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樓去接郭小強,外面下起了小雨,有些涼意,我豎起衣領走在林蔭道上,感覺身後有一陣涼風過來,我正要轉身,突然感覺頭被擊打了一下,就在我將要倒地的時候,額頭又被擊中,我暈了過去。
過了一會,有人在耳邊喊我的名字,我看到郭小強的臉挨着我的臉。
“你沒事吧?”郭小強說。
“好像有人打我。”
“我看到是有個人擊打你,打了你好幾下,他跑了。”郭小強說。
“你,是誰?你怎麼不,不攔着他?”我感覺眼睛很疼。
“我起初不知道是你,那個人走遠了,我才走過來一看是你,你頭上都是血,我送你去醫院吧。”郭小強拉着我的胳膊。
“等一下,我先休息一會。”
“那個人用磚頭砸你的頭,砸了好幾下,你的眼腫得很高。”郭小強拿起一塊磚,“就是這塊磚。”
“你把磚近一點。”
郭小強把磚頭放在我眼前,“不會是你的磚吧?”
“是我的磚頭,沒錯。”
“這磚質量不錯,你頭破了,磚還沒破。”郭小強說,“你結仇家了?”
“王軍乾的,磚是他偷走的。”我說。
“王軍?林老師的前夫?他爲什麼打你?”
“可能看我不順眼吧,等會見到林老師,這事先不要告訴她。”
“你被打成這樣,她肯定會問的。”郭小強說。
“就說,就說被人誤打了,別人認錯人了。”我說。
“哎,好吧,那現在去醫院吧。”郭小強說。
“不用了,這一會好多了,你扶我去林老師家。”
“好吧。”
我和郭小強進了林老師家,開門的是王婷婷,王婷婷看到我後,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林老師走過來。
“媽,你看蔣叔叔的臉。”王婷婷說。
“哎呦,怎麼成這樣了?你去哪了,是被人打的嗎?”林姍姍問。
“我剛纔去接郭小強,不小心自己掉窨井裡面去了。”我說。
“啊?眼睛都腫了?”林姍姍說。“窨井又沒蓋,我這打電話給電視臺曝光。”
“別曝了,他這豬頭臉能把人嚇死。”郭小強說。
“對,不要曝光,窨井蓋沒丟,現在蓋好了,我沒事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林老師,我想洗個澡。”我說。
“好,郭小強你幫他洗。”林姍姍說。
進了衛生間,我脫光了衣服,郭小強拿着噴頭給我衝着身子。
“哎,我說蔣未生,在樓下你不是說是人誤打的嗎?怎麼林老師一問,你就變了,掉什麼窨井裡了?你現在撒謊都不帶重複的,你腦子挺好用的。”
“我腦子不好,記,記憶出問題了。”我說。
“真是奇葩啊,這一會你這狗腦子就變了,我的腦瓜都跟不上你這節奏。”
“我,靠,你怎麼老是噴我的小弟弟,都快讓你噴斷了。”我說。
“行,行,行,你自己洗吧,真他嗎的難伺候,你那裡最髒知道嗎?”郭小強說。
“比你的臉乾淨。”我說。
“日了天了,你自己洗去吧。”郭小強把毛巾甩在我身上。
洗完澡,回到客廳,郭小強和林姍姍坐在沙發上聊天,兩人有說有笑的。
“說什麼呢?”我問。
“郭小強說你小時候偷人家的雞。”林姍姍說,“感覺你這眼睛好點了。”
“嗯,我想睡覺了。”我說。
“你就在沙發上睡吧。”林姍姍說。
我倒頭就睡。
“這麼快就睡了?”郭小強說。
我懶得理他,轉了個身沉沉睡去。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亮了。
王婷婷走過來,她穿着一件透明的衣服,裡面明暗深淺之處看得清清楚楚,我急忙閉上眼睛。
我感覺她坐在沙發上。
“你的眼睛消腫了,昨天腫得很高,好嚇人。”王婷婷說。
“你怎麼穿這樣的衣服。”我閉着眼睛問。
“我這衣服怎麼了?不好看嗎?”王婷婷問。
“好看,但是,太薄了,和沒穿一樣。”我說。
“一點都不薄啊。”
“你去換一件吧,這衣服太性感了。”我說。
“好吧,我去換。”王婷婷說。
我睜開眼睛,看到王婷婷扭着白白的屁股進了臥室。
門開了,進來的是林姍姍,她手裡端着小鍋,她也是穿着透明的薄紗一樣的衣服。“你醒了,吃飯吧。”
“你出門了?”我說。
“是啊,買了豆漿,起來吃吧。”
“你就穿這衣服出門的?”我問。
“是啊,這衣服怎麼了?哎,蔣未生,我感覺你今天很精神啊。”林姍姍說。
“我是不是在做夢?”我說着扇了一下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你這孩子怎麼了?怎麼打自己?腦子又壞了?”林姍姍說。
“沒事。”我手捂着眼睛。
“腦子出問題了?”
我把手拿開,林姍姍幾乎就是赤身luo/體的站在我面前。
“我是不是穿越了?回到八十年代了?”我說。“也不對啊,八十年代也得穿衣服呀。”
林姍姍走過來,她摸着我的額頭,“不發燒啊。”
她的胸顫悠悠的,我心跳加快,感覺身體繃緊了。
“你沒事吧?”林姍姍又問。
“沒事。”我閉上眼睛。
“哪裡不舒服?”林姍姍問。
“眼睛有點不舒服。”我後背靠着沙發。“我休息一會。”
“又怎麼了?這大爺真難伺候。”郭小強說。
我睜開眼睛,看到郭小強幾乎也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
“要不要去醫院?”林姍姍問,“你這臉色不對啊?好像很恐懼,你怕什麼,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心臟怎麼樣?難受嗎?要不叫救護車?”
