言自語道,“只是哥哥啊……”
又過了一夜,第二天剛吃過早飯,南燭來了。
元娘把小河拉進了竈房,院子裡便只有她和南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覃初柳總覺得今天的南燭有些奇怪,和她說話的時候眼神總是閃躲,臉上竟然還現出了紅暈。
這明明就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害羞的模樣嗎!
“柳柳,我與紫蘇今日要進山,你去不?”南燭看着自己的腳尖,對覃初柳道。
覃初柳只覺得世界都凌亂了,南燭才九歲啊,情竇就開了,而且很明顯,對象還是自己……
不行,她不能讓南燭泥足深陷,才九歲的孩子,整日裡就想這些,這不是早戀嗎。
“我不去了,你與紫蘇是爲了採藥,我去了反而耽誤你們”,覃初柳婉拒,見南燭還要再說,趕緊補充道,“左右我去了也沒什麼事,還是你們去吧。”
南燭見說不動覃初柳,便只得放棄,悻悻的走了。
她以爲南燭會有些日子不會來找她了,沒想到當天下午,南燭又來了,還帶來了大半筐刺枚果。
這麼多的刺枚果,從山上背下來,他還能採別的草藥嗎?
“南燭,你不是說這也是藥材嗎,還是拿回去用吧。”覃初柳拒絕。
南燭羞赧一笑,執拗地把筐子推給她,“你放心,要用的我已經留下來了,這些是專門給你的。”
覃初柳不接,他就一直舉着筐子,筐子着實不輕,開始他的手臂還很穩健,到後來卻開始顫抖起來。覃初柳到底心軟,接過了筐子。
“那我收下了,以後你可不要再給我採刺枚果了,你採了這麼多,要耽誤你自己採藥的啊。”覃初柳無奈地道。
南燭不說話,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沒有久留,等覃初柳把筐子騰出來給他,他就回家了。
看着一大堆紅燦燦的刺枚果,覃初柳百感交集。
剛準備動手收拾刺枚果,留一些曬乾,小河忙忙從屋裡跑了出來,“柳柳,那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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