“沒事,我休息一下。”我閉上眼睛。
“蔣叔叔,我換了一件衣服,你看看。”
我睜開眼睛,看到王婷婷依舊沒穿什麼衣服站在我面前。
我急忙又閉上眼睛。
“蔣叔叔,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沒事,我休息一下,你們去吃飯吧。”我說。
“蔣未生,你休息吧,別想太多了,哎,”郭小強說,“人吧,總有這麼一天的,早晚而已,我也一樣,只不過你先上車,我後上車,有什麼遺言你隨時告訴我們,我們儘量滿足你的要求。”
“強弟,我覺得我們一起上車走比較好,我也有個伴。”我說。
林姍姍突然笑了。
“別,我早呢,哥你趕緊上車吧,放心去吧。”郭小強說。
“媽,我覺得蔣叔叔要是把鬍子刮掉,應該更年輕。”王婷婷說。
“嗯,是啊,未生,你鬍子拉碴的,該剃一下了。”林姍姍說。
“年輕什麼?三十大好幾了,馬上就奔四十了。”郭小強說。
“蔣叔叔,你刮一下鬍子,衛生間有刮鬍刀。”
“好吧,我去刮鬍子。”我說。
我朝衛生間走去,忽然頭狠狠得撞在牆上。
“我靠,你練鐵頭功啊。”郭小強說。
我揉了揉額頭,發現面前是有一道牆,但這牆似有似無,我能看到裡面的坐便器和其他物品。
“走路還能撞上牆?”林姍姍嘆了口氣。
“可憐的孩子。”郭小強說。
我進了衛生間,拿起架子上的刀片,我回頭看到他們三個人依舊是光着身子坐在餐桌前吃飯。
我颳着臉,不小心臉上出血了,我回頭又看了看身後,然後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這好像不是夢,我怎麼會看到牆裡面的東西呢?是幻覺嗎?或者我已經死了,難道我是一個鬼了?
我把鬍子刮掉,洗了洗臉,出了衛生間。
“哎呦!”王婷婷轉過頭,“哎呦,大帥哥呀。”
“未生啊,你刮掉鬍子,一下年輕好多啊。”林姍姍說。
“是顯得年輕點。”郭小強說。
“蔣叔叔,不,你看上去像個大哥哥。”王婷婷說。
“是嗎?我去照照鏡子。”我朝衛生間走去,又差點撞到牆。
進了衛生間,我發現自己是年輕了很多。這怎麼回事?自己變年輕了?難道是被王軍一磚頭砸的?我側身左照照,右照照,然後又扇了自己幾個大嘴巴。
我回到客廳,看到他們幾乎光着身子的樣子,感覺很彆扭,我躺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思索着,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是真實的?還是幻覺?我回過頭,居然看到臥室裡所有的一切,天哪!
“大哥哥,你想什麼呢?”王婷婷低頭看着我。
王婷婷前胸白白淨淨,豐滿地讓我眼暈。
“有墨鏡嗎?”我問。
“有啊。”王婷婷說。
“你幫我拿個墨鏡。”我說。
王婷婷很快從房間裡拿來一副墨鏡,我戴上墨鏡後,一切都正常了,所有的人都穿着衣服。
我朝自己的腮幫子扇了一下。
“哎,怎麼會得這病?”林姍姍說,“這是在自殘嗎?”
“沒錯,自殘,他腦子已經混亂了,腦神經錯亂了。”郭小強喝了一口豆漿。
“婷婷,這墨鏡能送給我嗎?”我問。
“可以啊,送你了。”王婷婷說。
“這是女式眼鏡,你怎麼能要人家東西?”郭小強說。
“我願意送給蔣哥哥。”王婷婷說。
“哎,亂了,亂輩分了。”郭小強說。
“未生,你在家裡休息,我和婷婷去買菜。”林姍姍說,“郭小強,你中午在這吃飯吧。”
“好的,林老師。”郭小強說。
林姍姍和王婷婷出門了。
我摘下墨鏡。
“你小子這鬍子一刮,真得年輕很多啊。”郭小強說。
“像多大的?”我問。
“二十六七歲吧。”郭小強說。
“這麼小啊,強弟,我這眼睛好像出問題了。”我說。
“出什麼問題?”
“我好像能看到牆裡的東西。”我說。
“不明白。”
“我現在坐在沙發上,能看到臥室裡的東西,我的眼睛好像能穿透牆壁,不是好像,是可以穿透牆壁。”
“你是說,你的眼睛可以透視?”郭小強說。
“對。”
“不會吧?怎麼可能,我看你是腦子出問題了。”
“你要是不相信,你去臥室,然後你想讓我看什麼,我告訴你。”我說。
“好啊,那我就做個實驗。”郭小強說着進了臥室。
“你說吧。”
“這牀上放的是什麼東西?牀邊。”郭小強說。
我站起來,“白色的絲巾,一件裙子,藍色的裙子,一雙長筒絲襪。”我說。
郭小強歪着身子,歪着頭,“等一下,我再問問你。”